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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交際多了一個,是她鄰居。 “是不是聽著還挺有意思?”秋佐笑笑,“雖然都說當老師費力不討好,工資不高,發展空間小,但我覺得還是不錯的?!?/br> “聽起來是很不錯?!表f江瀾抿唇,贊同。 眼見的話題之火撲閃撲閃又要熄滅,秋佐說:“上次看到你jiejie一家,感覺家庭氣氛好棒?!?/br> “是,”韋江瀾面不紅心不跳地編造,“上次你問我工作,其實是和我姐有些交際,她是管理娛樂公司的,所以不方便說?!?/br> 圈內有些事不能透露,秋佐比了個OK的手勢,她懂。 韋江瀾內心苦笑。 沒有人知道,除了避免掉馬,她說的這段話是半真半假的。 如果找不到高新月抄襲她的證據,韋江瀾在網文界鐵定是沒法再混了,總不能一輩子抱著前半生掙的錢茍且生活,大概真的要去投靠韋夢。 再者,即使她勝訴,也不能確保有繼續寫文的好心情。 舌尖一抵,下顎微張,話就自然吐落出來,很輕巧??蓳Q一個職業,卻不似這樣輕巧。 秋佐目光帶著探究,從韋江瀾垂下的眼眸,落到她光滑秀挺的鼻梁,最后是露出的小片下唇,一無所獲。 確認過,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那片陰影,是韋江瀾心底的一個封閉世界。 因此她感受到面前人情緒瞬間的低落,但那團亂毛線,卻找不到頭。 不知所措。 終歸是韋江瀾先打碎這種奇怪的氛圍。 “我姐夫是大學教授,教文史類,所以看起來儒雅。我jiejie脾氣有時候急一些,他們很互補?!彼Φ眯牢?,“彼此適度容忍,及時交流,這樣的相處模式很理想?!?/br> 嘖嘖,秋佐想。 看韋江瀾這羨慕又真誠祝福的,談起理想愛情,小眼睛都快紅了,都快放光了,直女無疑。 “那,你有沒有碰到過你姐夫這樣的???” 秋佐問,一雙水靈靈的眸子不遮掩地瞧著韋江瀾,陽光親吻著她的眼瞳,像蹭了堆疊的金粉。 韋江瀾好笑不笑地看她。 凡是二次元對瀾江稍有點了解的都知道,她是彎的,只寫百合,取向為女,且母胎單身。 但是現在不能說。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沒有?!?/br> 秋佐轉念一想,人家情傷可能還沒走出來,問這個太扎心了。 “我還沒有你聯系方式呢,”她又換話題,“你習慣用哪個軟件?” “微信吧?!表f江瀾說著拿出手機,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隨便換了個Q版頭像,才把二維碼展示給秋佐。 原來的頭像她快五年沒換了,而且還在微博出鏡過,被認出來會有些尷尬。 “好啦?!奔舆^好友,秋佐心滿意足。 韋江瀾順手點進秋佐朋友圈,果不其然看到一堆、清一色的……瀾江。 從四五年前開始的都有,每一次瀾江被公眾號推文她都不落下地轉發,以及瀾江開新文,她截圖轉發求支持…… 沒有韋江瀾想象里女孩的自拍,沒有日常分享,活生生像個瀾江牌營銷號。 韋江瀾心底似乎放進一團火,慢慢沸開:“這么喜歡瀾江?” “那必然,鐵粉嘛?!鼻镒糇院赖卣f,唇小幅度自然撅起,殘留在上面的純凈水有輕微反光,紅潤,隱藏著些許性感。 她也點進韋江瀾的朋友圈,一條橫杠,只有光禿禿一個頭像,空空如也。 笑容有點冷固了,她低著頭,語氣微弱,帶著不確信問:“你朋友圈里沒東西啊,是屏蔽我還是?” 話說完,她都感覺自己有點玻璃心了。 韋江瀾解釋:“不是屏蔽,是我沒有發的習慣?!?/br> 她打開自己手機里的朋友圈界面,遞給姑娘看。 “好吧?!鼻镒翎屓坏?,眼尾又輕輕翹起,唇角也勾上去,沖著韋江瀾笑。 喜怒形于色,真就像個小女孩。韋江瀾忍了忍摸她頭的想法。 秋佐把自己的名字打在對話框,發送給韋江瀾。 韋江瀾有些驚訝:“佐?” “對,發的是我名字,給你備注啦?!?/br> “我以為是左右的那個左?!表f江瀾失笑。 “被誤解好多次了,我微博名都因為這個改成了,'是佐不是左'呢?!鼻镒艉敛辉谝獾卣{侃,“沒想到吧?” “是沒想到,抱歉?!表f江瀾說,“一直以為是方向,原來是佐伯小姐?!?/br> 秋佐一拍大腿,瞳孔微縮:“《海邊的卡夫卡》!你也看過這本書?” “嗯,少女時候的佐伯很干凈?!?/br> “而且我覺得佐伯這個名字超級好聽?!鼻镒敉铝送律囝^,“可能我是在夸我自己?!?/br> 韋江瀾字正腔圓地念出來:“秋佐,我也覺得很好聽?!?/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才更是因為要壓字數鴨 抱歉啦qaq 第12章 清晨的曦光刺破云層,在夏天,空氣里彌散著罕見的清涼。 九中的總體樣貌略顯年代感,寫著校名的石碑靜靜矗立在晨色里,四周滿當當圍著一群替孩子拿拉桿行李箱的家長。 第一次社會實踐,翻來覆去還是那幾句擔憂和囑咐。 校門緩緩開了,準備已久的五輛大巴車停在校園,家長們終于把行李交到孩子手上,語無倫次做最后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