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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夢最后說:“就告訴你吧,高新月的大伯母現在是我公司A市分公司的員工,她和高新月一直關系不和,好歹顧及著當年的恩情,她回去看過她婆婆。我已經想好怎么找證據了,只看你了江瀾,決定了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br> 韋江瀾猶猶豫豫地:“可是她家里情況,我實在……” “嘟嘟嘟——” 韋夢是高管,處理事物向來雷厲風行,加上她還生著韋江瀾的氣,半句也不想再說。 此刻,秋佐的話輕輕打斷韋江瀾的思緒:“我覺得,如果所謂無辜的那些人站在陷害你的人的立場上,那就不叫無辜?!?/br> 秋佐很理解,每個人的生活都只會越來越難,在娛樂公司,應該也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韋江瀾又搖搖頭:“很可能是不知情?!?/br> “那也不能蒙受冤屈啊?!鼻镒粽f,“你又不是圣母,沒有必要先考慮世界上所有人的感受再去做事情。而且哪有什么帶來嚴重影響,如果是輿論壓力,每個人得學會都承受,如果生病了那就介紹醫院,要是沒錢的情況,你實在過意不去,就讓他立個欠條,借錢給他唄。還有什么?我想不到了?!?/br> 韋江瀾側頭看她,秋佐知道,她真正把自己說得話聽進心里去了。 “我其實也是這么想,只是要做決定的時候……” 秋佐說不上韋江瀾現在的眼神是什么樣的,糾結,逃避,茫然,一切她以為永遠不會出現在韋江瀾眸子中的情緒,竟都顯露出來。 “不要這樣難過啦,你看看瀾江,她不也……” 韋江瀾沒有聽姑娘說完,挪了挪,靠近秋佐。 她先是請求:“借個擁抱,好么?” 秋佐整個人僵住,瞬間失去思考能力,也忘了自己要回韋江瀾的話。 等一個溫熱的軀體貼過來,紳士地埋在她脖頸處的時候,才勉強意識到發生什么。 韋江瀾并沒有占她的便宜,只是把手放在她肩胛骨上,鼻間氣息悉數噴在她脖子的一片皮膚上。 秋佐努力克制本能的戰栗,天知道,要是韋江瀾不懷好意,她真能抖得像沒關掉的電動牙刷。 她在內心哀嚎。 怎么又是直女在撩姬。 這一抱,到秋佐半邊身子快麻了也沒松開,秋佐戳了戳她手臂,換回來一聲字句黏連的呢喃。 這是什么情況?! 秋佐腦袋往后退退,看見韋江瀾輕闔著眼,沒有鼾聲,已經安靜睡著了。 也不知道她是遇到什么事,就連睡覺的樣子都是愁云密布,微蹙起的眉不曾平緩。 或許有瀾江的緣故,秋佐格外心疼,她撐起身子把床尾的被子卷起來,蓋了兩個大角。 “別想了,好好睡一覺吧?!?/br> 她小聲說。 韋江瀾的眉眼很明顯地松下來。 秋佐也長呼口氣。 整張被子就像一個偌大襁褓,她倆就像倆巨嬰似的裹在里面,慢慢睡著了。 * 手表的鬧鐘響起時,秋佐正睡得酣暢淋漓,仿佛又回到她的小房間,抱著半個人那么大的大熊布偶,軟乎乎的很舒服。 太陽還沒亮啊,怎么鬧鐘響了? 秋佐感覺到身下開始起汗,想動動翻個身,不小心碰到什么東西。 觸感不像她的熊。 猛地睜開眼,看清楚身邊被她像八爪魚一樣纏住的人,秋佐丁點睡意也沒了,迅速縮到床角,像無辜的良家婦女那樣掀開被子把自己遮住。 誒,這反應好像不對啊。 鬧鐘聲刺耳,再加上被秋佐剛剛一折騰,韋江瀾也醒個差不多,她昨晚睡得比秋佐少,略困難地起身,感覺……整個人,前胸后背四肢都有點發麻。 她好笑地說:“你這反應,昨晚我又沒對你做什么?!?/br> 韋江瀾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秋佐把捏著的被子放下。 “那個,我……”秋佐顫巍巍地試探問,“那我昨晚沒干什么吧?” 鬧鐘訂的是秋佐平時去上班的點,現在天亮得差不多了,只是韋江瀾家窗簾沒拉開,遮住一部分陽光才感覺暗。 秋佐的睡相不算差到極點,但她有抱抱枕的習慣,估計昨天晚上是拿韋江瀾當抱枕了…… 韋江瀾瞥了她一眼,沒回答這個問題:“我今天有事要出去?!?/br> 秋佐很自覺地開溜:“那我回去吧,我就不……” 她摸了摸褲兜,愣住了。 鑰匙呢?! 韋江瀾看她的樣子也才到大概了:“在基地沒帶回來?” “嗯?!鼻镒粜奶?,乖乖替韋江瀾整理好睡皺的床單,老實站好,“知道要跑cao,我就放宿舍了……” “嗯?!?/br> 韋江瀾拉開衣柜,挑了件襯衣出來。 “那就先在我家吧,你還想回基地么?” 秋佐疼痛減輕了不少,但她想了想,今天大概是攀巖課,指不定還會不會要求老師參與?!懊魈彀伞?/br> 韋江瀾答得倒是干脆:“好,明天說一聲,我把你送回去?!?/br> “謝謝你啊?!鼻镒艨涂蜌鈿獾卣f。 “小孩?!表f江瀾無奈地叫她。 “???怎么了?” 韋江瀾晃晃手里的掛鉤衣架,是件白襯衫,和她受傷穿的那件差不多。 秋佐不解地看她,沒聽懂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