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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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可惜了。 雖是初冬,可房內炭火燒的旺,地龍又熱著,房里暖若春陽。 丫鬟們窸窸窣窣地替祁潯褪了喜袍,祁潯揮了揮手,一屋子的婆子丫鬟便退下了。 房里只余唐窈、祁潯二人。 唐窈立在金線紅帳的帷榻前,看著祁潯不急不緩地負手走來,袖底的手便不自覺摳緊,細碎的腳步聲裹著砰砰的心跳。 她怕是怕的,只是行至此處,已無路可退。事已至此,已避無可避。 斷了退路,便陡然生出些孤勇。 幾至近處,祁潯卻在圓桌旁停了下來,坐在了一只金花纏枝紫檀墩上。整個人姿態慵懶,斜倚著桌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唐窈,那把玉骨扇一下一下地敲擊在掌心,一重一緩,頗有規律,在針落可聞的堂內格外真切清晰。整個人看上去帶了些醉意,可那雙笑看著唐窈的眸子卻清明得很。 堂外的飛雪又大了些,在幽深的夜色里愈發瑩白,寂靜的寒夜里,月都隱在白氣中,天地間只余呼嘯的北風,以及飛雪襲地的撲簌聲。 忽而冬風大作,驟烈地迎頭撞在了堂前的那株紅梅上,那寒梅枝像閃了下腰般晃動了一下身軀,原本覆于其上的那抔積雪撲簌一聲墜落在雪堆里,還攜了瓣凌亂的梅花,給素白的雪添了抹艷色。 與此同時,撲簌一聲,紅燭高明的堂內,雪白的綢衣順著唐窈的肩頭滑下,墜落在早已堆疊在腳邊的大紅喜袍之上,似軟綿的寒酥覆著艷冷梅枝。 膩白的肩頭顯露出來,被滿屋的紅綢映襯著,添了些柔和的粉意,唐窈面不改色地看向祁潯,仿佛方才只是拂了拂衣袖上的塵埃那般輕松隨意。她赤足立在那紅白相間的錦繡堆里,身上只余一件錦鯉戲蓮的抱腹和一件雪白柔軟的綢褲,落釵珠翠散落在地,折射著昏黃朦朧的光暈。 ***(接楔子) 唐窈蹙眉看向祁潯,目有疑惑,心底油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此處的‘桃花’說的是這飲酒之人會含苞待放,面若桃花……”祁潯說至此處故意壞笑著湊到唐窈耳畔,折扇微開半掩著續道,“春.流……乍泄?!?/br> 感受到耳畔的酥.癢,唐窈本能地偏了偏頭,聽罷,卻將眉頭鎖得更緊了,眸中疑惑迷惘之色更甚。 看著唐窈的反應,祁潯卻是明白了。這女子尚未經人事,還聽不懂那等子葷.話,心中的火燒的更甚。 女子于此間事上的青澀懵懂模樣往往是世間男子最烈的一劑虎狼之藥。 因為那些潛伏于男人guntang血液里的獸性,本能地向往著征伐、馴服和教化。 “我這便教大人明白明白!” 祁潯朗聲一句,語至話尾,唐窈已被祁潯推在了榻上,唐窈尚在驚悸中,本能地抬腿朝他匈膛踹去,卻被擎住了玉足,祁潯屈指朝足心一點,唐窈的這只腿頓時便軟綿無力起來,被祁潯搭在肩頭。 祁潯笑道。 “這般干澀,可是要受傷的?!?/br> 隨即祁潯低俯著身子,遷就著唐窈被架起的那只腿,直懟在唐窈眼前瞇眼笑道: “大人反悔了么?倒也還來得及?!?/br> 唐窈心知這人不過是故作周旋,心中一橫,緊閉雙目,摟著祁潯的脖頸便往自己的嬌唇上按去。 祁潯一時未料到,防備不及,薄唇便被覆在了嬌軟之上,被松開的腿也滑落在榻上。 祁潯心中一嗤,心道:是個對自己狠得下心的女子,看你能撐到幾時。這般想著,也就毫不客氣地咬了起來。 腥血氣散彌開來,兩排貝齒被挑開,舌尖探了進去,攪.弄起檀舌,甘甜清冽的酒香仍在。而唐窈此時也在他口中探到了茶香,她辨識了出來,是魏衡那日為她斟的信陽毛尖,有些苦。 一陣攫取之后,祁潯方撐在唐窈耳側,呼出的氣息有些燙。而此時的唐窈則媚眼流光,面染桃花,是那桃花酒起了效用。 