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
許瑯搖搖頭,說道:“從剛才的詢問結果來看,茅德輝不是殺人兇手,不過,為了謹慎和辦案的嚴謹來看,調查一下總是好的,查案子任何一個細節和疑點都不要輕易放過,一些重要的線索往往都隱藏在這些表象當中?!?/br> 呂星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一號詢問室,而許瑯也跟著走出了一號詢問室,來到了刑偵二隊的辦公區。 在辦公區內,許瑯看到了呂星和寧嫣然,呂星正在跟寧嫣然說著詢問茅德輝的事情和經過,許瑯沒有過去打擾他們,至于譚文瑞和阮芳華應該已經走了。 現在李磊帶著刑偵二隊的其它人還在豐華小區進行現場勘查和走訪調查,估計一時半會兒應該回不來,而寧嫣然現在要去調查一下譚博恒一家人的資料背景,暫時也沒有時間,法醫葉雪菲要解剖尸體,現在又五具尸體需要解剖,估計她今天又要睡在解剖室了,想到這,許瑯就沒有繼續再在刑偵二隊繼續逗留。 譚博恒是s大的副校長,也是掛職的大學教授,范梓瑤是另一所大學的老師,無論是譚博恒所在的s大,還是范梓瑤所在的另一所大學,他們這輩子帶了一批又一批的大學生出來,給國家和社會培養了無數的人才出來,可以說得上是桃李滿天下了,現如今,譚博恒一家人慘死在家中,而新聞媒體的人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估計,今天晚上的新聞和報紙的頭條估計就是譚博恒一家慘死的新聞了,現在一切還顯得風平浪靜,估計,等過了今晚之后,s市公安總局,或者說是刑偵二隊將要面臨很大的輿論和壓力,一旦處理不好,會造成很大的社會影響的。 譚博恒今年六十八了,他從事教育工作已經幾十年了,培養的學生不計其數,在全國其他城市的學生不說,單單只一個s市就有很多他的學生,不管這些學生是否真的感恩譚博恒當年的就教育之恩,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們想無視也不可能無視的了的,如果他們在這個時候不站出來給死去的譚博恒一家人說話,那么,他們身邊的人會怎么看待他們呢?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暫時先不去說譚博恒及其家人帶出來的學生們怎么看待這件事,單單譚博恒、范梓瑤、譚世豪、柳韻四個人所在的學校方面,在面臨這次案件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表態的,許瑯相信,除了學校方面,教育局的人也會高度關注案件的進展情況的,而這,才是警方真正的壓力所在。 許瑯剛走出刑偵二隊,就碰到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留著板寸頭,穿著一身得體的警察制服,男人的表情十分的嚴肅,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上位者的常態吧。 許瑯在走出刑偵二隊的時候,還在想譚博恒一家人遇害的案子,沒有注意到對方,許瑯在從男人身邊走過的時候,也沒有留意到他。 中年男人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到許瑯,只是,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中年男人見許瑯這幅表情,他先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隨即,想到了什么,就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許瑯的背影,開口問道:“你就是許瑯吧?”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許瑯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中年男人,許瑯的眼神迅速的在男人的臉上掃過,然后看向了男人制服上的警銜之后,立即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這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才從燕京調來的s市公安總局局長田永春。 許瑯看著中年男人試探性的問道:“田局長?” 田永春那張嚴肅的臉擠出一個笑臉來,他走到許瑯面前,毫不避諱的上上下下的把許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田永春?!?/br> “許瑯,許顧問,想見到你可真不容易啊,???