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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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瘦得跟皮包骨一樣,眼睛在骯臟的臉上顯得格外巨大,像是怪異的四肢動物,奄奄一息。 藍衣商人對此沒什么同情心,只想要自己的消息,他問對方:“你們原來不是有個專門收集部落羊毛,大量出售的匈奴人嗎?就那個叫做烏拉的匈奴人,他去哪兒了?” 以前邊城和匈奴的邊境中間有一個灰色地帶,都是用于貿易的,其中那個叫做‘烏拉’的胖子匈奴大概是單于的親戚,在這一帶先一步收集了所有小部落的物資,然后統一拿來販賣,從中間賺取一些巨額服務費。 奄奄一息的匈奴回答說:“不知道……他們突然就不來這邊了,我們被拋棄了……” 原來當真是匈奴人將天花傳過來的,他們內部有人得了天花,但由于部落與部落之間相隔距離很愿,所以就算一個部落的人都死光了,別的部落也不會有事。 他們的單于大概還從中發現可以利用的價值,將天花病毒直接投到邊境,再借由灰色地帶傳入曙國。 也就是說,匈奴并沒有因為天花而變得潰不成軍,被拋棄的只有這些人,等這些人死了,天花也就沒了,那為什么匈奴還是四分五裂了?因為什么? 藍衣商人有些想不通,但他覺得應該和他沒有什么關系,繼續往草原邊境進發,從所有守在草原邊境的匈奴手里用二十斤包子就換來了三百斤的高級羊毛毯子和數不盡的羊角制品,甚至心滿意足準備喊一些雖然得病,但是瞧著還算干凈,沒什么水痘,有力氣的匈奴人幫他將貨物抬上羊群和馬匹的背上,牽著四十頭羊與二十匹馬便準備滿載而歸,甚至能夠想像得到自己這回回去一定財源廣進的模樣! 他的仆從正崇拜的在拍他的馬屁說:“少爺真是厲害!不過咱們給他們的牛痘痂粉對他們那些已經的病的根本沒用吧?你還騙他們說咱們就是用了這個才不怕天花的?!?/br> 藍衣商人笑道:“這有什么關系?我們的確是用了那個就不怕了啊?!?/br> 一主一仆說說笑笑的將貨物存在石頭城外面,藍衣商人甚至打算陪著自己的貨物睡一晚上,第二天就叫所有的下人苦力過來干活,將貨物抬上來時就空蕩蕩的十輛馬車,再從石頭城買些木板車,由拴在馬車后面,慢慢拉去京城。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么一晚上的功夫,便突生異變! 只聽空曠的草地上呼嘯著的風聲伴隨著枯黃野草獵獵作響,聲響卻越來越近了,等有家丁突然大叫起來,藍衣商人才從馬車上連忙滾下來,結果眼睛還沒有看清楚,就有一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 不遠處的石頭城還在深夜里睡眠,守城的侍衛沒有發現這邊的不對。 藍衣商人哭叫道:“壯士!刀下留人!” 如同草原群狼一般的人影慢慢浩浩蕩蕩的出現在這夜的月色下,藍衣商人根本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這么多健康精壯的匈奴人,但他思維轉得很快,連忙又用匈奴語言說了一遍求饒的話。 很快,有火把一顆顆猶如星星在地上被點燃,一個披著狼絨披風的匈奴人手中舉著火把,另一只手接過手下架在藍衣商人脖子上的大刀走上前來。 這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稚氣未退,卻臉上有著一條從左眼劃道左邊嘴角的刀疤。 他用漢語直接說道:“就是你,今天用一點點包子就換走了我們一大批貨物,是嗎?” 