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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闌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怎么了?” 施聆音蜷緊身體,沒回話。 強烈的痛感從腺體蔓延至全身,身體里好似有兩股水火不容的力量在激烈碰撞,而被它們撞過的每一處血管和肌rou,都會爆發出劇痛。 “施聆音?”顧朝闌碰了碰她的背。 被她碰過的地方立即迸出更加強烈的疼痛。 施聆音縮緊身體“別、別碰我……” 顧朝闌收回手“你怎么了?” 施聆音閉著眼搖頭,咬牙道“我歇會……就好……” 顧朝闌盯緊了她,沉默。 好幾分鐘以后,那股劇痛終于慢慢緩和下去。施聆音閉著眼喘息,臉上全是冷汗。 聽到她呼吸平緩,顧朝闌才問“沒事了嗎?” 施聆音撐起身,閉了閉眼,轉頭看向顧朝闌時,唇角揚起笑,明明臉上還掛滿了冷汗,可她還是笑得明艷動人“好了?!?/br> 顧朝闌皺眉瞧著她“你還笑?!?/br> 施聆音說“那我要是哭的話,上將會心疼嗎?” 顧朝闌慣例不答她這種話。 施聆音垂下頭,拍拍褲子上的泥土“沒人心疼的話,那何必浪費力氣去哭呢?” 顧朝闌抿了一下唇,口中還有施聆音血液的味道,她想說什么,但不知道此刻能說什么。 施聆音也沒等她說話,抬手就脫了上衣。 “換衣服了上將,然后我們出發去負一層?!?/br> 顧朝闌看了看她,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脫下上衣,和施聆音交換。 不同于施聆音的內衣,顧朝闌里面是一件黑色背心。 她和施聆音目測的一樣纖瘦,肩寬,鎖骨明顯,肌rou線條緊實而漂亮。纖細,又很有力量。 施聆音衣服是白色蕾絲,做工精致,領口處還系著一個蝴蝶結。顧朝闌這輩子都沒穿過蕾絲。 她做了好一會心理建設,才把衣服套上去。 蕾絲加軍褲,看起來很奇怪,就算顧朝闌沒什么高水準的審美,也不由質疑“這不會更明顯嗎?” 施聆音伸手給系好領口的蝴蝶結。 顧朝闌很嫌棄,但還是無意識的抬了抬下巴,方便施聆音動作。 這件端莊淑女的蕾絲上衣沒給顧朝闌增添什么女人味,反而有種不和諧的沖擊感。顧朝闌這個人,氣場鋒硬到了骨子里,比起柔軟蕾絲,她更適合長刀冷劍。 現在她穿的系蝴蝶結蕾絲上衣的樣子,又好笑,又可愛。 施聆音忍不住笑道“不會明顯,就是奇怪了點?!?/br> 蝴蝶結系好,施聆音拉拉顧朝闌領口,好好欣賞了一番。 顧朝闌不滿意的扯開領口“換回來?!?/br> “沒時間換回來了?!笔鲆舭衍娧b襯衣押進裙子里,背過身蹲下,準備背顧朝闌,“上來,我背你?!?/br> 因為蹲下的動作,施聆音上衣繃緊,勾出了她脆弱的脊椎骨形狀。她是個omega,天生骨架纖細,是本應該被小心呵護著易碎品。 顧朝闌看著這單薄的后背,僵住了。 不能走路以后,她被背過好幾次,除了第一次有些不適應的心理壓力,以后都很平和并且理所應當。 對于她暫時殘疾的事,顧朝闌接受得毫無壓力。 但這次,她發現自己很抗拒。 抗拒被施聆音背。 好像在一刻,她殘疾時所有的不堪與狼狽,都凸顯出來了。 沒等到顧朝闌動作,施聆音道“怎么,嫌棄我嗎?” “沒?!鳖櫝@遲疑著把手放上施聆音的肩,但還是沒辦法趴上去。 “快點啦?!笔鲆衾缟系氖?,“上來?!?/br> 顧朝闌深吸口氣,趴上施聆音的背。 施聆音穩穩起身,背起顧朝闌往前走。 顧朝闌兩手扶著施聆音的肩膀,不顧別扭,盡量直起身,拉開距離,免得過于親密。 但她只要稍稍垂下視線,就可以看到施聆音的后頸,以及那藏在汗濕發間,蓋在腺體上的猙獰傷疤。 六芒星形狀似乎是烙上去的,中間的一道道疤痕則是刀刻的。顧朝闌數了一下,一共十三道。 她們所在的灌木叢距離負一層入口有一公里距離,走過去要十多分鐘。時間很多。 顧朝闌忍了幾分鐘,到底還是問“疤痕怎么弄的?” 施聆音“嗯?什么疤痕?” 顧朝闌“你脖子?!?/br> 施聆音笑“你猜?!?/br> 顧朝闌當然不會猜。 施聆音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作為交換,你也要告訴我你的一個秘密?!?/br> 顧朝闌說“我沒有秘密?!?/br> 她一生坦蕩,光明磊落。 施聆音想想也對,便說“或者講你和高寧行的事情?!?/br> 顧朝闌反問她“那你和她呢?” 施聆音裝傻“什么我和她?!?/br> 顧朝闌“高寧行?!?/br> 施聆音說“我和高寧行還不明顯嗎?我喜歡她,她喜歡你,你也……喜歡她?!?/br> 顧朝闌沉默。 施聆音也安靜了片刻,再問“怎樣,來玩嗎?一人講一個故事?!?/br> 顧朝闌直接而坦誠“我沒有喜歡她,只是欣賞她?!?/br> 施聆音腳步僵了半秒,又笑起來,小聲哼道“我才不信,大家都知道你和高寧行關系不一般?!?/br> 顧朝闌問“大家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