哈哈” 聽到田永春這么說,許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皮笑rou不笑的說道:“最近家里有點事兒,忙不過來,田局長的歡迎會沒能參加,正是不好意思?!?/br> 田永春似笑非笑的看著許瑯,沒有立即說話。 過了一會兒,田永春伸出手拍了拍許瑯的肩膀,對許瑯說道:“走吧,到我辦公室聊聊,我那有從燕京帶來的好茶葉哦,你小子有口福了?!?/br> 田永春說完這句話,也不管許瑯去還是不去,轉身徑直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許瑯看著田永春的背影,眉頭緊蹙,他有些搞不懂這個新來的局長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在乎,許瑯有些納悶起來,不過,既然對方要請自己喝茶,自己去就是了,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許瑯也正想和這個新局長見上一面呢,他要弄清楚,為什么對方要讓寧嫣然叫自己參與到譚博恒的案件當中來。 這個世界離開了誰都照樣轉,許瑯不認為寧嫣然他們離開了自己,就不嫩破案了,許瑯還沒有那么自大和自戀。 許瑯跟著田永春的步伐來到了田永春的辦公室。 田永春的辦公室是以前陸曄的辦公室,陸曄去了省公安廳之后,這間辦公室就空了下來,田永春來了之后,就直接進入了這間辦公室里,房間里的一切都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私人物品不一樣了而已。 許瑯走進辦公室之后,坐在沙發上,眼睛卻下意識的看向辦公桌上,以前,陸曄在的時候,許瑯每次來辦公室,都能看到,在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照片擺臺,擺臺上的照片正是許瑯的父親許淵和陸曄的合影,而現在,陸曄走了,照片也被帶走了,辦公桌上除了兩部電話和一臺電腦之外,只剩下一些文件而已,沒有照片擺臺放在哪里了。 習慣了每次進來的時候,看到那張照片,現在看不到了,許瑯反而有些不習慣了,只是,許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田永春在許瑯進來之后,就去給許瑯泡茶了,此刻,他已經端著兩杯茶來到沙發邊,遞給許瑯一杯,自己拿著一杯,然后坐在沙發上,看著許瑯的臉。 其實,按理來說,許瑯雖然是s市公安總局的刑偵顧問,但是,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公安總局局長手下的兵,不管這個局長是陸曄還是田永春,這都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應該是許瑯幫田永春泡茶,而不是一個領導給一個下屬泡茶,如果換做是別人,此刻看到局長給自己泡茶,心里肯定會想些別的事情,但是許瑯不一樣。 以前,陸曄在的時候,許瑯每次來辦公室都陸曄都沒怎么客氣,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來,陸曄沒有子女,一直把許瑯當成自己半個兒子,所以,他從來沒有在這些細節上責怪過許瑯,許瑯也沒有刻意去做那些表面的事情了,所以,看到田永春親自給自己泡茶,許瑯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像是一個不懂規矩的愣頭青,實際上,他心里也在想,這個田永春找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田永春似乎是看出許瑯心中所想的事情了,他端著自己的茶杯,悠悠然的抿了一口茶之后,抬起頭,看著許瑯笑著說道:“一直都聽說s市有個很有名的警探叫許瑯,沒見到你之前,我還以為你至少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了,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年輕,這到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了?!?/br> 許瑯剛剛端起那杯茶,把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剛想喝一口茶,聽到田永春這么說,許瑯的眉頭下意識的挑了挑,漆黑而明亮的眼眸下意識的瞇了瞇,他放下茶杯看著田永春,直接問道:“哦?是嗎?我還不知道自己這么有名氣,不知道田局長是從哪里聽說了我的名字呢?” 