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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換衣服了?!表f江瀾說,“穿T恤不正式?!?/br> 她沒忍住,又補了句:“而且還留著你的口水。你要看嗎?” 實際上她在鬧鐘響之前就清醒了,是被秋佐壓過來的大腿驚醒的,她早都把姑娘的睡相端詳徹底了。 早晨犯困賴床起不來之類,都是裝的,怕她太尷尬而已。 秋佐的內心有一群蝗蟲過境。 握草,把人家當抱枕就算了,還留下口水?? 秋佐尷尬得就差給韋江瀾鞠躬道歉三跪九叩了,她速度像含羞草受激似的一溜煙跑走,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韋江瀾兩手交叉,捏著衣角換下T恤,把襯衫紐扣一粒??酆?。 看著丟在床上的衣服,她不禁笑出來。 這姑娘,有點傻。 秋佐呼哧呼哧竄到沙發,她現在坐也不敢坐,站也站不住。 太丟人了。 秋林川從小教育她不要麻煩別人,不要舉止行為不端,她都喂到貓肚子里去了。 “喵嗚~” 秋佐嚇了一跳,看著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來的藍胖子,它大概也沒睡夠覺,秋佐把貓抱起來,看見它糊了一臉的眼屎,還一邊迷迷瞪瞪地瞧她。 “我中午未必能回,”抬頭,韋江瀾已經換好衣服走出來,“盡量吧,冰箱有速食品之類的,家用跑步機和任天堂游戲機都在同一間屋里?!?/br> 韋江瀾找藥液和棉球,把貓抱過來給它清眼屎:“只是有一點,我的臥室不要進?!?/br> “我不會進的?!鼻镒糈s緊保證。 韋江瀾動作很穩,死貓舒服地哼哼一聲。 “正好拜托你,替我照顧一天死貓?!彼职沿埥o秋佐,“還是那句話,最好別捏臉,怕它炸毛傷到你?!?/br> “喵嗚!” 死貓沉沉地趴在秋佐臂彎,瞪了一眼它的主人。 韋江瀾穿戴整齊,拿起桌上一個文件袋要出門了。 “韋江瀾?!鼻镒艄硎股癫铋_口,叫住她。 韋江瀾停下開門的動作,望向秋佐。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做了什么決定,”秋佐有直覺,現在韋江瀾內心仍然在糾結和不安,“加油!” 韋江瀾勾起唇角淺笑:“好?!?/br> 恍惚著,曦光都明媚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 唔西迪西! 第17章 昨夜的積水還沒完全消散,被沖刷的城市抖落一身水花,正在倔強地破土而出。 中午遞交完上訴狀從法院出來,韋夢看上去比韋江瀾還輕松。 她系好安全帶,對韋江瀾說:“不如我們去吃火鍋吧?我請你,串串也行?!?/br> “不了?!表f江瀾啟動車子,“中午我得回家,我送你去姐夫那兒吧?!?/br> “誒,你有什么事要忙?”韋夢撇撇嘴,“居然讓你拒絕你jiejie的邀請?!?/br> 韋江瀾努力控制著表情,看上去淡然自若:“事情有點難解釋,總之就是,我對門還在我家里?!?/br> 韋夢夸張地驚嘆:“你們是不是已經……” “不是,瞎想什么呢?!表f江瀾打著方向盤,路過商業街,她心念一動,把車停下來,“我去買兩份糖炒栗子?!?/br> 外面太熱,韋夢沒下車,隔著玻璃窗看meimei和店鋪老板交談。 韋夢在十六歲,因為奶奶病重從國外回來過一次,那時候韋江瀾才剛讀初中。 家里人忙得不可開交,顧不到她,就讓韋夢照顧meimei。 韋江瀾小時候是真的話少,韋夢用僅能用于日常交流的漢語能力問她,想吃什么,不吭聲,去哪里玩,也不吭聲。 最后韋夢實在沒法,到路邊給她買了瓶飲料和糖炒栗子,手上有吃有喝的,mama看到就不會說她苛待meimei。 大學畢業后的一次旅行,韋夢遇到她現在的丈夫,他文雅、紳士、眼睛里只有自己,她也就跟著他回國,固定工作,也才慢慢和meimei建立起聯系。 mama告訴韋夢,韋江瀾最喜歡吃的是糖炒栗子,韋夢去國外那天,她抱著沒吃完的糖炒栗子哭了一下午。 韋江瀾去買糖炒栗子,一袋給她,另一袋是要給那個姑娘嗎? 心里酸溜溜的。 她的meimei也要成為別人的了。 韋江瀾坐回駕駛座,把一袋糖炒栗子遞給韋夢:“給你的?!?/br> 韋夢開門見山地問:“你是不是想追人家姑娘?” 韋江瀾愣了愣,把袋子放好,說:“是?!?/br> 韋夢:“確定是她了嗎?” “姐,”她笑笑,“她還什么都不知道呢,這個也急不來?!?/br> “上次說起她,你不是一副要慷慨就義的樣子嗎?”韋夢覷她,“你怎么意識到的?” “一審敗訴后,我手機關機,在家睡了兩天,一口飯也沒吃?!表f江瀾苦笑,“醒過來那天,我大概是太倒霉,洗澡劃破手臂,想喝酒打碎酒瓶。本來要出門買酒精消毒,結果半路雨下大了,很沒骨氣地蹲著哭,要多狼狽有多狼狽?!?/br> 那是遇見秋佐的那天。 “姐,瀾江的筆名,也是我十年心血?!彼f,“秋佐把我帶到她家里消毒傷口,拿出我寫的書說,她會等著我回來。我不是喜歡她喜歡我,只是喜歡細碎事件里她的性格,剛剛說的不是原因,只是開始。還有就是,二審結果出來之前我不會告訴她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