藍衣商人顫抖著不知道此人是何來路,只能硬著頭皮委婉說:“是大家互相同意的交易啊……” “那你給的那個神仙粉末當真是能夠治好天花?你們中原人都是用了那個才不怕天花的?” 藍衣商人猛點頭。 “我也聽說中原人神仙保佑,早便想要見識見識,沒想到竟是這樣小小的一包東西?!钡栋躺倌曷曇舻?。 藍衣商人忍不住說:“您是想要更多的這個粉末嗎?我可以拿到!我可以!” “可我怎么聽說你們太子發明的這種藥每個曙國人只有一份?而且顏色也不是你這樣的白色……” 藍衣商人頓了頓,狡辯說:“這……可能是大人您的消息有誤?” “哦?我知道你們中原人有數不盡的糧食吃,有用不完的奇珍異寶,你們尊貴的太子殿下是個名揚天下的美人,是他讓所有曙國人都避免了一場災難,說起來,本王的母后與你們曙國義王府的世子之母有些血緣關系,按照規矩,他還要喊我一聲叔叔,你說,就我們這樣的關系,本王會消息有誤?” 刀疤少年說罷,一雙深藍色的眼睛里刮過一片冷光,他手起刀落,藍衣商人的頭顱便血噴三尺,滾落下去,“下輩子再騙我的子民,就不是這么簡單就了結了?!?/br> 這邊事畢,石頭城的守衛才好像剛剛發現了這邊大規模的火光,嚇得全城戒備起來,老縣令連夜出城,戎裝以備,卻在對陣匈奴人后,看見為首的匈奴少年帶頭給他們彎腰行禮以示友好。 老縣令這邊早就駐扎了從別地調過來的三萬兵馬,只等邊城里面的活死人們都死光了,就過去清理尸體,重新駐扎進去。 誰能料到夜里突然來這么多年輕力壯的匈奴人,還這樣友好! 老縣令用蒼老的聲音,高聲疑問說:“你們想干什么?!” 年輕的新任匈奴王耶律斑對著老縣令道:“曾經的匈奴王耶律烏斯做了錯誤的決定,與相處十年依舊友好的曙國結下了仇怨,這是我耶律斑不能容忍之事,今日,我耶律斑帶來了耶律烏斯的頭顱,還有曙國的仇敵前朝太后與老國丈準備送給當今陛下和無所不能的太子殿下?!?/br> “我耶律斑愿意從此對曙國俯首稱臣,只愿意得到曙國的垂憐,能夠在草原讓我的子民自由翱翔,不受饑寒折磨,不受病邪入體!還請老縣令代為通報一聲,只要尊貴的陛下同意,即刻我便親自帶著我的禮物入京,獻上我的meimei與曙國永遠結為秦晉之好!” 第129章 加急┃太子這個擋箭牌真是哪里需要哪里搬。 從邊城八百里加急而來的信差騎著肌rou線條極為流暢的黑馬, 馬蹄子沿著水泥路一路前行,過城門而不入,不眠不休,三天便抵達京城, 由東直門側門一路進前, 通過薄丞相將那匈奴求和之信呈上,又由皇帝身邊最是得力的大太監雙手送到陛下的桌旁。 皇帝拆開來, 冷目珠子轉了轉, 便笑了笑, 將信丟給面前的幾個大臣看, 說:“這是邊城八百里加急的信, 愛卿們可看看, 說說你們是如何想的?!?/br> 近日天氣越發寒冷,正是盛夏, 卻半點也沒有夏天的影子, 此時這偌大的皇宮上空還飄著小雨, 雨水淅淅瀝瀝砸在皇城精美宮瓦上, 落在飛翹的屋檐上, 只是室內燒著暖氣, 因著書房內各類文件書籍甚是貴重,一不小心若是燒著了,那才是不得了, 所以皇帝的居所地下都鋪設了暖道,由宮人三班倒的燒水, 所以上書房里哪怕是開了窗也是不冷的。 坐在皇帝面前的大臣一位是薄丞相,一位是柳肖,還有一個是名叫武海的半百老人, 只是柳肖和武海暫且都比薄丞相稍微低一級,也就沒有主動娶拿那封信,還是薄丞相遞過去讓兩人看的,一邊遞過去,一邊說:“十年來,匈奴與我國相安無事,但這絕非匈奴本意,匈奴人血性兇殘,天生好斗,能夠十年不與我們開戰,無非兩個字?!?/br> 一旁接替了柳家重擔,身居高位,既有戰功在身,又有大皇子一脈曾經的戰友親朋作為后盾的柳肖看了看上面的內容,低聲接道:“時機?!?