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李得文有些忐忑地把人迎進來,寒暄了一頓才小心問:“不知是什么貴干?” 幾個太監笑道:“皇后娘娘剛查出來懷了兩個月身孕,這幾天嗜睡想吐,按宮里的規矩呢,娘家人可以進去照顧孕婦,照顧完月子再回來。要辛苦承恩公夫人了?!?/br> 李譚氏跳起來笑著說:“行啊,我這就收拾進宮的包袱去!” 等傳話的太監離開了,她點著李得文的額頭:“我進宮照顧女兒,隔三差五地也能回來,你給我少灌點貓尿,不許在外頭眠花宿柳的,更不許起納小的心思。懂不懂?” 李得文無奈地一攤手:“你不許我納小,現在宮里皇上也不肯再納妃,你看看,人家都說女兒是跟你學的!這傳出去是好聽的名聲?” 李譚氏萬分得意:“我管這是什么名聲?我女兒要生皇阿哥了,我做姥姥的當然要陪著,你做姥爺的當然不能讓咱們家后院失火?!?/br> 李譚氏一陪陪到皇后足月。 普天大赦,賀喜皇上終于得了一個阿哥。 照顧完雙月子,李譚氏在家呆了一年多,宮里的太監又來了,陪著笑:“夫人,您又得進宮了,皇后娘娘又懷上了?!?/br> 如是三輪,李得文終于受不了了。 他跟著那群提籠子熬鷹的狐朋狗友哀嘆著:“那時候內務府選秀——對,選宮女那種,我后悔啊,就該多動動腦筋避開,不該讓自家姑娘進宮?!?/br> “您家里出的可是皇后??!還不好?” “嗐,好啥呀!雖說出了個皇后娘娘,可我成了個鰥夫??!” “您納個小唄!” 他繼續唉聲嘆氣:“誰敢??!你看,皇上都七八年不納小了,說要裁度后宮用度。咱們一個普通的國公,敢納???” 長吁短嘆中隱著笑意,叫見者生妒。 “行行行,那咱們就喝酒,聽曲兒,散散心,解解悶?!?/br> “今日的姑娘唱的是什么曲兒?” “老曲兒翻唱的?!睹姟分械摹毒I繆》。琵琶曲一彈呵,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歌娘雪白的手指按著弦,媚眼如絲,道一句:“奴家開始了?!?/br> 玲玲的弦聲中,聽她唱那古雅的詞兒: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李得文聽著曲兒,果然笑得極粲然。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啊,作者已經寫得斷氣。。。。 不過總算完結了,這么長這么長,我以后要努力寫短一點,嚶嚶嚶。 . 小甜餅總是令自己愉悅的。原來的題目叫《遇此良人》,其實我也挺喜歡的。 下一部不出意外是《鳳塵》,估計是先苦后甜那種。 《我們的星星》也在構思中。 求大家多多收藏,關愛冷作者。 . 感謝在20200721 22:53:57~20200722 18:15: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706216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淺秋 3瓶;冬瓜兔、3682338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89章 ??李夕月從夢里醒過來,渾身還酸痛,睜眼就覺得到處紅艷艷的,像在做夢一樣,一側頭,卻又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想起現在自己已經名正言順地嫁給他了,反而愈發覺得像做夢似的了。 外頭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她悄悄從薄薄的絲棉被里鉆出來,而她的衣服又被那位爺扔得滿床滿地都是,她只能哀嘆一聲,趴在床邊伸手夠。 