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他的空間,他的機甲,他的小可愛們,他恨! 荒涼的土地,炙熱的太陽暴曬著,譚昭驅車離開,陣法掩藏在迷陣之下,就算是有人誤入,也絕沒有發現的可能。 而此時此刻,獨屬于譚家的“福陣”,開始了它的坎坷之路。 ** 顧昶今天穿了譚昭給他買的衣服,雖然只是普通的t恤長褲,但剪裁做工一流,配上他的新發型,哪還有半分的土氣和怯懦。 “幾個月沒見,這是去哪發財了?” 說好的人穿著一身古怪的半長衫,語氣輕佻,手里一個細長的煙斗,有股別樣的滑稽之感。 顧昶說出來見工友,其實……也不算全是說謊,至少他確實是出來還錢加見人的:這是你要的東西,外加欠你的錢。 “喲,還真發財了啊,不過好說,這是你要我替你尋的東西?!?/br> 煙斗男看了一眼小籃子,隨手拎起擱到旁邊,用煙斗敲了敲墻上的隔板,隔板應聲而開,里頭是個紅木的小方盒:“本店的規矩你知道,離柜概不退換?!?/br> ——給我吧。 個悶葫蘆,也不知在哪發的財,有這種渠道就不能吱個聲介紹給他,這捉妖人的生意真是一天比一天難做,再多碰上幾個這種悶葫蘆,他不如趁早轉行算了。 顧昶卻已經收好東西離開,只不過他手上不再有小籃子,回去的路上看到有隊伍在排一家燒鵝店,想起新認的親哥,遂停車排隊。 半個小時后,顧昶手里拎了兩只燒鵝回到郊區的療養別墅。 然而可惜的是,他以為的“留守親哥”其實并沒有安生呆在家里,等到了日落黃昏時分,對方才開著一輛囂張的紅車跑車出現在院子里。 顧昶眼神暗了暗,看到桌上煎好的藥液,伸手拿了一袋,默默去廚房加熱。 等譚昭進了屋,就聞到了一股……令人勸退的藥香。 “哥哥你不乖,剛出院就出去瘋,要喝藥?!边@電子音配上顧昶帶著擔憂的神色,頗有種“大郎喝藥”的即視感。 “不,你有話好好說,把藥碗放下!” 顧昶當然不放,生活助理來的時候,就看到七少和八少正在玩喂藥追逐戰,唔,下次有事都拜托八少吧。 “七少,這是老宅命人送過來的東西,是原送進倉庫嗎?” 譚昭看了一眼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子:“送給我的,還是送給八少的?” “都有?!?/br> “那就把我的那份送進倉庫,剩下的堆在客廳就行?!?/br> 助理又說了幾件事,看了一眼桌上的藥碗,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靜靜地離開了。 顧昶打字:“……哥哥喝藥,我就拆禮物?!?/br> 譚昭也不說話了,學人打字,還故意用的炫彩層疊文字,務必要吵到人的眼睛:“愛拆不拆,反正我不喝?!?/br> 那架勢,顯然是理不直氣也壯的典型。 作為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蒙古大夫,譚昭光聞空氣里的藥味就能猜到這方子不多就是溫補為主的和緩藥湯,對于現在的他而言,除了傷害他的味覺,沒有一點兒卵用。 看著這樣的哥哥,顧昶遺憾地放下了藥碗,太可惜了,他還想看到更生動的哥哥呢。 這碗藥到底還是喂了下水道,顧昶吃過飯,拿著手機蹲在客廳拆禮物,大部分都是那日在老宅收到的禮物,從大紅包到各種新式電子設備,再到房子游艇,有錢人該送的禮物,全在這兒了。 譚昭執著地給人發著鬧心的炫彩文字:“怎么?不喜歡?” 顧昶:……抱歉,眼睛有被吵到。 他拿起旁邊的手機打字:“不是,哥哥都沒有禮物要送給我嗎?” 譚昭一滯,他這是典型的引火燒身了:“還沒準備好,等咱們生日,我再送給你?!?/br> 顧昶看到文字,轉頭看了一眼譚昭,然后乖巧地點了點頭:“好,我等哥哥準備好?!?/br> 于是譚昭臨睡前,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有機會買下城西那塊的不吉之地。