許瑯在試探田永春,但是,除了試探之外,許瑯更多的還是好奇,許瑯知道自己在s市是有些名氣的,至少,許瑯不管去s市哪個公安分局還是刑偵支隊,亦或者是派出所,不用許瑯拿出證件,只要說自己叫許瑯就可以了,沒有人不知道許瑯的,但是,出了s市之后,許瑯的名字就不那么有名了,也許在h省還可以試試,但是,出了h省,許瑯覺得自己的名字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才對,他不認為在官員和多如狗的燕京,自己那點小小的名氣會引人注意。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田永春雖然是從燕京調來的,但是,他之前在很多城市擔任過副局長,局長等職務,應該見過了太多太多的人才和了,對于自己這點本事,田永春應該看不上才對,而這也是許瑯最好奇的一點。 田永春沒想到許瑯會問的這么直接,他先是一愣,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 許瑯只是看著田永春的臉,他沒有笑,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么的好笑,他只是很好奇田永春為什么這么‘看重’自己而已。 田永春在笑了一陣之后,可能是諾大的一個辦公室里只有他一個人在那笑,他覺得有些尷尬,所以就止住了笑聲,田永春看著許瑯,笑著說道:“老侯說的沒錯,你確實是一個很警惕的人,很好,很不錯?!?/br> “老侯?”許瑯皺了皺眉頭,重復了一遍。 似乎是看出許瑯的疑惑,田永春笑著解釋道:“哦,老侯就是侯德寶,前不久,他來過你們s市,也是他回去之后跟我提起的你,他當著我的面可沒少夸你呢,老侯這個人我了解,他很少夸贊一個人的,所以,當他知道我要來s市擔任這個局長的時候,他就向我推薦了你,我相信老侯的眼光,加上,我來到s市之后,也看過你的資料和檔案,確實很不錯,因此,我很想見見你?!?/br> 聽完田永春的解釋之后,許瑯這才恍然大悟,他說田永春這個從燕京來的局長為什么對自己這么關注呢,原來是侯德寶推薦的,許瑯這才放松下來,他不是一個多么在乎名聲的人,如果許瑯在乎名聲的話,他當初在擔任刑偵二隊隊長的時候,在破案的時候就不會總是不按規矩辦案了,也不會在因為毆打犯人這件事發生之后,直接辭職了,更不會在明知陸曄即將退休,自己是最有希望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的時候,犯下那么嚴重的錯誤的。 想通了這些,許瑯就重新端起茶幾上的那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茶葉確實是好茶葉,是今年的新茶,喝一口下去,讓人神清氣爽。 田永春在解釋完之后,本以為許瑯會說些什么,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許瑯居然顯得十分的平靜,出乎自己預料的平靜,他先是一愣,隨即,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發現,侯德寶給自己推薦的這個年輕人果然不一般,他開始喜歡上這個年輕人了,于是,他主動開口問道:“譚博恒這起案子,你怎么看?” 許瑯又抿了一大口茶之后,放下了茶杯,轉過頭,看著田永春,表情平靜的搖搖頭,說道:“暫時沒什么看法?!?/br> “沒什么看法?”田永春有些不解的看著許瑯,覺得這句話不應該從這個年輕人的嘴里說出來才對啊。 許瑯有些囂張和羈傲不遜的窩在了沙發里,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慵懶,他淡淡的開口說道:“現場的勘查結果還沒有出來,尸檢報告也沒有出來,而走訪調查的結果也沒有出來,我能有什么看法?” 田永春一愣,隨即笑了笑,點點頭,說道:“確實?!?/br> 然后,他看著許瑯繼續說道:“譚博恒不是一般人,這你應該知道,他不但是s大的副校長,還是華夏有名的教授,他曾經寫過很多論文,他在學術界是很有影響力的,有很多人都是他的學生,現在譚博恒全家遭此橫禍,如果我們不能在短時間內偵破此案,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的話,是很麻煩的?!?/br> 許瑯點點頭,他知道田永春說的沒錯,但是,田永春不是陸曄,他和田永春是第一次見面,他還不知道田永春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不會輕易的發表自己的看法,誰知道他是真的看重自己,還是有別的什么想法,自從卜子墨案件和孤兒院系列案件之后,許瑯就不敢在輕易的相信一個人了,因此,哪怕田永春都這么說了,許瑯還是選擇了沉默。 