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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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飯菜不合口嗎?”年樂嘗了口香煎魚排,兩面金黃,入口表皮酥脆,內部鮮嫩,是正常的水平。 “沒有?!被粑等换貞?,對上面前溫和的眼眸,下意識垂眼。 “我是想,做這么多,會不會影響你平常比賽的時間?!?/br> 年樂手中筷子一頓,唇角微微上揚。 “那以后,我少做一個菜?” “做兩道菜就夠了?!被粑等豢聪蛎媲暗乃牟艘粶?,猶豫片刻,“一道也可以?!?/br> 條件突然下調這么多,年樂察覺出自己的拼裝修復工作,做的還是不錯。 但在伙食上克扣一個病患,年樂良心過不去。 “三道好了,營養均衡?!蹦陿纺闷鸸?,夾起一塊魚排放在霍蔚然碗中,“多吃點?!?/br> 霍蔚然手中餐具停了停,看著面前的魚排,緩緩夾起,仔細嘗著它的味道。 以前家庭廚師也做過這道菜,配橙汁或是番茄汁,如今面前的魚排什么醬料都沒有,卻格外的好吃。 “說實話,我有點詫異你知道我的名字?!?/br> 年樂唇邊帶笑,“我以為你之前根本沒聽我說話?!?/br> 剛一見面,年樂話都沒說完,霍蔚然一臉的冷漠抗拒,抬手就要關門,如果不是年樂預判了他的預判,恐怕當時就吃了個閉門羹。 想起年樂剛來時自己的舉動,霍蔚然埋頭吃米飯,竭力掩飾眼中不自然的情緒。 其實霍蔚然記得很清楚。 日復一日將自己沉在黑暗中,不知道時間的流逝,不關心周遭的變化,母親和霍火火離開后,霍蔚然木然出房間拿水,等反應過來,才發覺險些踩到保姆擦地板的手。 擦地巾還在腳下,看著保姆發紅的眼眶,霍蔚然看到其他人眼中鮮明的詫異或厭惡。 沒有人愿意面對一個有病的麻煩。他們都走了,世界變得格外安靜。 霍蔚然麻木的大腦轉動,后知后覺想要問詢,為什么保姆要在自己回去的路徑上擦地,為什么沒人開口提醒哪怕一聲。 黑暗的房間仿佛可以吞噬思想,思緒沉淪其中,被裹挾進入灰色的區域,直到門鈴聲,不斷的響起。 年樂吃干凈碗中的飯菜,正要起身,卻聽到對面忽的發出問詢。 “我應該……怎么稱呼你?!?/br> 年樂身型微頓,坐回原位,看向面前的弟弟。 霍蔚然本就個子高,肩寬挺拔,坐在同樣高度的椅子上,霍蔚然的身影,幾乎可以完全遮住年樂。 年樂注視面前有幾分異國風情的精致面容,從他眼中看到幾分少有的認真。 這句話也是年樂曾經詢問過的,當時霍蔚然冷冰冰的不發一言,滿眼生疏和警惕,如今他回問過來,仿佛在彌補當時的無禮行徑。 對上眼前人視線,霍蔚然強壓心口躍動的節奏,以青年沉穩溫和的性子,應當不會讓自己說出太露骨的稱呼。 但其實,房間里只有彼此的時候,稍微逾矩一點,也沒有關系。 霍蔚然緊緊盯著面前的青年,看他身體往后稍坐,指背在下頜輕輕摩擦幾下,姿態自然,仿佛牢牢把握著兩人之間的權利。 “你平時怎么稱呼霍火火?” 霍蔚然眼眸緊隨眼前青年的一舉一動,腦子飛快掠過年樂的問題。 自己平時怎么稱呼霍火火,那位同母異父的兄弟? “我會叫他‘唉’、‘喂’、‘bro’?!被粑等荒可珖乐?,舉例能想到的所有答案。 為什么要問到他? 想起項浪之前離譜的猜測,霍蔚然壓下心底莫名的不悅,目光片刻不離年樂,看到他唇邊揚起的微笑。 “我和霍火火差不多年齡,比你大幾歲,你可以叫我一聲哥哥?!?/br> 第13章 霍蔚然中文學的很好。 哥哥可以是對同一輩年長男子的稱呼,也可以是……情人間曖昧的昵稱。 