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被突然打亂了全盤計劃,李靜琬本就來得窩火,再聽到這么一茬兒更是來得急怒攻心,眼前一黑的竟是直接厥了過去,而她這兒如何亂作一團暫且不提,與此同時的汪府之中卻也并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太平到哪里去。 第94章 小三設局償舊怨 “夫人,自打進了京您便每日里都是愁懷滿腹,可今個兒瞧起來心情卻似乎是好了不少?!?/br> “倒是叫你拿著打趣兒了,不過你說得并不錯,進京這段日子就數眼下里最為松快了?!?/br> 李舜娟確實心情不錯,聽了身邊人這般打趣非但不惱,反而還一改往日里眉頭緊鎖的神色,臉上帶出了點笑模樣兒,連帶著亦是難得的有了閑話一二的興致—— “我雖是一介后宅婦人,可從小就在阿瑪言傳身教下長大,到底也知道那些個人心里頭打的是什么主意,無非便是看中了我們家的財力,而若只是單純的想在其中分去一杯羹那倒也罷了,畢竟就如阿瑪所說的那般,能夠用銀兩擺平的事兒都不算什么大事,橫豎再多銀兩總是能夠再掙,可一旦牽扯到那些個權權勢勢的事,我這心里頭就沒譜兒了?!?/br> “夫人憂慮的是?!?/br> “咱們初來乍到的,也不知道朝中到底是個什么光景,商場之中都是面上一個模樣兒實際上一個模樣兒,更別說那拿著陰謀算計當家常便飯的皇家事,而偏偏展鵬他沒經歷過這些,乍一眼看來多多少少有些被迷花了眼,且紫菱又是個腦子單純的,如此,又怎能叫我不煩心?” “您說的是,可是奴才……” “不過眼下里好了,展鵬總算是將我的話放上了心,那沈隨心雖然不像宮中的嬤嬤那般有經驗,出身也不算好,可舉手投足之間到底看起來還算進退有度,說起話來也算拿捏得住分寸,而有了她來教習那兩個丫頭,綠萍自不用多說,就是紫菱也聽話了不少,連帶著展鵬心情也好了不少,這般,我便是去了大半煩憂,只待這兩個丫頭出了門我就徹底能撒開手了?!?/br> 李舜娟倒也并不是如李靜琬所認為的那樣生性單蠢,換言之,作為名聲赫赫的福建李氏的長房嫡女,從小就在人精中長大,便是再蠢又能真的蠢到哪里去?然而一碼歸一碼,對于丈夫,對于子女,對于自己的家庭,愛之則憂之,憂之便慮之,再是精明再是能干再是爽利也總是敵不過天地綱常人之常情—— 作為一個女人,無論再強勢再精明也好,內心深處總是希望背后有人能夠讓自己依靠,頭頂有人為自己遮去風雨,對于李舜娟而言,她自問了解汪展鵬,深知其乃極為好強的人,最不愿被人說是攀上了福建李氏這顆大樹,便是再是平日里嘴上有些不饒人,心中卻多是為著對方好,看著對方終于醒過了神,自是比什么都來得滿足。 而作為一個母親就更不用說,她額娘去得早,從小便是在父兄膝前長大,然而寵愛雖有縱容亦多,男人卻終究不同于女人,養得她性子太過強硬,即便升格成為人母之后,亦是心中空有一番疼愛卻不知如何表達,于是,看著綠萍一日優異過一日,她心中是又驕傲又心疼,看著紫菱一日不訓過一日,則是又惱怒又無措,如此,眼見著自己左右為難的難題隨著沈隨心的來到一切迎刃而解,她自然也不會疑心太過,只覺得心中松了一口大氣。 “……便是大福晉也夸夫人是有福氣的人,想來您的苦心想必老爺和小姐心里頭都是明白的?!?/br> 俗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陳mama是自小就伺候李舜娟,從李家到汪家的老仆人,不同于李舜娟道理明白得雖多,腦子轉得雖精明卻終究缺少經歷,在李家伺候了足足大半輩子,見過的詭詐之事數都數不完的陳mama,對于明明攀附上了李家才有今日卻心高氣傲撇個干凈的汪展鵬,心中一直多多少少有些個保留,只是就跟李舜娟要緊汪展鵬等人使得其蒙蔽了雙眼一眼,難得看見自家主子這樣高興,陳mama也并不希望在一切未明之前掃她的興致,可剛面上勉強附和著接過話頭,卻是只聽到外頭傳來一陣極為急促的腳步聲,抬眼望去,只見一抹紫影一陣風一般的刮了進來—— “奴才給二小姐請安?!?/br> “陳mama趕快起來,您是伺候額娘的老人了,沈師傅說孝順孝順,便是無論什么時候都要以著長輩的心思來考慮,是以,甭說您的輩分放在這兒,只單論您這么多年來將額娘伺候得如此妥帖,就理應是我對您懷著感激,如此又哪里受得住您這些個禮兒呢?” 