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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員會表示, 他們會審查內容, 針對其中“腦電波影響”的有關結果,確認完全屬實后, 會進行審議和討論, 最后投票決定, 請楚愈回去靜候結果。 從報告廳出來, 楚愈和徐懷俞走到了一起,他的臉色從研審會上下來,便顯得陰晴不定, 楚愈知道他這次來,還是有點心不甘情不愿,來之前,她對他發出邀請,但他沒有立刻答應。 徐懷俞知道她想干什么,當初把她攔在看守所門外,就是想讓她和槐花專案撇清關系,結果現在她不光經常和小槐花見面,還得寸進尺,煩公安廳煩夠了,開始煩委員會了。 他不想答應,可又不能不答應,當初小槐花在看守所里要求見楚愈,所長請示他,他下令把消息壓了下去,告訴小槐花:這事現在由公安負責,而不是超人處。 沒想到小槐花是個犟骨頭,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上級嚴懲,所長替他背了黑鍋,楚愈估計也知道了來龍去脈,只是一直沒跟上級反映,不然他現在不可能這么太平。 所以于公,楚愈抓著他的把柄,于私,他欠楚愈個人情,這次研審會,他是無論如何都得來,還得表現得規規矩矩。 在大樓門口,楚愈看著路邊的銀杏樹,突然回頭對徐懷俞道:“謝謝你?!?/br> 徐懷俞本來幫忙的動機就不純,此刻聽到一句感謝,老臉泛紅,眼睛垂了下去,笑得無奈又釋然:“沒事,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如果小槐花真交給你,也省得我每天擔驚受怕了!” 兩人在銀杏樹下走了一段,到了接送的車邊,楚愈還沒拉開車門,就見王開煬走了過來,她本來要回人民法院,專車已經等在門口。 楚愈會意,便同她一起往大樓門口走,把她送過去。 王開煬眼眸中含義未明,楚愈和她目光相觸,回想起剛剛會議上,她傳給她的兩個眼神。 研審會上,楚愈所說句句屬實,除了一點——她和夏亦寒之間的姐妹深情。 徐懷俞知道真相,他沒說,因為他有所顧忌;王開煬也知道,她沒說,因為她已經無所顧忌。 楚愈調查過她的歷史,知道她的態度,所以這次才敢光明正大地說瞎話。 “你今天很勇敢,如果我當初,能像你這么勇敢就好了?!蓖蹰_煬的聲音沉厚又溫潤,像是陶塤的低鳴,緩緩入耳。 楚愈看向她,見她眼角的皺紋層層,溫柔和深沉都堆積到了一起。 “如果沒有您,我不會這么勇敢,謝謝您!” 楚愈將她送上車,目送黑色汽車遠去。 12月2日,最高人民法院開庭,審理槐花專案。 因為涉及國家機密,并未公開審理,不允許外界旁聽,這越發引起外界對小槐花的好奇。 夏亦寒的辯護律師為指定律師,楚愈將匯報書整理刪減了一番,交給律師參考。 不過她的那厚厚一本“論文”,是給委員會大佬們看的,現在針對法院的情況,并不完全適用,有些部分反而不利用為夏亦寒辯護,比如對于她作案預謀性的分析,證明了她擁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 案件審理時,楚愈沒在京城,蕪淮有了新案子,她便趕了回去,又帶著處員闖蕩天下。 十二月底,楚愈得到法院判決通知,柏瑞安、何藍、薛進萍、龔燕華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夏亦寒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判決當日即生效。 對于柏瑞安等人的判決,在楚愈意料之中,猜不多都猜到了,但接到消息后,她心里還是五味雜全,準備在他們入獄前,探望一番。 按理說命案,少說也得十年往上走,但距離案發已有六年,慕尚青的尸體只剩一具白骨,無法進行尸檢,也就無法判斷哪些刀傷致死,因此不能分辨四個兇手的責任輕重,而且據胡賓所言,在其他四人動手之前,慕尚青原本就帶有刀傷,有出血的痕跡,這再次加大了案件的復雜性。 最后,每人被判處五年,去年12月份破案時,夏亦寒被關在了看守所,但其他四人有傷在身,一直處于取保候審階段,現在傷好得差不多,也該進去了。 四個人分別在當地監獄服刑,從京城押送前往各地。 現在經過審判,他們已經知道慕尚青的過去,也知道他殺人的真正原因。 楚愈問了他們同一個的問題。 “你后悔嗎?” 柏瑞安在取保候審期間,一直在照顧妻子廖楓,他把這自己整理得很干凈,在接到法院傳喚后,他屯了很多零食,做好了餃子、包子、抄手,用食盒裝好,放冰箱里,夠吃半年。他把所有的錢都交給廖楓,臨走前對她說:“請個傭人照顧好你,錢不要省著花,我五年后就出來了,還可以接著賺?!?/br> “我不后悔,為了萌萌,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如果現在讓我來,我還會再刺一刀,但我不會刺脖子,而是刺手,刺完將他送醫院?!?/br> 何藍在老家和丈夫何至平分別,何至平抱著她的腰哭,一邊哭一邊罵她傻:“你干嘛殺人呢......你當初讓我把他打一頓,實在不行多打幾頓不就好了嗎!” 何藍手掌寬大,往他腦門上一揉,“以后旅館就交給你了,你一個人太累,就找個伴吧?!?/br> 她怕他一個人扛不下來。 何至平哭得更兇了,抱緊她的腰:“不行啊——我這樣,也只有你能要我了!” 何藍把他扒拉開,抹了把眼睛,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