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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程言站在原地,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唐浩初。少年走路的姿態和他說話時的感覺一樣,慢斯條理優雅得體,從來不會有很急切的感覺,卻又讓人覺得一切都消逝得飛快。似乎只要一會的功夫,他就能離開得很遠很遠,甚至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消失不見。 不管唐浩初還是江威,都是令人矚目的大佬,兩人又正好在宴會廳最顯眼的地方匯聚到一處,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了。唐浩初送的賀禮是一尊精致的玉佛,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珍品,但禮物一直是劉英拿著的,也是由劉英交到江威手上的,從頭到尾完全沒過唐浩初的手。 這個賀禮算很不錯了,從各方面看都沒什么問題,但唐浩初的態度實在有點隨意,起碼要親手送過去才能表示尊重。鮮少有人能在江威面前擺出這樣隨意的架子,但江威不僅不生氣,反而十分熱切,甚至讓平時見慣了他暴戾無情那一面的手下及親友感覺驚訝不已。 心里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在人前卻還能笑著說蓬蓽生輝,這就是政治家的臉皮。唐浩初也勾起唇露出了笑,笑容非常淺淡,水晶吊燈的光灑落在他那雙漂亮的眼眸里,宛如蕩漾在水中的月輝,只有敢于跳下水的人才能窺見那抹艷色和風華。 在大佬眼中人生恐怕就是一場牌局,甚至是一個簡單又明了的游戲,抽牌、落棋、權衡、定局。哪怕有再多暗潮洶涌和腥風血雨,也依舊能勝券在握,不慌不急。 青州大帥韋銘在這時候姍姍來遲。 唐浩初第一次親眼見到韋銘,所以神色并不熱絡,只在江威的介紹下和韋銘簡單地打了下招呼,何況他只是個賓客,自然不能喧賓奪主,送完了賀禮就該找個機會默默退離中心位置才對。但韋銘對他十分熱絡,也不在乎他隨意的態度,言行舉止都透著一副很想和他打交道的樣子。 青州居于最南端,又易守難攻,所以這些年沒有受到戰亂影響,但存在感也比較低,正如韋銘本人。他長相還算可以,看上去也比實際年齡更年輕一點,但氣質非常普通,實在不像一個大帥。身為訂婚宴的主角,他卻到的比賓客還晚,雖然不足以說明他對這場訂婚宴不重視,或者是不想和江威聯姻,卻能從側面說明江威的急迫。 ——所以江威財務虧空的狀況可能比唐浩初想象的更嚴重。 唐浩初剛才拿的酒一口也沒喝,卻將那杯酒隨手丟到侍者的托盤上,又走去自助餐臺前拿了一杯新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的搭在桌邊,修長精致的就像是藝術家精心描畫出來的效果。 其實不止是手,在周圍人眼里,他全身上下都像精心描繪的畫,尤其是那些容易被皮相打動的異性,很難抵抗這樣強大的顏值殺器,甚至已經有個別膽大的女孩子忍不住朝他走去。 小大佬似有察覺地偏過頭,姿態優雅地端起高腳杯,將他完美的面皮發揮到了極致。他對于這些圍過來的女孩子依舊是一副隨意的態度,卻不會讓人覺得不尊重,反而覺得更有魅力。 傅程言仍遠遠看著唐浩初沒有移開視線,可視線已經被圍著唐浩初的女孩子擋得差不多了。唐浩初的態度雖然隨意,但沒有不理人,甚至和每個過來搭訕的人都說了話,卻始終不曾回眸看傅程言一眼。 傅程言最終低下了頭,——他沒法再看唐浩初和那些女孩子在一起的畫面,因為怕自己會忍不住沖過去。于是視線落在地面上, 望著自己的腳尖和腳邊的那一小塊地板。 地板隨著來往的腳步微微震動,并在高跟鞋踩過時傳出咚咚咚的聲音,又因皮鞋而發出噠噠噠的聲音。除此之外,周圍還有各種人的說話聲,樂手演奏的樂曲聲,清脆的碰杯聲,而在這一片嘈雜里,傅程言發現自己竟然還能捕捉得到唐浩初的淺笑和低語。 明明很輕,卻仿佛自有引力一般傳入耳中。 傅程言以前最喜歡唐浩初的笑,哪怕只是一點點淺笑,都讓他覺得心里發甜。不用抬頭看,他也能想象到他淺笑著低語的樣子,就像一只聰明漂亮的小狐貍,無意識地散發著魅力,一舉一動都優雅奪目,短短幾分鐘便捕獲了好幾顆芳心。 傅程言到底還是忍不住抬起頭,卻正好見到唐浩初正微微傾過身,和一個女孩做貼面禮。也許是因為宴會廳里的溫度比較高,或者唐浩初的酒量太差,唐浩初明明只抿了一口酒,臉頰上已浮出淡淡紅暈,烏黑的眼眸也瀲滟無雙,從傅程言的角度看過去,感覺像是他和那個女孩親上了一般。 明知道那只是個貼面禮,傅程言心里依舊酸到發苦,仿佛有酸水控制不住地從心臟里翻涌出來,再泛進胃里,連口舌都是苦的。 而這也只是個正常的外國貼面禮,唐浩初曾經交往過的那些女友們,比如報紙上報道過的李小姐楊小姐,以及他以后還將交往甚至結婚的其他對象,他和她們一定會做更多親密的舉動。一想到這些可能會出現的親密場景,傅程言就覺得心里像有火在燒,又或者一腳跌進寒冷刺骨的冰水里。 傅程言無意識地握緊了拳,身體甚至微微有點發顫?!@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無形中就能將人置于死地,那刺骨的冰水一點點升高,將傅程言整個人都淹沒了,從口鼻到耳朵,連雙眼也沉入水底。 世界因此而像隔了一層破碎的冰面或厚厚的毛玻璃,一切都失了真,直到一個聲音在這時隱隱傳來,“傅老板,傅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