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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昭沒應聲,公子酒自然也不敢。 倒是另一頭的張良三人已經走了過來,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張戌顯然對任何反秦的人士都很友好,雖然未有言語,但肢體語言展露無遺。 “你們,是自幽州而來的,是與不是?” 幽州北面,就是修鑿長城的地方,也是此次長城垮塌所在。 “是又如何?” 張良卻是未再開口,而是眼神示意張戌,張戌立刻明白,遂道:“告訴我那邊的消息,我便放你們走?!?/br> 英娘面帶猶豫,又與身后的數人商議一番,猶猶豫豫著答應了:“可說好了,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睆埿缌⒖袒貞?。 公子酒看他們談妥了,心里有點兒氣憤,小聲抱怨道:“大佬,他們是看不見咱們倆嗎?” “看不見就看不見吧,你想殺過去嗎?”譚昭把玩著剛才刺傷公子酒的發簪,神色帶著點兒微妙的震驚,后又將視線放在了英娘身上。 平心而論,這位英娘生得確實不似普通農家女子,她一身灰撲撲的粗布衣服,頭發束在頭頂,還用布包了一圈,而她本人的氣質也非常奇特。 譚昭將手中的木簪轉了一個圈,看著末端凸起的陰刻紋路,這不奇特才怪呢。 就這會兒功夫,那邊廂的信息交易已經完成了。 公子酒忽然聽得身邊的人高聲道:“諸位,你們可以走,但還請這位姑娘留步?!?/br> “你什么意思?”居然是張戌率先發聲。 譚昭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張良,他可不信這人沒看出來,果然搞權謀的人都心臟,嘖~ 系統:說得好像你就沒搞過權謀似的。 “我呢,在咸陽宮謀了個小職位,此次出來公差,若是把公子的小命看丟了,我這條命也算是到頭了,姑娘既是動了手,于情于理,我都該留下姑娘,不是嗎?”態度友好,非常地講道理。 張戌還要開口,卻被鮫人少女攔住了:“她身上的氣息令人討厭?!?/br> 聲音雖然輕,但譚昭還是聽到了,立刻夸贊道:“殷姑娘果然敏銳?!?/br> “好大的口氣,英娘你別怕,我替……” 譚昭手中石子“咻——”地一下射了出去,彈石點xue,聲音瞬間消失,這才開口:“我看姑娘頭上缺了點東西,你瞧瞧是不是此物?” 說著,他便將木簪示于人前,將刻有紋路的一端擺在上面:“瞧瞧這陰刻花紋,怪特別的,姑娘肯定不會認錯,對不對?” 鮫人眼力好,立刻便瞧明白了,小聲對張良兩人道:“那是一種厭勝之術,中此術者,將血流不止,鮮血將被術法所吸收?!?/br> 英娘見事情敗露,便不再隱藏,又瞧了瞧生龍活虎的公子酒,雙眼皆是厭惡:“我倒是未料到居然還真有你這等人效忠那等暴君的!” “客氣客氣,都是同行襯托得好?!?/br> “……” 譚昭這話說完,見無人應答,便自行挽尊:“姑娘若是不愿留下,也自可離去,只是在下可不保證破局之后的反噬?!?/br> 見有人又要勸,譚昭擺手道:“哎,不用同我這種是非不分的小人講天下大義,你們自己都說我是暴秦走狗了,若我再倒戈相向,那我豈不是連唯一的優點都沒有了?” ……大佬這張嘴,確認過眼神,是他插不上的神仙對話。 “你找死!” 英娘突然暴起,便是篤定了破厭勝之術需要時間,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但譚某人也算是身經百戰,要真陰溝里翻船,恐怕得被以前的朋友笑話死。 譚昭將木簪拋于空中,英娘原本要下殺手,此刻卻立刻返身搶奪,但譚昭的劍,很多時候比他的靈力還要來得快。 只見寒光一閃,空中的木簪立刻從中間裂成了兩半,從中間劈開那種,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突然散發出來,公子酒捂著嘴巴,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模樣。 “看來這簪子,害了不少人的命啊?!?/br> 沒有風,暖陽照耀著,卻讓人感覺不到一丁點的溫度。當然這本就是冬日,寒冷只是常態罷了。 厭勝之術已破,英娘立刻被反噬,而最令人驚訝的,是英娘身后那群逃犯,就像是連鎖反應,英娘倒地吐血,他們也一個個倒地吐血。 “是傷害轉移,一種血術?!滨o人少女如是說道。 張戌已經完全被這神展開驚住了,而更令他驚訝的是,鐘煥居然并未乘勢追擊,反而是朝著虛空連劈了數劍,他也是用劍的,自然驚訝于對方的劍術之高。 “他好厲害,居然可以憑著劍強行斬斷血術,不對,他這把劍身上有……”說到此,鮫人少女立刻收聲,有些東西普通人還是不該知道太多。 “噗——”反噬的轉移被人強行斬斷,英娘的傷更加重了,但這次吐出來的血卻是黑色的,落在地上,響起硫酸腐蝕東西的聲音。 “小心!” 鮫人少女的提醒剛落下,譚昭就已提著公子酒后退數十米,英娘居然還有力氣以身伏殺兩人。 不過等譚昭落地,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大大大佬,怎么了?” 譚昭神情厭厭:“上當了?!?/br> “什么上當?”為什么他看不出來,咱們看的是同一個世界嗎?! 譚昭收了劍,當著人的面不好隱藏,只能掛在腰間,他指了指地上滿臉血的英娘:“她沒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