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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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悅的指尖似要掐入rou里,只覺得那句“克死了你娘”十分刺耳,手心傳來的疼都讓她忽視過去。 她直直看向周氏,眸子里冷色讓周氏一怔,她壓著情緒,一字一句道: “娘親慎言!” 周氏反應過來大怒,還欲再說,玖思看不下去,直接擋在容悅面前: “夫人說得什么話!我們少夫人進府之后,面面俱到,前些日子還照顧少爺損了身子,少爺不知從哪兒染了病,這也能怪到少夫人身上?” “施粥,安慰難民,什么臟活累活都是我們少夫人做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夫人說話未免太讓人寒心了!” 周氏在府中掌權多年,何時被人如此頂撞過,當下氣得要喘不過氣來,顫著手指向玖思: “給我拖下去!” 玖思瞳孔一縮,卻是梗著頭站在容悅面前,絲毫不動,索性想著破罐子破摔,還待再罵幾句。 容悅看出她的想法,及時攔住她,冷眼看著一旁蠢蠢欲動的下人。 她身邊跟著的不止是玖思一人,還有昨日被羅閆安派來伺候的人。 容悅不著痕跡地瞥了身后一眼,冷著臉直接道:“娘既然容不下我,不如也將我一起拖下去吧?!?/br> 羅閆安此時還要用到她,自然不會放任周氏亂來。 周氏怒極反笑:“你當我不敢?” 她看向一旁的下人:“我的話都不聽了嗎!將她們都給我拖下去!” 下人面面相覷,剛想上前,一直默默站在容悅身后的丫鬟柳茜就站了出來,她抬頭看向怒氣沖沖的周氏:“夫人,奴婢奉老爺的吩咐伺候少夫人?!?/br> 她只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就讓周氏臉色鐵青。 第45章 最終周氏也沒有再說什么, 即使她在府中作威作福,也不敢干預羅閆安的決定。 她看向容悅,被人當眾下了面子, 她心底恨極, 近乎咬牙切齒:“既然你的病好了, 那接下來少爺就交給你了!” 容悅沒說話,如今羅玉畟撐不了多少時日, 即使周氏不說, 她也會尋機會將此事接過來。 但是一邊的柳茜卻是皺了皺眉頭, 周氏冷眼看向她:“怎么, 我連這點事都做不了主了?” 柳茜微頓, 才恢復一臉平靜:“夫人言重了,奴婢不敢?!?/br> 周氏冷哼一聲, 狠狠地刮了容悅一眼:“若是我兒再有閃失,我定饒不了你!” 容悅面無表情地和她對視。 她什么都能忍,唯獨不能接受旁人牽扯到她娘親關氏。 待周氏離開后,屋里安靜下來, 玖思去扶容悅,才發現她握著帕子的手有些輕顫,玖思著急地看向容悅,卻發現她失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悅此時腦海里全是“掃把星”“災星”, 她身子僵硬,好似又回到當初關氏剛去世的那段時間。 玖思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神。 “少夫人你怎么了?” “我沒事?!比輴偙芏淮? 擰眉看向她:“你方才太沖動了?!?/br> 她知道玖思是護主心切,但是若周氏氣昏了頭,也未必會顧忌羅閆安。 玖思張口就要反駁,可余光瞥見柳茜,她才不情不愿地:“少夫人,奴婢知道錯了?!?/br> 這時,容悅才看向一旁的柳茜,扯了扯嘴角:“方才謝過柳茜姑娘了?!?/br> 柳茜低頭:“少夫人客氣了,這是奴婢該做的?!?/br> 她的主子是羅閆安,既得了吩咐伺候容悅,自然不會讓周氏動了她。 容悅也沒心情和她多說,視線落在了喝藥昏睡過去的羅玉畟身上,她眸色閃了閃,讓人去將大夫尋來,揮退下人。 柳茜要將此事稟告給羅閆安,也就順勢出了去。 此時大夫走進來,容悅問他:“少爺的情況究竟怎么樣,你如實同我說!” 她見過平輿街的難民,自然知道羅玉畟已經病入膏肓,絕不會像是周氏以為的那樣,可以撐過去。 大夫見屋里只有她一人,頓時滿面苦色: “少夫人,非是老夫沒有盡全力,而是老夫無能為力??!” 容悅似愣了下,有些頭疼地靠在玖思身上,她艱難地問:“你只說,少爺還有多少時日?” 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才說:“最多撐不過兩日?!?/br> 他話音落地,容悅似xiele氣,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半晌,她才回神,閉眼道:“你退下吧?!?