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書迷正在閱讀:徒弟總想以下犯上 完結+番外、賜福、我很高貴前夫不配、誰才是真正的主角(NPH)、滿滿(兄妹骨科,1v1)、劇情崩了關我咸魚什么事、偏寵夫郎 完結+番外、主角靠邊站[快穿]、紈绔少爺在秀綜吊打C位爆紅了、重生后想贖罪卻被哥哥嫌棄了
第127章 過去┃我看見的,是我的夢魘…… 疼痛到極致, 便是直接暈厥過去。 顧寶莛自己沒能控制得了,眼前一黑,便頭往后栽,乍一眼看上去, 幾乎像是就這么沒了一樣。 說好了絕對不會打攪太醫們手術的三王爺立即站起來, 身后的凳子都被他撞出聲響,永遠諷刺著看別人的眼里瞳孔都微微一縮, 兩三步跨上前去, 下意識的直接擠入了其中, 抓著高大人便啞聲問:“怎么了?!” 兇神惡煞的三王爺是要吃人的模樣, 嚇得高大人腿肚子都抖了抖, 急忙說:“是、是疼暈了過去!今晚休息好了, 明日天微亮的時候,叫醒過來喝藥, 每日三回湯藥, 每天晚上傷口換藥, 若是一切順利, 不出半個月, 就能稍微下地活動?!?/br> 顧溫聽罷, 這才松開高大人的衣領,頭重腳輕的站在小七的床榻前,一口氣許久才從胸腔之中緩緩上浮, 從喉嚨里嘆出。 他彎腰,伸手摸了摸幼弟的額頭, 額頭上全是冷汗,手指頭順著小七的眉目滑落到那眼角,眼角的皮膚也濕潤得一片膩紅, 脆弱的好像手隨便一掐,就能破掉。 臉頰上則有些燙,淚痕亂七八糟的掛在上面,真是有夠難看的。 顧溫忽地笑了笑,拇指幫小七臉上的淚痕都抹掉,看了一眼太醫們給小七擦血的棉布,然后走出寢室,離開前,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房中的醫童,總覺得好像多了一個……但這種違和很快就消失,他環視了一下四周,許多醫童都是他沒見過的樣子,是他自己多心,便搖了搖頭,將那種隨時隨地的警惕拋開,走出去,與外面的父皇、二哥等會合。 院內,高大人等兩三名太醫緊隨三王爺身后,前來稟報情況。 顧世雍也不必讓他們行禮,手擺了擺,便道:“直接說怎么樣?!?/br> 高大人一邊用袖子擦了擦汗,一邊露出個笑容來,說:“看情況應該還好,只等明日換藥看看傷口的愈合情況?!?/br> “可傷及肺腑?”顧世雍聲音沉甸甸的。 高大人支支吾吾了一會兒,點頭說:“有嘔血之狀,疑似是內有瘀血,血成塊兒狀,也可能是因為藥物引起的刺激性反應,需得觀察幾日才能下定論?!?/br> 顧世雍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個大概,讓太醫下去準備接下來的藥物后,就拍了拍老三的肩膀,然而什么都沒有說,便徑直進了寢室,站在屏風的旁邊,看見里面的醫童和太監都有在盡心伺候,就又走了出來,對幾個守在外面的兒子說:“既然小七現在情況趨于穩定,朕還有折子要看,你們幾個呢?這么閑的話,不如過來幫朕?” 四王爺顧逾安恭恭敬敬的對著皇帝行禮,說:“兒臣愿往?!?/br> 老二顧赤厚看了看老三,說:“兒臣去看看七弟,隨后就過去!” 老五顧燕安則說:“我不閑,忙的很,父皇、四哥,你們去吧,我就在這兒等小七醒吧,醒來后找他學修水壩什么的,免得他一個人無聊?!?/br> 老三顧溫卻是不知為何,忽地不愿意呆在這里,空氣里的血腥味久久不散去,明明并不比戰場上濃郁,卻令他受不了。 他此刻很愿意離開這里,不管去哪兒:“兒臣愿往?!?/br> “好,智茼,你就跟著你五叔在這里守著小七,夜里他娘也不能過來照顧他,過來見他那樣子,指不定眼睛都要哭壞掉,你們兩個若是有事,就找老六,他住得最近,想來現在應當能夠過來了?!?