腰立刻被攬住了,昝寧慵懶的聲音傳來:“你壓著我干什么?” 李夕月說:“我的肚兜被你丟在地上了……” “等下換件新的?!?/br> “這件就是新的?!?/br> “昨晚穿過,就不是新的了?!彼觳怖镆挥昧?,把她抱進懷里,肌膚相貼,頓時摩擦出火花一般。 李夕月都有點怕他了,陪著笑說:“萬歲爺,今天得起早,要祭拜祖先,要大宴群臣和命婦,還要在坤寧宮接受宮里姐妹們的跪叩……” 他一句話就給堵了回去:“天亮得早,現在還早著呢?!?/br> 然后尋著她的小酒窩,甜甜地親了一下。 李夕月撇頭能看見一旁的大自鳴鐘,正在“卡卡”地走字兒呢,果然才是寅正二刻,未到他平日上朝起身的卯時。 她有些后悔沒早點看鐘——昨天合巹禮行完已經子初了,平時這個點她早就睡了,昨天喝了點酒暈乎乎的,看人都是重影兒,卻還沒走完過場。 好容易把“結發”的禮節也行完了,那些送親、贊禮的“全?!备x、夫人們也終于笑吟吟說了“皇上和皇后早些安置吧”退了出去,她才敢把憋了很久的一個哈欠打了出來,說:“萬歲爺,咱們休息吧?!?/br> 當時啊,昝寧卻毫無困意似的,伸手來解她的衣扣。 李夕月臉紅了,感覺不說點什么倒像自己擎等著他臨幸似的,于是蚊子叫般喃喃:“不早了,明兒還要早起呢,睡吧?!?/br> 昝寧笑著擰了擰她的臉頰:“你傻了吧?今日是新婚燕爾,你見誰新婚就這么早早睡了的?” 李夕月看了那么多稗官小說,當然知道新婚之夜有什么事情,不過他們倆并不是頭一回,她也忍不住要講條件:“可是今天大家伙兒都累了,明天還要早起,萬歲爺還是早點休息好。那個……這個事情嘛……可以速戰速決的,畢竟,來日方長呢?!?/br> 昝寧瞇著眼睛看著她喋喋不休的樣子,等她說完了,他才說:“你有兩個錯處,聽好?!?/br> 雖說帝后是“敵體”,但事實上還是夫為天、妻為地,皇后要順從皇帝。 李夕月只能悻悻地閉了嘴,聽他指責她的“錯處”,但心里一萬個不服氣。 昝寧說:“第一,‘萬歲爺’這個稱呼,是宮人稱我的,你呢,人前該叫‘皇上’,人后該叫什么,你想想?”挑挑眉看著她,等她叫句撓心撓肺的。 李夕月想:稱呼不對,這倒還真是自己的錯處了。自己畢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宮里的規矩還未能全部了然。 所以虛心地點點頭,認真考慮了一下說:“皇上是君,人前人后并沒有分別,妾在人后還是叫‘皇上’比較合適?!?/br> 昝寧大搖其頭:“聽著就生分?!?/br> 李夕月抬著腦袋望著紅艷艷的帳子頂,想了半天,一臉傻樣。 昝寧怒其不爭,提示道:“你想想,你家里額涅平時怎么喊你阿瑪的呢?” 李夕月遲疑著,好一會兒才艱難地說:“……死……死鬼?” 昝寧被噎住了,他也不大清楚尋常的夫妻間是怎么昵稱的,得到這個結果,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無法習慣。 他咳??嗽了一聲,說:“這個不行,你慢慢再想吧。第二個錯處——” 他斜乜著看她:“叫男人‘速戰速決’,你是什么意思???” 李夕月這回是紅著臉傻笑,把腦袋一低:“我不曉得,皇上請自己想?!?/br> 其實兩個人算是老夫老妻了,但她還會臉紅;而且,她臉紅的樣子永遠是那么叫人怦然心動。 昝寧伸手挑開她衣領上的扣子,鄭重其事地說:“現在呢,先行周公之禮。算不算速戰速決,一會兒你來評價?!?/br> 李夕月磕磕巴巴的:“不勞皇上服侍,妾……自己來?!?/br> “不。閨房之私,就是這里慢慢咂摸的趣味?!标脤帗u搖頭,伸手解她第二顆扣子。 