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好!我后天是上午班,我下午來!rdquo;李他愉快地答應了。 又好一會兒沒人說話,岑棽把事情交代完,自己詞窮了。 李他那邊愣了一會兒,突然格格地笑起來。 笑什么?rdquo;岑棽問,自己不自覺笑,他還不知道。 李他笑得明朗動人,晚安!rdquo; 沒有溫柔、沒有曖昧,就像一句普通的問好,用吃了嗎rdquo;的輕快語氣說出來的。 但聽著就是舒服。 晚安。rdquo;岑棽說,說得機械而僵硬。 岑棽興奮了一晚上,把和李他的聊天記錄截屏發給了汪泊言,汪泊言發了個牛批的表情包過來,[兄弟速度牛批,保持!要和床上的的速度成反比!] 岑棽[hellip;hellip;] [替我謝謝弟妹,別養死了就行] 弟妹啊hellip;hellip;岑棽一時半會兒有些惆悵,可能是因為自己太高了,也可能是李他個子在男生中稍矮些,他總學得李他還很小。 還不到十八,估計毛都還沒長齊。 第13章 木 岑棽自己都沒叫過生鮮,為了籠子里的小東西竟然叫了一次。 配送費十塊,天狗到家的配送員送了一顆胡蘿卜和二兩綠豆到岑棽家。 岑棽拿刀子把胡蘿卜切成小塊扔進籠子里,吃吧!大爺!rdquo;說完,他背上包,迎接周五滿當當的課程。 今天真好,課間可以去便利店買水。 明天也很好,可以讓李他來自己家接倉鼠。 除了自己前途未卜,生活一切都好。 第二天,岑棽起了個大早,和李他約的下午一點,那時他剛剛下班,打算從便利店就直接過來了。 岑棽先給李他發了定位和房間號,然后給倉鼠換了木屑,用照著網上的方法給倉鼠用浴沙搓了一頓,小倉鼠整個鼠香噴噴的,窩在籠子里準備迎接自己的新主人。 岑棽倒騰完倉鼠,覺得自己身上沾了倉鼠尿,又去洗了一遍澡,出來打開衣柜,自己頭一回這么糾結,穿哪件衣服好? 他一件一件地試,滿床都是他試過不滿意的衣服。 終于找到一件滿意的,黑襯衫,絲綢的,適合居家穿,霸道又禁欲。 岑棽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地點頭,往腰間和脖頸處噴香水。 當他轉身的時候,臉上表情十分窘迫,床上都是些什么東西? 藏藍色外套,高中買的,粘毛,短了,好像大一的時候穿過一次,扔。 米白色的外套,一次扔洗衣機時混了件黑衣服進去,褪色,米白色外套成了水墨山水畫,再沒穿過,扔。 另一件黑色襯衫,材質不好,扔。 白色T恤,高中的,洗了太多次,領口開線,況且太薄,容易露點。男人要自愛,扔。 軍綠色的棉大衣,高一買的?穿過一個冬天,扔。 黑色短款羽絨服,當時好像花了三千多,穿起來像個傻逼,扔。 破洞牛仔褲?也是高中的吧?扔。 這運動褲怎么是藍色的?扔。 hellip;hellip; 岑棽一整理起來沒完沒了,鞋柜也倒騰出來。 從干洗店拿回來再也沒穿過的小白鞋,扔。 去年跑馬拉松踩進水坑,進了水的運動鞋,扔。 沖動消費買的雨靴,接近一千,穿起來像下田插秧,西安半年不下一次雨,扔。 嘻哈風的馬丁靴,高中不懂事的時候買的,沒穿過,扔。 hellip;hellip; 岑棽站起來,環視自己的房間,所有東西突然都不能入他法眼了。 電熱毯?高三時供暖太晚,少爺冷,去商場買了一床電熱毯,第二天學校就供暖了,只用過一次,扔。 吹風機,接近三千買的,當時買來自己給自己做造型,手殘,沒正經八百吹過頭發,從此壓了箱底,扔。 怎么這么多筆記本?幾乎都是寫了幾頁就沒動過的,岑棽現在已經習慣用電子筆記本了,扔。 好幾支鋼筆?大一時癡迷過練字,誰送的來著?忘了,好像是其他專業打聽他愛好的一個女生,扔。 hellip;hellip; 岑棽給李他留了門,于是李他推門進來時hellip;hellip;一片狼藉,岑棽正坐在一堆垃圾rdquo;里。 聽見門響,岑棽看一眼手機,cao?這么快,老子還沒吃午飯。rdquo; 李他目瞪口呆,在垃圾堆里尋找即將屬于自己的小倉鼠,你干嘛呢?rdquo; 你來得正好,待會幫我抬一下這些到電梯間,扔樓下垃圾分類池里去。rdquo; 李他以為自己沒聽清,什么?rdquo; 我說,這些待會兒都扔了!rdquo; 李他欲哭無淚,他打量岑棽的房間。 沒有隔斷,全是白色的裝潢,房間一張桌兩把椅一個衣柜,一個鑲嵌在墻體里的置物柜,陽臺一把沙發椅,窗扉洞開,太陽正是最烈的時候,整個房間都是暖暖的金色光芒。 李他穿著襪子,踩在鋪滿整個地面的地毯上,腳下很溫暖,心里卻有點難受。 岑棽活得不像個少爺,哪有少爺家居裝飾這么寒磣的。 可是這些東西說扔就扔hellip;hellip; 那種不刻意顯擺,買東西甚至不會對比價格,買了貴的便宜的都沒區別,能用就行的態度hellip;hellip;岑棽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