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合
翌日,婚宴大管家的晏寧算好時間,特意趕在晌午拜訪新婚夫婦。果不其然,出門迎客的二人都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衣服也穿得胡亂。晏寧在君不封成親前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務必要注意解縈的身體,切不可縱欲過度,可看兩人臉上的疲憊,就知道即便是再顧及小丫頭片子的身體,這洞房花燭夜依舊未曾虛度,不著痕跡地打趣了幾句,晏寧漸漸看出了一點蹊蹺。 解縈雖然面有倦色,看起來只是少眠引起的疲倦,君不封可就玩味多了,看他走向柴房艱難拖著腿的背影,晏寧突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再偷偷瞥解縈,她身上的困倦勁兒緩過來了,竟是容光煥發,神采奕奕。晏寧心中疑竇,持續留意君不封的舉動,越看越覺得眼熟,再看他脖頸上隱隱露出的一圈情愛的印記,好奇心爆棚的晏寧實在忍不住,徑自去柴房盤問君不封了。 君不封和解縈胡天胡地了一晚上,到了最后已是神志不清胡言亂語,晏寧到訪時,他依舊渾身癱軟,頭暈目眩。起身接待他,心里已經存了叁分埋怨,稍一牽動身體,身后就是一陣撕扯的疼痛,發虛的厲害。先前被解縈生拉硬扯按著搞過那么多次,他的明明已經可以承受這些進犯,可昨天兩人實在發了瘋,情到盡頭,至死方休。他死去活來了一回,現在只想靜靜棲息在小妻子身邊,重新體味回到人世間的安穩喜樂,根本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晏寧身上。晏寧非扯著他亂走,他還不樂意呢。 被晏寧拽出柴房,走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君不封一把甩開晏寧,“有什么事在這兒說就行,你這干什么啊,鬼鬼祟祟的?!?/br> 晏寧向他扮了一個鬼臉,“事先說好了讓你克制,今天看你倆這樣子……昨天沒忍住吧?!?/br> 君不封老臉一紅,忍不住對晏寧施以鐵拳,“你叫我出來就為了說這個?”他轉身就走,晏寧一把拉住他,“別別別,我沒什么意思,就是好奇。你對我師妹的感情,我還能不懂嗎,只是婚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和她小心著些,結果今天一來,好家伙,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br> 君不封聞言,著實不好意思起來,心知昨晚的一切并非晏寧所想,但礙于面子,還不能和他交底,只好吭哧著應允,卻不想晏寧突然話題一轉,轉而譏嘲起他走路的瘸拐樣子,讓君不封心里登時警鈴大作。 “你你你瞎說什么呢,誰,誰拐了?!?/br> “你走路那股子不對勁兒的感覺,我眼熟?!?/br> “咦,你眼熟,難道說?” 君不封精準捕捉到晏寧的言談中的語焉不詳,試圖禍水東引,晏寧一聽把自己繞進去了,不氣不惱,反是擺出一副凜然的姿態,朝他拱拱手,“也是,我這個瘋師妹能把你囚禁好幾年,還說自己一天天的‘虐待’你,當時我還納悶兒呢,一個小丫頭還能怎么把一個健壯大個兒折騰得又瘋又傻,今兒我算是明白了。以前想我們萬花谷,我已經算夠行事不羈了,現在看來,小丫頭片子,能耐。比師兄搞斷袖還厲害,師兄自愧不如,佩服佩服?!?/br> 君不封登時氣得七竅生煙,又拿晏寧沒轍,笑著踢了他一腳,兩人親親熱熱地勾肩搭背往正屋走,“這賬我是給你報的差不多了,看解縈身體狀況也行,我喝個茶,歇歇腳就走,哦對了,趕明兒來問診時,我把手頭的一些稀罕東西給你們夫婦拿過來?!?