/br> 說完,顧世雍便領著如今風頭最盛的兩個兒子走了,大高個顧家老二顧赤厚則當真老老實實的進去看望了一眼可憐兮兮的小弟,不敢打攪,不敢逗留,就遠遠的看了那么一眼,便匆匆出來,追著父皇他們一塊兒離開。 老五顧燕安素來都是最聽三哥的話,這回他以為三哥定然也是要留在這里看顧小七一晚上,誰知道竟是不知道怎么地,和老四一塊兒偷溜跑了! 顧燕安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的疑惑對著三哥也藏不太住,守著小七大半夜,下半夜換智茼和老六守后,就馬不停蹄的找三哥要答案去了。 顧燕安是在三王爺府后院找見了大半夜還在和手底下精兵打拳的三哥。 三哥以一挑五,在夜色里與冰涼的火把燈光里光著上身,綁著長發,每一個側身,出拳,反腿,都有著破空之聲!五個精兵一個個被三哥踹出去,最后一個一拳正中鼻子,卻又在距離鼻尖只有約莫一根頭發絲兒那么短的距離時猛然停下,拳風刮過那精兵的臉頰,硬生生將精兵的眼睛都掛紅,冷汗瞬間爆開! “好了?!鳖櫆厥窒铝羟?,畢竟只是鍛煉,又不是殺人。 五個被打敗的精兵立馬跪下行禮,而后自覺離開,讓王爺與五王爺說話的時候,起碼二十步內是沒有第三個人存在的。 “三哥?你今天干什么和那老四攪和到一起去?你不是說老四成天只曉得拍老爹的馬屁,現在你也跟他拍馬屁去了不成?”顧燕安憋不住,張口就來。 顧溫眼皮子都懶得撩一下,一邊將手上綁著的繃帶解開,一圈圈讓那白色的布條落在地上,又端起一碗酒來,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本就沸騰著的血液立即又更加guntang灼人,顧溫披上黑色的外衣,松松垮垮系上腰帶,露出腰腹上一排在火光中陰影晃動的腹肌。 “三哥!你咋不說話?你沒看見今天老四是什么態度嗎?!就連智茼那小子都念著小七的好,過來守了半夜,他倒好,這些年盡占著小七的便宜,現在看小七像是不行了,就連進去看一眼都不去,他哪里還是當哥哥的?!小七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總惦記那個混賬王八蛋!” 老五罵得起勁兒,好像今天一整天的恐懼都在此刻爆發出來:“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什么苦衷,進去看看也好!他來都來了,卻站在外面做樣子一樣,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給父皇看!他以為我不知道?!” “我看就算是要見小七最后一面了,那顧逾安也會覺得沒有必要就不去吧,哈,我太了解老四,他就是那樣!讓人惡心!” “喏,罵得口渴了沒?”顧溫忽地將一碗酒湊到老五面前。 顧燕安愣了一秒,接過大碗酒,一口干了,而后又嫌不夠痛快一般,拿過三哥的酒壇子,一邊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樁子上,一邊仰頭就跟洗澡一樣,渾身都淋了個爽。 顧溫這里別的不多,酒管夠。 讓下人又搬來好幾壇子好酒,兩兄弟坐在三王府后院的練武場上,就著京城王府四方的天空與漆黑的云,單手提著酒壇,互相碰撞了一下,然后全部干掉。 顧家人一水兒的都是千杯不醉,但或許是到小七那里,千杯不醉的能量全部都用光了,于是最小的孩子沾酒就醉,嘴里沒個把門。 兩兄弟一個放蕩霸氣地單腿踩在坐著的石頭樁子上,一個坐在地上,靠在一排排兵器架子的下面。 老五喝著喝著,忽然聽見三哥說:“朱家的婦人已經移交刑部了?!?/br> “刑部?那不是老四那邊的人嗎?” “嗯?!?/br> 老五皺眉:“我以為三哥你會親自幫小七報仇,老四要去干什么?” “他比我更知道怎么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所以交給他挺好?!?