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雪菲這么說，許瑯只是微微的點點頭，把手里關于范梓瑤的尸檢報告遞給了寧嫣然他們，他拿起第二張尸檢報告看了起來。

    第二份尸檢報告是二號尸體譚博恒的尸檢報告。

    譚博恒，男，六十八歲，死因是其在生前服用了含有氰化氫的咖啡，準確來說是氫氰酸，死者身上沒有外傷，是系氰化氫中毒死亡。

    許瑯看到這皺了皺眉頭問道：“氰化氫中毒？”

    葉雪菲點點頭，說道：“二號尸體譚博恒和三號尸體譚世豪，都是服用了這種毒藥死亡的?！?/br>
    “這種毒藥能夠立即致人死亡？”許瑯緊蹙著眉頭問道。

    “是的，譚博恒和譚世豪在喝了含有氰化氫的咖啡之后，立即昏迷、呼吸停止，在短短的數分鐘之內就猝死了，在死者的口腔和咽喉部發現了明顯的紅腫癥狀，死者的口腔內有杏仁味，死者的皮膚和粘膜呈現鮮紅色，死者靜脈血也呈現出鮮紅色?！比~雪菲解釋道。

    “幾分鐘就可以致人死亡，這種化學物好弄到嗎？”許瑯問道。

    葉雪菲搖搖頭，說道：“氰化氫是含有劇毒的化學藥物，在市面上是買不到的，只有在一些電鍍業和采礦業使用的比較多一些?！?/br>
    “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弄到嗎？”

    “制造樹脂樹醋等行業也會用到，除此之外，只有一些被嚴格管控的化學實驗室才會用到氰化氫，而且因為氰化氫是劇毒，化學實驗室對此類藥瓶的管控都是非常嚴格的?！比~雪菲說道。

    聽完葉雪菲的介紹之后，許瑯眉頭皺成了川字，氰化氫是劇毒的化學藥物，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流通，國家對這種含有劇毒的東西都管控的非常嚴格，基本上很少有人用氰化氫來殺人的，這種藥品不好搞，除了葉雪菲說的電鍍業和采礦業還有制造樹脂樹醋的行業會用到這些東西之外，基本上就只有化學實驗室在做實驗的時候會用到了。

    譚博恒一家人都是老師，他們沒有從事電鍍業的人，也不太可能和從事這方面的人有聯系，這一點基本可以排除了，至于采礦業，s市是沿海城市，不是西北地帶，這里沒有什么礦業可以開采，就算有也都是一些小型的采礦業而已，譚博恒一家人都是老師，他們是在學校負責教書的，又不是從事礦碳勘查工作的人，應該不會接觸才對，不過，譚博恒是s大的教授和副校長，他帶過無數的學生，至于這些學生里面有沒有人從事采礦業工作的人，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至于制造樹脂和樹醋行業的人本來就少，許瑯幾乎都沒有聽說過，s市不會有，許瑯暫時沒有考慮這些。

    最讓許瑯在意的是最后那個化學實驗室，不管是譚博恒和范梓瑤所在的大學，還是譚世豪和柳韻所在的高中，都會有化學課，自然也有化學實驗室，在化學實驗室里有這種東西也屬于正常，但是，應該劑量很小才對，如果兇手是用氰化氫殺人的話，那么，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從學校的實驗室拿走這些東西。

    想到這，許瑯就開口問道：“譚博恒一家人的基本詳細調查清楚沒有？他們四個人當中有誰教的是化學？”

    負責走訪調查的是朱須眉，她聽到許瑯的問話之后，立即說道：“在譚博恒、范梓瑤、譚世豪和柳韻四個人當中，只有柳韻是在高中教化學的，她曾經是s大的化學研究生?！?/br>
    許瑯眉頭一挑，頓時就想到了什么，他直接說道：“立即對柳韻所在的學校還有人際關系進行詳細的調查，看看她所在的學校有沒有丟失氰化氫這種化學物?！?/br>
    寧嫣然點點頭，她知道這種調查方向是最正確的。

