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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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天還沒亮,整個營地都在沉睡,季則也不例外。 之前同sy聊到大半夜,這才睡了幾個小時就又被sy吵醒了。季則打了個哈欠,有點不爽,但還是耐著性子又聽了一遍語音。 話說當時sy執意倚靠軍隊,然而這才幾個小時就決定叛逃,看來傷的不輕。季則沒啥同情心的想,畢竟sy謹慎,做事前傾向先想全面。許是嚴重干擾到任務,不然怎么會在他們剛決定好行動方案之后突然反悔。 不過,季則不準備陪他一起:[那祝你好運。]他還是覺得先看看之前的方案。 [嗯。]路上顛簸,宋延穩穩靠住車壁,闔目養神。準確的說,受傷的疼痛與應激讓他只能分出少數精力來應對外界。 jz與他畢竟是合作關系,宋延還是要告知一下。至于以后?現在受了傷定要休養一陣,待狀態稍好后再來謀劃。說來也挺打臉的,之前他還嘲笑jz中二,現在就要實踐他的想法了,只不過是低配版的。宋延想清楚了,在自己的槍口下救人太難。若仍留在這里,既要顧及任務和隊友,還要同敵軍作戰。更何況軍隊的任務定然危險,就同柯克說的那樣,宋延不覺得多來幾次自己還會幸運的活著。 而單純的救人會少很多顧慮,且那也分很多情況,不一定會有性命之憂。聽說有個中立醫院,若是去那幫忙,沒準也屬于任務判定。 宋延為了任務,可謂是cao碎了心。 現在他又開始cao心那個廣場的幸存者了,日光逐漸亮起,狙擊手視線不受黑夜的干擾,那個幸存者恐怕更艱難了。 不過他也無能為力。 突然車輛晃了下,是武裝車拐過了一個街角,進入非交戰區。透過小窗能看到周遭的建筑破敗,偶爾的行人神色驚惶疲憊。 他們雖不會無緣無故攻擊平民,但也不乏有敗類存在。那些平民見到他們就如驚弓之鳥,一瞬間就沒影,都是找掩體躲去了。 宋延收回視線,武裝車越開越遠。直到尾氣消散在空氣中,車影越來越小。安淺才從一面窗口翻出,快步穿過幾個小巷回到“家”。 “怎么樣?!”茨維塔緊張問。 “沒找到?!卑矞\搖搖頭,“這附近沒有,帕夫列恐怕是被困在哪了?!?/br> 昨夜帕夫列和大胡子說去廣場,過了一夜也沒回來,同伴們都很擔心。而布魯諾昨天守夜碰到有人要闖,和對方發生沖突動了槍,人雖然趕走但自己也受了傷。 安淺昨天燒就好了,又躺了一天今天好了大半,雖還有點虛但也能跳能蹦了。所以大清早出去尋帕夫列的任務就交給她了。 “廣場那有狙擊手?!辈剪斨Z受了傷還中氣十足的,挑著柴火準備做飯,“帕夫列現在都沒回來,不會是死在那了吧?” 大胡子說話不好聽,茨維塔雖然平時習慣,此時還是忍不住爭論:“你別瞎說!帕夫列只是被困在哪了,他一定還活著!” 布魯諾冷哼一聲,沒再說話。他一手纏著繃帶,另一手迅速的生火燒水,待水沸騰后扔了好幾個土豆進去,拿著木勺攪了攪。 土豆的香氣彌漫,安淺這才發現他們還沒吃早飯,先前還不覺得,現在聞著味才覺饑腸轆轆。她沒去寬慰茨維塔,倒是去收拾晚上出去可能用到的東西,然后在大胡子的一聲“開飯了”之后,很勤快的遞上三只碗。 布魯諾瞥了安淺一眼,著實有些詫異,畢竟昨天那話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雖不覺得對方會意氣用事什么的,也沒想過會這樣毫無芥蒂——替他處理傷口包扎,早上主動出去找帕夫列,剛才在收拾東西恐怕打算晚上出去繼續找,現在還爽快的遞碗。 驀地大胡子有點感慨。但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對任何人伙食上都是一視同仁。安淺端著兩個碗,里頭的土豆湯很稠了卻還是覺得不夠吃,默念著尊老忍痛遞了更稠的一碗給茨維塔:“你別擔心,今晚我會去廣場那里看看?!?/br> “不行!”茨維塔差點碗都端不住了,第一反應拒絕,“要去也是我去!你還是個學生,還是個孩子,這么危險的事情不能去做?!?/br> “你年齡大了,腿也不好走。布魯諾更是受傷了?!卑矞\吃了熱飯,感覺身上力量更足了,“而且我已經成年了好嗎?茨維塔女士?!辈荒芤驗榈夏葌€子小長相顯小,就老覺得她是個孩子呀。 