/br> 屋里沒了人,容悅讓玖思扶著她站起來,她站在二重簾外,掀開簾子,看向里面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羅玉畟。 她眸色有些復雜。 從羅府提親,到她寫信求助關府卻毫無音訊,再到紅霞披頭被送進羅府,隔日他與周方琦相視一笑的情景一幅幅在腦海里閃過。 從最初的好奇,到想和他相敬如賓,最后反目成仇。 短短一年,仿若已經過去了半世。 容悅輕呼一口氣,眼底神色漸漸恢復平靜。 她說:“這兩日,我留下來照顧他,你回去?!?/br> 玖思想拒絕:“少夫人——” 容悅打斷她:“現在回去!” 她臉上神色不容置喙,玖思咬唇不再說話,容悅才緩下神色,看向她,輕聲說: “若是遇見他的人,便……將這些時日的事如實說了吧?!?/br> 玖思自然知道這個“他”指的誰,當下點點頭,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地退了出去。 天色近晚,玖思出了前院,深深地看了一眼被關上的大門,她沒有回印雅苑,而是直接繞了小道,朝澹溯院而去。 此時的厲晟剛從城主府回來,昨日圣旨到了梧州。 里面寫了對羅氏的處罰——滿門抄斬。 他昨日并未回羅府,并不知羅府發生的事情,所以在院子前看到玖思時,他眸色一沉。 玖思這般跑來尋他,還只有容悅被禁足那一次。 厲晟將人帶進了院子,擰眉問她:“發生了什么事?” 玖思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一言一語全部說清,包括羅閆安的想法,以及今日周氏罵容悅的話。 厲晟眼底神色越來越冷。 倒是他身后的祁星看了他一眼,那日他說美人計用錯了人,他便在想,若是當真用對了人,那才是搗了馬蜂窩,果不其然。 厲晟站在臺階上,身邊氣壓越來越低,院子里的人都低著頭,不敢發出聲音。 半晌,才聽他冷聲問了一句:“她說要親自照顧那人?” 之前的話玖思說得沒有一絲猶豫,此時卻多了些遲疑。 可厲晟卻也不需她回答了,他心沉了沉,說不清什么感覺。 有些酸,有些澀,好似還有嫉妒那人。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同玖思說了一句:“你留下?!?/br> 這句話后,他轉身朝外走去,玖思愣愣地待在原處,還是莊延提醒了一句:“侯爺讓你在這里別出去?!?/br> 她有些發愣地問了一句:“為什么?” 莊延看她一臉茫然,挑了下眉梢,隨意說:“自然是因為這府中馬上就要亂了?!?/br> 侯爺將那人看得那般緊,就連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人都覺得驚訝,怎么可能會讓那人與旁男子共處一室待那么久? 更何況,圣旨已到,本欲明日再處理羅府,他猜想著,侯爺原先是想今日同那人說,而如今,不過是提前了一夜罷了。 等玖思離開后,容悅吩咐了下人打盆清水來,她拿過搭在水盆邊的帕子,擰干,仔細地擦著羅玉畟身上的傷口。 下人有些遲疑:“少夫人,奴才來吧?” 容悅頭也未抬:“不用,你們退下吧?!?/br> 柳茜將消息傳給了羅閆安,羅閆安親自過來,站在窗戶外,視線落在羅玉畟身上,他看了許久,眼底神色變了幾番,最終沉淀下來,無聲地轉身離開。 清水換了三盆,才將羅玉畟身上的傷口擦干凈,屋里寂靜一片,并無旁人。 羅玉畟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覺到帕子擦過傷口,帶來細微的疼痛,不過他能感覺到那人已經盡量溫柔。 許是屋里過于安靜,連日暴躁的羅玉畟竟覺得有些平靜。 他艱難地偏過頭,就看見佳人垂眸,溫柔洗著帕子的模樣,燭光下,似照著佳人格外讓人動人。 他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是容悅察覺到不對勁,抬頭看他,才發現他已經醒了。 容悅一怔,隨后輕輕抿唇,露出一絲淺笑:“夫君醒了?” 好似他并未得病,只是安靜地睡了一覺般。 似被感染,羅玉畟也只是輕應了聲。 容悅垂下眸子,輕聲說:“夫君可有聽見今日娘說的話?” 羅玉畟一頓,白日里周氏尖銳的話在耳邊響起,他臉色變了變,才艱難說:“此事不怪夫人,夫人莫要自責?!?/br> 容悅倏然抬眸看他,神色清淡,沒有一絲往日的柔情小意: “夫君當真覺得不怪妾身?” 她神色變化得太過明顯,羅玉畟心底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雙手握拳,就見眼前的女子慢慢地說: “夫君就沒有懷疑過此事同妾身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