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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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現下動彈不得,無法自行逃走。除非能讓那個澹臺愈放松警惕,給她服下解藥,讓她重獲力氣。 可是怎么才能讓他放松警惕呢? 短短數息間,她腦海里閃過了許多念頭。 “醒了?” 韓濯纓睜開眼睛,聽得腳步聲漸漸靠近。 房間里黑沉沉的,只有燭光跳動。 看來又到了晚上,卻不知是哪個時辰。 有個人站在她床頭,臉很陌生,但她心知這人肯定是澹臺愈。 韓濯纓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問:“我餓了,你能不能讓我恢復一點點力氣?不用完全恢復,夠拿筷子就行?!?/br> 澹臺愈皺眉做思考狀:“你說的有點道理,一天兩夜沒吃飯,確實該餓了。若是只有一丁點力氣的話,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那我就給你吃一點解藥好了?!?/br> 他說著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 “嗯?!表n濯纓欣喜之余,心內滿滿的不敢置信。 不是吧?這就成了? 然而下一瞬,她卻聽他嗤笑一聲:“真以為我還那么傻?你餓了?我可以喂你。給你恢復力氣?你想都別想?!?/br> “你……” 澹臺愈得意一笑,聲音極低:“是不是很失望?很難過?恨不得一刀捅了我?那就對了,我就喜歡看見你希望破滅的樣子?!?/br> 他從沒想過直接殺了她,他想要的是她痛苦絕望驚恐,而他好從中獲得一些快樂和慰藉。 韓濯纓:“……” 澹臺愈拎著她的肩頭,讓她坐起身子。他則去端了一碗飯回來,直接坐在床頭,竟是真的要給她喂飯的模樣。 見她唇線緊抿,并不張口,澹臺愈眼睛微瞇:“掉一粒米,我就在你臉上劃一刀?!?/br> 韓濯纓眸光微閃,又確實餓得厲害,就很配合地吃下。 然而她此刻在這種情境下,也辨不出味道的好壞,只能勉強咽了。 澹臺愈輕哼一聲,喂了一會兒就放下碗筷。 他也不做別的,只拿著冰涼的匕首,貼著她的臉頰:“唔,讓我看看是割耳朵好呢,還是割鼻子好呢?” 韓濯纓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心內惶急而又委屈:“我并沒有掉?!?/br> “是啊,可我就是想割啊?!?/br> 說話間,他手里的匕首已貼到了她的耳珠上。 觸感冰冷,眼前之人呼吸聲低沉,韓濯纓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急急說道:“你不能說話不算話?!?/br> “我又不是你的誰,為什么要對你說話算話?”澹臺愈冷哼了一聲,“你當年對我,就言而有信了嗎?” 他手上微一用力,韓濯纓只覺得耳朵一涼,隨即有疼痛襲來,她不禁驚呼出聲,俏生生的臉頰瞬間血色全無,眼眶也跟著紅了。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上下牙齒相撞,格格作響。 她這憤懣、驚恐而又不安的神情很好地取悅了澹臺愈,他哈哈一笑,將一面鏡子放在她面前:“來,看一看你沒有耳朵的樣子?!?/br> 韓濯纓胸膛劇烈起伏,慢慢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的鏡子。 鏡中的她有著一張陌生的臉,耳朵還在,只是原本墜著的耳墜不見了,白皙的耳垂上有一點鮮紅的血珠,盈盈欲墜。 耳朵沒被割掉,韓濯纓大口大口地喘息,驚恐和后怕伴隨著她,并未全然退卻。 “怎么樣?是不是有種劫后余生的快感?”澹臺愈移開了鏡子,“你猜我下一次,是真割還是假割呢……” 韓濯纓強忍了許久的淚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太討厭這種動彈不得、被捏在手里只能任人擺布的感覺了。她心頭惶惶,就像走在一條繩索上,身下便是萬丈懸崖,隨時都會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你放了我好不好?” “放了你?”澹臺愈低低一笑,眉目冷了下來,慢條斯理,“不好?!?/br> 他停頓了一下:“這就不行了?我還沒玩夠呢?!?/br> 韓濯纓緩緩闔上了眼睛。 她理了理情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嚇唬,那她可以忍受。 