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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次的夢跟以往似乎很不一樣,之前她夢到的都是那些被傷害的過程,每一個畫面都足以引發她所有的怨、痛、恨、惡。從來沒有眼前這樣的平靜過。 給你。rdquo; 伴隨著暗沉的聲音,一只剛從完整的烤兔上被撕下來的兔腿被遞到她面前。 阮秋怔了一下,一邊伸手去接,一邊轉頭看向那人。 很高大。臉上全都是胡子,不長,但大概是很少修理,顯得很亂。頭發也亂,將臉遮了大半。最引人注目的就那雙眼睛,非常亮。許是受篝火影響,眼里有著兩簇熊熊燃燒的火焰。 低頭,看向他遞東西的手,很修長,但是皮膚很黑,手到是干凈,卻也因此一眼即見好多粗大的繭子。因為離得近,她還能看到他手指上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傷,應該是個做慣了粗活的人。 多謝。rdquo;她接過兔腿,輕聲道謝。 男人似乎有些嫌棄,她一接過兔腿,就快速收回手,移開視線。不看她,也不理她。她便只好吃她的兔腿,只有鹽,所以味道不算好,也沒有腌制,只是很單純的烤熟,口感也不算好。還有一些煙熏味兒hellip;hellip;但她現在很餓,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夢會有餓的感覺,但她確實很餓,所以哪怕這兔腿一點都不美味,她還是盡力去吃。 她的胃口不大,以前一直不大,最近這段時間就更糟糕了。有的時候還會出現嘔吐現象,但在這夢里,這不太好吃的兔腿卻讓她的胃口十分服貼,居然將一只兔腿吃了個干凈不說,還有些意猶未盡。 大手又伸了過來,手心里有兩個果子,青青紅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她也沒客氣,直接抓了過來,才要嘗嘗味道,就聽一陣簌簌簌聲從一側傳來。她以為是風,男人卻已經嗖的站了起來。 正疑惑,便聽一聲嬌甜的女音傳來:阿晉,前面有火光。rdquo; 阮秋亦突的睜大眼睛,看向聲音發出處。 發出聲音的人到了近前。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女的嬌小,但此時,那男人一身狼狽的被女人背著,一雙長腿垂在地上,隨著走動而拖著。至于女子,聽著氣喘吁吁,但面色如常。 女人掃了一下兩人,目光就落在男人身上,一臉古怪的笑道。我們就在這歇個腳,不會打擾你們的。rdquo; 站在阮秋身邊的男人直接又坐了下來,這次坐的比之前要近的多,道:隨便。rdquo; 女人選了個平坦的地方,將背上的人放下。阿晉,你在這里等會兒,我去拿行李,很快就回來了。rdquo; 然后人飛快的竄進了黑暗,腳步很快遠去。 阮秋無語,這是心太大,還是膽太大? 在下司徒晉,二位有禮了。rdquo;男人是清醒的,對著那女人離去的方向無奈一笑,才對兩人一抱拳,聲音溫潤,態度和善:不知二位怎么稱呼?rdquo; 阮秋往后避了避,借著男人的身形,將自己的存在擋了擋。 看到眼前的人,聽到他的名字,她終于意識到這是哪了,這是當初她為司徒晉治療時進入的第一個世界。 阮秋伸手抓住身邊男人的衣角,男人身體往這邊又移了移,徹底將她擋住。 司徒公子有禮,公子叫我虎子就行,我是附近季家村的獵戶。新媳婦剛嫁過來,對山里新鮮,就跟著來轉轉,誰曉得這天眨眼就黑了hellip;hellip;rdquo;男人一開口,阮秋捏著他的衣角的手就是一緊。她眼前一黑,直接就靠到虎子身上,一大波記憶涌來,讓她再顧不上其他。 虎子因為她這一靠,渾身僵硬,但卻依舊一動不動,感覺到她似要歪倒,還伸手扶了一下??梢慌龅剿?,又跟被燙了似的,急急的縮了回去。阮秋便繼續往下歪,他又猛的伸手,將她扶住,險險的扶住她,免了她一頭歪到地上去。 直到那個女人回來,阮秋終于接收了所有記憶,意識也回來了。她伸手扶著季行【虎子】的肩,讓自己坐直。記憶告訴她,她跟季行并不是什么新婚夫妻,事實上她是走丟,確切來說應該是被走丟。她在野外走了不知多久,后來碰到小名虎子,大名季行的男人。季行答應要送她回家,原身叫林秋,聽了這話就覺得對方是好人,什么都信,就跟著他了。 得到這些記憶之后,阮秋也終于知道自己是誰了。正是當初她進入這個世界之后所用的身體,只不過進這個世界時間要晚一些。她來的時候,她已經回了林家。她一過來就光想著病患的事,完全沒注意到季行這個人。 阿晉。rdquo;女人回來,帶著一大堆行李。她從那堆行李里拿了一個食盒出來遞給司徒晉,嘴里還隨口問道:你們在聊什么?rdquo;然后才道:你好久沒吃東西了,先吃點墊墊。rdquo; 阮秋在看到那個盒子的時候眼神閃了閃,理療系統出產的物品,她絕對不會認錯。 所以說,她現在是進入了司徒晉的理療世界?而這個女人就是他的理療師? 雪兒,辛苦你了。rdquo;司徒晉接過食盒,對著歐陽雪露出一個溫和的淺笑:我們一起吃吧。rdquo; 歐陽雪激動道:一起吃?rdquo;兩人同吃一份飯,這是非常親密的事情。 司徒晉又是一笑:這些本就是你準備的,我又多虧了你才能保全性命。還是說,雪兒你嫌棄我?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