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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下意識地摸了摸褲子口袋,什么也沒摸到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沒穿西裝。 一煩躁就犯煙癮。 “?!?/br> 伴隨著一聲響,陳硯眼皮都不抬就往外走。 “陳硯,”突然傳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陳硯有些僵硬的抬起頭,又聽見那人問:“你去哪了?” 陳硯皺起眉頭。 不能理解為什么自己大晚上的會在自己家門口遇到湛柯? 這兩天這個人的出鏡率太高了。 高的他心煩。 “湛總?!标惓幷f,“找我有事?” 湛柯靠在陳硯家門邊上,雙手放在風衣口袋里,一雙看著很兇的眼睛帶著濃重的黑眼圈。 他盯著陳硯走過來,站在旁邊看著陳硯拿出鑰匙開門。 門是打開了。 可陳硯一點都不想虛偽的客套,請這個不速之客喝杯茶什么的。 他手放在門把上,轉頭對上湛柯的眼睛。 陳硯臉上的不耐煩不加掩飾,“有事兒嗎?” “我等你兩個小時了?!闭靠路旁诳诖锏氖衷陬?,興許是冷的,又或許是緊張的。大拇指來回在握拳的食指指側摩擦。 陳硯點頭,“嗯,那就回去吧?!?/br> 湛柯低頭在他握著門把的手上看,暗示的太明顯。 偏偏陳硯就要裝瞎。 “請回?”陳硯說。 湛柯咬了一下后槽牙,“我找你有事?!?/br> 陳硯索性松開了手,靠著門,鑰匙在他手里打快板一樣的來去晃著,“生意上的事情可以明天到公司找我,哦對,忘了你不知道,我在……” “我知道?!闭靠麓驍嗨?。 “嗯?” “我知道你工作地,不是生意上的事?!闭靠抡f。 陳硯蹙眉,“那是什么事?” 湛柯又不說話了。 陳硯說:“私事?我們也沒什么私事好聊的,這么多年沒見了?!彼Z氣像在對待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是不太熟的朋友,輕松的提起過往提起他們之間五年的空白,仿佛一點都不在意曾經的感情,過往真的徹底是過往了。 “能給我杯熱水嗎?”湛柯忍著心口發出的陣陣刺痛,以及無法忽視的胃痛,僵硬地問。 陳硯沒法拒絕了,于是推開門,請他進去。 打開燈后。 門口的女士拖鞋,透明的鞋柜里的高跟鞋,衣架上的小碼外套。撲面而來的淡淡的香水味,沙發上東一個西一個的抱枕,桌上的兩個水杯,其中一個邊上沾著不小心印上的口紅印。 就那一瞬間,湛柯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他第一次這么厭惡自己的觀察能力。 “有點亂,我倆都不會做家務,別介意?!标惓幙吹搅苏靠履樕巷@而易見的蒼白,以及眼中壓不下的情緒波動,偏要開口多刺激兩句。 陳硯說不清,他覺得自己的確有點病。 他太了解湛柯了,哪怕湛柯是個情緒起伏特別輕的人,他都能輕易的洞察到那細小甚微的變化。 陳硯指著亂糟糟的沙發,跟湛柯說請坐。 湛柯也真的就這么坐著了。 陳硯走到廚房燒水,湛柯就趁著這個空檔又不自覺地打量起房子。 陽臺上掛著的衣服有一半是屬于那個女人的。 桌子下面還放著幾瓶護膚品。 電視機下方還躺著一支口紅。 越看越覺得心臟梗著疼,可也忍不住的總想再看看。 試圖從里面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但沒有。 這房子,到處都布滿女人的生活痕跡,到處都充斥著兩個人生活的氣息。 湛柯覺得自己快要繃不住了。 從那天聽到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說“我要結婚了”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的情緒開始脫軌了。 控制不住的想要見他,想問清楚是怎么回事,試圖找到證據證明這是假的。 “水還在燒,有事兒快說吧,我困了?!标惓幾趩稳松嘲l上,姿勢慵懶的靠著,似乎是為了佐證自己真的困了,他眼皮都懶得多抬幾分。 湛柯嘴就像是被一針一線細細密密的封上了一樣,怎么都開不了口。 陳硯等的都快睡著了。 一直到水燒好,陳硯拿出一個紙杯給他倒水。 湛柯才說:“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陳硯把冒著熱氣的紙杯放在湛柯面前。 一屁股坐下,摸了摸下巴,笑道:“就這個問題?湛總這好奇心,嘖?!?/br> 頓了頓,陳硯回答:“嗯……在一起就幾個月吧?!?/br> 聽到“幾個月”,湛柯緊繃的身子放松了一些,他問:“那,這么快就要結婚?” 陳硯點點頭,“嗯,年齡也不小了,到這個年齡差不多都該結婚了?!?/br> 湛柯低下眼睫,“還早呢?!?/br> 陳硯笑了一聲,“不早了,奔三了?!?/br> 湛柯:“還可以……多等幾年?!?/br> 陳硯嘆口氣,“您這管的,比我不知道死哪了的爸媽還多?!?/br> 湛柯咬了咬牙,“婚姻是大事,不能輕率?!?/br> 到現在,陳硯要是還看不出湛柯的意思,那他六年的青春可就算是白費了。 陳硯偏要撿著疼的說,“我愛她她也愛我,趁著還算年輕給愛情一個結果,沒什么不對的?!?/br> 第5章 chapter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