    看完了譚博恒的尸檢報告，許瑯又看了看譚世豪的尸檢報告，兩者的死因是一樣的，都是氰化氫中毒死亡的，身體上都沒有明顯的外傷，也沒有和人扭打搏斗過的痕跡，看著譚博恒和譚世豪的尸檢報告之后，許瑯拿起了五號尸體小女孩譚荌荌的尸檢報告。

    譚荌荌，女，七歲，死因是被枕巾勒住脖子，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小女孩在死前患有感冒，在其胃里發現了感冒藥的成分，因為一般的感冒藥都含有安眠的成分，容易讓人嗜睡，所以，小女孩在臨死前應該還處于昏睡當中，小女孩的尸體上，除了脖子處發現了明顯的勒痕之外，沒有其它的傷痕。

    許瑯在看這份尸檢報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他在案發當天去命案現場的時候，看到小女孩尸體的時候，他發現小女孩的臉被她自己的裙子給蓋住了，這讓許瑯有些疑惑起來，他記得，當初舒悅在的時候，曾經無意間跟自己提起過殺人犯的一種愧疚心和敬畏心的心理。

    簡單來說，在很多命案當中，遇害者基本上都是成年人居多，其次是老人，遇害者最少的就是孩子了，不管一個殺人兇手多么的殘忍，他們在面對小孩子的時候，都會產生惻隱之心，不忍心殺人小孩子，除非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會這么做，當然，不排除那些有戀童癖或者心理極其變態的殺人犯了，而在殺死小孩子之后，在小孩子的臉上蓋上東西，擋住死者的臉部，其實不是為了掩蓋什么，只是一種愧疚心和敬畏心在作祟而已，往往出現這種情況的，一般都是熟人作案，死者認識兇手，所以，兇手在殺完人之后，為了不去看死者的臉部，才會多此一舉的在死者臉上蓋上某樣東西。

    想到這，許瑯問道：“譚荌荌和她母親柳韻的關系怎么樣？”

    朱須眉想了想說道：“關系很好，譚荌荌最喜歡的就是柳韻了?！?/br>
    聽到朱須眉這么說，許瑯點點頭，這個世界上，孩子最喜歡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和親人了，而在這些人當中，幾乎大部分的孩子都喜歡mama一些。

    看完了譚荌荌的尸檢報告，許瑯最后看向了柳韻的尸檢報告，相對于前面四個人的尸檢報告而言，柳韻的尸檢報告就要厚很多了。

    柳韻，女，四十二歲，死因是胸口被刺了一刀，雖然刀沒有直接刺中心臟，但是，也刺破了新房，導致死者因失血過多，休克性死亡，除此之外，死者的右手骨折，其中中指、食指和無名指都被外力生生的折斷了，其次，死者的頭皮出現了撕扯傷，死者有大量的頭發在撕扯下來，還有就是，死者的腰部被人多次踩踏，導致脊椎移位，而最讓許瑯感到意外的是，柳韻曾經發生過性行為。

    第376章 無法確定的殺人動機

    “柳韻死前發生了性行為？”許瑯抬起頭驚訝的看著葉雪菲。

    葉雪菲似乎知道許瑯為什么這么驚訝，她點點頭說道：“在解剖尸體的時候，意外發現的?！?/br>
    “有沒有提取到jingye？”許瑯問道。

    葉雪菲卻搖搖頭，說道：“沒有，應該采取了安全措施?！?/br>
    聽到葉雪菲這么說，許瑯轉過頭看向李磊，李磊是勘查現場的人，他對命案現場進行了仔細的勘查，如果是柳韻和譚世豪之間過夫妻生活的話，應該在他們的臥室當中發現使用過的避孕套才對。

    李磊見許瑯看向自己，他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搖搖頭，說道：“我們在勘查譚世豪臥室的時候，沒有在垃圾桶里發現避孕套?！?/br>
    “那衛生間呢？”

    李磊搖搖頭，說道：“沒有?！?/br>
    許瑯想了想，又問道：“那在廚房的垃圾桶里呢？”

    “也沒有?！?/br>
    “死者柳韻沒有穿內褲，另外，和她發生性關系的不是在其生前，而是在死后?！比~雪菲這時候補充道。

    “死后？jian尸？”許瑯原本緊皺的眉頭再次皺緊了幾分。

    葉雪菲點點頭，“是的，確實是在柳韻死后發生的性關系，不過”