許瑯的態度,再次出乎了田永春的預料,他發現,自己好像有些看不懂這個年輕人了,當然,他從一開始都沒有看懂許瑯,許瑯的家庭背景和近些年的檔案資料,他在來到s市之后,就仔細的查閱過了,沒有什么問題,許瑯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但是,就如許瑯自己想的那般,田永春見過了很多有能力的人,對于許瑯的能力,他是很看重,但是也沒有那么看重,這次,他讓寧嫣然把許瑯拉到譚博恒這起案件當中來,一來是給侯德寶和陸曄一個面子,二來則是想看看,許瑯到底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么有能力,還是徒有其表而已, “刑警的工作是偵破案件,找到事情的真相,把真兇逮捕歸案,繩之以法,至于其它的,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我既然是刑偵顧問,我肯定會做好我分內的事情的,這一點,請田局長放心,如果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br> 兩個人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許瑯站起身來開口說完這句話,然后就十分不懂禮貌的離開了田永春的辦公室。 田永春沒有說話,他瞇著眼睛看著許瑯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第375章 尸檢報告 在所有動物中,人類是唯一兇殘的,唯一因為快感而施虐的動物。馬克吐溫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當中從指間流逝,不會因為人們的可以挽留而有絲毫的停留,從古至今,有很多人企圖異想天開的留住時間,然而,他們都以失敗而告終,轉眼之間,時間來到了十一月五號,距離譚博恒家遇害案,已經過去兩天了。 在這兩天的時間里,s市各個媒體新聞都在瘋狂的報道著關于譚博恒一家人遇害的事情,譚博恒遇害案一時間登山了各個媒體的頭版頭條,標題也都十分的醒目。 “著名的大學教授一家慘遭滅門,是仇殺還是情殺?” “教師家族慘遭滅門,誰來為教師這個職業發聲?” “譚博恒一家遇害疑似是,譚博恒和女學生有不倫戀情引發的血案?!?/br> “譚博恒遇害案疑似是譚世豪和未成年高中女學生有染引起的?!?/br> “” 類似的標題數不勝數,這些媒體記者開始深挖譚博恒一家人這些年的所有事跡,從譚博恒當年是怎么當上s大副校長的,又是如何成為一名教授的,又是怎么和范梓瑤走到一起組建家庭的,這些本來已經掩埋在歷史塵埃當中的事情,都被這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們挖了出來,如何大肆報道開來。 相對于媒體記者的大肆報道,更讓人感到心寒的是,有很多在網上看到這則新聞的人,開始留言評論,大肆的吐槽。 “當老師的每一個是好東西的,他們經常利用各種名目找學生的家長要錢,家長不給錢,就讓孩子開始不及格,我當年就是?!?/br> “譚博恒那個老東西一家人死得好,希望所有的老師都死了,這樣我們以后就不用考試了?!?/br> “譚博恒一家人都死了嗎?不是還有個幸存者嗎?他怎么沒死呢?是不是他殺死了自家的一家人呢?” “新聞說譚博恒一家人遇害,是因為譚博恒和s大的女學生有染,導致女學生懷孕了,女學生想要譚博恒負責,譚博恒不肯,女學生一時氣憤,就殺死了譚博恒一家人,真的是這樣嗎?哎現在所謂的老師,都是這樣,像譚博恒這樣的老教授終究也不能免俗啊?!?/br> “” 許瑯坐在刑偵二隊的辦公區,右手輕輕移動著鼠標,看著網上那鋪天蓋地的評論,吐槽和咒罵,許瑯的臉色十分的平靜,對于這種鍵盤俠的事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每當一件事情發生之后,那些不了解真相的吃瓜群眾總是喜歡在網上發表自己的看法,至于這些看法是否有事實依據,是否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些惡毒的話語是否會給死者及其家屬帶來傷痛,他們才不在乎呢,只要自己頭口上爽了,他們才不管這些東西呢,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更不是自己的親人。 是的,當一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發生之后,人們更多的則是抱著看戲的態度去關注這些事情,反正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的頭上,一切都無所謂的,就像譚博恒案件一樣,網上的很多人都沒有真正的關注譚博恒一家人遇害的真相,相對于真相,他們更在乎的則是哪些被媒體記者杜撰出來的花邊新聞,什么譚博恒和女大學生有染,什么譚世豪和未成年女高中生有不正當關系,什么柳韻和某個女老師爭風吃醋等等這些新聞。 