/br> 君不封腳步一頓,登時頭皮發麻,萬花弟子嘴里的“稀罕東西”…… “放心放心,我和司徒都沒用過,保證干凈。我只是做研究而已,再者說,我倆又不像你,能用得著這些?!?/br> 看著一臉揶揄的晏寧,君不封翻著白眼,恨不能現在就把小友打包扔出門。 把笑得不懷好意的晏寧送走,君不封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屋里,小丫頭已經回到了床上等他。他見她便心生無限歡喜,往她懷里一撲,舒舒服服地深呼了一口氣,不動彈了。 解縈看著眼前大孩子做派的大哥,想起了最初遇見他時,大哥身上的那股揮之不去的頑劣勁兒,手指撫了撫他額前的碎發,她傻笑起來。 “唉,可算把晏寧那臭小子送走了,真把我累壞了。噯,倒是我家丫頭一個人傻樂什么呢?”他趁勢爬起來親她,咋咋呼呼的樣子惹得解縈不斷閃躲,卻都被力大無窮的他捉個正著,捉到一處便啄米似的親下去,親得滋滋作響。解縈累出了一身細汗,臉色也通紅,后面索性不躲了,干坐著任大哥小狗似的又親又拱。而她伸出手,輕車熟路地握住了他的命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新成了她的胯下之臣。 僅僅只過了一個晚上。 這個男人迅速從她的大哥竄回了連她都不甚知曉的少年時代。莽撞的,熱情的,探頭探腦的,嘻嘻哈哈的。這種情況下,她反而比他大了些,面對這些稚嫩又拙劣的示好撒嬌,只能搖頭苦笑,摸他的耳朵,像是個無可奈何的大jiejie。 但無論如何,他是她的了。 他嫁給了她。他是她的丈夫,或者說妻子,哪種稱謂都可以。 他屬于她,毫無疑問。 解縈重新占據了主導權。她跨坐在大哥身上,緩緩解開他的衣襟,撫摸著他已經被愛撫了一晚的胸膛。今日當然是沒什么精力和他大開大合的胡來一場,可摸摸他總是好的。一撫摸,又忍不住剝掉了他的全部衣物。晚上歡愛的痕跡還牢牢印刻在他的身上,無不昭示著自己的所有權。如果去折磨后xue,也許那處還是松軟濡濕的??涩F在,她僅需要撫摸他的身體。 君不封以為解縈要白日宣yin,已經做好了被她jianyin一白天的準備,可他的小丫頭只是著迷地在他身上東摸西摸,摸到最后,他也害臊了。 被晏寧救起后的生活一直過得不錯,又重新撿回了他暌違已久的功力,身子骨其實要比前些年硬朗的多,雖然這段時日因為cao心解縈略有消瘦,看她的孕期反應,自己也像是被感染了似的。寢食難安也就罷了,清晨起床甚至時有嘔吐,但身體現在的狀態,無疑是最能給小丫頭快慰的形態。 解縈也緩緩褪去了身上的衣物,他們放浪了一夜,她始終未曾完全退卻衣裳。這時她往下剝落衣物,大哥反而伸出手,搖搖頭。她也笑著搖頭,到底光裸著身體鉆進他的懷里。 大哥的身體很暖,很熱,而自己大概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可就這樣平靜地肌膚相貼,讓她體味到了一絲難言的幸福。 君不封怕她冷,拿來被褥蓋在兩人身上。 嶄新的大紅被褥,被面上繡著鴛鴦。 解縈冰冷的雙手仍在他的周身撫摸,被褥的溫暖更能凸顯她身上的冰涼。君不封看著被面上的鴛鴦,心里一黯,也就隨著解縈撫摸。解縈長久地摸索著他,兩人相擁靜默不語,他從她的眉梢里看出了喜氣,恍覺自己沉浸在她命不久矣的感傷里,沒想著這一刻要同她感同身受。 他們其實很少有這樣清醒著相擁,一動不動的時候。解縈似乎總要對他做點什么。羞辱打罵倒是其次,只是不能讓他們之間有空閑,和解后亦是如此,他流連在她的身下,總是片刻不得停歇,她總有太多熱情與欲望亟待他去承受。相擁也是熱情的一種,千帆過后的平靜,比之前的放浪更令人心動。身體沒有緊緊結合,他們的心卻緊密相連。 他想解縈也是這樣想。 果不其然,在他懷里悶了好一陣的解縈探出頭,臉色是煞白的,精神面貌已經煥然一新。她摟著他的脖頸,帶著千分迷戀,萬分尊重,“大哥,謝謝你當初救了我,謝謝你愿意和我在一起?!?