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我不想也踩他一腳
蘇崢接完電話,從陽臺回來時,阮凝正好下樓。 她在客廳沒找到人,一轉頭,見他站在陽臺外,拉門要進來。 蘇崢也在同時看到她,走進來從背后拉闔門,問她:“找我?” 阮凝什么也沒說,板著臉走過去手往他肩膀上一搭,踮起腳尖聞,蘇崢低頭看她,笑說:“沒抽?!?/br> 她以為他去陽臺抽煙。 “我哪敢啊?!?/br> “……” 阮凝沒理他的話,仔細的如機場安檢員,確定沒煙味后,剛要放開人。 下一秒,腰被圈住,她還保持著腳尖踮起的姿勢,而且有越抬越高的趨勢。 阮凝昂著頭,與他目光相交,“干嘛?” 蘇崢托起她,若有似無的笑,“我這人什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了委屈?!?/br> 這話耳熟啊。 阮凝回憶,這不他們初見時她說的話嘛。 唇角一彎,身子貼上去,雙臂圈在他脖頸上,問: “那怎么辦?” 嗓音沙啞,帶著一絲魅惑性感。 蘇崢狹長的眸瞇起,好看又狂狷的弧度,眼角微微揚起,更勾人了。 阮凝看到現在的蘇崢,秀色可餐,唇緩緩靠近。 蘇崢氣息漸重,捏在她腰間的手用力,誰也不是善男信女一撩就上道了。 就在兩片唇即將親吻上的前一秒,樓梯傳來腳步聲。 “……”夏醫生?。?! “……”噗——憋出十級內傷。 夏培曼走下樓梯,手里抱著幾件倆人在醫院穿的衣服,“我下午還有個病人,這些衣服我帶回去洗,你們倆好好休息?!?/br> 剛才燒成火的倆人裝作若無其事,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站在窗邊。 聞言,阮凝忙說:“媽,不用,我自己洗?!?/br> 蘇崢也走過去,“你洗什么,我就洗了?!?/br> 夏培曼將衣服裝進購物袋里,“你洗?”口氣明顯不相信,“我怕你把白色洗成黑的?!?/br> “不會的,”蘇崢拿過她手里的購物袋,“真不能?!?/br> 阮凝也說:“媽,我能洗?!?/br> 夏培曼還是沒扭過倆人,臨走前交代蘇崢,“雖然出院了,可傷口還在恢復階段,別讓阮凝干家務?!?/br> “放心吧,夏醫生?!?/br> 蘇崢送走夏培曼,回來時,阮凝人不在客廳,他換鞋的功夫聽到水聲。 往里走,在浴室看到阮凝,“夏醫生說的話忘了?” 阮凝笑,“沒事,幾件衣服?!?/br> “不行?!笨跉夂軋远?。 蘇崢將衣物放下,拉著她手朝外走。 倆人去客廳,將阮凝按在沙發上,“歇著吧?!?/br> “我也不累,” “我累你陪我歇會還不行?” 阮凝:“……” 你帥你說什么都對。 蘇崢挨著她坐下,順勢摟住阮凝肩膀,按下遙控器,“陪我看會兒電視?!?/br> 住院的這段時間,阮凝的作息調整過來,中午吃過午飯還要睡個午覺。 今天吃的還特別多,看會電視,阮凝眼皮開始打架了。 電影還沒演一半,她躺蘇崢懷里睡著了。 她呼吸均勻綿長,睡得很安寧,蘇崢將她抱起來上樓。 關好臥室的門,蘇崢去洗衣服,未森的案子下周一開庭,他和阮凝是證人,作證這件事還沒阮凝談,公訴人很早便提出來要見見阮凝,被蘇崢婉拒了,說是等她再恢復恢復的。 現在人出院了,檢察院又打來電話詢問想約個時間見面。 阮凝被迫吸毒、還有綁架,將合并審理。 這一覺,阮凝睡了兩小時,睜開眼熟悉的環境,空氣中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安安靜靜,愜意的讓她整個人都慵懶。 她翻個身,床墊柔軟,人窩在綿綿的被子里,心都跟著松松散散的。 窗外,太陽斜過對面樓的房頂,陽光灑在被子上,怪不得暖暖的。 她懶在床上久久才起,還是因為口渴。 下樓去廚房燒水喝,聽到門響,蘇崢從沙發上起身,走過來,“醒了?” “嗯,”阮凝睡眼惺忪的,“渴了?!?/br> 蘇崢給她倒杯水,放在餐桌上,阮凝坐下摸著杯子,溫溫的,他算著時間該醒了,事先涼的水。 阮凝低頭喝水,蘇崢坐在她對面,想了想,說: “丫頭,有件事想跟你談談?!?/br> 阮凝喝著水,“嗯?!?/br> “未森的案子檢察院的人想找你問點材料?!?/br> “……”頓了一秒,繼續喝。 蘇崢看著她,阮凝臉上看不出情緒,將杯子放下,“……好?!?/br> “可能還需要出庭作證?!?/br> “……” 阮凝臉別向一邊,“這種時候,我不想也踩他一腳?!?/br> 蘇崢理解她,在阮凝缺失的童年里,未森對她的意義是特別的,即使沒有愛,但也不會去做墻倒眾人推中的一員。 “去不去作證你自己考慮,我尊重你的選擇?!?/br> 阮凝雙手抱著杯子,“謝謝?!?/br> 蘇崢笑了,手在阮凝頭上揉了揉,以示安撫。 …… 由東城警方提供糯坤的秘密種植園位置,與緬甸警方合作,一舉搗毀糯坤在緬北的最大罌粟種植園,并抓捕生產與銷售相關人員近百人。 這起由中緬警方聯合行動偵破的跨國毒品案,牽扯出從種植、生產、運輸、到銷售販賣的一條龍毒品渠道,成為金三角地區禁毒工作一場標志性的勝仗。 陳昭言推開秦政飛病房的門,身后跟著一名警員。 見到人后,王陸先是敬禮,“陳局?!?/br> 現在底下人對這名起死回生的陳局,可是相當的敬重,誰有這勇氣為了抓毒販,真挨一槍的。 “陳局,”秦政飛也驚訝,撐著身子要起來,可一動,肋骨疼的他皺起眉,“唔……” 陳昭言趕緊走過去,“別起來,快躺下?!?/br> 秦政飛齜牙咧嘴的,“現在就是你讓我起來,我也起不來啊?!?/br> 陳昭言呵笑出聲,坐在椅子上,垂眸看他。 一晃六年多了,現在的秦政飛早已褪去當年的意氣風發,青春陽光,眼里的光留著歲月的痕跡,沉淀而厚重,樣貌上也多了男人該有的成熟隱忍。 “我去問了你主治醫生,恢復的不錯?!?/br> 秦政飛無所謂的說:“我命大,死不了?!?/br> “你小子嘴臭這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标愓蜒允窒聜z不好擺弄的,一個蘇崢,一個就是他。 秦政飛斜眼看陳昭言,撇撇嘴,“出去混慣了,改不了啰?!?/br> “真改不了?”陳昭言看他,秦政飛被看得莫名其妙。 直到陳昭言讓身邊的警官將一套嶄新的制式警服放在他枕邊,“歸隊了,也不改?” 秦政飛愣住了,緩緩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警服,閉了閉眼,又連忙將頭轉到另一邊。 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這一刻的秦政飛慫了。 脫下警服他花了不到五分鐘,可穿上他卻用了六年。 安靜的病房內里,男人隱忍哽咽的聲音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