/br> 老五笑了笑,陰陽怪氣地說:“三哥,今天你好像看老四怪順眼的。他給你喂迷魂藥了?” 顧溫幽深的眼看著黑漆漆一點兒星星也沒有的天空,又是一口酒下了肚,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一直燒到心里去,他沉默片刻,說:“只是感覺他也怪難過的,只是不敢進去?!?/br> “哈!膽小鬼!老子都進去了!”老五哈哈大笑,笑得像是要將肺都吐出來,“而且三哥你還坐在里面看完了手術過程對吧?” “我后悔了?!?/br> “???” “我說,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想坐在里面看小七受罪?!睔⑷瞬徽Q鄣娜鯛斞鲱^看著坐在上面的老五,右眼有東西突然滾落下去,瞬間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濕潤的一行水跡在火把下反光,“我看見的,是我的夢魘……” …… 另一邊,天未亮,顧寶莛就被渴醒了。 他眼睛因為有點微微發熱,眼皮都被之前的眼淚黏在一起,他沒力氣睜開,就動了動眼珠子,結果就聞見身旁有熟悉的雪松的淡淡香氣攏來,有人的手幫他揉了揉眼皮,然后又找來了一杯茶,用精致的小勺子一點點的打濕他的唇瓣。 顧寶莛緩緩睜開那酸澀的眼睛,模模糊糊的視線里是個小太監跪在自己身邊,但是卻有著一雙深藍色的眼睛,顧寶莛立馬就甜甜的笑起來,等視線終于聚焦在小太監的身上,顧寶莛便打趣說:“這是誰家的公公呀?長得這么俊欸,真是可惜了……” 裝成太監的薄公子卷曲的長發都藏進了帽子里,睫毛濃密得不得了,五官英挺俊美,氣質出眾,是顧寶莛喜歡的模樣。 然而一覺醒來就看見喜歡之人的顧小七卻發現薄兄仿佛是在生氣。 生氣很正常,老爹、三哥都生他的氣嘞,不差薄兄這一個。 “你不和我說話嗎?我明明這么難受……”顧小七聲音軟乎乎的。 薄厭涼撩起眼皮,露出里面布滿猩紅血絲的眼來,聲音冷冷地,道:“想聽什么?”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們都說什么???”顧小七舔了舔嘴皮上的水,疲憊的又慢慢閉上眼睛。 薄厭涼看著面前這人又沒了動靜,如墮冰窟的僵硬著,隨后才連忙伸手去探了探少年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卻也沒有感到放松,他想擁抱小七,但怕小七疼,想親吻小七,怕被忽然闖入的人發現,他拼命的在幫小七做事,回過頭來卻發現小七命都快沒了,他不明白,自己做的這些到底有什么意義…… 薄厭涼只是突然覺得什么都沒有意義,愣愣的守著太子,很快外面就又有了動靜,他不得不立即離開床邊,走到一旁去藏著,換貴喜貼身服侍小七,他站在見不得光的地方,嗅著空氣里濃郁的藥香,像是開始腐爛的菌類,從根部有蟲子開始啃噬,那蟲子從皮rou里鉆入,一路向上,一點一點,慢慢的,啃到他心臟的位置。 一口下去,咬掉了小時候顧小七和他那只大白鵝搖搖晃晃的模樣。 又一口下去,咬去了顧小七和他拉鉤時候的晚霞…… 薄厭涼從來不是個活在過去的人,他厭惡活在過去的父親,所以,小七,不要讓我活在過去。 第128章 刀疤┃你們尊貴的太子殿下是個名揚天下的美人 不過短短十年便仿佛迅速恢復生息的曙國在詭異的寒冷春末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封城。 自京城開始, 每人每家但凡沒有種植牛痘疫苗的人,沒有得到官方大夫簽名的種植單子的人,都不允許踏出家門半步,一旦走出來, 被捉住便是一兩銀子的罰款, 這等重罰,誰人也承受不起! 