/br> 他輕輕笑了,吻她額頭。 “我真的,特別快樂?!苯饪M拭去眼角的淚痕,笑容依然歡天喜地,“大哥,你摟著我,我們一起睡到天黑再吃飯,好不好?” “好?!?/br> 打盹的間隙,在他懷里的她悄悄探出頭,“大哥,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彼c點她的鼻尖,笑笑沒說話,過一陣她又抬頭,小小晃他的胳膊,“是夫妻了!” “對對對,是夫妻了?!?/br> “是!夫!妻!了!”她又宣言似的念了一遍,一口咬上他胳膊的嫩rou,“是夫妻你還叫我丫頭!” “不叫你丫頭叫什么?叫阿縈,叫娘子,還是……相公?”他忍著疼,聲調拖得又長又遠,懷里的女孩似乎在兀自一人幸福地冒泡,他見她難能如此幼稚可愛,心頭也涌上一股莫大的熱情,“傻姑娘,不管大哥叫你什么稱謂,你都是我的丫頭,明白了嗎?!?/br> “嗯?!苯饪M乖乖點點頭,末了又晃他胳膊,“你再叫幾聲相公聽聽嘛!” 君不封笑得調皮,“我不?!?/br> “壞大哥,臭大哥!” “倒是你,老讓我叫你,怎么自己不好好叫一聲相公娘子聽聽,一天天的就知道叫我大哥,現在可是夫妻了,還是大哥?!?/br> 解縈癟了嘴,掙扎了半天,苦兮兮地往他懷里湊,“大哥就是大哥?!彼浪罁ё∷?,小聲嘀咕,“我的大哥?!?/br> 君不封磨牙霍霍,笑得愈發歡實。 兩人說是要一路躺到大半夜,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一旦回到了過往,也就無法停止少年的放浪,不消片刻,小丫頭就爬到了他身上,被褥依然蓋在兩人身上,她只小小地露出了腦袋,發絲垂在他赤裸的胸口,撓的他心口發癢。 “大哥……” 解縈的聲調一拉長,君不封就知道這丫頭片子的一肚子壞水又在發酵,他笑微微地看她,等著與她見招拆招。 “我有點好奇?!?/br> “嗯?” “你是喜歡我對你這樣那樣呢,還是那樣這樣呢?” “什么這樣那樣,丫頭你別故弄玄虛,欺負大哥沒讀過書?!?/br> “我是說……”她的手由他的鎖骨向下撫弄,捅開了他兩腿間私密的入口。他悶哼一聲,被充實填滿了一晚的甬道再一次死死包裹住他的女孩,蟄伏的熱情隨著她的動作再度復蘇,身體內部覺出了難言的空虛,隱隱期待她的進一步冒犯,她卻不動作,空著的手反而撫上他目前尚算疲軟的分身。 “喜歡哪種?” 她目光灼灼。 君不封一愣,思索了一陣試探著問她,“你是問大哥,喜歡被你撫弄前面還是后面?” 解縈撇嘴。君不封一看自己猜錯,更不敢隨意信口開河,生怕又觸了小丫頭的霉頭。他倒霉倒是沒什么,畢竟已經習慣,可就怕解縈情緒不穩,再出了大岔子,那就是他的過失了。 解縈等了半天,君不封半晌也沒憋出來一句話,等不到想要的答案,解縈嘆了一口氣,撥弄他胸口的兩點?!拔沂钦f,你是更喜歡讓我做你的新娘,還是你喜歡,當我的新娘?!?/br> 手臂環住女孩纖細的脖頸,君不封在她額頭上落上輕輕一吻,“你明明知道?!?/br> “不,我不知道?!苯饪M鼓起腮幫子,試圖裝得很嚴肅。 “不,你就是知道?!?/br> “我不知道!” 解縈呵他癢,兩人笑成一團,他舉手投降,“行行行,我認輸,我喜歡給你當新娘,大哥最喜歡做小姑娘的新媳婦,這下滿意了嗎? “不?!苯饪M撅起嘴,眼里流露了一點壞。 “你敷衍我?!彼皖^佯裝哭泣。 君不封哭笑不得,只能耐著性子哄她,“那你告訴大哥,大哥要怎么說,你才能滿意?!?/br> “不用說?!彼е亩?,臉上的笑容愈發惡劣,“你只需要用行動告訴我,你最喜歡我對你怎么做?!?/br> 一直以來,她的一切行動都只為了服從自己的本能,把大哥的身體調教成如今的模樣,歸根結底也是為了她的愛好而服務。她并沒有從大哥的角度出發,嘗試滿足他。