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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意也不掙扎,隨她開心,低聲道:“我可能要去豐州?!?/br> “豐州?推不得?”洛卿的筆忽而頓了下來,苦澀地笑了笑:“阿意,你辭官吧?” “辭官容易,只怕會連累諸多將士?!标愔獾?,接過她手里的筆,置于架上,俯身抱起她,一道回屋。 陸卿沒有她這么多的壓力,待進屋后直言道:“你若不辭官,以為去了豐州還能回來,調虎離山可懂?你一去,就算擊退了敵軍,也是要戍守邊境多年,回不來了?!?/br> “若真如此,我們一道去,可好?”陳知意將她放了下來,抵著她的肩膀,朝堂上的局勢很是明顯,陛下鐵心讓她去,違逆圣旨,不知多少人會遭殃。 她帳下數萬將士,如何逃得了,就連洛家也會跟著動蕩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信陽:乖巧和你有關系嗎? 洛卿暴怒:滾。 第162章 帶壞 “我如何同你去,陛下明明是調虎離山,會同意我去?且留父親一人在洛陽,我不放心?!甭迩鋼u首,她對陛下的心性太過了解,陳知意只能一人走。 朝上局勢不明,明皇明明存了打擊先帝重臣之心,幾位叔伯父已經深陷朝堂,走不得、留不得,就像案板上的rou,任人宰割。 矛盾之處,依舊還在太子那里,她抬首看向陳知意,動了動唇,還是沒有說出來。太子懦弱,信母上之言,再勸也是沒有用的。 洛卿將形勢看得極清,陳知意也并非甚事不懂,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半晌后無語,她沉聲道:“阿洛,我若走了,你怎么辦?” “放心,只要你在外平安一日,我也能平安一日,你且放心去吧?!甭迩淇谥邪参?,揚唇一笑,又想起什么事來,欣喜一笑:“我便將孩子隨我姓洛了,到時你莫要與我吵?!?/br> “姓洛也可以,你做主?!标愔饪酀恍?, 伸手攬著她,悄悄出聲:“阿洛,洛家軍還在,他們會保你安全的,至于旁處,你莫要管,也讓父親莫管。兄弟情分雖好,可如今世道變了,當以自己為主?!?/br> “我們不去招惹旁人,待你走后,關門過自己的。對了,走前盯著戶部,糧草先行,沒有糧草,便不要出兵?!甭迩浞判牟幌?,這人總是不喜與旁人爭,看如今的局面,不爭也是不行了。 陳知意淡淡應了,緊緊將人擁入懷里,力氣大得驚人,恨不得將她擁入自己的骨血里,一道帶走。沉寂了許久,她又道:“阿洛,跟我走,可好。我心里總是不安,你就聽我一次?!?/br> “阿意,從太子退步開始,大周就變了。大周不再是我們的大周,是陛下一人的大周。我們沒有自由可言,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你比我更懂?!?/br> 洛卿的聲音有氣無力,似是透不過氣來,她抬首看著略帶慌張的人,干澀的唇動了動:“走不了的?!?/br> 她比任何人明白,陳知意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去豐州。辭官放權,無非是將數萬將士包括她自己推入火坑里。 兩人都明白的道理,都在垂自掙扎著,渴望從中再找出一條路來。 陳知意不知說些什么,只抱著她,直到玄衣來催,她從溫馨的氛圍中回神來,眼神漂浮。洛卿伸手捧著她的臉,聲音溫柔如耳語:“答應她,莫要去抵抗,不如留些時間早些回來,我們說說話?!?/br> 自從進了洛陽后,洛卿就像變了性子般,變得不再那么野蠻,面對朝上日益你艱難的局勢后,也不再點評,大多時候就在靜靜聽著。 陳知意依舊忙得腳不沾地,得到出征的旨意后,整個人惶惶不可終日。 她去東宮見了太子,太子好似老了很多,寬大的袍服顯得他瘦骨嶙峋,臉色暗青,眼瞼浮腫,似是多日未曾好眠。 宮人全部退下后,太子平靜地注視著陳知意:“我、我沒有路可退,該知父親臨終前的時日將我架空了,無兵無權?!?/br> 是的,先帝在最后的時日里想要廢太子,一步一步將太子的權勢奪了回去,只是沒有想到最后失敗了,反給了自己妻子機會。 眼下的太子,空有一個名頭罷了。 陳知意訝然,聲音極為干澀:“母親也是知曉這些的?” “她若不知,如何成事?!碧泳癫缓?,面對陳知意也沒有往日的狠厲與囂張,冷笑道:“你求我沒用,我幫不了你?!?/br> “你這是咎由自取,你害怕旁人坐上皇位后,就斷了你的皇帝夢,唯有母親為帝,你便還是太子,若干年后,你照舊可以登基為帝。你將平王趕走,就是害怕母親屬意他。陳知乾,你很自私,自私到令人不齒?!?/br> 陳知意站起身,覺得東宮太過壓抑,壓得她抬不起頭,太子亦讓他惡心,若非兩人是兄妹,她當真想殺之而后快。 她大步離去,回洛王府沐浴凈身,她方踏進浴室,洛卿就美滋滋地跟了進去,手中捧著一串葡萄,巴巴地看著她脫衣。 或許是她眼神太過灼熱,令陳知意不耐,“你出去吃?!?/br> “美食與美色都不可耽誤,你脫你的,我不上手,就看看?!甭迩鋼窳艘惶幾?,將葡萄放在一側,而后抬眼、凝視她。 陳知意被她氣得臉色通紅,左右找了一圈,找到一塊黑布,想而未想,就見她眼睛蒙了起來,又恐她自己摘了,索性手給綁了起來。 做完,洛卿就不耐地動了起來:“陳知意,你這是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