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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銘侑不耐煩地揚了揚下巴,對面前的人說:“滾開?!?/br> 混子付恒穿了件機車皮衣,耳朵上戴著夸張的長耳釘,說話流里流氣的,“許哥,這事你不能不管啊,小三兒還等著你說話呢?!?/br> 許銘侑嗤笑一聲:“我早就說過,他自己偏偏不聽,違了規矩受罰是他活該?!?/br> 付恒眉毛擰了擰,眼前的人比自己還小了幾歲,要不是沒有辦法了也不會來找他,道上規矩麻煩,許銘侑又是個六親不認的,只能耐著性子跟他談。 “許哥,之前是我們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三兒的事算我們求你,你在周哥面前說的上話,就幫這么一次?!?/br> 許銘侑油鹽不進:“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你們做的還少嗎?真當我是傻子?”他勾了勾手示意付恒上前些,手指戳著他肩膀,沉聲道:“別他媽再來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余?。骸拔揖婺銈儼?,今天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不然我就統統把你們抓起來關進小黑屋!” 許銘侑:“嘁,有些人表面上看著風風光光,實際上連張手紙都沒有?!?/br> 有些人表面風風光光,卻連自己是沙雕都不敢承認。 噫呀,這是有味道的一章…… 那個……勤勞又可愛的小蜜蜂作者能不能得到你們的包養?點進專欄收藏一下下可好? 第29章 隔壁班的暴躁學霸(六) 許銘侑的家離學校有半小時的路程,他每天都要走上4遍, 沿途會穿過很多老居民區, 還會路過一些不那么光彩的灰色地帶, 此刻他走過一家大門緊閉的發廊,正巧遇上有人從里面出來。 那人看到他,眼睛一動,接著回頭跟后面的人說:“瞧,我們今天是走什么狗屎運了, 竟然遇見了許家小崽子?!?/br> 后面人嘿嘿的笑了起來,不懷好意地道:“呸,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不厚道,明明是我們特意在這兒等著, 就等他下課了來堵, 你這是不把兄弟們的努力當回事?!?/br> 里面的人已經完全出來了, 五個男人面色不善地擋在了他面前,許銘侑后退了一步, 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耐。 最前面的男人又說話了:“小崽子, 你爸呢?” 許銘侑諷刺地笑了聲:“爸?早就死了,我沒有爸?!?/br> 一個花臂的男人走上前來,推了下他的肩膀:“嘿, 你這兒子咋那么不孝,就是死了也得知道埋在哪兒吧,叔叔幾個還要去給他上墳呢?!?/br> 另一個高顴骨的男人瞪了花臂一眼,不滿地說:“你怎么還跟孩子動手呢?這才多大呀, 我告訴你,就應該這樣……”他還沒說完就對著許銘侑的腦袋揮拳過去。 許銘侑反應很快,側頭避開,快速地從旁邊的垃圾堆里扯了條彎折的鋼管出來,迎著那人的手就揮了過去。 高顴骨痛呼了一聲,捂著手罵了句臟話,其他人見狀立馬圍了上來。 不知道誰說了一聲:“父債子還,天經地義!”接著便是混雜在一起的,不堪入耳的謾罵與詛咒。 許銘侑從小打著架長大,大場面見了不少,對方人多,他知道這個時候沒法與他們正面交鋒,不然吃虧的會是他,他靈活地躲閃著,找機會再回擊過去。 混亂中他腿彎被人踹了一腳,身體向前趔趄了下,臉上一疼,被路邊電線桿上的鐵絲在劃了一道。 他陰郁地回身,對方就像是在戲耍猴子一樣,指著他哈哈大笑,笑聲刺得他耳朵疼,仿佛有人在拿錐子刺著他的耳膜。 許銘侑心里那股子郁氣無法抑制地竄上了天靈蓋,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媽的拼了! 他抄著手里的鋼管,速度極快地向著帶頭的人掄了過去,那人被掄個正著,笑聲半路轉成了尖叫,正要吆喝著大家伙上,就見他從書包里拿出把刀沖了過來。 狹路相逢勇者勝,打架向來比的是誰更不要命,這些人只是普通的地痞流氓而不是亡命之徒,自然是惜命的,看著少年眼神癲狂全無理智地沖上來,第一反應是散開,他瘋狂地揮著刀,有個人的胳膊上被劃了一刀,大叫著往一邊跑,帶頭的男人啐了句晦氣,招呼著兄弟伙先散了。 人都走了,許銘侑站在原地,垂著頭深吸了口氣后,仰首看了眼被電線分割成幾塊的天空,天那邊的晚霞蘊著一抹奇異的深紫,化在他眼里就變成了濃墨。他閉了閉眼,冷靜下來后,把刀裝回書包里,擦干凈手上的血,又認真地把衣服整理好,抬步向家里走。 他家在一個破敗的小區,舊筒子樓是上世紀的產物,樓道的墻上已經黑黃得辯不出來原先的顏色,各色小廣告貼了一層又一層。他踏著一級級臺階往上爬,這棟樓里住的人大都搬走了,安靜得只能聽到腳步的回音。 他走到了四樓,樓道里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墻上潑著五顏六色的油漆,鮮紅色的涂料鮮血一樣順著墻從上面流淌下來,各種各樣的詛咒貼了滿墻,顏色新舊不一。 “許建城,欠債還錢!” “不還錢死全家!” “婆娘去做雞,老子是殘疾,兒子……” …… 許銘侑視而不見,走到了五樓,這里的墻已面目全非了,油漆層層疊疊,有的看上去剛潑不久,有的卻已經褪色了。 家門口被用紅油漆畫了無數個“x”,他面無表情地拿出鑰匙,正要開門,卻發現門已經打開了一個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