她知道用哪個姿勢,哪種角度干他,最能讓他情動,可似乎,他從來沒有對她顯露過自己的喜好,永遠是她做,便是好。 “臭丫頭,原來在這兒埋坑等著我呢?!?/br> 解縈得意洋洋地晃著腦袋,眼里滿含期待,里面不時流露的精光,令他陌生而熟悉。君不封咽了一口唾沫,恍覺四周成了暗無天日的密室,沉重的鎖鏈加持身上,他下意識想去扶正脖頸的鐵索,卻發現上面空無一物。 無形的鐵索還在束縛著他,而她一直牽引著鐵索的另一端。 他喜歡她對他做什么呢? 溫柔的愛撫自然令人迷醉??伤肽钅切┍涞奶弁?。她的靈魂本質讓人不寒而顫,可他無從自控接觸那片殘忍,即便血rou模糊遍體鱗傷,也要用盡心力去溫暖她的冰冷。 君不封深深吸了一口氣,迎著解縈期待的眼神,順從地撫摸起自己的胸膛。 解縈一直沒能忘記大哥那天向她失控求親時,他的表現。有別于平時的拘謹和被強迫時的勉強,他帶著淡淡嘲諷與悲哀的眼神,和與神情表現毫不相符的身體反應,讓解縈深夜夢醒后總忍不住回味?;匚吨笏側滩蛔@氣,她對大哥的欲望就是如此強烈,眼見著要病入膏肓了,她還是忍不住對著身邊的男人想入非非,早把他里里外外琢磨透了,各式各樣的動情姿態也都見的齊全了,可是,膩煩不了。新婚后的第一天,終于有了這種夙愿達成的欣悅感,也可以和心里的愧疚打個商量,勸她們暫時回去歇幾個周天再來,現在的她只需要全然的快樂和沉醉,旁的情緒,一絲一厘都不需要。 赤身裸體的解縈把自己裹在婚被中,只露出了蒼白的小臉,活像個喜氣洋洋的紅粽子。大哥在她的對面,兩腿自然分開,穩穩地跪在柔軟的床褥上,身體呈打開的姿勢對著解縈,眼神清明。他的雙手在胸膛流連,手指在紋身上飛舞,一言不發,整個人看起來卻有種壓抑的yin靡感。 騰出來一只手往身后探去,另一只手仍然在自己的胸膛盤桓,與解縈平常的溫柔的愛撫不同,他對自己肌理分明的胸膛可沒她那么客氣,隨意揉搓抓捏著胸前的肌rou,挺立的柔軟在他粗暴的對待下被抓得不成形狀,乳尖卻在這種情況下抬起頭來。這時解縈留意到,大哥的分身已經挺立,自然而然往下滴著yin水。 解縈兀自算了算時間,心里暗暗搖頭,他現在進入狀態,真是太快了。 君不封的臉色略顯潮紅,嘴里也忍不住隱隱溢出一些微弱的呻吟,清明的眼神沾了了些許情欲,令此刻的他看起來脆弱又迷茫,像是又在她面前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喜歡……”君不封低下頭,看著自己正在進入狀態的身體,解縈前后搖晃了半天,半晌沒等到大哥的下文,下意識問了一聲,“大哥?” 君不封似才回過神來,聲音小而堅定地說:“其實你對大哥做什么,大哥都喜歡?!苯饪M笑得靦腆,他又喃喃自語:“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偶爾,我希望你不用對我那么好?!?/br> 他終于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看著一臉錯愕的解縈。 他向前探身,半是誘惑,半是鼓勵地問她,“你就不想嗎?” 她明白,他要解開她塵封的怨毒封印。 暴虐有一瞬間席卷了她的身心,似要卷土重來??蓻_動只有一瞬,心緒很快隨著大哥看她的眼神煙消云散。 他手上的動作一直沒有停過,眼睛卻通紅。他小小地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問她,“阿縈,抱抱大哥好不好?” 解縈將他整個人收進溫暖的被褥里,兩人雙額相抵,她忍不住給他擦不時滴落的眼淚,“你為什么會想我做那些事?!?/br>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鎮定。君不封笑得十分寬和,“大哥不會逼你勉強自己的,只是夫妻同心,以前我做事多少對你有所隱瞞,又總是自以為是,惹得彼此都不高興,所以你問我什么,我都會以實相告,但你完全沒有必要因此遵循我說的話?!?