紫菱揚著一臉天真爛漫的笑臉,將剛準備行禮的陳mama扶起來之后,又規規矩矩的朝李舜娟福了一福。 “不過有些禮可免有些禮卻是怎么都不能免,女兒見過額娘,給額娘請安?!?/br> “好好好……” 李舜娟平日里看起來嚴厲,可實際上對兩個女兒卻是打心眼里的疼愛,汪展鵬就更是不用說,向來對紫菱就來得極為嬌寵,便是綠萍還好,汪紫菱卻是除了有外人在場的時候極少拘這些禮節,陡然間來上這么一茬兒,自是讓原本就心中歡喜的李舜娟越發的喜出望外,連忙起身就將人給扶了起來—— “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瞧,咱們汪家的二小姐竟也一夜長成個知規矩懂禮數的大姑娘了,帶出去往外頭一站可怕是要驚掉好一幫子人的眼珠子了?!?/br> “額娘,做什么好端端的打趣起女兒來了?” 都說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眼珠子,這話雖然放到沒有兒子的汪府顯得并不那么合適,可理卻仍是這么個理兒,在李舜娟看來,她在這個小女兒身上花的心思遠比自小乖巧聽話的大女兒要來得多得多,可偏偏最疼寵的就是最讓人cao心的,只能心里疼著嘴上罵著,而這一來二去的時間長了,弄得眼下里竟是想要夸贊幾句都帶著股子別扭勁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汪紫菱向來覺得自家額娘偏疼綠萍,從小就不怎么待見自己,若不是還有個疼寵自己的阿瑪在上頭頂著,怕是她這正兒八經的汪家二小姐早就沒了半點地位,是以,聽著這明面上是夸贊細細琢磨起來卻滿滿是怪異的話語,汪紫菱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一聲,連帶著幾不經意的拉開了對方緊握著自己的手,然后起身快步走到門口親親熱熱的攬上當了半天布景板的沈隨心的手臂。 “說起來,這也是沈師傅教導的好,女兒現在已經長大了明白道理了,額娘就莫要再拿女兒打趣兒了?!?/br> “是是是,沈師傅確實是有能耐,若不然又怎么能收服得了你這只皮猴兒?” 比起眼下里的,以前汪紫菱沒規矩的時候顯然更多,兩兩比較之下,李舜娟自是不會跟自家女兒計較什么,看著沈隨心亦是一臉溫和的笑意—— “倒是累得沈師傅了,快快請坐?!?/br> “夫人客氣了?!?/br> 看著面前雍容華貴保養得尚算得宜的李舜娟,一身樸素的沈隨心并不顯得多么出挑,面上的神情亦是十分恭敬,可垂下的眼眸深處卻是劃過了一抹幾不可見的厲色,然而沒等一旁皺著眉緊盯著她的陳mama察覺到什么,又只見她飛快的改換成了一副越發溫順的神情。 “多得夫人收留才讓我有了一席之地有了口溫熱飯吃,府上的二位小姐皆是天資聰穎之輩,便是不用我多教也已是人中之鳳,我又哪里受得起您這般夸贊?” “沈師傅太……” “沈師傅您可不能這么說,阿瑪總說謙虛得過了頭就成了驕傲,您若是再這樣謙虛下去,我可就要當您是在我這個學生在感到驕傲了?!?/br> 汪紫菱對沈隨心莫名的感覺投契,眼見著對方在自家額娘跟前一改平日里在自己跟前的隨心模樣兒,變得很是拘束,便是自顧自的解起了圍,還朝著李舜娟眼珠子一轉。 “額娘,您說是不是?” “古靈精怪的,可別是又有什么要求我了吧?” “額娘英明,您也知道,女兒近日來都極為聽您的話,從早到晚就窩在府內學規矩學禮儀,以前楚哥哥還會過來找我和綠萍聊聊天,現在連他都不來了,而綠萍又是整日埋頭練武,實在是悶得不行,所以,看在女兒這么聽話的份上,額娘能不能讓女兒出去逛一逛?” 李舜娟雖然對汪紫菱的表現大感意外,態度難得的溫和了數倍不止,可知女莫若母,自然知道自家女兒不會無緣無故跟自己磨嘰這么久,而汪紫菱倒也不客氣,李舜娟前腳話音剛落就連忙接過了話頭,且看著自家額娘皺著眉略帶猶豫的模樣兒,還一把將一旁的沈隨心給拉了過來。 “額娘,女兒進京這么些日子,除了之前與您去了一趟直郡王府之外幾乎就再沒出過府,您就應承了女兒嘛,如若您實在不放心,大不了就叫沈師傅領著我一起去嘛,反正沈師傅平日里也沒怎么去外頭走動過不是?” “這……” “夫人放心,雖說依著大面兒上的規矩來說,未出嫁的女兒家確實不應該在外走動,可二小姐到底年紀尚小,依著我的私心說上一句,越是離選秀之年來得近就越是講究的地兒多,如此,既然眼下還有些松泛的空間就無謂逼得太緊,畢竟凡事總是要一張一弛才是……不過,若是夫人不放心于我,那便當隨心沒有說過就是?!?/br> 話說到這份上,李舜娟總不可能完全不留情面的搏了對方的面子,便是心中雖有片刻遲疑最后仍是松了口點了頭,只是在她和陳mama一個費心叮囑一個起身幫忙張羅的時候,卻沒人注意到沈隨心掛著溫和笑意的唇角幾不可見的勾起了一個略顯詭異的弧度—— 李舜娟,當年你欠我的也是時候該一點點的還回來了! 第95章 楚濂作餌來開局 “京城果然是天子腳下,到底是來得不同凡響?!?/br> “嗯嗯,是啊,確實是比在福建熱鬧了許多,沈姨……” “不說京城之中達官貴人數之不盡,那些個高門大院的座座來得莊嚴精致,就是這街頭巷尾的商鋪也是來得要比其他地兒要大氣不少,要不是夫人讓人領著,我怕是都要鬧笑話了?!?/br> “你們莫要跟得這樣近,我跟沈師傅想自己逛逛,沒得弄得像是看管犯人一樣,都離遠點!” 汪紫菱也不是個笨的,若真的如她先前所言只是悶得慌了想要出門散散心,那么帶上幾個聽使喚的丫頭便足以,大可不必上趕著拖上沈隨心這么個包袱,如此,見著出了門之后對方真就一副散心的模樣兒,她心中難免有些焦急,一聽這話也顧不得是不是對方別有用心,就連忙揮退了原本緊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頭—— “沈姨,您就別賣關子了,您之前不是說有驚喜給我瞧么?可別是在誑我吧?” “這么著急做什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陪我去書齋瞧瞧?!?/br> “可是……咦?” 汪紫菱雖是被沈隨心半拽半拉的給帶進了書齋,可心中卻是免不了有些嘀咕,一方面覺得對方有些話里有話,一方面又覺得對方在拿著自己當小孩子哄,正當她有些不滿抬起頭想要問個究竟的時候,卻只見眼前出現了一抹極為熟悉的身影—— “楚濂,哦不,楚,楚哥哥,你怎么會在這兒?” “嗯?紫菱?” 楚家雖是看著汪家步步高升又正是風光,心急綠萍的婚事有意幫楚濂捐官,可一來今年原就是科舉之年,朝中空缺少之又少,二來京城不像別的偏遠之地,捐個芝麻官花不了多少銀子也饒不了多少彎,便是拖到眼下里也遲遲尚未落實,簡單的來說,楚濂沒有官身亦沒有功名在身,不過一介白板平民,再加上楚尚德人情來往遠不如汪展鵬來得圓滑,自是每日除了家中和書齋壓根沒得什么旁的交際,是以,不光是汪紫菱喜出望外,就是楚濂也是看著對方大感意外。 “你怎么會在這兒?前幾天還聽汪伯父說你們姐妹二人正是在閉門學規矩,可別是才乖巧了幾日轉過身又自顧自溜出來了吧?” “才不是呢!” 瞧著心上人這樣打趣自己,汪紫菱臉上不由得飄過了兩抹紅,可同時也有些著急上火,便是飛快的拿起手邊的書朝對方揚了一揚。 “我可是規矩學好了叫額娘瞧著滿意才能出府逛一逛,你是知道的,我也沒的什么旁的興趣,可不就跟著沈師傅帶著來書齋瞧瞧了?” “喲,幾日不見咱們汪二小姐可是要叫人刮目相看了!” 這話放在幾百年后不覺有什么,可放在幾百年前的清朝便是多多少少顯得有些輕浮,聽得原本在旁邊挑揀著書的學子們皆是皺著眉紛紛避開,然而當事人卻是全然不覺,且還又大喇喇將汪紫菱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末了才將目光轉到沈隨心身上—— “您便是汪伯父請的西席先生吧?前些日子聽汪伯父提起的時候本就覺得詫異,再得知連汪伯母都管不住的皮猴兒被您管教得服服帖帖的,就更是叫我來得好奇,今日得見果然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在下楚濂給沈師傅見禮了?!?/br> “楚公子客氣了,平日里我也經常聽紫菱提起你,亦是一直好奇公子是怎樣的人,今日得見實在有幸,難怪汪大人將公子視若親自,實在是來得一表人才?!?/br> “沈師傅謬贊了?!?