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牧謫在一旁嫉妒得眼睛都開始發綠。 就在這時,青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發亮地看著沈顧容,說:“圣君,這幾日我修為精進,終于可以化形啦?!?/br> 沈顧容:“嗯?” 化形?把耳朵變走? 「不!狐耳??!」 牧謫:“……” 牧謫咬牙。 沈顧容疑惑地看了看周圍:「什么聲音?」 青玉直接起身,“咻”地喊了一聲,整個人被一股妖修靈力包裹,接著原地一炸。 煙霧散去后,一只銀色的小狐正趴在席居上,獸瞳彎著,笑瞇瞇地沖著沈顧容:“嘰嘰!” 沈顧容:“……” 牧謫:“……” 沈顧容愣了許久,左手突然抬起,死死按住了右手手腕。 「不行,你是圣君?!股蝾櫲菝鏌o表情地心想,「外面許多人都在看著,你徒兒還在這里,你不能上手去摸,絕對不行?!?/br> 牧謫:“……” 沈顧容完美地控制了自己,他故作淡然地點頭:“不錯?!?/br> 青玉的九條尾巴緞帶似的輕輕飄動,蓬松至極,看著很想讓人摸一把。 聽到圣君夸他,青玉更加開心了,他一開心就喜歡偏頭去追尾巴,沒一會就開始在席居上轉起圈來了。 牧謫眼睜睜地看著他師尊的手握得更緊了。 沈顧容深吸一口氣,將視線往窗外看去,堅決不受這只狐貍精的誘惑。 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道:“牧謫,是不是到你了?” 牧謫一愣,這才后知后覺今日他還有比試。 他起身,看了在席居上打滾撒潑的青玉一眼,又看了看沈顧容。 沈顧容道:“無礙,讓他在這里玩兒吧?!?/br> 牧謫只好不情不愿地離開了。 第二日的比試,是昨日的二十六場中所勝出的十三人之間的比試。 牧謫著急著回去,上臺后根本看都沒看,又是一朝將人掃出比試臺下,也不等溫流冰宣布結果,便快步離開了。 回到閣樓里間后,果不其然,那只狐貍精已經撲到了他師尊懷里,此時沈顧容正在拎著他腰封上的綢子穗在逗青玉。 青玉源于妖獸的本能作祟,根本受不了有墜子的物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直接直起身子,嗷嗚嗷嗚地蹦起來伸著爪子去夠那綢子穗。 牧謫:“……” 牧謫一回來,一人一獸都愣住了。 沈顧容面無表情地將綢子穗往旁邊一甩,當做無事發生地偏著頭繼續去看比試臺,他眉頭緊鎖,仿佛那臺上有什么高手過招。 青玉趴在沈顧容膝蓋上,舔了舔爪子,狐貍眼瞇著,莫名有種勾人的色氣。 他對牧謫傳音說:“你師尊真好?!?/br> 牧謫:“……” 青玉只是敘述這一事實,牧謫卻把其當成了挑釁,當即冷著臉上前,一把揪住青玉的后頸將他從沈顧容身上拎了下來。 青玉也不害怕,瞇著眼睛沖他笑。 牧謫一字一頓,壓低聲音語氣陰森:“明日,你等著?!?/br> 青玉:“嘰?!?/br> 等著就等著。 沈顧容聽到兩人在說話,一邊惋惜擼不到狐貍了,一邊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牧謫偏頭,方才那對著青玉的陰沉之氣已經完全不見,一派溫潤如玉,變臉似的。 他輕聲道:“青玉只是累了,讓我送他回去?!?/br> 青玉張嘴:“嘰……” 我沒…… 牧謫伸出魔爪,一下握住了青玉的狐貍嘴,讓他一個字說不出。 青玉:“……” 沈顧容有些失落,但沒有強求:“行,那你送他回去吧?!?/br> 牧謫恭敬行禮,拎著青玉出了里間。 青玉被拎著后領,四肢都耷拉著:“嘰?” 你真的要送我回去? 牧謫默不作聲。 青玉信以為真,開心地說:“嘰?!?/br> 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牧謫冷笑一聲,走到里間外的長廊上,直接推開一扇窗戶,毫不留情地將青玉從樓上扔了下去。 青玉:“……” 牧謫干凈利落地將青玉“送”走,重新回到了里間。 沈顧容:“這么快?” 牧謫露出只有在沈顧容面前才會出現的溫柔之色,淡淡道:“走到半路他又想自己回去了?!?/br> “好吧?!鄙蝾櫲菀矝]起疑,“青玉看起來修為確實不錯,我倒想早日看到你們兩個交手?!?/br> 牧謫也很想早日揍到青玉,笑著說:“師尊明日就能瞧見了?!?/br> 沈顧容點頭,贊賞地看著他。 「牧謫應該還挺欣賞狐耳……青玉的,這般迫不及待要同他交手了?!?/br> 牧謫:“……” 沈顧容:「當真是少年人的友誼啊,不摻雜質?!?/br> 牧謫沒吭聲。 他想揍青玉的心,確實是實打實的,不摻任何雜質。 第54章 闡微大會一般舉行三日, 期間離人峰眾弟子不用上早課、也不必被大師兄逼著練劍,所有人都像是脫韁的野馬,好不快活。 第三日清晨,牧謫拎著九息劍前去玉絮山練劍,還沒過長贏山索橋, 迎面就遇到離索過來。 牧謫道:“離索師兄?!?/br> 離索瞧見他, 笑道:“今日要同青玉比試,你還有心情去練劍?” 牧謫點頭:“嗯?!?/br> 離索知曉他清晨練劍是每日的功課,也沒多說, 他笑著說:“你知曉此番闡微大會, 眾人在私底下已開了賭盤嗎?” 牧謫眉頭一皺,道:“師兄,掌教不準賭?!?/br> 離索笑道:“并不算賭,怡情罷了?!?/br> 牧謫還是不贊同。 離索看了看周圍,湊到牧謫耳畔, 小聲道:“圣君也下了賭注?!?/br> 牧謫一聽, 詫異地看他。 離索看起來都要繃不住笑了:“你知曉師尊押了誰嗎?” 牧謫不知為什么, 心跳突然加快, 他故作鎮定道:“誰?” 離索算是看著牧謫長大的,雖然牧謫此時沒什么神情,但離索還是看出來了他的緊張。 真是奇怪, 明明是自家徒弟和一個外人比試,牧謫竟然會擔心自家師尊去押旁人? 離索在心中笑得不行,吊了他半天, 才點頭:“正是你?!?/br> 牧謫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 離索又問:“那你想知道圣君押了多少嗎?” 牧謫疑惑。 離索湊到他耳畔,輕輕和他說了個數字。 牧謫:“……” 牧謫面無表情:“哦?!?/br> 一塊靈石,不如不押。 “只是博個彩頭而已,”離索笑得不行,“昨日圣君去尋夕霧時,無意中撞到了星河在偷偷押注,好在圣君并未怪罪,還彈給了星河一枚靈石。星河以為圣君要押注,一晚上就宣揚了整個山門皆知?!?/br> 牧謫:“……” 原來連一塊靈石都沒押。 遲早要把那虞團子給暗殺了。 牧謫頭疼地去練劍了,練了半個時辰,便回到泛絳居去叫沈顧容起床。 一路上,所遇到的師兄全都同他熱情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