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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喲喲,現在沒以前可愛好欺負,”榮嶼沒用力抓,章強譏笑,“看你這樣兒,是想揍我了?來來來?!?/br> 只要榮嶼愿意,現在能廢了一百個章強??蓾撘庾R里還沒完全忘記的本能在產生抗拒。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哪怕現在這條蛇沒有毒性,也是曾經狠狠咬過他的毒蛇。 榮嶼的力氣一下抽離,放下手,繼續向學校走去。 “你德信的吧?”章強在他背后說,“我有空找你玩!一起回憶一下初中時的美好!” — 程安來的時候榮嶼一動不動的在塑膠跑道的起跑線站著,夕陽下,少年的周身好似度了一層淺金。 “我來了?!背贪才牧伺乃募绨?。 榮嶼皮笑rou不笑地動了動嘴,一反常態用了百米沖刺的速度起跑,程安手沒來得及收回,便錯愕的跟著榮嶼跑了起來。 cao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后的狂奔。 “慢點,六圈才結束?!?/br> 榮嶼像沒聽到他的話,越跑越快。 程安跟在后面提速,呼嘯的冷風刮在臉上,面頰微微刺疼。 “不要跑那么快,肌rou會拉傷,”程安有些惱,察覺他的不對勁,加快速度和他跑到并排,“你怎么了?!” 榮嶼沒用一點長跑技巧,好像前面有什么稀世珍寶。 再快一點兒,把煩心的事甩在后面。 拼了命的往前跑、沖,腳踩在地上能聽到鞋底和跑道摩擦的聲音。 “調整呼吸,”程安擔心地推了一下他,“聽到沒?!” 榮嶼踉蹌一下,又接著跑,用極限速度跑了兩圈后,嘴唇變得青紫,呼吸因為不要命的跑法變得紊亂。 程安也好不到哪兒去,頭一次感覺跑步這么累。 “cao你大爺!” 程安看不下去了,扯著他的衣領,強行讓他停下,失去重心的兩人倒在地上,程安喘著大氣,雙膝跪在他身側,兩只手撐在他耳旁,冬天跑出一身汗。 榮嶼手臂橫在眼睛上,重重喘出兩口氣,“小老弟別管我了,哥鍛煉身體呢?!?/br> “鍛煉個狗屁!”程安扒開他的手臂,榮嶼猩紅的眼睛對上他,“你怎么了?說話!” 這可能就是程安生氣的樣子了,會爆粗口、咬牙切齒、大聲嚷嚷。 “沒事兒,日常感傷,”榮嶼不合時宜地輕松笑道,“別理我這個廢物了?!?/br> 不止是廢物,還是個渣渣,慫逼,幾年前慫,現在變老大了還慫。 慫! 程安瞪著他:“誰說你廢物了?” “我自己說的,”榮嶼手臂攤平在參差不齊的跑道上,“你看不出來嗎,史詩級廢物在你面前,趕快多看兩眼?!?/br> 要不是太累了,程安肯定能笑出聲。 “廢物會到琴行教小朋友彈琴?會一直記得王博學的一點小恩?會替四木行俠仗義,雖然被打的半夜來投靠我?!背贪怖e了一系列榮嶼所認為的“小事”。 “都是小事,有什么用?”榮嶼說,“我自己都沒放在心上?!?/br> “那你為了什么小事要死要活的跑折壽步,有什么用?”程安揪著他的衣領,“你知道我多厲害吧?我從沒覺得你是廢物,比我差一點而已?!?/br> 自戀程彥祖永不下線。 “差一點啊——”榮嶼拖長了尾音,“差很多?!?/br> “聽著,有事說事,不說你就自己憋著,但不準有這樣傷害身體的舉動,我不想看到,聽到回話!”程安霸道地說。 榮嶼心甘情愿地被他“訓斥”,用全身的每個細胞大聲回復,“聽到了!” “起來?!背贪采斐鍪窒氚阉饋?。 榮嶼拉住他的手,用力將他摟進懷里,承載著程安全部的重量。 “啊,我虛脫了,沒有程安的抱抱起不來?!睒s嶼全身放松地抱著程安。 “幼不幼稚?”程安半邊臉貼著他的胸口,聽到了強而有力的心臟跳動聲。 “我再幼稚,”榮嶼下巴蹭著他柔軟的發頂,“你照樣陪我一起幼稚?!?/br> “你讓我想起以前最親密的伙伴兒?!背贪舱f。 “嗯?” “我以前養的那一條總掉毛的哈士奇?!?/br> “……” 可能有路過的人看到他們,其中可能有認識的人,榮嶼閉上眼睛不去多想,享受著片刻寧靜。 夕陽完全消失,兩人才從跑完步的后勁中緩過神,榮嶼抱不夠,戀戀不舍的放開他,低頭看還躺在他身上的程安。 十分鐘前氣勢磅礴的人,十分鐘后睡在他身上任人宰割。 今天在琴行忙了一天來陪他跑步,現在肯定累的不行。 保暖源榮嶼不在,程安閉著眼手在一旁亂摸,碰上榮嶼熱乎乎的手,重新搭在自己背上當被子。 “哎,”榮嶼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臉,“現在這么乖,我把持不住怎么辦?!?/br> 榮嶼自詡是個正人君子,有不符合九年義務教育的想法還能面不改色的背起程安往寢室走。 第33章 入冬后,氣溫一天比一天低,周一朝會結束,學生們脫下校服外套,換上自己的厚外套三三兩兩走在一起,互相吹噓千奇百怪的周末生活。 混在人群中的榮嶼戴著一頂格外顯眼的白色棒球帽,手里拿了兩盒熱牛奶追上程安,“蒙牛還是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