/br> “大哥,你還沒告訴我原因呢?!?/br> 他緊緊擁住她,聲音虛無縹緲,“也許是因為,安全吧。以前你兇大哥罵大哥打大哥,大火似的,燒得我渾身疼。其實心里可難受了,現在回想起來,雖然還是難受,還是疼,可你不知道,那時候的你看著有多健康。所以現在心里想想,也沒那么怕了,反而是想到你,我很快樂?!?/br> 解縈忍了許久,不讓眼眶里的眼淚落下,大哥說完這段話,也在沉默。他們需要給彼此一個緩沖的時間,確定要不要推開那扇禁忌的門。待心頭這股長久而難耐的疼痛過去,解縈擺正心態,不輕不重地在他臉上扇了兩個巴掌,在腦海里醞釀的話語,到底沒說出口。 臉頰微微腫起的大哥始終平靜看著她,替她擦去不時滑落的眼淚,仍是疼惜,“阿縈,別怕?!?/br> 解縈一把抹掉眼眶里殘存的眼淚,“誰怕了?”她審視著君不封的身體,只消片刻,解縈周身的已經換了一副氣場。 君不封的臉上顯出一股略顯病態的神色,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跪著,替我把衣裳穿好?!?/br> 穿戴一新的解縈蹬腿下床,推門而出,來去如風間,手里已經多了不少君不封再熟悉不過的物什。而他則始終保持跪姿面對門口身體大開的姿勢,這會兒只要有人從家門前經過,往里探上一探,必會被他yin亂的姿態嚇個正著。 解縈背對著陽光進門,隨手反鎖了屋門,又拉上屋里的幕簾,光線被完全遮蔽,她站在他面前,不近不遠。 時光流轉,像是一切變故都沒有發生。她依然在暗處緩緩顯露自己的惡毒原型,毒蛇一樣死死纏住自己的脖頸,悠悠吐著信子。 從恢復記憶那天起心頭的大石終于落下,他找到了他的平靜。 他自愿給的婚姻,他自愿套的枷鎖,他自愿當的囚徒。 她再怎么趕自己,他都不會走了。 他守著她,由生到死的守。 柴房找來的馬鞭被她握在手里,鞭梢拂過他的臉頰,他的呼吸愈發沉重,不由閉上眼睛,解縈的聲音像一條冰冷的刻毒的小蛇,在他的心口不斷盤桓。 “我該怎么好好招待你?” 毫無征兆地,他劈頭蓋臉迎了她一通毒打,不用重新適應,只要解縈揚起鞭子,他就還在被她囚禁折磨的幻境里。光裸冰涼的腳踩在他挺立的分身上,用力蹭了蹭上面的yin液,解縈自覺坐在木椅上,命令他道:“舔?!?/br> 他跪在冰冷的地上,兩手恭敬地托起她的雙足,在腳背上落下深深一吻,便含住了她的腳趾。溫熱的口腔包裹著她的腳趾,有一種詭異的溫暖,也許他想這么對她做很久了。解縈默默看著大哥著迷而認真的神情,心跳如鼓。腳心被舌尖劃過時不住泛起了癢,讓她一下繃緊足弓,他抬頭看她,笑容莞爾。她也笑,想他想放出自己的魔鬼,但魔鬼也不是時時暴虐,甚至很愿意享受這種親密。默不作聲欣賞了半天,雙腳也過了一把被大哥侍奉的癮,才半是粗暴半是哄騙地把他推上床。 他的身體呈打開態勢,解縈手里的麻繩舉起又放下,到底被她扔去了一邊,倒是隨手抄來的藤條被她拿在手里,頂端抵著大哥的乳尖,像是訓誡一般,對他赤裸的肌膚隨意抽打,看上面泛起道道性感的紅痕。 解縈鞭笞他行云流水的精準讓長久纏綿病榻的自己都覺得驚訝。但感覺終究是不同了,之前的行徑,說是泄憤,說是失控,都可以。但現在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對愛人做什么,也很明白自己的度應該擺在哪里,大哥把他的身體毫無保留交給她,心甘情愿。無形中她的癲狂也有了韁繩,是他在悄悄牽引她不要失控。 她總是試圖與自己體內的暴虐握手言談,兩方你爭我打,此消彼長,弄得不可開交,偏偏最后,都被這一個男人收服了。情是他的,欲也是他的。 有一種熟悉的熟悉的cao控感重新占領了她的身體,她不再畏懼。 在此刻,她才真正接受了自己。 她指示大哥背過身來,君不封撅起屁股時隱隱有預感,果不其然,藤條順著就打了上去。他之前雖然時常挨打,屁股卻鮮少遭殃。