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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沛的員工被顧思陽罵得氣都不敢喘,跟鵪鶉似的縮著脖子裝死。 “沒人滾就給我加班,連最基礎的東西都要犯錯你們吃飯怎么不塞鼻孔里?還有這個欄桿設計,方便讓人跳樓?這個這個,排煙和通風杵一塊兒是要干什么?一邊防火一邊往上澆油?” 一干員工集體欲哭無淚,外面狂風暴雨,里面暴風狂風,竟然還要苦逼的加班。 顧思陽氣的腦瓜子生疼,剛想再繼續罵幾句敗敗火,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白哲打來的,接起電話又是一頓吼。 “姓白的,你的間歇性怕麻煩病康復了?跟我還玩人間蒸發?搬家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還打電話來找我干嘛?” 然而恩沛的員工眼見顧思陽吼著吼著就瞬間態度大轉變,語氣溫柔到堪稱驚悚。 “你……不是你別哭啊,怎么又去喝酒了?好好好,我過去,你在哪兒?什么?不知道?那你別亂跑,等著我去找你!” 顧思陽撂下電話,發現幾十雙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尷尬道:“看什么看?散會散會,都回去給老子面壁思過?!?/br> 語畢就率先出了會議室開車走得干脆利落。 “顧總的意思是不用加班了?” “好像是的……不過電話里的誰???不會是顧總的女朋友吧?嘖嘖,牛逼,人一哭就讓老大急得跟啥似的?!?/br> “別瞎BB了,趕緊撤,謝天謝地謝謝老大媳婦兒,走走走,回家!” . 魏硯是在車開到半道上的時候被魏墨要死要活給拉到酒吧的。 “這就是你說的今晚住我那兒?” “哥,我今天那么幫你,你連謝謝都不說一句,陪我喝杯酒又不會少你一塊rou,我都快煩死了,”魏墨拉著他挑了個隱蔽的卡座,“再說了,外面雨這么大,記者才沒那個閑功夫來這里蹲點,何況這家酒吧在街尾的旮沓里,人也不多?!?/br> 魏硯無奈的坐了下來。 黎生一臉崩潰的隨著他一起坐下,不是說好不用等了嗎?不是說好明兒一早去接嗎?結果他一頓飯還卡在嗓子眼兒沒咽下就受到電話大召喚,不帶這么玩兒的好哇,魏家難道還缺車少司機不成? “黎特助,你哭喪著臉干嘛?”魏墨招來服務員琢磨酒單,“哥,要喝什么酒?我請客,你買單?!?/br> 魏硯:“……隨便?!?/br> 魏墨興致勃勃道:“芝華士怎么樣?” “隨便?!?/br> “那就開瓶18年的?!?/br> 魏硯掀了掀眼皮,“你對酒吧還挺熟的,以前?;??” “呃……”魏墨撓撓頭,干巴巴道:“讀大學的時候和白哲……白哲?” 黎生一怔,立馬循著他目光望去,瞬間一臉驚恐。 臥槽!這是誰? 栗色的短發濕噠噠的黏在臉側,有幾根還在往下滴水,淺色的運動服上濺滿了泥印子,外邊兒裹了件不倫不類的風衣,大的離譜,活像披了個麻袋,臉上還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雙唇卻白的沒一絲血色,整個人簡直和畢加索的畫風自成一派。 這樣也就算了,這間酒吧屬于輕音吧,黎生眼睜睜看著白哲塞了一把錢到服務員手里,嘰里呱啦不知道說了什么,而后便搖搖晃晃走上了歌臺。 魏墨:“……完了?!?/br> 黎生:“……完了?” 魏硯想起上次在‘藍韻’里白哲的強悍,不自覺揉了揉剛剛消去烏青的手腕。 “喂喂喂?喂喂喂!大家晚上好?!?/br> 魏墨抬手捂臉,不忍直視。 黎生順手撈過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壓驚,喝完才想起他還要開車。 酒吧里的客人早看出白哲喝多了,滿臉看好戲的表情,有的還吹起了響亮的口哨。 “哥們兒趕緊來一首!” “亮亮嗓子,唱的好今晚兄弟請你喝酒?!?/br> 白哲雙眼迷蒙,對著話筒慢吞吞道:“在唱歌之前,我有話說……我建議大家對我現在的形象以理解為主,欣賞為輔,來來來,燈光燈光,看我的眼睛,知道我的眼里為啥總是飽含淚水嗎?因為老子裝逼裝的格外深沉!” 魏硯手腕一抖,險些沒拿穩酒杯。 “小墨,解釋一下?” “???”魏墨抬起頭,語氣帶著些許心酸, “白哲這人吧,運氣一直有點背,又不怎么喜歡人際交往,表面瞧著挺開朗,其實性子幾乎能歸到孤僻那一類,脾氣也不好,所以實在煩的狠了就拉著我出去泡泡吧喝喝酒什么的,喝多了回回都發酒瘋,具體表現方式按具體情況來定……等酒醒了,大部分時候都會斷片兒?!?/br> 黎生感覺自己被雷劈了一下,不是說不發酒瘋的嗎? 第29章 要死要活求抱抱 白哲和魏墨分手后一直在想,他可以有一段糟糕無比的愛情,但不能放縱自己有一個爛透無比的人生,倒霉 就像一個球,無論如何滾來滾去總有一個點能停止,可他現在明白了,這球分明就是一地球,滾到天荒地老也停 不了。 被蘇木勸著離開醫院,他渾渾噩噩走到了附近的酒吧一條街,打電話給顧思陽時已經暍到分不清方向,但他 知道自己哭得很難看,可他不在意。 酒精是個好東西,可以暫時麻痹他的神經。 “哥們兒,你到底要不要唱???都等著呢?!本瓢衫锏目腿艘姲渍芡蝗粚χ捦舶l呆,忍不住催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