/br> 薄丞相微微點頭,說:“匈奴內斗嚴重,即便單于耶律烏斯有心想要攻打咱們,也因為其下部落王族的分贓不均而大權動搖,只能借著收留前朝余孽的事情惡心一番我們,耶律烏斯當年一舉帶領其親族攻占王庭,殘殺了鮮卑王族至幾乎滅絕,從這一點看,耶律烏斯就不是個甘于沉寂的人,而他的孩子耶律斑更是完美繼承了這一點,甚至恐怕比耶律烏斯更加工于心計,八面玲瓏?!?/br> 柳肖柳大人摸了摸自己留起來的胡子,笑著說道:“薄相說如此之多,也無非是因為兩個字?!?/br> “妻仇?!绷ひ蛑衲昊实鄣钠髦?,有了不少底氣能夠與薄相說話也意有所指了。 薄丞相淡笑道:“柳大人何出此言?” “薄相又何故要問?那耶律烏斯之妻曾是鮮卑王族單于之姨母,那位草原之花通敵叛國,嫁給了耶律烏斯,生下來的如今的耶律斑念起來還與薄相之子有些關系,然而這等關系恐怕薄相并不喜歡?!绷っ嫦蚧实垲櫴烙?,深深一個鞠躬下去,說道,“臣以為,拋去那些兒女情長國仇家恨來,那位新任單于的和親正是大大鞏固曙國繁華強盛的良藥!” “曙國今年才結束與其他三國的戰爭,正是內空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又水泥路鋪遍全國,琉璃廠正在加班加點制作溫房之時,百姓越過越好,越來越有盼頭之時,陛下,臣以為,和親百利而無一害,起碼能保國內百年安穩?!?/br> 皇帝聽著,慢悠悠地喝茶:“那百年之后呢?” “百年之后,誰知道匈奴還存不存在呢……” “柳卿的意思是……” 柳大人勾著嘴角,說:“陛下只需要在和親條款上加上一條,從此以后,只需學習漢語,不能說蒙語便可以了?!?/br> “有點兒意思?!被实鄯畔虏璞?,看向武海,“武愛卿可有什么見地?” 武大人戴著一只西洋鏡片,佝僂著背部站在最右邊的位置,一直聽著薄相和柳大人說話,乍然被陛下點名,好像還有些反應遲鈍,嚇了一跳,而后連忙恭恭敬敬的斟酌語言,慢吞吞地道:“臣愚見,以為和親好,并非不懂當年陛下和薄相之約定,說要踏平草原,屠盡匈奴,還鮮卑一個正室名分,可若是能不費一兵一卒就將草原也收納囊中,想必薄夫人的在天之靈也應當會高興?!?/br> “再來,陛下也說,這天氣異常,唯恐明年依舊如此,那自然當是盡快為漫長的冬日做好準備,他們草原此次只能依附咱們,陛下盡可提出要求來,想必新任單于絕對不會不答應?!?/br> 武大人自稱年事已高,很久沒有上朝了,總是告病在家,今日不過趕巧,前來和皇帝顧世雍送自己種的大白菜,哪知道就趕上了這等大事。 武海說完,便一副又萬事不管的模樣,笑道:“但老臣也不過只是這樣想罷了,老臣考慮不周,總會有些沒有想到的地方,陛下若是覺得老臣說的不對,那就當老臣沒說吧?!?/br> 皇帝無奈道:“武愛卿怎會考慮不周?只是武愛卿退得太早,身體總是不好,不能再像當年一樣和我與薄顏一塊兒打天下了,著實讓朕有些遺憾?!?/br> 武大人聽罷,眼淚都瞬間模糊了眼睛,用袖子沾了沾,顫顫巍巍地說:“是老臣不中用啊……” “好,這件事,朕再想想,你們都下去吧,薄相你留下?!?/br> 皇帝說了話,另外兩個人自然迅速就離開了乾清宮旁的小書房,柳大人比武大人低一輩,自家爺爺曾和武大人同朝為官,所以按著禮數,柳肖溫和地還送武大人這個急流勇退的猛士上車離開。 一旁本家的子侄柳慕光看了一眼那位傳說中三次請求告老還鄉,都被皇帝挽留,留在京城的武大人,眼神瞇了瞇,和叔叔柳肖一邊出宮去,一邊說話:“那武大人當真是忠心耿耿,聽說當年他死守城池三個月,等來了陛下的援軍,這才讓一場危機四伏的戰役扭轉乾坤,實在是可惜,若是武大人愿意,現在說不定東武將軍一族也沒那么囂張?!?/br> “慕光慎言?!