新婚的裝扮極其繁瑣,衣裳是秋裝,層層疊疊都是單的,他也極有耐心地一顆扣子一顆扣子地解。 終于露出女兒家潔白如玉的肩。他的呼吸滯了滯,大概是太久太久沒有“碰”她了,居然有新鮮感呼之欲出,他伸手在她肚兜上挑弄了兩下,見上頭兩顆葡萄顫巍巍的,不由已是喉結上下滾動。 “這石榴的圖案是你自己繡的吧?”簡直叫人愛不釋手。 李夕月點點頭,捂著臉,因為羞澀,仍無比希望他“速戰速決”,隔得久了,她也重新對他的撫弄感覺新奇,也感覺害羞起來。 “怎么不說話?”他大概并沒有打算讓她說話,靠近了些,捧著她的后頸就垂首吻了下去。舌尖堵著她的嘴,舔舐什么似的把她嘴唇的每個角落挨著感受過去,然后是她的牙齒,然后是她的舌尖。 她嗓子里“嗚嗚”的,兩條胳膊垂撘在他的雙肩,覺得那衣衫礙事,不由自主就去解他的紐襻,褪他的衣衫,只有觸到rou身才感覺安心。 不覺就和他越貼越緊。 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時候,他終于松開,在她頰邊啄了兩下,又順著向下,吻她的脖子,吻她的鎖骨,隨后含住那顫巍巍、硬起來的兩點。 她一顫,摟住了他的背。她rou乎乎的小身子全在他雙手的掌握之中,每一寸肌膚都滑溜溜、熱騰騰的,薄汗蒸騰出的女兒香往人鼻子里鉆。 簡直是愛不釋手,怎么會有這么柔滑的肌膚,又怎么會有這么細膩的線條! 睜眼看她,她的臉仿佛被那紅綃帳映得通紅,嘴唇宛如濕潤的櫻桃,鼻尖和鎖骨窩里帶著濕潤的光澤,一片都是紅潤潤的,隨著呼吸起伏著,連頭頂上散開的碎頭發都在起伏,活潑得像只小鴿子,被朝陽的光映出金紅色來。 他不由猜度她另一處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紅潤潤、濕漉漉,一旦想起這一條,口腔里不由濕津津的,渾身著了火似的,急需她的甘霖來救火。 猶自擔心這樣的急迫會不會弄疼她,雙手開始慌亂,一不小心就把她的汗巾綁成了死結。 這下子連鼻尖都開始冒汗了,試了幾回不成,不得不放低姿態求助:“夕月,我解不開?!?/br> 李夕月紅著臉低頭解那死扣,他不敢打擾,怕耽誤她的進程,只拿一雙眼兒從上到下地脧,只等那天籟一般的“好了”兩字,就直接張開雙翼,將她宛如獵物一樣撲倒了,又抓上天空。 李夕月一瞬間有懸空的感覺。 她眼睛一花,隱約見自己的紅綢刺繡的汗巾飛到了塌下,接著又是一抹彤云,接著又是一抹。 她像沒有云朵環繞的一彎月,把最初的明潔與皎白展露在碧海藍天之上。 皎白的光被他的翅羽裹住,小心地裹在心口間。他的每一道喘息,都帶來大海上的一陣波濤,初始只是搖曳,緊接著是顛簸。 李夕月輕輕扭了兩下,也非峻拒,但惹得他板了臉,握著她臀上的rou捏了一把。有點疼,李夕月好像頓然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哎喲”喚了一聲,委屈而聽話地看著他。 他在笑,懲戒似的又拍了她屁股兩下,說:“今日‘值夜’,若是不乖,以前欠我的板子要一并補回來了?!?/br> 她小貓似的任憑他擼,微痛的臀被他揉得熱辣辣的、麻酥酥的,最后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了。他的手指開始往臊人的地方而去,大概是滿意她的潺湲,他就理直氣壯地折下腰來,裹住月光,像鷹一樣展平雙翼,飛快地俯沖下來。李夕月感覺一下子被他填滿了,她的喘息聲緊接著喉頭的低吟,又緊接著忘我的呻喚,抱著他的腰,在他垂過來的臉頰邊喊:“昝寧……昝寧……” “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