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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子一次又一次的作死,很難挽回局面了。 洛家的冤枉查不清,他終究得去見太子一面。 **** 林然去后院見祖母,那里坐了許多夫人,說著洛陽城內的八卦之事。 最讓人在意的無非是信陽公主流連浮云樓,她更是驚鴻的座上賓,讓人看不懂她的心思。 八王妃先道:“是不是那驚鴻與死去的洛家姑娘長得一般模樣,才吸引了她?” “要說像,那也是林小家主像,她和洛家姑娘可真是一模一樣,也不見信陽殿下對她高看一眼,依我看還是青樓里的善使狐媚手段,將人迷戀住了?!?/br> 穆涼也由著她們去說,林然與洛卿樣貌相似也并非是秘密了。她隨意聽著,又聽一婦人道:“我瞧著就是這樣,看看長樂殿下被那個落月迷的宮都不回了,就連小郡主都不要了?!?/br> “小郡主那是駙馬和旁人姑娘生的,長樂殿下仁慈過繼到自己名下,可心里到底有疙瘩,看到小郡主就想起那些骯臟的事,哪里會有心思待下去?!?/br> 林然聽著這些夫人的話,不覺搖首,一個個舌頭真長,長樂殿下的事也敢亂說。她巴不得駙馬在外找旁的女人,這般她才能光明正大地留在浮云樓快活。 她若進去,定然也是這些無聊的事,她反去園囿里坐了會。 離開后院,就有婢女過來傳話,九娘帶了消息過來,有辦法進入刑部大牢了。 林肆在京多年,有自己的人脈,他經商做生意,勢力滲透到底層百姓,或許那些大臣不敢答應的事,獄卒卻是敢的。 林肆將見面的時間也一并傳來了,今夜亥時,只半個時辰的時間。 時間不多,她有許多問題,需先去浮云樓問一問林肆,他可有什么想問的,免得錯過。 思考一番后,她著人去穆涼傳話,商鋪有急事需要處理。 婢女傳話后,穆涼淡然,老夫人不樂意了,趁著無人道:“今日他貿然離開,旁人會如何看你?再大的事也該要等一等?!?/br> “祖母該知小乖的性子,若無大事,她不會離開,再者我回來就成,總不好將她拘在后宅之地,她有自己的責任,哪里像你我這般清閑?!蹦聸鲎o短,說了很多解釋的話。 老夫人曉得她的性子,不免勸她:“林然聰慧,并非庸人,你要將后面的事想好。女子光陰易過,這條路是你選的,你心中當有數,給自己留條后路?!?/br> 她本對林然很放心,可身世的事一直梗在心里,就憑信陽如今的威望,爭奪皇位還是有機會的。她膝下只林然一女,后來如何,已難以估計了。 穆涼依舊淡然:“我曉得了,小乖很乖的?!?/br> “乖?以前看著乖,現在總覺得她哪里不對,你自己盯著些?!崩戏蛉瞬环判?,在林然與穆涼之間,想而未想就偏袒后者。 尤其林然尷尬的身份,想想都是一陣頭疼,擔憂地午飯都吃不下去了。 她勉強用了幾口,穆涼服侍她歇息。 午后林然匆匆趕了回來,見到穆涼后先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拋下你,不會有下次了、” “都有急事,莫要在意這些,可曾吃過午飯了?”穆涼關切她,看她氣息微喘,也猜測她沒有用飯,吩咐婢女去煮雞絲面。 林然來回奔波,早就饑腸轆轆,聞到香氣后就不覺胃口大開,舌尖上炸開一絲美味,大口吃著面條,一面道:“我今晚有些事,晚些回府,你莫要等我了?!?/br> 穆涼唇角淺淡的笑意散去了,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道:“你去哪里?” “去天牢見太子,有些事要問一問?!绷秩宦耦^吃面,面對阿涼習慣性說實話,待說完了話才突覺不對,嘴里的面忙吞下去,急忙解釋:“有些事我代林肆去問問,不會有事的,你莫要擔心?!?/br> 她伸手去握住阿涼的手背,學著她平時的模樣拍了拍:“不會有事的?!?/br> 林然眼皮輕顫,漆黑分明的眼珠里是最誠懇之色,讓穆涼軟下心來,反握住她的手:“小乖,切記要保護自己,量力而行,有難事開口,我幫你,好不好?” 好不好三字就像螞蟻一樣爬進林然耳朵里,癢癢地,就連心口也是癢的,十分不舒服。 她摸著自己的耳朵,那股酥癢難耐的感覺依舊沒有減緩,反增加了。 穆涼見她羞愧難當,也不再提,將她手拿開,自己給她揉了揉:“涼了就不好吃了?!?/br> 阿涼的手很冰,方一碰上就忍不住一顫,酥癢的感覺淡去了,林然忍不住蹭了一蹭,心口依舊很難過,復又垂首吃面。 吃飽后,林然將穆涼送回府,她匆匆趕回來就是要將阿涼接回府,畢竟成親了,阿涼待在王府就不太好,旁人會議論的。 回府后,林然沒有進院子,看著阿涼的背影,耷拉著腦袋,她不想將阿涼牽扯進來。 只成親了,兩人就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的榮華就是阿涼的富貴,不分彼此的。 縱是不舍,她還是得往前走,沒有后退的余地。 她巴巴地站起門口,穆涼如何不知,但她不能問。林然的選擇,她不會過問,默然支持就好,小乖做事有分寸。 林然站了許久,直到隨從來催促,她才慢吞吞地離開府邸,出去后,她先去見那名獄卒,商議過行程,就等著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