绷と缃癫槐犬斈?,他這些時日,慢慢感覺出祖父的急功近利來,這是祖父失敗的最大原因,他不會那樣,他要躲在智茼的身后,慢慢地讓柳家立于不敗之地,永遠不會再被任何世家給比下去! “是事實啊?!绷焦膺€很年輕,有著當年柳肖的闖勁,卻也絕不愚蠢,雖然在柳肖面前總是沒大沒小口無遮攔,但這也只是因為在親人面前不加掩飾的信任罷了。 柳肖雖然皺著眉頭讓柳慕光慎言,實際上卻很是喜歡這個子侄,對其在自己面前的這些小多嘴也有足夠的容忍心,說:“是也不要說出來,人家武大人也不一定是真的想走?!?/br> 柳慕光想了想,笑了一聲,說:“也是。對了,叔要去哪兒?現下智茼公子還在太子跟前和六王爺一塊兒輪流看護吧?” 柳肖看了看天色,天空陰沉沉的,陣陣小雨密密麻麻落在他也不如何年輕的臉上,黑色的眼睛里滾著和天空一樣低矮濃厚的云團,淡淡說:“太子病了也有將近三個月,遲遲不見好,智茼公子身為皇長孫,去侍奉跟前也是應該的?!?/br> “只是這份孝心表面上有了就行了,做得太過,難免不讓旁人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br> 柳慕光思忖著,說:“五王爺?” “你cao心這些做什么?智茼公子從今往后大可不必再這樣八面玲瓏的討好任何人了?!绷ず龅氐偷托χ?,言語之間透露著無法言說的自信,“只要能促成智茼公子與那匈奴公主的婚事,那日后,你我也不必處處都受那三王爺掣肘,也不必低那薄顏一頭?!?/br> 柳慕光驚訝道:“和親?!匈奴要和咱們和親了?!不應該是嫁給陛下嗎?要么應該是太子?” 柳肖十分和氣地解釋說:“你太不懂陛下的心思了,陛下從前一直不讓太子上朝,不管太子學習,現在又突然讓太子上朝聽政,你當是為何?” “難道不是因為害怕三王爺……”謀權篡位? 后面的四個字柳慕光藏在了唇齒里,輕易不敢出口。 “說對了一半,當初陛下讓七皇子做太子,明擺著是想要給大皇子機會,但是后來大皇子遲遲不好,皇帝又縱容太子回回正對柳家,拿太子當箭使,現在咱們柳家終于衰敗了下去,能用的人,門徒不復當年榮光,可誰知道三王爺和四王爺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當然只能繼續讓太子摻和進去,要的就是三四之間的平衡,咱們的陛下,瞧著還能活上很多年呢,皇子這么快就有了心思,有了自己的黨羽,很快就想要更多的權力了……太子這個擋箭牌真是哪里需要哪里搬?!绷だ湫χf。 “所以太子這樣一個擋箭牌,不可以娶背后有著龐大力量的匈奴,畢竟太子身邊已經有一個薄厭涼了,薄家那位癡情人又是主張戰的,二王爺、三王爺、四王爺也都有了正妻,五皇子也有了定下的未過門的妻子,剩下的六王爺是個天生殘疾,根本不適合,太子就更不可能,那么一直被陛下約束的智茼公子便成了唯一的人選,即便不是,我們也要讓智茼公子是?!?/br> 智茼突然打了個噴嚏,驚擾了正在休息的太子。 太子坐在柔軟的羅漢床上,靠在長長的靠枕上昏昏欲睡,整個南三所三所正堂里一片祥和,只有薄公子與智茼公子下棋的聲音輕輕響起,誰知道智茼鼻子突然癢得要命,‘阿秋’一聲,震得渾身軟綿綿,裹得像是蠶寶寶一樣的顧寶莛忽地睜開一雙迷人的大眼睛,面上還有著被熱氣熏出的軟紅,張口道:“地震了?” 第130章 中毒┃你不要怕。 小叔被自己嚇醒, 年紀輕輕的智茼公子立即鬧了個大紅臉,面前的棋盤也不要了,手里玲瓏的琉璃棋子也丟回了棋盒里面,告罪般站起來對著坐在榻上的顧寶莛說:“是智茼不小心, 擾了殿下清夢?!?