她的內心慢慢堅定下來,只要留著性命,一切就都還有可能。 —— —— 外面的尋找還在繼續。 街頭巷尾、酒館客棧,甚至是青樓楚館、包括義莊,齊應弘都命人去查了,毫無所獲。 一夜過去了。 新的一天,他開始命人挨家挨戶的尋找。 因為青云衛時常抄家拿人,所以被查詢的人家,也無人敢質疑。 然而,接連找了許多人家,毫無所獲。 齊應弘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了。 謝澤等人同樣也在尋找,從馬車入手,逐步縮小范圍。 —— —— 韓濯纓始終動彈不得,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更覺得疲憊無力,累得厲害。 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就這么廢了,會這樣在床上躺著過一生。 “青云衛在外面挨家挨戶的找人,不會是找你吧?” 面對澹臺愈的詢問,韓濯纓忽然有了一些精神,小聲道:“應該不是吧?” 她心想,會不會是親哥得知了她不見的消息,所以特意來找她? 這也不是沒可能啊。 雖然她大多數時候都在昏迷中,可也能勉強推算出來,她被困已經有幾天了。 她的家人肯定擔心得到處找她。 澹臺愈冷哼一聲:“別說不是了,你以為就算是,他們就能認出你嗎?” 韓濯纓皺眉:“你要做什么?” “你說呢?” 韓濯纓心想,別是堵了嘴,讓她沒法說話吧?反正她現在動彈不得,又被換了一張臉,親哥站在面前,也未必認得出她。屆時她若再無法自證,那就更不可能認出了。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 澹臺愈不慌不忙靠近床邊,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一個麻核塞入她口中,慢悠悠道:“你可以繼續感受一下絕望的滋味了?!?/br> 外面敲門聲仍在響著,且一聲大過一聲。 “來了?!卞E_愈應了一聲,快步去開門。 韓濯纓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口中又被塞了麻核,無法說話,只能發出極輕的“嗚嗚”的聲響。 她試圖吐出麻核,可惜這東西只能借助外力才能拿出。她的努力只是徒勞。 她聽到外面青云衛的詢問以及澹臺愈的應答聲。嘈雜聲中,她竟還聽到了親哥齊應弘的聲音! 韓濯纓心內一陣激動,隨即又陷入nongnong的焦急。 從聲音可以判斷出來,青云衛們在認真搜查。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澹臺愈陪著笑,似是有些許不好意思:“小人家里窮,只能娶一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媳婦。各位官爺別笑話。女人嘛,能生孩子就行,別的也不重要?!?/br> 齊應弘雙眉緊鎖,四下張望,確定除了床上躺著的那個不會說話的婦人外,再無其他人。 至于床上的婦人,齊應弘瞥了一眼,見其仰面躺著,丑倒不算丑,只是容貌普通。她口中發出不成腔調的聲響,一雙眼睛淚汪汪的。 齊應弘眉心微蹙,別開了視線,揮手道:“去別處找找?!?/br> 韓濯纓從他進來的那一瞬,就暗自祈禱他能識破偽裝,認出自己。 可惜始終沒能認出她來。 巨大的絕望籠罩著她,她的視線一片模糊,眼淚大滴大滴地掉。 過了良久,澹臺愈才又重新走了進來:“怎么樣?絕望嗎?好不容易來了個人,你卻連求救都不能?!?/br> 他似是忽然想起來一樣,一拍腦袋:“啊,我忘了。你嘴里塞著東西,沒法回答我的問題?!?/br> 澹臺愈伸手自她口中取出麻核。 “哥……”韓濯纓心里針扎一般疼,她知道這個時候,親哥已走遠,根本不可能聽到她的聲音。 可她還是止不住的難受。 方才齊應弘在時,她心頭還存著一絲僥幸,萬一他生疑,他認出她來,順勢救她。 可是現在那絲僥幸也沒有了。 “哥……” 她多希望齊應弘能聽到啊。 然而澹臺愈卻冷哼一聲:“連小魚哥都不叫了,直接叫哥了?你以為你叫的這么親切,我就會放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他心中怒極,前塵往事一股腦地涌上心頭。 恨她嗎?當然是恨的??筛嗟氖呛匏钠垓_,恨她對他真心的踐踏。 韓濯纓闔上雙目,不再說話。 “我跟你說話呢,你信不信我再把麻核塞你嘴里?讓你想說都說不出來?” 澹臺愈伸手去捏她下巴,指腹下的灼熱讓他有些意外。他右手上移,發現她額頭guntang。 隔著一層人.皮.面具都這樣熱,真實情況下,只能更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