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命大臣自顧不暇_分節閱讀_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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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狠狠地抽在地上,揚起地面上的細小灰塵,撲著迷了許觀塵的眼。 柴伯再問了他一遍:“斷袖的毛病,能不能改?” “我改不了?!痹S觀塵閉了閉眼睛,聲音輕卻堅定,“祖宗面前,我不敢妄動。柴伯既是覺著我有錯要改,想打我一頓出出氣,我且受著就是?!?/br> 原本那鞭子,柴伯拿著,只往地上抽,連許觀塵的衣角也沒有碰到。 如今他這樣說,柴伯怒道:“哥兒就是覺得自己沒做錯了?” 許觀塵抿了抿唇角:“我沒錯?!?/br> ——我沒有為了自己,不顧定國公府,我為定國公府謀算好了,還有十來年的時候,讓定國公府重新立穩。 ——與蕭贄之間,不是佞幸與屈辱。不靠他讓定國公府站穩,也不靠他位極人臣。僅僅只是喜歡。 許觀塵咳了兩聲,沙啞著聲音,道:“我不改?!?/br> 聽他這話,柴伯也惱了,原本怎么也打不到許觀塵身上的鞭子揮了兩下,一下打在他左邊肩上,另一下打在了小腿上。 衣裳破了道口子,兩道鮮紅的血跡很快就洇出來。 很尖銳的疼痛,許觀塵倒吸一口涼氣,身子晃了晃,左邊肩膀半塌下去,手里舉著的丹書也歪了半邊。 他面色蒼白,就連唇色也開始發白。咬著牙緩了一陣,又支撐著,端正地跪好了。 他大可以丟開丹書,跳起來斥責柴伯不懂得上下尊卑,但他是許觀塵,他不會。 柴伯也是摸準了這一點,才會對他用這一招。 柴伯一時氣急,用鞭子抽了他兩下,其實心里也記掛著他的病,怕他撐不住。 原本見他半邊身子都塌下去,忍不住要收回丹書,叫他起來,而后又看見他重新撐著,跪得端正,固執不改,叫他起來的心思,也都沒了。 還要再揮鞭子時,外邊仆從叩門道:“柴爺,端王府的小王爺遞帖子來,要見公爺?!?/br> 柴伯道:“只與他說,公爺不在府里?!?/br> “端小王爺說,他看見公爺的馬車回來了。要是公爺不在,見見中午到府上的那輛馬車里的人,也行?!?/br> “公爺不見,請他回?!?/br> 又過了一陣子,依舊是那仆從,在外邊敲門:“柴爺,那端小王爺領了一群人,說看上了府門前的兩叢竹樹,非要挖走,已經拿了鐵鍬來,引得不少人在府門前看?!?/br> 柴伯氣得一揮鞭子,使勁抽在地上:“知道了,去見,馬上就去見?!?/br> 柴伯收起鞭子,拿過許觀塵手里的丹書鐵券,用紅布裹好,重新放回匣子里,奉在供案前。 許觀塵還是跪著不動,他只道許觀塵是與他慪氣,把人給扶起來,再看了看他肩上腿上兩道傷,便道:“那位端小王爺,老奴去打發了,公爺還是先回去包包傷口吧?!?/br> 原本疼得麻木了,現在放下手來,扯動傷口,疼得許觀塵眼角都浸著淚。 他隔著衣裳,摸了摸傷口,又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胳膊。忍著疼,自自然然地向三列靈位做了個揖,緩緩地退了出去。 柴伯見他,肩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暈透了衣裳。腿上傷口也在淌血,有衣擺遮著,倒看得不怎么真切。 他行得慢,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他走路有些跛。 柴伯忽然想,或許就是因為許觀塵小的時候活得太自在了,家中一眾父兄叔伯,雖然都是行軍打仗的將士,但是對他這個將軍府里的小小文人,都是疼著寵著的,要揪胡子就揪胡子,要拔眉毛就拔眉毛。他自個兒又與當時恩寵正盛的七殿下交好,在金陵城中還有個神童的名頭,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或許就是前邊的路走得太順了,及至后來,才多病多災,顯得格外地難。 此時柴伯見他身形瘦弱,卻還是挺直了脊背,不曾低下頭顱的模樣,再看看定國公府三列靈位。忽然有點明白,許觀塵固執得讓人無奈的文人骨頭是怎么回事了。 將軍府里養出來一個小文人,著實有些怪。 柴伯不再想其他,出去應付端小王爺蕭絕。 許觀塵忍著疼,慢慢地走,拐過走廊拐角,再沒見別人,他這副模樣也見不了別人。后來實在是忍不住了,靠在墻邊喘會兒氣。 還是疼,疼得他直冒冷汗。 許觀塵從未被家法鞭子抽過。小的時候有一回,跟著兄長許問點炮仗,把姑母老太太嚇得滑了一跤,所幸雪地松軟,沒有大礙。只是當著老太太的面兒,老定國公請出了家法,他與兄長跪在地上,兄長挨了幾下,他身邊的地板也挨了幾下。 老太太走之后,老定國公冷了他一盞茶的時間,很快又重新把他抱到膝上,他仍舊是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