祁潯見狀將唐窈耳側浸了些薄汗的碎發捋了捋,話說的頗為輕佻露骨。 “看來大人是嘗到了這桃花酒的妙處了。這一壺百金,甚是平和,聽說許多陵都的高門貴女成婚前都偷偷譴了嬤嬤買呢,能省去不少疼。大人賺了?!?/br> 唐窈意識尚清醒著,只冷色瞧著他。那眼神分明再說,啰啰嗦嗦像個娘們兒,我權當被狗咬了一口。 祁潯也不惱,握著唐窈的手覆在自己帶著刀疤的左膝頭摩挲著,指尖的粗糲讓唐窈清明了些。 “這酒水債大人算是償了,這皮rou債便這里償吧?!?/br> 唐窈猝不及防地嬌呼出了聲。漸漸地,汗意濕透彼此的脊背,在極有規律的起伏中,在祁潯看不見的地方,唐窈悄悄地勾起了朱唇。 她雖然未經人事,可平日里手下都是些糙漢子,那等子葷話怎會聽不明白,今夜種種分明是有意要激祁潯。 *** 和親隊伍出發的前一日,魏衡在亭里擺酒為唐窈踐行。那日下了些微涼的秋雨,雨絲散漫,入目之景已有些蕭條,連帶著暖過的酒水都帶著寒意。 “窈兒覺得祁潯為何要你過去?” “師父也覺察到了?”唐窈蹙眉,續道,“表面上看,似要報當日之仇??勺陨洗谓皇种?,我總覺得祁潯此人心機深沉。按理來說他若真的懷恨在心,以他在南淵的經營,要想把我擄去或殺掉并不是什么極難的事,何必要苦等兩年。我覺得此番必有別的目的,只是……思來想去,也不甚明了?!?/br> 魏衡又替唐窈添了一杯暖酒,抬眼看著唐窈提點道,“你可會棄了南淵,和親路上逃走避禍?” “萬萬不會?!碧岂何绰牫鲞@話中的試探,只斬釘截鐵地答到。 “你清楚,師父清楚,可祁潯不清楚?!?/br> 唐窈幡然醒悟,驚道,“他以為我會逃走,所以便可以借此來破壞和親,破壞議和!只是……”她垂眸想了想,“祁潯此人心思縝密,未嘗沒有料到我可能不會逃走這一層,只怕無論我逃或不逃,于他而言皆有用處,只是究竟我身上還有什么用處呢,值得他這般大費周章?” “窈兒別忘了,你是我司密署的副使。你此番前去,不是也想從祁潯那里探些情報么?” 唐窈這才想明白了,南淵在北奕的細作雖然比不得北奕細作在南淵扎根之廣之深,卻也絕不在少數,而這些人,有一半掌握在她手中。北奕南淵如今求和,可長久必有一戰。祁潯覬覦的便是這些人。 她既然敢冒死前去北奕,酷刑逼供于她而言自是無用,祁潯心里必然清楚這點。唐窈能猜到祁潯的心思,祁潯那里未嘗猜不到唐窈的心思。 那么,到底是誘敵深入還是引狼入室就未可知了。 要看兩人的較量與手段。 “師父,我知道該如何做了?!?/br> 第11章 沐浴 只是她未想到祁潯還有后手,派人假扮成秦訊的人來劫走她,此招極可能成功,卻也是險招。一旦那些死士漏出破綻,那便是他蓄意破壞議和,若教他的對手祁洛等人利用起來,也著實是致命一擊。 無論是兩年前的金蟬脫殼,還是半月前的蓄意劫親。這兩次交手唐窈大體摸清了祁潯的性格。不但有謀略,還頗有膽識,愛行險招,可偏生還是個滴水不漏的人。 著實難纏。 不過祁潯再怎么運籌帷幄,卻也是個有七情六欲的人。她從前那般折磨于他,祁潯不可能不氣,如今不過因著用處留下了自己。既然這氣祁潯早晚要出,不如便此次順著他。 這樣的結果,已比她想的好上許多了。 再者,祁潯此人縝密謹慎,她實在不知該從何處下手。但這男人嘛,在行事之間,便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行到縱情之時難免大意,便是她最好的可乘之機。 因此,她今日半推拒半順從,為的就是經此一夜纏綿,日后好抓住時機行事。 她是個連命都可以舍的人,清白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祁潯也非糊涂之人,唐窈的這些心思豈能瞞得過他,只怕此番也有著自己的打算。 于是兩人各懷著心思,在本該是郎情妾意的洞房花燭夜行了場荒唐裹挾著算計的云雨。 *** 自那聲嬌呼之后,唐窈便緊咬著朱唇。祁潯似察覺到了她的逞強自抑,加緊了攻城掠地的征伐。 堂外風雪已歇,月色也明晰了起來。那瓣被落雪掃下的殷紅寒梅,依舊靜靜地躺在潔白的積雪之上,一如堂內落在白綢絹上的那抹落紅。 夜深,祁潯終于盡興,兩人皆染了一身薄汗,祁潯躺在唐窈身側,一只手攬在她的纖腰上,懲罰似地掐了一把,撐肘湊在她耳畔道: “窈兒這回可明白了?” 唐窈默然聽著,朝另一側偏了偏頭,卻是連眼皮都懶得抬,整個人已疲累至極處,身子也軟的像天際的散云。 祁潯卻生龍活虎地不知困,擒著下頷,將她那小臉又掰了過來,唐窈不勝怒火,瞪目而視。祁潯卻像看不見似的,仍舊笑得如春風一般。 “日后可再莫要說速戰速決這樣的話了。若為夫云雨之時可以速戰速決,窈兒日后怕是要守活寡了?!?/br> 唐窈掙開了他的手,垂眸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了將祁潯踹下去的沖動,聲音從牙縫里滲出,裹著灼燙隱忍的怒火,又帶著絲無奈。 “祁潯,睡吧。好么?!?/br> 祁潯哼笑一聲,轉過頭去,倒是也不惱。只道: “你不嫌身上粘.膩么?” “那你想怎么樣?!碧岂簺]好氣道,話語間已有軟綿無力。她此時已困得眼皮子打架,半點子耐性也無。 “來人,傳水!本王要親自替側妃沐浴?!逼顫∑鹕砹瞄_了帷帳的一角,朝外面吩咐道。 聽到這句,唐窈心中機警,半點睡意也無了。祁潯不是好色之人,即便今晚他再怎么滿意,也不可能待她如此之好。況且他并非多話之人,那尾句竟像是特意說給丫鬟們聽的。 唐窈不禁細細思量起來,今晚祁潯與她同房,真的僅僅是為了羞辱報復她么?又真的是在她欲擒故縱的算計之下才起意的么?還是另有一番心思。 唐窈心中雖已千回百轉,面上卻不顯,只裝作已困倦的模樣,閉著眼睛,像是半夢半醒的糊涂樣子。 丫鬟們聽到了吩咐,紛紛低頭入內,年齡小的,聽到祁潯的尾句,面頰已染上了緋紅。幾個丫鬟拾掇著,不一會兒就在浴房里兌好了熱水。 祁潯起身將一絲.不掛的唐窈抱了起來,往浴室走去。唐窈則依舊順從地窩在祁潯懷里,也不掙扎,裝作倦怠憊懶的模樣。 丫鬟們則站在墻角,面朝著墻,低下了頭,誰也不敢多瞧一眼。 祁潯跨進浴桶之中,將唐窈也放了下來,將她的腦袋枕在木桶邊沿,唐窈只裝作不舒坦的模樣蹙眉動了動腦袋。 “啪?!?/br> 一大抔水被撩起,朝唐窈臉上潑去。唐窈猝不及防,鼻間被猛地嗆了一口。睜開雙眼怒目而視,人也劇烈地咳了起來。 祁潯只將結實的臂膀搭在桶沿,手指一下一下地叩著木桶邊沿外側,懶懶地笑道: “副使大人,別裝了?!?/br> 唐窈瞧著他那幸災樂禍的得意模樣,像只圍著小白兔昂首轉悠的狐貍。心中氣血翻涌,知已被他識破,便直截了當地蹙眉正色問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同窈兒沐浴呀?!彼麪钏茻o賴地懶懶回道,不正經起來,還朝唐窈紅梅點點的肩頭輕撩了一抔水。 晃動的水波映著燈火閃著細碎的光,仿若星河散落。 柔和的燈光打在祁潯的那桃花般的面龐及結實精壯的匈膛上,其上掛著未干的水珠也若星光點點。 唐窈偏了偏頭,有些臉紅。哪怕她平日里混在男人堆里,不與那嬌嬌啼啼的小姑娘一般,此時也有些羞赧。 都說燈下看美人。男人也是一樣的。這只狡猾的狐貍的確生了副好皮相。 她索性閉上眼重新靠在桶沿,不再言語??山袢盏钠顫s像是硬要與她作對似的,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游戲。唐窈想裝困躲避時,他偏生正經。唐窈正經起來,他又偏生戲謔。如今唐窈明了問不出什么,真的想閉目睡去時,他卻偏生不肯。 像只磨人的小妖精。 狐貍精。唐窈暗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