/br> 顧寶莛從蓬松的被子里面伸出一只皓白的手來, 柔軟貼身的月色里衣瞬間就沿著那纖細的手臂滑落至手肘,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笑道:“智茼多禮了, 私底下不必如此, 厭涼也不是外人?!?/br> 被太子殿下親昵叫說‘不是外人’的薄公子沒有擠去那叔侄二人當中, 只是慢吞吞的收拾棋盤, 那骨節分明的手一顆顆將棋子按照顏色分揀出來, 又細致得分別裝起來,而后才來到顧寶莛身邊, 坐在榻邊兒上, 捏著顧寶莛的手腕便把了把脈象。 見怪不怪的智茼公子見狀, 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薄公子當真如今也打算學醫了?” 面上還有些病容的太子殿下眼里清亮, 藏著一絲不足為外人道的甜蜜, 說道:“他哪里能一時半會兒就學會呀?還不是鬧著玩兒的?六哥從小就學醫呢, 都自認才疏學淺,那醫術又枯燥無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撩開手不管我了, 跑去南營和他那些親近的屬下摔跤、賽馬呢?!?/br> 顧寶莛話音剛落,手腕上就被捏了一下。顧寶莛打了個哈欠, 將手從薄厭涼的手里抽出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掀開被子便說:“行了, 父皇雖說是讓你們陪我,可我現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必時時刻刻都有人在身邊,平白耽誤你們的事情不說,我自個兒也過意不去,智茼,你回去罷,天色不晚了,回去前記得去大哥的皇極殿一趟,大哥肯定也是想你的?!?/br> 智茼這幾個月和幾個叔叔連帶幾個表弟一塊兒輪流照看大病初愈的太子,偶爾是他與四王爺湊到一塊兒,但實際上四王爺在的時候,他基本說不上什么話。偶爾他會與五王爺碰上,五王爺不如何待見他,對著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是礙于太子需要修養,不宜吵鬧,所以大家也都安安分分,他也樂得當一個空氣。 后來五王爺領著人治水去了,四王爺平日也忙于修路,沒有空過來,智茼便補了這兩人的缺。 二王爺自是不必說了,雖然也忙,卻讓家里九歲的潤澤常來南三所溜達。 其中只有三王爺和六王爺不知為何鮮少過來,即便來了,也沒有進屋子坐坐,平日里打發人過來送東西倒是送得勤快。 “是,智茼這就過去看看父親?!敝擒砺犜挼臏蕚潆x開,卻轉身走到了屏風處時回頭看了一眼,有點奇怪怎么小叔打發他走了,卻遲遲沒有讓薄公子也離開。 只是這樣一個不足為道的疑惑,智茼沒有答案,只是余光看見了小叔看薄公子的眼神,像是有光,忽地璀璨一亮。 房間里沒有第三個人了,顧寶莛便也有點大膽起來,伸手戳了戳薄厭涼的鼻尖,說:“你剛才都摸出什么脈象了?”他語氣有些好奇。 薄厭涼伸手回敬顧小七一個捏臉,說:“摸出喜脈了?!?/br> 顧寶莛猝不及防被調戲了一波,原本就因為薄厭涼來看自己很有些害羞的臉上更是紅撲撲的,是可以任人大咬一口的香噴噴模樣:“你才有喜,你全家有喜?!?/br> 薄厭涼笑了一下,看著面前躺了三個月的虛弱少年,一眼不錯的看著,直把顧寶莛盯得有些發毛,但又莫名很是受用,于是有些撒嬌的伸手又去捂住薄厭涼的眼睛,感受著對方的眼睫輕緩刮過自己的手心,心里頭裝滿了糖水來著,嘴上卻說:“你做什么總是這樣看我?” “哪樣?”被蒙著眼睛的薄公子問。 顧小七搜腸刮肚的尋找修飾詞語,好不容易才描述道:“好像我是一百萬兩的銀票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