    “不過什么？”許瑯追問道。

    “不過，根據對死者柳韻身體的檢查，我們發現和柳韻發生性關系的人，在此期間應該沒有持續太久?！?/br>
    “早泄？”

    “嗯，有這個可能性?！比~雪菲沒有立即同意許瑯的說法。

    許瑯沒有再問什么，而是開始沉思起來，他覺得這起案件越來越奇怪了，找不到殺人動機。

    如果是仇殺，那么，殺人兇手直接把譚博恒一家人殺死就可以了，可是，從五名遇害者的死亡方式來看，又不是很像仇殺，反而像是熟人作案。

    如果是情殺，那么，殺人兇手只要殺死和其有關系的人就可以了，沒必要殺死那么多人，其中還包括一個七歲大的小孩子呢，從現在來看，殺人兇手應該是和死者柳韻有著很大的仇怨，可是，到底是什么樣的恩怨情仇，才導致的對方下次毒手呢？仇恨？那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呢？如果是為了情，那么，到底是什么感情呢？難道真的像那些無良媒體和萬惡的鍵盤俠猜測的那般，柳韻真的有了外遇，和某個男人發生了不正當的關系不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兇手為什么又要殺害柳韻一家五口呢？

    許瑯想不通兇手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找不到殺人動機，或者說是弄不清楚兇手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么。

    既然暫時想不通就不去想了，許瑯回過神來，看著葉雪菲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么發現沒有？”

    葉雪菲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暫時沒有了?！?/br>
    許瑯剛想點點頭，隨即，想到了什么，他抬起頭看著寧嫣然說道：“叫譚文瑞來一趟公安局?！?/br>
    寧嫣然不明所以的看著許瑯，她以為許瑯還在懷疑譚文瑞，于是，她皺著眉頭看著許瑯，說道：“叫譚文瑞來公安局做什么？難道你還在懷疑他是殺人兇手？”

    許瑯搖搖頭，在這兩天的時間里，警方已經去過譚文瑞的學校，找到譚文瑞當時在刑偵二隊對許瑯說的那幾個人，警方找到他們詢問了一番之后，他們告訴警方，譚文瑞確實有兩周時間沒有回家了，113案件發生的當天，他們在學?？吹搅俗T文瑞，譚文瑞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他已經洗脫嫌疑了，而許瑯要做的事情卻不是換衣譚文瑞是殺人兇手，而是要做其它的事情。

    許瑯沒有在看寧嫣然，而是看著葉雪菲說道：“等譚文瑞到了公安局之后，給他和譚世豪做一個親子鑒定?！?/br>
    “??？！”

    聽到許瑯這么說，在場的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許瑯，他們有些更不是許瑯的腦回路了，不明白許瑯為什么要這么做。

    許瑯沒有解釋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他看向何良平問道：“豐華小區的走訪調查工作進行的怎么樣了？”

    見許瑯看向自己，何良平立即站起身來說道：“經過兩天多的時間，我們基本上已經走訪完畢了?！?/br>
    “結果是什么？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情況？”

    何良平搖搖頭，有些灰心喪氣的說道：“沒有，走訪了一大圈，都沒有發現有什么可疑的地方?！?/br>
    “在案發當天，就沒有人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進出小區嗎？”許瑯問道。

    “沒有，那天是周末，好不容易放個假，很多人都喜歡睡個懶覺，沒有太在意身邊的情況，再說了，豐華小區是老小區，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老師，都是知識分子，彼此之間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家彼此之間都很熟悉，如果有可疑的人進出小區，一定會引起人們注意的?！焙瘟计浇忉尩?。

    許瑯沉吟了片刻，突然問道：“豐華小區的居民對譚博恒一家人的評價怎么樣？”

    何良平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說道：“還行吧?！?/br>
    “還行吧？還行是什么意思？”許瑯皺著眉頭問道。