當然,在這些新聞的下面,也不全都是這種惡意的猜測,還是有不少人在真正關注譚博恒一家人遇害的真相的,他們希望警方能夠早日抓捕到殺人兇手,給死者一個交代,但是,這些言語很快就被淹沒在討論花邊新聞當中去了,沒有幾個人真正的在意這些。 呂星就坐在許瑯身邊,他也看到了這些新聞,此時的呂星,他的臉色陰沉似水,表情十分的難堪,他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那些惡毒至極的評論和猜測之后,他惡狠狠的說道:“這些人知道什么啊,就在那瞎起哄,他們認識譚博恒教授嗎?他們知道譚博恒一家人為教育工作作出了什么樣的貢獻嗎?他們有什么資格在哪里嘰嘰歪歪的?” 呂星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他今年的年齡本來就不大,而且長時間坐在辦公室里,很少和外界進行親密的接觸,面對這種情況,他自然會表現的義憤填膺。 許瑯拍了拍呂星的肩膀,寬慰道:“你和這些鍵盤俠置什么氣嘛,不值當?!?/br> 聽到許瑯這么說,呂星還是覺得心里十分的難受,就像是堵了一大塊石頭一般,讓人很不舒服,他還是憤憤不平的說道:“如果讓我知道這些人是誰的話,我已經要把他們請到公安局來喝喝茶,讓他當著我的面在把這些話說上一遍?!?/br> 聞聽此言,許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呂星終究還是太年輕了,還有這少年心性,先不說警方不知道這些在網絡上留言評論的人是誰,就算知道了,面對這么多的留言者,警察真的能把他們全都抓進來不成?就算抓了,又以什么理由抓捕他們呢?他們既沒有殺人放火,又沒有做什么雞鳴狗盜,違法亂紀的事情,于是,許瑯說道:“行了,你就別在這生悶氣了,還是想想怎么抓緊時間把案件偵破了,找到殺人兇手才是關鍵,只要我們找到了真相,這些流言就不攻自破了,這不比你在這生悶氣要好很多?” 呂星在發完一頓牢sao之后,也漸漸地冷靜下來了,他點點頭,開始做事起來了。 “所有人集中一下,我們來開個案情討論會?!?/br> 就在這時,寧嫣然從辦公室走出來,對著眾人說道。 所有人聽到之后,都紛紛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拿著記事本圍攏起來,許瑯也移動了一下椅子,來到了眾人當中。 刑偵二隊的大部分成員都在辦公區里,寧嫣然在他們集中之后,沒有立即開會,而是在等待著什么。 許瑯一開始以為寧嫣然等的是新來的局長田永春,畢竟譚博恒的案件田永春是高度關注的,然而,出乎許瑯預料的是,寧嫣然等的人不是田永春,而是法醫葉雪菲。 當葉雪菲拿著一個厚厚的文件夾來到刑偵二隊,在許瑯身邊坐下之后,寧嫣然這才說道:“經過兩天的走訪調查,大家把各自掌握的情況都詳細的說一說吧?!?/br> 眾人聞聽此言,都相互的看了看,沒有誰選擇第一個發言,看到這一幕的寧嫣然頓時皺了皺眉頭。 就在寧嫣然準備點名的時候,坐在許瑯身邊的葉雪菲開口說道:“法醫室的工作還有很多,還是我先說吧?!?/br> 寧嫣然看著葉雪菲點了點,示意葉雪菲先說。 “113案件當中的五名遇害者的尸體全都解剖完畢了,尸檢結果已經出來了,這是尸檢報告,你們看一下?!?/br> 葉雪菲說完就把手里的文件直接遞給了許瑯。 許瑯接過之后就認真的看了起來。 放在最上面的一份尸檢報告是一號尸體范梓瑤的尸檢報告。 范梓瑤,女,六十二歲,死因是心臟被利器刺破,導致心臟驟停死亡,死者的身上除了胸口有一處明顯的傷口之外,在其脖子的位置發現了勒痕,也就是約束傷,根據尸檢來看,應該是兇手從死者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從背后用右手勒住死者的脖子,讓其無法呼救,然后左手持刀,一刀刺入死者的心臟,瞬間讓其斃命,根據在客廳發現尸體的位置來看,死者在死前沒有來得及做出太多的掙扎的痕跡,除此之外,死者的身上沒有其余的外傷。 許瑯看到這之后,他注意到的不是死者的死因,而是兇手勒住死者脖子的是右手而不是左手,看到這,許瑯抬起頭看著葉雪菲問道:“你確定這是兇手是用右手禁錮住死者,左手持刀的?” 葉雪菲點點頭,說道:“確定,從一號尸體身上取下來的兇器,根據兇器刺入人體的角度來看,是左手持刀,另外,我們在兇器上發現了一個殘缺的血手印,是左手留下的?!?/br> 許瑯眉頭一挑,說道:“兇手是個左撇子?” 葉雪菲猶豫了一下,說道:“根據一號尸體的死亡方式和兇器上的血手印來看,兇手應該是個左撇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