對此,助理很想敲醒七少,但……沒辦法,七少出了名任性,想一出是一出,如果不順著他,可能明天譚家就要上本地新聞了。 于是卑微社畜非常恭敬地低頭,表示一定會盡早買下。 只是掛了電話,助理心里還是有些忐忑,城西那塊地可太有名了,主家真的會讓七少買下那塊地嗎?他帶著猶豫入睡,第二天卻接到了譚家老宅失火的消息! 失火?這怎么可能呢! 譚昭第一反應也是這個,畢竟他那個陣法才布了一天不到,作用這么強的嗎?這要只是簡單的住宅失火還過得去,臨水之上的祠堂水閣失火,這聽著……怎么就那么玄幻呢? 顧昶正在準備早餐,他有一雙巧手,面團在他手里輕輕扯了幾下,一個圓鼓鼓的小包子就出現在了籠屜之上。 譚昭忽然想起那日硬闖祠堂時,顧昶拿著小籃子灑在水閣附近那點小東西。 會是顧昶嗎? “哥哥怎么這么看著我?” 譚昭也懶得打字,直接開口道:“看你厲害,你哥我無論做什么菜,都能把廚房炸了。按理說咱們親兄弟,這不應該??!” 咋的才藝都點人身上了,太欺負人了!但凡他繼承到一丁點廚藝天賦,他上個世界也不會茍得那么艱難。 顧昶差點扯破手里的包子皮,等將手里的包子包好,他才拿旁邊包好保鮮膜的手機戳了戳:“真的嗎?我不信?!?/br> 譚昭聳了聳肩,一副你不信我下次下廚毒死你的模樣。 顧昶:…… “哦對,老宅的祠堂失火了,你那特殊助理要是聯系你,你別理他,讓他來找我?!弊T昭說完,擱在旁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這囂張的音樂,譚昭伸手接起,電話里立刻傳來譚父暴跳如雷的聲音:“譚景歸,你都做了什么!祠堂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譚昭拉遠了手機,見顧昶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他擺了擺手,等對方罵完,才拿著手機出去說話:“您可別冤枉我,我哪那么大本事能燒祠堂,那天我就是帶弟弟進去拜拜,您不信可以問老宅的傭人,我可什么都帶?!?/br> “籃子?那巴掌大的籃子,您覺得能放什么?我和弟弟離開后,祠堂那些人肯定里里外外檢查過,有異常嗎?您不信我就算了,昨晚上我在家睡覺,出個屁門,沒找到放火賊就跑來罵我出氣?瞧把您能的,您有本事就打個飛的回來,祠堂燒了再建不就好了,咱家缺那幾個錢嗎?” “我看那祠堂也老了,燒了正好,祖宗們還能換個新房子住,鑲金的帶玉的,別再整木結構,這萬一下次再燒了,您又要懷疑我!不聊了,我趕著吃包子呢?!?/br> 然后痛痛快快撂了電話,隨手一丟,他心情好,洗了手跑去禍禍桌上的包子皮,你還別說,捏得還像模像樣的。 第222章 回到最初(八) 他親哥可是無法無天的羅市小霸王, 包子都很少吃,怎么可能會下廚包包子,顧昶看著桌上圓鼓鼓的精致小包子, 非常痛快地夸獎:“哥哥果然是騙我的,明明很厲害!” 被人一吹, 譚某人就飄了:“哎, 真的嗎?” 顧昶非常不吝嗇溢美之詞,痛痛快快打了一屏幕的彩虹屁。譚某人被吹捧到天上, 大腿一拍, 就說七哥給你蒸包子吃。 然后, 廚房的蒸箱……就安詳地去世了。 所謂試試就逝世,指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顧昶:…… “不,你聽我狡辯!” 這誰家蒸個包子能把蒸箱都搞壞的?顧昶蹲下來研究了好久, 最終還是沒找到原因,看哥哥跟只斗敗公雞似地垂在哪兒,他摸出手機打字:“沒關系, 可以用明火直接蒸?!?/br> 不過這回,顧昶卻是不讓人碰灶臺了。 rou餡q彈, rou質飽滿, 里面居然還有爽口的細碎馬蹄,譚昭吃著美味無敵的包子, 內心默默留下了羨慕的淚水:“超級好吃!” 