從京城發散出去的周邊大大小小的九個城池更是嚴防死守, 由京城派遣下來的監督使坐鎮上方, 監督所有與邊城有過來忘的人們去接種疫苗, 所有的城中醫館接連十天不眠不休跟著從京城來的太醫院大夫學習牛痘的痘痂培養與痘粉的制作, 全城先有老弱病殘進行種痘, 隨后才是年輕力壯的男人。 與此同時除了江南以外的所有河工苦役全部參與去了一個名叫水泥路的修建當中, 有好事者站在城頭看去,竟是一日便鋪行幾千米, 灰黑色的地面里夾雜紅磚, 分為兩道, 道路上還特意制作了奇怪的細長軌道, 不知是何用意, 但令人驚奇的是, 只出了一兩個晴天,那泥漿一樣的灰黑色水泥路便徹底堅硬無必!甚至很多地方的水泥路旁還制作了奇怪的井字形水泥格子,將山坡困在后面, 井字格的中間則種植著很普通的小草,瞧著甚是有種莫名的厲害! 水泥之路鋪設, 進展極快,牛痘疫苗的普及更是一城一城全部宣布種痘完畢! 然而隨著牛痘的普及,越是遠離曙國權力控制中心的地方便越是有些反對的聲音冒頭。 這些聲音不知從何而起, 流于市井,因為偶爾也會出現對牛痘過敏之人種植牛痘,這些人死去后,便也一陣陣的造成恐慌,稱京中有忠臣之后力反牛痘,結果被鎮壓,其中說不定當真有些古怪! 于是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藏入深山老林去,生怕被害死。 但有些做苦役的河工們卻即便環境惡劣,也希望得到一次種植疫苗的機會,他們不知道從哪兒聽了京城苦役被太子贈了牛痘疫苗的故事,認為被太子贈予牛痘,幾乎就等于成了太子的人,就一定能夠活著回家去,哪怕他們沒有國了,也能回家和家人團聚。 就這樣,有些地區呈現出奇怪的極端現象,曙國的百姓被強制種植牛痘疫苗,卻又極力逃避,寧愿躲進深山也不愿意種痘,好像他的國會害了他一樣,戰敗的俘虜們沒有種痘的資格,卻拼命干活,企圖得到那么一兩個機會,想要和曙國的人民一樣,擁有牛痘,好像種了痘,他們便也有了歸屬,不必日日活在恐懼與無望的苦力活中。 又半個月后,以河道為首爆發小范圍天花!但一經發現,便被早已免疫的人拉去醫館隔離。 倒是富庶之地不少達官貴人富商們突然爆發大規模的天花,蔓延之速度恐怖至極!沒有力量躲避種植牛痘的百姓們安然無恙,所有自以為有著特權,自以為是的土皇帝卻轟然倒塌,然而此時再種植牛痘疫苗為時已晚。 隨著天花奇怪的肆虐和選擇性的攻擊,所有人都意識到,牛痘真的可以預防那吃人命的??!這種在前朝,每每爆發,皇帝都要祭祀上天,發罪己詔,達官貴人都要躲到偏僻處,無人能救,神仙不醫的災難竟然就這么簡單的化解了! 甚至可以說,除了某些地方有一兩例天花病人死亡,某些地方爆發后控制住,基本上半個月天花就消失在了曙國的土地上。 與此同時,水泥路除了更加偏遠的深山村落沒能抵達,曙國的三百二十個州府,全部覆蓋成功!而大批戰俘苦役和所有的曙國兵丁們在戰場上雖然殺了個你死我活,卻建造出了同一條路,最后苦役們繼續投入去河道的維護修建當中,兵丁們帶著他們這兩個月來所得的一大筆日結工資,榮歸故里。 他們可以乘坐從州到鎮縣的長板牛車,走在他們用雙手一點點鋪出來的平整水泥路上,感受那即便雨天也絕不顛簸的平穩,撩開長板牛車的門簾,后面是綿長不絕的無數車馬,他們可以確切的感受到一種名為繁榮的東西悄然在他們落后的村縣與州府中間聯系起來,這一聲聲馬蹄、一聲聲車輪滾動的聲音,便是佐證! 與此同時,有模樣尖嘴猴腮的藍衣商人搭乘最新出來的合鏢隊伍去往了距離邊城很近的縣城。 合鏢隊伍由京城巨賈金家組織而成,繞行災區去往閩南運送瓜果和時興的女子飾品,由準備從閩南運送當地盛產的荔枝前往京城。 