    “嗯，怎么說呢，豐華小區以前是s大的學區房，都是分給s大的老師們居住的地方，小區里住的基本上都是老師，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好多原本居住在這里的老師，不是調走了，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繼續在那里居住了，于是，就有一些外來的人開始住了進來，畢竟，豐華小區的房子雖然老舊了一些，但是，房價還是很便宜的，而新搬進來的人，其實，很多人都不認識譚博恒一家人，他們只是偶爾在小區里能夠看到他們一家人，知道譚博恒一家人都是老師而已，其它的，也沒什么交集”

    只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競爭和恩怨，饒是像譚博恒這樣搞學術的人也不例外，當年老師這個崗位還是很稀缺的，競爭大，壓力也大，對老師的個人能力非常的看重，以前，有學區房，老師只要工作表現的好，就可以分到房子，當然，分房子這件事除了個人能力和教學水平之外，還要考慮到其他的因素，s大是一所大學，而且還是一所有名的大學，老師隊伍本來就大，但是，房子也就那么多，有的人能夠分到房子，自然就有的人分不到房子了，而譚博恒就是第一批分到房子的，除了譚博恒個人能力突出和教學水平很優秀之外，他在學術上的研究有很大的突破，像他這樣的人才，學校的領導自然首先就會考慮到他。

    分到房子的人自然高興，而那些沒有分到房子的人自然也就不高興了，所以，哪怕譚博恒在學校里為人和善，但是，還是有人看他不順眼，畢竟，老師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的，總是會有情緒的，所以，不是所有的老師都喜歡譚博恒的，他們有的人認為，譚博恒太耀眼了，什么榮譽都給他一個人拿了，剩下的那些人只能干看著，而有的人則認為譚博恒的學術研究就是一堆狗屁，還有的人認為，譚博恒能分到房子，還不是因為他自己是副校長，利用了手里的權利，搞了特殊化。

    這些聲音在學校剛分房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流傳了，只是，后來，隨著教育的改革，學校不再分房子了，所以，那些聲音才慢慢的消失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譚博恒也老了，到了退休的年齡，于是，就推薦回家養老，專心開始搞學術研究了。

    而根據熟悉譚博恒的人講述，譚博恒雖然是s大的副校長，是大學教授，曾經獲得過無數次的榮譽，但是，很多人都覺得，譚博恒其實是個很古板而且很固執的人，只要他認定的事情，不管是誰來勸說，都無濟于事，無論是以前在學校，還是在自己家里都是如此。

    何良平在調查走訪的時候，從和譚博恒那一輩的人口中得知，譚博恒的兒子譚世豪，以前在上高中的時候，其實不想到老師，而是想去當一名醫生的，但是，在譚博恒的強烈反對下，只好選擇了當老師這條道路，曾經探視和因為這件事和譚博恒發生過數次激烈的爭吵，但是，到了最后，還是譚世豪選擇了妥協。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譚世豪在上大學的時候，曾經談了一個女朋友，但是，那個女孩的家里成分不好，用一句話來說，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當時，大學里談戀愛其實還是非常罕見的事情，比較，那個時候的人們還是比較傳統的，當譚博恒知道這件事之后，態度十分堅決的反對了這件事，有傳言說，譚博恒曾經親自找到了那個女孩，不知道跟那個女孩是說了什么，沒多久，那個女孩就主動跟譚世豪提出了分手，從此之后，兩個人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譚世豪因為這件事，又和譚博恒發生了多次爭吵，但是，事實已成，不管譚世豪再怎么和譚博恒發生爭吵，都已經無濟于事了，最后，譚世豪再一次選擇了妥協。

    至于譚世豪的妻子柳韻，柳韻的父親曾經和譚博恒是老同學，又是老戰友了，只可惜，在柳韻上大學的時候，她父親就因病去世了，而柳韻的母親也早就去世了，是譚博恒負責照顧柳韻讀完大學的，在柳韻大學畢業之后，在譚博恒的撮合之下，譚世豪和柳韻走到了一起，結為夫妻，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