非常直白的贊美,卻莫名戳中了顧昶的某個軟肋, 他輕輕一怔, 低頭咬了一口包子,還是普通的尋常味道,不過嚼了一下, 居然品出了幾絲鮮甜。 他的手藝,果然不差。 “哥哥,就算你夸我,你也不能多吃哦~” 居然還自帶波浪線的,譚昭摸了摸自己脆弱的胃,遺憾地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包子,托著腮狡辯道:“其實你哥我釀酒還是很好喝的,等你成家的時候,酒水我包了!” 顧昶兩口吃掉手頭的包子,微微壓下唇邊的笑容,才低頭打字:“那要是我一直不成家呢?” “那我就省錢啦~”譚昭如是道。 顧昶:……不愧是你。 吃完包子,已經是十點開外,譚昭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窩在沙發上和顧昶打雙排游戲。而此時此刻的譚家老宅,眾人卻是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去撞老爺子的虎口。 譚老爺子今年已經八十多了,早些年他做了個大手術,術后需要靜養調理,他思慮再三,就將家主之位交給了大兒子,自己則去了南方的療養圣地養身體,一直都沒回羅市。即便是被抱錯的親孫子找了回來,他也只是讓生活助理送了份禮來。 此刻此刻,在羅市的譚家人,除了譚昭和顧昶兩兄弟都在這兒了,即便隔著屏幕,一眾人也是絲毫不敢有半分僭越。 無他,譚老爺子積威慎重,即便是已經當了幾年家主的譚大伯,此刻也不敢率先開口。 氣氛凝滯,到底還是屏幕里的譚老爺子先開了口,他此刻在盛怒之下,說話卻仍舊不帶悲喜,這是長久處于上位者才有的本能:“老大,小七那孩子呢?” 小七,說的當然就是譚昭,譚大伯依言回答。 老爺子神情莫測,剛發了好大一通火,現在平靜下來,氣氛依然非常難捱。等眾人從書房出來,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祠堂都建在湖上多少錢了,都沒出過事,從來沒聽說過建在湖上還有救水不及的,眾人吃驚的同時,心里也有些發毛。 “小七那家伙不是前幾天硬闖的祠堂,會不會是他?” “……不會吧?他膽子那么大嗎?再說了,他燒祠堂做什么,要是被發現了,被家主除名,他那身體,沒金貴的藥材吊著,還能活幾日?” “說得也是,他那性子要燒早燒了,聽說那天進去的還有新找回來的小八,四哥你說是不是他???” “少胡亂猜測,你猜對了,爺爺也不會多給你一個股份,小心引火燒身?!?/br> 但事實上呢,譚四心里也有這份猜測,甚至在場很多人,都覺得是這兩兄弟搗的鬼。這份猜測帶著明顯的惡意,顯然,如果真是這兩兄弟做的,那就意味著譚家三房后繼無人,至于譚景行,沒有了一身血脈,誰也沒有再把他放在心上。 而此時此刻的書房內,只有譚大伯一人面對著老爺子。 “說說看吧,你查到了多少?!?/br> 羅市是譚家的地盤,這句話半點兒不摻水分,距離祠堂被燒不到八個小時,譚大伯就已經將老宅當時所在人員排查了個遍,甚至在羅市的所有譚家人都查過了。 排除任何不科學原理的話,祠堂……屬于自燃。 “這個結果,你自己信嗎?” 譚大伯搖頭,他是不信的。 “父親,您是懷疑小七嗎?” 譚老爺子卻搖了搖頭:“他可做不出這種蠢事,小八和景行抱錯的事,我不信你沒查到。說來聽聽吧?!?/br> 二十年前的譚家在羅市,也是如日中天的。 因為某些特殊原因,當初老三媳婦在醫院待產時,整個樓層包括育嬰房都只供他們使用,甚至每一道門都安排了保鏢,這樣的條件,想要掉包一個孩子,其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當然,這困難只是對于普通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