茨維塔這才反應過來,她按著碗半天說不出話來,點頭同意了。 大胡子一直抽著煙沒有搭話,待聽到對面兩個女士商量好,這才一下把碗里的東西都吃完,然后站起來拍拍褲腳:“茨維塔你收拾碗筷,我教迪娜用槍?!?/br> 用槍?安淺自然是會的。只是她也不知道原主同他們具體說過什么,只好乖乖跟著走了。 布魯諾給了安淺一把手槍,認真教她怎么用……好吧,他只是個廚師,還是個有名的廚師,對于槍支僅有的了解只是如何開槍。所以,還有什么好教的呢。 因此沒過一會大胡子就讓她自己熟悉去了。 安淺拿著槍:“我記得我們就只有兩把槍,帕夫列帶走一把,我今晚再帶走一把,你們要怎么辦?” 大胡子無所謂的聳聳肩,一手提起旁邊土堆的鐵鍬:“我們可是在屋子里嘿!如果有人敢來就砸斷他的手!” 安淺權衡下利弊,就原主這身子骨能承受后坐力就很好了,哪指的上跟人rou搏。于是她收下槍,然后開口:“今天的晚餐可不可以煮點rou,土豆也可以多點,不要太多湯,還有能吃面包嗎?” 布魯諾:“……” 他想了一會:“可以。不過你必須帶回來更多的罐頭,土豆,rou,還有面包。藥品吃的用的都要?!?/br> 安淺:“好的!那我要吃rou!不要清燉!調味請重一點!” 布魯諾:“……” 大胡子惡狠狠:“吃吃吃!帶不回來東西就打到你全都吐出來!” 花了一整天來熟悉訓練這具身體,熟悉全城地圖,到了傍晚的時候安淺終于感動的吃上了一大塊牛排。 牛排在她的要求下專門煎的全熟,實話說安淺不是很懂歪果仁為啥喜歡半生的,如果平時rou的原產地很可靠的話還沒關系,但現在什么都不能確定,還吃帶有血絲的很可能會吃進寄生蟲,或者其他致病菌。 總之,焦焦嫩嫩的撒上專門調制好的醬汁,可真好吃啊。 臨行前布魯諾語重心長:“如果帕夫列真的死了,就不要管他了,顧好自己?!?/br> 茨維塔也點點頭,想說什么卻沒能說出口。她是親歷過死亡的人,當初學校被轟炸時有一名教師被倒塌的墻壁壓死,雖然理想的認為學校這樣的場所不該被戰爭波及,但終究是理想的認為罷了,她也明白這點??墒悄茉趺崔k?只要有一個學生來上課,她就不能關閉學?!,F在學校被轟的亂七八糟,也沒人再來上課,她便逃出來了。 戰爭哪管的上誰無不無辜,誰該不該死?茨維塔下意識握緊手里的鐵鍬:“我和布魯諾會守好家的?!?/br> 大胡子看了她一眼,接著話鋒一轉:“不管怎么樣,都要帶些食物藥品材料這些回來,我們東西真的不多了?!?/br> 安淺自是應下。 * 夜幕降臨,周圍的建筑偶有光亮閃過又被黑暗掩蓋,遇見的路人也都行色匆匆并充滿警惕,還有倒貨的商人在遠處給她打手勢。人們夜晚還是會出門的,各有各的目的——有些是找人找東西換物品,有人就是來攔截路人的。 “嗨!站??!”身后的人毫不留情的放了一槍。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那人的準頭也不怎么樣,安淺向前一撲又手腳并用的蹦起來,接著腳下一轉拐進一個街道,迅速把外套脫下裹住左手,用力一撐就跳進一個玻璃破碎的窗戶里。 雖有衣服作保護,但周圍尖碎的玻璃還是深深淺淺的把她的手劃開些口子,好在血流的不多。原主的體力不太行,跑這段氣息已不太穩,腳也有些軟。但沒辦法,不行也得上啊。安淺調整下呼吸,沉氣彎腰繞過沙發飯桌,放輕腳步找這屋子的門。 “喂!人呢?!”一個男聲在外面大聲叫著。 “不知道!追到這里就不見了!” 這屋子面積不算大,而且早就沒人住了。安淺順手拿了幾件衣服,慢慢走到門邊,握住門把手輕輕打開一條縫。 屋外又是一條小巷,夜色深重她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況。單憑聽覺的話外頭倒是安靜的很,便是有些微槍聲也是離的稍遠,巷子里似乎沒什么人。 幾束光在窗戶外面亂晃著,有一束差點照到她。 安淺半跪在地上,沒什么好猶豫的,待光束離遠后立刻拉開門閃身出去。然后反手輕輕合上,簡單辨認下方向就向原先的目的地跑去。 直到這時,有個男人才看到窗戶邊碎玻璃上的血跡,可已經晚了。 ※※※※※※※※※※※※※※※※※※※※ 恭喜宋延找到最安全做任務的方法。 畢竟都穿成軍人,難免思維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