/br> 說楚濂懂規矩吧,說起話來又很是有些沒顧忌,可說他完全不懂規矩吧,對應起沈隨心卻又來得規矩得體,只是這規矩得體的時間顯然并沒能維持太久,便是這前腳話音剛落,后腳又見他無所顧忌的掃視了一圈,然后不壓低半分音量的朝汪紫菱拋下一句—— “咦?你和沈師傅都出門了怎么不見綠萍?” “下個月是額娘生辰,她還不就跟往年一樣在埋頭練舞想要給額娘賀壽?!?/br> “唔,好些日子沒能見到她了,她可還好?” “你瞧你瞧,說不了兩句話就扯到綠萍身上去了,你也很久沒看見我了,剛剛瞧見我的時候怎么就不見你問我一句好不好?” “你這丫頭……你這生龍活虎的模樣兒又哪里需得我問了?” “好,她有什么不好的,我瞧著可是好極了!” 一聽這話,汪紫菱的小臉垮得飛快,可楚濂卻是半分不以為意,直鬧得原本一腔喜悅的汪紫菱堵心得不行,說話也沖了起來。 “只是我瞧著好不好又算不得準,你若真是心系于她,怎么不自己去瞧瞧,硬要拉著我問算什么?” “我倒也想,只是……”楚濂并不曾注意到對方的不悅,“只是你也知道,京城不比在福建,汪伯母說咱們年紀都不小了,且你們又都是待選秀女,來往之間總是要懂得避嫌才好,是以,便是我去了汪府想要去后院找你們說說話也被汪伯母找著由頭給推阻掉了,如此,我又有什么辦法?說來說去,還不是只能怪自己不爭氣到如今都尚未搏得一個功名?” “你不要這么說,這怎么能怪你?” 看著楚濂一臉的失意,汪紫菱只覺得對方這幅樣子像極了被綠萍的光芒掩蓋了所有的自己,一時之間又是覺得同病相憐又是覺得頗為心痛,哪里還顧得了先前的不悅,便是上前兩步連忙溫聲的勸哄了起來—— “你想,我阿瑪也是跟你一般寒窗苦讀十余載,不管是你還是楚伯父平日里都沒少夸贊我阿瑪,可我阿瑪不也一樣臨近二十才考得功名嗎?比起當初我阿瑪,你眼下里可是還年輕得很,如此,你又著急什么?我對你可是有信心的!” “真的嗎?你真的是這樣覺得的嗎?” “當然啦,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 “紫菱……” 見過楚濂,又看見對方因為自己的話一掃頹態重新振作了起來,走出書齋的汪紫菱簡直快活得像只小鳥,而一旁的沈隨心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卻是幾不經意的輕飄飄拋下一句—— “你和你jiejie的性子可還真是南轅北轍,一個溫柔大方一個活潑伶俐,也不知道汪大人和汪夫人上輩子究竟是積了多少福才能換來你們這兩個貼心小棉襖?!?/br> “沈姨你就別打趣兒我了,別人不知道難道你在府中還不知道,阿瑪就算了,額娘明顯是要偏疼綠萍得多,說來也是,她又漂亮又溫柔又大方是我們汪家的驕傲,別說額娘就是外頭喜歡她的都數之不盡,我又哪里能跟她相提并論?” “這話就錯了?!?/br> 紫菱這話似乎說得十分大度,可其中透著的酸意卻是隔著幾條街都能聞得到,沈隨心當然不會沒有半點察覺,便是只見她唇邊的笑意更重。 “說起來,我也算是教導你們兩姐妹好些日子了,旁的不說,就說方才的事兒,我冷眼瞧著的時候就在想,若是換做綠萍,怕是少不得要分析利弊說上好些話兒,雖說從大面上來瞧她那樣顯得更為大方穩妥,可實際上聽著的人卻不一定會受用,依我私心覺著,還不如你那般活潑樂觀的幾句來得叫人心情好?!?/br> “沈姨你是說認真的嗎?不是在哄我?” “你瞧我像是在哄你嗎?” 汪紫菱倒也不是沒有被人夸贊過,可一碼歸一碼的,即便是場面上的客氣話,只要把她和汪綠萍放在一起,她就永遠是不顯眼的那一個,便是聽到這從來沒有聽到過的‘真心’之言,不由得讓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直瞧得沈隨心心中更為得意,面上的神情亦是更為柔和。 “你瞧著方才那楚公子不就極為受用嗎?” “沈姨!”汪紫菱被沈隨心這般極為露骨的話弄得一愣,然后整個兒臉變得通紅,“你,你又在拿我打趣了……” “我可是說認真的,那知道的你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情分本就不一般,不知道還以為哪來的好一對兒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