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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街道,施聆音在路邊等出租車。 這邊偏僻少人,兩人等了半天也沒見到車影。 倒是等來一個陌生的男beta一直在兩人附近轉。 施聆音目不斜視,照舊等自己的車,只有顧朝闌睨了他一眼??深櫝@被背著,明顯是個行動不便的人。 男人揉了兩下鼻子,手緊緊握著兜里的東西,快步朝兩人走過來。 施聆音偏頭看向他,臉上帶著笑,語氣卻陰冷森寒“你再走近一步,我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塞進你嘴里?!?/br> 男人腳步停了一下,施聆音含笑看著他,不慌不亂,淡定得令人發慌。 這時候終于有出租車開過來,施聆音叫停車,拉開車門把顧朝闌放進去。 那男人還沒走,盯著兩人看了會,拿出了兜里的刀子,對著施聆音的后背刺去。 施聆音摔上車門,轉身,輕松抓住了男人握刀的手,用力一擰。 男人慘叫著丟開了刀子。 施聆音微笑著問他“想打架,還是想要錢?” 男人忍著手腕的劇痛,狠狠說“我看出來了,你和她穿的是軍裝,你們是軍人?!?/br> “誰說的?”施聆音道,“你多大了,沒和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玩過sy嗎?” “你別想騙我,你們一定是從上面下來的,這么狼狽,多半是犯了事在逃命,現在只要我把看到……??!”沒等他說完,施聆音兇狠地一膝頂擊在他肋骨上。 男人悶哼慘叫,身體瞬間軟了下去。 “你為什么不說你就是想要錢呢,本來可以簡單又和諧解決掉的事?!笔鲆羲﹂_垂落的頭發,抓住男人的衣領,“哐”的一聲狠狠砸在駕駛室車窗上。 玻璃咚的一聲裂開,里面的司機被嚇了一跳。 “現在弄得這么復雜,多費力氣啊?!笔鲆艚又f后半句,手上抓著男人的頭,接連往車窗上撞。 男人額頭撞破,鮮血醒目染在玻璃上,已經半昏。 施聆音扔開他,笑看著車里的司機“不好意思啊,弄壞您玻璃了,一會付車費的時候,我賠您?!?/br> 司機急忙點點頭。 施聆音拉開車門,坐進去,說目的地“去七彎巷?!?/br> 司機發動汽車,沿著骯臟街道行駛。 車里沒人說話,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偷偷打量后座的兩個女人。 這兩人一人面無表情,高冷矜貴,一人眉眼溫婉,笑里藏刀。氣質迥然,但又都很明顯的帶著一種相同的氣息——有錢。 這種氣息,在這個陰暗骯臟的世界里,無限明顯。 司機捏了捏方向盤,不敢開腔,一路安靜地把車開到目的地。 七彎巷在負一層的邊界,背靠著筆直厚重的水泥墻,它距離負一層出入口很遠,巷道密集交錯,地形混亂,易躲易藏好放火,因此是魚龍混雜的好地方,也是負一層最混亂的地方之一。 司機把車停在巷子口。 施聆音付了一大筆錢,背著顧朝闌拐進一條巷子里。 司機目送著兩人進入巷道后才離開。 施聆音在這里有一棟破房子,就在進巷子后十米的地方。 院門虛掩,進去先是一個堆滿了廢棄家具和生銹金屬的院子,屋子大門敞開,露出空蕩蕩的四壁。 施聆音用腳踢上院門,抹開密碼鎖上層疊的銹皮,重啟門上的密碼鎖?!斑恰薄獌傻澜饘匍T緊緊閉合住。 進客廳,關上大門。 施聆音踢開地面上厚厚的灰塵,找到隱藏在灰塵里的那道地下室入門,指紋識別開門。 這里面,才是施聆音留在這里的真正應急所。 地下室空間很小,但家具齊全,靠墻還放了一臺簡單的自動治療儀,可處理外傷,做簡單的手術。 顧朝闌看著那臺儀器。 施聆音動作很快地拉開衣柜,嘩啦啦撥拉衣架“你自己洗澡還是我幫你?” 說完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通訊器,信號顯示為中斷,負一層沒有公開信號和網絡,要么私人批準,要么去指定地點。 她看了眼時間。 5月20日,20點21分。 “我們得在半個小時內離開這里,”她挑出一件黑t恤和黑褲子,回身說,“上面的人下到負一層這種事情總是傳得特別快,而且你和我還穿著軍裝?!?/br> 顧朝闌還在看那臺治療儀,沒接話。 施聆音走過去,默了兩秒。 她猜顧朝闌可能在想治療腿的事,可這臺機器太簡陋了,做不了復雜手術,也沒辦法快速恢復肌rou和骨骼。 “怎么了?”施聆音輕聲問。 顧朝闌說“我脊椎里有一個東西?!?/br> 施聆音登時捏緊了手里的衣架“所以你站不起來嗎?” 顧朝闌脫掉身上那件不合適的蕾絲上衣“扶我上手術臺,把它取出來?!?/br> 施聆音猶豫道“可如果你現在用麻醉……” “不用麻醉?!鳖櫝@看著她,神情平靜,“取出來我們就走?!?/br> 施聆音捏了捏手指,放下衣服,扶顧朝闌上手術床,調整儀器,對準需要手術的地方。 顧朝闌趴著,自己把黑背心扯上去,露出纖細白皙的后腰,在她凹陷的脊椎處有一道很明顯的橫向傷疤。 施聆音伸手輕輕碰了一下,看顧朝闌沒有生氣的反應,才敢稍稍用力,觸碰那塊疤痕,以及疤痕下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