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游戲結束后余浮就關了手機,閉上眼睛前思考了會兒周末要怎么過就睡著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周末一眨眼就過去了,余浮沒精打采地去上學,昨天李靜茹同志高興地向顧家三劍客宣布,為了感謝他們精心籌備的生日驚喜,特地做了自己最新發明的菜,還一本正經地對著桌上那一盤盤辨不出原材料的菜介紹了自己的靈感由來,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們。 顧爺爺機靈得很,夸了幾句就找借口走開了,父子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痛苦與掙扎。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余浮抖著手嘗了一口,恨不能當場去世,可為了不打擊老媽的自信心,他還是強忍著胃里的翻滾違心說:“還行?!?/br> 李靜茹眼睛亮了下,又夾起一塊切得很豪放的菜,道:“再嘗嘗這個?!?/br> 連著吃了幾口,顧西昭同志就算有再強大的腸胃,也實在是承受不住這堪比毒.藥的摧殘,所以,他拉肚子了。 他跑了無數次廁所,腸子似乎都攪在了一起,連菊花也在隱隱作痛,幸好今天下雨不用升旗和做cao,不然他懷疑自己能在大庭廣眾下一瀉千里。 第三節 課剛下他就忍不住捂著肚子第五次奔向了廁所,往隔間里一蹲,廁所里響起了些不那么美妙的聲音,他舒服地呼出口氣,就聽到有人走進了他旁邊的隔間里。 “咔噠”一聲輕響,是打火機的聲音,黑山老妖經常到廁所里來抓抽煙的學生,抓住一次就請一次家長,名字會在校門口掛一周,還要在國旗下的講話后進行國旗下的懺悔,當眾念檢討書,相當麻煩。故而大家就算是要抽煙也不會堂而皇之地站在外面抽,都會走到隔間里。 余浮覺著肚子差不多舒服了,便從兜里掏紙巾,校服寬大,他掏的時候一不小心,兜里的手機掉了出來,他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接,不但沒接住,連手里的紙巾包也跟著滑了出去,在蹲坑邊上砸了一下,就順著那個洞掉進了排污管道里。 余浮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整個人都呆滯了,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屁股都還沒擦呢,這下怎么辦,總不能用手吧? 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人生的艱難絕境,要是有手機還可以給鄭遠他們打個電話讓送紙來,頂多被笑話一下,可現在怎么辦? 他腦子里瞬間冒出了無數想法,按照可行性排了個序: 1.用內褲擦,然后把內褲脫掉掛空檔——不行不行,那樣總覺得下.身涼颼颼的。 2.用手,大不了一會兒出去洗個手——還是不行,萬一蹭在衣服上怎么辦? 3.不擦,直接出去,做個有味道的男人。 …… 這些想法都被否決了,他忽然靈光一閃,微微側身往后看了看,紙簍里裝了半筐紙,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的手顫顫巍巍地伸了過去,剛伸到一半就縮了回來,太他媽猥瑣了! 他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腦子里清明了一瞬,鼻尖聞到了煙味,一拍腦袋,隔壁不是還有一個大活人嗎? 余浮覺得這樣直接開口要有點唐突,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擔心萬一運氣不好被熟人認出來,于是壓了壓嗓子,甕聲甕氣道:“兄弟,你有多余的紙嗎?” 隔壁沒說話。 他接著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在下的手機和紙雙雙私奔進了茅坑里,還望英雄你支援點紙,來日我發達了必不忘今日之恩,送你一個紙卷廠……” 隔壁似乎是嫌他話多,不耐煩地嘖了聲,旋即有一包紙巾被從隔間的縫隙下遞了過來,是那種一元一包的,余浮打開看了一下,里面只有兩張了,他把紙巾抽了出來,又尋思著要是給人用完了怪不好意思的,便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張從中間一點點撕了開來,思考了一秒,將稍微大一些的那半邊放回了包裝里。 他把紙包又從縫隙里塞了過去,隔壁人沒接,他便保持著動作開始鍥而不舍地長篇大論,直到那人接了過去才做罷。 他估摸著快上課了,隔壁人也先他一步出了廁所,便快速地解決完,一身輕松昂首闊步地回到了教室里。 語文課在講古文,十分枯燥,余浮控制不住地走神,眼睛開始四處亂瞟。 瞟到許銘侑那里的時候,他的目光頓住了。 ???哦?咦?他桌上放著的紙巾包裝怎么那么眼熟? 余浮眨眨眼,看了一眼許銘侑冷淡的側臉,即便是那么無聊的課都聽得那么認真,果然是學神。 許銘侑早就發現了那邊的熱切視線,不過他習慣了,那人的腦子估計是有病的,他就不和智障人士一般見識了。 他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前面的人正在打瞌睡,不知道怎的身體突然震了一下,椅子咣當一聲撞在他桌子上,礦泉水灑了些出來。 許銘侑無語了,拿起桌上的紙巾包,往外一抽,發現竟然只有半張! 他抽紙的動作停滯了,想起了什么,額角突突直跳,冷靜了一會兒,把那半張紙胡亂塞回了包裝袋,轉身精確無比地投進了垃圾桶里。 余浮小心地收回了目光,他確信剛才真的聽到了磨牙的聲音,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 放學后,他推著車從學校門口出來,看到許銘侑單肩背著書包,和幾個一看就很“社會社會”的青年站在一起,想到今天的事,心里莫名泛出些羞恥感,便也沒有多看,騎著車往家里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