藍衣商人和其他十幾名做生意的朋友一齊裝備了貨物從水泥路一個城一個城的經過,猶如從蛛網的中央去往邊緣,就他們這樣浩浩蕩蕩的大隊伍,根本不懼山賊匪徒,一路暢通無阻,除了時不時的每過一城需要更換馬匹以外,速度竟是和水路不相上下,而且還沒有沉船的風險,沿途還能在每個途徑之城做做小生意,簡直打開了不少商人的新思路,想要將店開遍全國云云。 藍衣商人半道脫離隊伍,繞行至石頭城,越是往石頭城走,便越能感受到人煙荒蕪,進入石頭城前,藍衣商人在城門口遞交了自己的疫苗證書,又報了自家的招牌才得以入內,在石頭城住了一晚,找到了從前便常駐的老小客棧,夜里與客棧的老板娘躺一塊兒,就有意無意的詢問邊城的消息。 客棧老板娘是個寡婦,丈夫死了有十年,好不容易開了第二春,結果男人是個跑貨的商人,成日東西南北到處跑,但每年總要來石頭城兩回,回回和她好了以后,就又跑去邊城,和匈奴做生意,成批成批的購買廉價羊毛毯子和各種羊角制品和天然藥材,然后運往京城,高價販賣。 今日,老板娘又聽藍衣商人說起要去邊城進貨,皺著眉頭,說:“邊城封城兩個月了,可別去,老縣令早就發了布告,說是不許任何人往邊城過去,你要想和匈奴做生意,可不能走這條道了,得翻雪山去?!?/br> 藍衣商人眼睛滴溜溜轉了轉,說:“為何?我聽說匈奴現在半死不活的,大單于耶律烏斯都帶著他的大小老婆躲得老遠去了,根本沒空管其他匈奴的死活,現在他們正是亂七八糟的時候,能給他們一口飯吃都算是老子仁慈,我能以比以往低十倍的價格去換他們的貨物,你說這等好事,豈能不去?!” 老板娘還是不大贊同,風韻猶存的臉上露出幾分不滿:“大家可都在說,這天花就是匈奴傳過來的,邊城的將士沒有一個走出來,全部死光了,牛痘送到咱們石頭縣城的時候,又由老縣令派人送去邊城的時候,邊城的人城門都沒有人開,要我說,匈奴餓死光了才好,真真是沒有見過像他們那樣惡毒的畜生了,你還想著給他們送吃的!” 藍衣商人嘆了口氣,事不關己的說:“我也要吃飯嘛,再說,老子每年交那么多的稅,可不是白交的,而且咱們太子不是英明神武嘛,能掐會算的,天花早就奈何不了咱們什么了,我就算過去我也不會得天花的,你放心?!?/br> 老板娘哪里是放心這個,她是覺得她們石頭城所有人的命都是邊城將士們換來的,相好的卻根本沒有感激之心,言語之間仿佛理所當然,著實有些讓她惡心。 兩人之后一夜無話,第二天藍衣商人便只帶著自己的一個仆從背著二十斤包子往邊城過去,悄悄繞過石頭城的守衛,到邊城去,路過邊城的時候,果不其然發現邊城早已被匈奴的天花病人占領,四處破敗不堪,臟亂差,到處都是嘔吐物和糞便還有腐爛的尸體。 藍衣商人嫌棄這些惡心,但是卻又有些自傲自己的健康,有恃無恐地走入其中,然后用夾生的草原語言對茍延殘喘的被拋棄的匈奴人說:“我帶來了神藥和食物,要想得到這些,就給我交換你們的毛毯和羊角藥草,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冒犯我,我和石頭城的老縣令是好朋友,如果我出了事,你們不會被天花帶走,而是會被刀片一刀刀割下rou,慢慢死去?!?/br> 藍衣商人說謊話張嘴就來,膽大包天,但卻料定這些這些愚蠢的草原人不敢動自己分毫,還會為了活命乖乖奉獻上他們珍貴的羊群。 話音一落,藍衣商人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反應,所有病弱的匈奴人都沒了好斗的血性,被天花折磨得早已不成人形,卻顫抖著手送上他們為數不多的編制羊毛毯子,還有一些動物的皮毛,但藍衣商人卻沒有給多少食物,嫌棄的丟下五六個包子就讓貨物暫且存在一個秘密的山坡下面,然后隨便找了個匈奴人開始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