而之前解縈為了泄憤的毒打不同,這次的攻擊顯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頻率不快,每一下都來的實實在在,他想自己好歹也是在解縈之前一番虐打中闖過來的,這點疼痛不值一提,可挨了幾十下后,他控制不住嗚咽起來,本來趴得穩穩的身體也開始發抖,解縈看著大哥被抽得通紅的屁股,沉睡的暴虐得以釋放,又看大哥委屈的神情,心里一柔,忍不住捧著他的臉親個不停。 “大哥,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喜歡什么。不過今天看你的反應,似乎……鞭笞還可以,不是太討厭?” 君不封面紅耳赤的點點頭,又想了想,猶猶豫豫開了口,“不討厭,但也不是太喜歡?!彼诸D了頓,“反正是高興,雖然很疼?!彼币暯饪M,眼底的柔情快要燒融她的心,“很疼很疼?!?/br> 解縈狠狠拍了拍他的屁股,“趴好,你的小姑娘現在就要用你!” 磋磨了將近一晚的xue口仍舊松軟,手指輕車熟路,很快摸到了他的敏感,稍微研磨了一陣,君不封不住抖了起來。這時解縈竟將放在一旁的馬鞭鞭梢一點一點捅進他體內,待鞭梢徹底埋入后,解縈轉了轉鞭子,左看右看,“下次出門打獵,要是有狐貍什么的動物,就留下來給我吧,看看能不能給你做個尾巴?!?/br> 君不封忍不住偏過頭,解縈看他欲言又止,笑著搡搡他的發,“不行嗎?” “行?!彼穆曇袈犉饋碛悬c悶,解縈正是納悶,只聽得大哥坑坑巴巴地說,“但是這會兒,不要用道具好不好?” “嗯?” 他又紅著臉說不出話了。 解縈立刻懂了,大哥所指的“不要道具”。如果不是要進行一場盛大而持久的性事,只是單純的褻玩,她的手指從來是最好的利器,她隱約捕捉到過往他鮮少流露的渴求里,對她手指的渴望。她所主導的情事,始終欠缺了一點身體的切實交合,就算再是情熱,道具也無法完全領略他身體的滋味。手指不如她雕琢的玉勢栩栩如生,卻是她自然而然的一部分,她能感受到他的火熱,他的包容,而他也自然喜歡她進入自己的感覺。 解縈壞笑著,慢條斯理抽出了馬鞭,轉而換上自己最尖銳的利器,在愛人的體內狂轟濫炸。 洞房夜孟浪了一晚,饒是今日再有興致,精力也有限。手指研磨著大哥到將泄未泄的邊緣,解縈沒玩什么大花樣,只是懶洋洋地癱在床上,手里把玩著大哥的分身,不似尋常的愛撫,而是粗暴地揉捏,君不封疼的眼眶通紅,不發一言,仍是背著手挺著身子任解縈撫弄。 這里她玩了一點小把戲,發現大哥因為自己的原因,有些過于容易情動,解縈逆其道而行,讓他保持著亢奮的狀態,卻不讓他泄身。往常解縈鮮少搞這種控制手段,君不封也已經習慣每次被解縈搞得一團糟后的順利釋放,偶然控制一次他的欲望,倒讓自己的心漸漸沉了下來。 命根子握在對方手里,被粗暴對待,他在被自己的小姑娘理所應當的使用,這點認知讓他讓他的心情愈發平靜,也逐漸品察出一股難言的欣悅感。解縈似乎也意識到了他們之間這一點情感流向的變化,特意抬起頭來,同他細細接吻。 曾經傷害了彼此的,也終將愈合他們。 新婚燕爾的兩個人,如膠似漆。晏寧恪守自己的大夫本職,每天來為解縈請脈,有時不免看師妹和傻大個膩歪的厲害,往常的言辭也不免尖酸了些。倒是解縈的身子骨,像是他怎么也研究不透的一個秘密,雖然知道有蠱蟲加持,能夠維持著小丫頭片子的生命,如今的一切看起來也都在轉好,晏寧已經憂慮起幾個月后的光景,蠱蟲的生命耗盡,解縈很快就會油盡燈枯。 雖然解縈沉浸在新婚生活的快樂之中,他這個師兄還是得做一個狠心人,去討她的嫌。 解縈聽了他的一番話,臉上的神情不變,悵惘了許久,她起身,“我去給一個在苗疆的朋友寫封信?!?/br> 解縈六個月身孕時,風塵仆仆的燕云趕來了巴陵。 與燕云一同趕來的,還有林聲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