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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你特狼狽的那天嗎,”秋佐說,“也是在雨里,我把你帶回去?,F在是你帶我回去?!?/br> 韋江瀾微蹙眉頭,聽她像是在說胡話。 抬手撥開姑娘額前的碎發,正貼著她額頭,guntang的。 “我沒發燒?!鼻镒舻哪樑采蟻?,幾分煥然在眸中,里面濕漉漉的都是委屈。兩片柔嫩的唇上沾著幾滴雨水,無端叫人……想去舔干凈。 “嗯,你沒發燒?!表f江瀾直接地把她頭重新按在自己身上。 居然這么不純潔地看一個小姑娘。 可能發燒的是我。 “還有兩步路,堅持一下,”韋江瀾說,“我車就在前面?!?/br> “我知道,你按我頭干什么,”柔軟的觸感很舒服,但秋佐還是嘟囔著,“你就是有點可愛啊?!?/br> 雨聲消音,韋江瀾愣了愣,不太確定秋佐說的話,嗯了聲也沒深究。 怎么又跟可愛扯上的。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好慘淡o.o 是小秋不夠可愛還是韋不夠sao…… 第15章 秋佐是被自己一身汗熱醒的,她睜開眼,黑漆漆的,身下松軟的大床不像是在她家里。 大腦斷片了,重新連接,總算想起個前因后果。 卻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片段,韋江瀾把她帶回家里,量過體溫,不算高燒。 于是煮了紅糖水,連同感冒藥讓她喝完。藥里有引起嗜睡成分,秋佐沾床就睡著了。 她伸出一只胳膊,摸到床頭的手表,按功能鍵看了眼,凌晨三點。 沒聽到雨聲,大概外頭雨已經停了。 手表放在床頭,她正要再睡,一陣絮絮話語聲像是風吹了過來,隱約的,若有似無。 鬧鬼了? 秋佐按捺不住好奇,她慢慢掀開被子,等適應之后趿著拖鞋,小心地擰開臥室門把手。 聲音更清晰了。 秋佐輕手輕腳走過小廊道,韋江瀾家的墻上掛著兩幅油畫,和房間的那幅尺寸差不多。 再走兩步,看到面前是個女人,她屈著腿,坐在陽臺,開著窗抽煙。 外頭的萬家燈火只剩幾盞夜燈了,黑得只有韋江瀾手里點點星火。 她一邊打電話一邊抽煙,此刻也轉頭看到了秋佐,匆匆跟電話里囑咐幾句就掛斷。 秋佐已經走到她跟前,單薄的T恤被灌過來的涼風吹透,還有身上的汗,后知后覺有些冷。 雨后的風,加上是半夜,又濕又重。 煙灰缸就在韋江瀾手邊,里頭滿滿地堆滿煙頭,不經意間,她居然抽完了一包。 韋江瀾先把煙滅了,又關窗,隨即長腿一邁,從窗臺下來。 秋佐看著她熟練動作,想到自己腿短,每次關窗戶半天也爬不上去…… “你大概捂出汗了,趕緊回去吧?!表f江瀾聲音很啞,像握不住的一把粗沙礫劃過。 是夜深了,還是浸過煙,亦或,兩者都有? 看了秋佐片刻,她無聲嘆口氣,把身上穿的外套脫下來裹住她,露出自己上身的白T恤。 “你怎么了?”秋佐問。 外套上還有韋江瀾的余溫,暖融融的,圍在身上,渾身像要燙起來。 只是洗衣液味兒淡了,煙熏火燎更甚。 奇怪,她心底里竟沒有反感。 秋佐拇指食指下意識捻著耷拉下來的袖口,抿唇,在糾結,以她倆目前的交情,這么問韋江瀾會不會惱。 韋江瀾低聲催促她:“沒什么,快回去睡吧?!?/br> 秋佐鬼使神差握住韋江瀾手臂,比外套暖和一些,細,且結實,是常年練出來的?!澳愠闊熈??!?/br> “是啊,”韋江瀾語氣和臉上都叫人看不出情緒來,“怎么,不能女人抽煙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鼻镒粲悬c急。 “我知道?!?/br> “你不開心啊?!鼻镒粽f,是肯定語氣。 而且電話里那個人也沒有讓你開心,她想。 韋江瀾沒否認。 “那你要繼續在這里抽煙,吹一晚的風嗎?” 深夜里,韋江瀾模模糊糊看著姑娘的眼睛:“人有太多太多負面情緒,只能一個人消化掉。我在這里吹一夜,總比悶著強點。對吧?” 她一直沒睡,熬到現在連視物都不清楚了,頭腦發脹,提著那口氣就是不想睡。 韋江瀾剛剛掛掉的是韋夢的電話,今夜這事,不為別的,是韋夢調查高新月差不多了。 高新月三四歲的時候,父母意外去世,從小由大伯撫養長大,可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最后連自家房子都押上,她大伯母忍受不了,離婚帶著孩子去外地,杳無音信。 她奶奶一氣,加上現在重病纏身,急需一筆錢,就連韋江瀾敗訴賠的錢,都用去填這個窟窿了。 韋江瀾是好人,但她也不是個好人。 可心里,總覺得難受,堵了一塊似的。 抄襲事件一出,韋江瀾和高新月所有聯系都變成了法律手段,她沒主動聯系過高新月,高新月也沒找過自己。 或許早被拉黑了,也懶得深究。 秋佐抬頭看此刻的她,和下午那個鬼機靈到處saocao作,冒著風雨把自己帶回來的她,判若兩人。 并不詫異,因為每個人心里都住著一個憂郁狂躁陰沉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