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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聆音在花園里發現一個下沉式庭院,庭院角落里鐘了一簇冷清的白色鑲邊大麗花。 就是它了。 施聆音剪了幾支花,二號忽然過來說有客人來訪。 “誰?”施聆音剪下一支花,撥弄著柔嫩花瓣。 二號道“您父親?!?/br> 施聆音指尖一頓“他一個人嗎?” 二號“三個人?!?/br> 施聆音轉著花支,明朗陽光從高大的大麗花花枝間照下,在她臉上投下明暗斑駁的光影。白色的大麗花舉在她胸前,身旁是蓬勃茂密的白色花叢,而她一席紅裙,比花更明艷動人。 “請過來吧?!笔鲆粽f,“然后給上將發信息,報備一聲,就說……我養父施尚詞來訪?!?/br> 二號道“是?!?/br> 施聆音接著剪花,剪好就放在一旁的玻璃茶幾上。 十幾分鐘后,她聽到了背后的腳步聲。 “這花開得真好啊?!笔┥性~跨進庭院就笑呵呵地說,“大麗花,名花啊?!?/br> 施聆音沒回頭,把自己撥亂的葉子整理好,她對二號說“去泡咖啡?!?/br> 二號領命離開。 施聆音這才回頭,看了一眼施尚詞,以及他身后的兩個人。 一個和施聆音一樣,是被收養的omega,名叫施青墨,另一個是施家的老傭人,陳叔。 施聆音垂著眼睛去整理她剪好的花,漫不經心道“您怎么來了?” 施尚詞走近,直接在施聆音身旁的藤椅上坐下。 施尚詞剛過百歲,是個體格干瘦的alha,一臉正氣,總是瞇著眼睛很和善的笑。 “我怕你受委屈,過來看看你?!笔┥性~笑瞇瞇道,“昨天你好像帶顧上將回你家了,怎么不和我說聲,我好去送送你們?!?/br> 施聆音道“只是回去拿東西,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麻煩您?!?/br> 她收起所有的花,看向施青墨,微微一笑“青墨,坐啊,別客氣?!?/br> 同為omega,施青墨就生得柔軟白皙,低眉順眼,從頭到腳都散發著我很可口好欺的氣息。 施青墨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坐下。 施尚詞道“從小就只有青墨和你關系好,青銘和聆雪就同你就沒這么和氣?!?/br> 施青墨,施青銘,施聆雪,施聆音,他們四個同時間被收養進施家。施聆音排第二。 施聆音專心整理花枝,不接他的話。 施尚詞說“聽說你需要人照顧你起居,我把陳叔帶來了,留給你用?!?/br> 施聆音笑了一下,抬眸,嘲諷尖銳道“你想讓陳叔幫你監視我,還是顧上將?” 施尚詞臉上和藹可親的笑容變都沒變一下,還是春風和煦的樣子“聆音,你在胡說什么呢,我留個人給你,都是為你好?!?/br> 施聆音道“那好啊,你把青墨留給我?!?/br> 施青墨不安地縮緊身體,低著頭一聲不吭。 施尚詞笑道“青墨膽子小,照顧不了人的,你別鬧了?!?/br> 施聆音挑著嗓音哦了一聲,道“我忘記了,青墨現在是你的人了,離不開你?!?/br> 施尚詞皺了一下眉。 施聆音把花束整理齊整,握著參差不齊的莖干,再拿起剪刀。 “我既然離開了施家,嫁給了顧朝闌,那我現在就是顧朝闌的人。老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父親您還是別把手伸得太長,管那么多不該管的事,免得啊……”她說著話,咔嚓一刀剪掉所有過長的莖干,“倒惹一身腥?!?/br> 第9章 施尚詞看著施聆音,突然擴大了笑容,露出整齊牙齒。 “青墨,”他說,“你去附近轉轉,我有話,要單獨和聆音說?!?/br> “好的,父親?!笔┣嗄犜挼睾芸祀x開。 施聆音抱著花,握緊了剪刀。 施尚詞站起身,背著一只手,打量茶幾旁的這叢蓬勃茂盛的大麗花。 “顧上將的戰艦失蹤事件,一直被懷疑與曼得拉有關,因為當時顧上將最信任的指揮官,是高寧行,曼得拉組織最活躍的代表人物?!笔┥性~笑瞇瞇地看著花,“那個女孩我也見過,以前你念書的時候,總是和她一塊玩,她是一個很特別的丫頭,我印象很深?!?/br> 施聆音沉默。 施尚詞輕描淡寫,好像在說著天氣一般,接著說“后來你失蹤,也與高寧行有關,對吧?!?/br> 施聆音笑了“父親為什么會這么覺得?從高寧行跟顧朝闌走了以后,我和她就沒聯系了?!?/br> 施尚詞笑道“是嗎?” 施聆音笑看著他,溫柔輕軟“我為什么會失蹤,父親您難道不是最清楚理由的那一個嗎?” 她撩開頭發,手指緩慢地撫摸著后頸腺體。 “父親真的是,教會我很多東西呢。沒有您,就沒有我施聆音的今天?!?/br> 施尚詞推脫著笑道“我可教不了你,你太野了,我管不住。不過……你說要是上面的人知道你作為顧上將的妻子,竟然也和曼得拉組織有關系,顧上將會不會重新被送上審判廳?” 施尚詞轉身,笑瞇瞇地看著變了臉色的施聆音。 “從小我就和你說,做人要識相,要會看臉色,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天天面對強權家族的人,更要會做人,不然哪天自己得罪了鬼神都不知道?!?/br> 施尚詞背著手,走近,臉上仍舊春風般和煦的笑容。 “顧上將性格剛烈,不畏世俗規則,她的確是難得一見的青年豪杰,鋒芒超然。但她現在下場如何呢,你比我更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