    聽到何良平把自己這兩天調查走訪的事情說出來之后，許瑯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緩緩地開口說道：“這么說來，譚博恒是個有很強控制欲的人了，這完全就是一言堂嘛?！?/br>
    眾人聽到許瑯這么說，都紛紛的點點頭，認同了許瑯的說法，不過，許瑯他們也可以理解譚博恒為什么會這樣，一來，他是搞學術研究的人，一般這樣的人都是比較固執和古板的，甚至還有些迂腐，二來，他自己是老師，妻子范梓瑤也是老師，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兒子也是老師，而在譚博恒的干預之下，譚世豪選擇了妥協，成為了一名老師，雖然只是一名高中老師，但是，老師就是老師，不但兒子譚世豪成為了老師，自己的兒媳婦柳韻也是一名老師，這對于譚家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外人看來，譚家一家人都是老師，這是一種無形的榮耀，就像古代的時候，家里每一個人都是當官的一樣，這就是一種無形的榮耀了。

    不過，許瑯在聽完何良平的講述之后，還是沒有想明白，譚博恒一家人為什么會遭到滅門。

    如果說同樣住在小區的人對譚博恒有意見，有怨懟，那也只是因為學術上的分歧，最多就是當年分房子的時候心有不滿，可是，這都幾十年過去了，譚博恒早已經退休了，而學校也早就不分房子了，這些不滿和怨懟早就不存在了才對，如果說，因為這點事情就殺人，不是不可能，但是，滅人滿門就太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許瑯想起何良平提到了譚世豪以前在讀大學的時候，談了一個女朋友，于是，許瑯就問道：“譚世豪在大學的時候談的女朋友叫什么？”

    “鄭麗妹?！焙瘟计秸f道。

    “知道她現在在哪嗎？”許瑯問道。

    “不在s市?！?/br>
    “那在哪？”

    “還在調查當中?！?/br>
    “抓緊時間找到這個鄭麗妹?！?/br>
    “瑯哥，你是懷疑譚世豪的初戀是殺人兇手？”何良平有些詫異的看著許瑯。

    許瑯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想了想說道：“先找到她人再說?！?/br>
    何良平對許瑯的說法有些不屑一顧，他覺得許瑯的猜測肯定是錯誤的，譚世豪今年都四十五了，他和鄭麗妹談戀愛是在大學的時候，現在都過去二十多年了，譚世豪都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譚文瑞現在都十九歲了，都上大學了，估計那個鄭麗妹也早就結婚生子，是孩子他媽了，難道就為了一段二十多年的戀情，就犯下了一場滅門慘案，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太不可思議了些，還有就是，殺死譚博恒一家人的是個男人，而鄭麗妹是個女人，女人可能可以做到殺人，投毒這些事，但是，強jian這種事她一個女人怎么能做到呢？這才是何良平從心底里否定許瑯看法的主要原因了。

    其實，不單單何良平這么想，很多和何良平差不多時候進來的人都是這么想的，他們都覺得這個猜測太不切實際了些，但是，他們畢竟還是新人，對于許瑯這樣的老刑警給出的看法，雖然心底里有不同的意見，嘴上卻沒有說什么，許瑯也沒有解釋什么，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件事，仇恨的力量是很強大的，有時候，一場命案的發生，起因就是一點點看起來非常不起眼，平時人們都不會注意到的小事情引起的，而有的罪犯因為仇恨，可以在幾十年后才動手殺人，這種案例不是沒有，只是比較少見而已。

    而從113案件來看，兇手作案的手法可以說是十分的專業和熟練，或者是是非常的大膽，這肯定是一場經過了精心策劃過的謀殺案，只是，兇手這么做的目的到底為了什么，許瑯暫時還想不明白而已。

    許瑯沒有去管何良平他們心底里是怎么想的，而是看向了李磊問道：“現場勘查的結果怎么樣了？有沒有發現什么新的線索？”

    “譚文瑞回到了家里，對現場進行了檢查，他發現譚博恒的書房里丟失了一個獎杯?！崩罾谡f道。

    “獎杯？什么獎杯？”許瑯頓時來了興趣問道。

    “是譚博恒在s大的時候，曾經獲得的第一個獎杯，是數學競賽的獎杯?！?/br>
    “數學競賽的獎杯？又是數學競賽?！痹S瑯皺著眉頭，那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