但無論哪種情況,對方似乎都站在高處,安靜展示他年齡、能力上的優勢,用不著耳提命面,會讓人不自覺生出尊重與親密。 霍蔚然記憶中沒有叫過別人這個稱呼,哪怕年齡尚小時,孤身處在青訓車手隊伍中,也拒絕其他人靠近,更別提這樣的親密稱謂。 但眼前的人。 他不一樣。 霍蔚然緩緩抬眼,看到面前含笑的琥珀色雙眸。 他的眼睛很好看,眉眼線條流暢柔和,揉雜溫和清淺的特質,半含秋水,似乎沒有半分攻擊力,再往深看,里面仿佛含著幾分流轉的清澈靜意,讓人提不起半分厭惡的情緒。 他擁有骨骼感極強的直挺鼻梁,為他容貌增加幾分立體感,鼻梁左側那一顆小痣,搭配那雙漂亮眼睛,出塵昳麗。 心口開始亂了節奏,霍蔚然不知道第多少次別開目光,又忍不住回眸,卻見青年腰身隨意靠著軟椅,一只手搭上桌面,帶節奏的輕敲。 對方的目光依然在自己身上,卻隱隱中變了分味道,一道陰影仿佛從他腳下開始蔓延,遮住地板,從墻角向上傾斜生長,攀爬至天花板,居高臨下的俯視一切。 他沒有表面那么無害,謙遜溫和的外表下,他掌控藐視一切。 霍蔚然心臟抑制不住的瘋狂躍動,血液不斷上涌。 只是一個稱呼,但弟弟顯然沒有拿出誠意,年樂等了許久,看到霍蔚然似乎憋到發紅的耳尖。 害羞其實可以直說。 年樂忍不住揚唇一笑,不再為難面前的年輕人。 “繼續叫我名字也可以?!蹦陿菲鹕?,將碗碟放入洗碗機。 昨晚一夜沒睡,年樂支著精神回到客廳桌邊,復盤昨天下哭對手的棋,順帶擺了幾處死活棋,練習完畢后,一回頭便看到霍蔚然正將干凈碗碟,一個個的放入櫥柜。 年樂略感欣慰,收拾好棋盤上樓補覺,霍蔚然聽到身后動靜,捏著一個空碗,目光隨著青年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方才安靜垂眼,將碗放入碗柜。 單手輕關柜門,碗柜表面被擦的一塵不染,隱約映出面前人的模樣。 自然卷的頭發及肩,額前是凌亂的發縷,幾乎要遮住眼睛,還有眼下的青黑,簡直不修邊幅到了極致,霍蔚然靜靜看了半晌,方才反應過來,眼前宛如流浪漢的人,正是自己。 幾乎沒有過多思考,霍蔚然三步并做兩步,快步上樓,單手打開臥室房門,快速脫去身上衣物,走進浴室。 通宵的后果就是精神不佳,年樂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醒來后肩膀胳膊困的厲害,頭也有些發悶。 洗了把冷水臉,年樂下樓做飯,三菜一湯,比之前快了十幾分鐘。 霍蔚然準點下樓,過來端菜拿餐具,年樂坐在餐桌邊,卻發現霍蔚然站在對面,半晌沒坐下來。 年樂抬頭,看著面前穿著深灰休閑褲,白色寬松半袖的霍蔚然,有些昏沉的大腦,引導視線落在霍蔚然胸前設計感十足的金屬鏈上,年樂這才忽的明白過來,弟弟遲遲不坐下的原因。 換新衣服了。 之前那件黑色背心,年樂見霍蔚然一次性洗過三件同款,每件都被他身型撐得有點變形,捫心自問,那幾件要是在年樂身上,應該都是寬松版。 “挺好看的?!蹦陿凡挥傻脫P起微笑,難得弟弟愿意換個款式。 霍蔚然淡然坐下,剛拿起餐具,就聽到對面發出聲輕笑。 不怪年樂沒憋住,直到霍蔚然坐下,年樂才發現他還換了一下發型,額前的發縷盡數被梳到后面,露出光潔的額頭,及肩的自來卷被一根黑色皮筋扎在后面,但介于一只手cao作,所以后面綁頭發的位置,明顯歪了。 年樂不由自主想起以前流行的歪馬尾,再看眼前宛如男高的霍蔚然,笑意有些抑制不住。 直到對面人抬頭,灰色的眸子瞬間鎖定年樂,年樂瞬間安靜下來,頭一次這么清晰的看到霍蔚然眉眼。 霍蔚然是明顯的混血兒長相,眉宇間棱角分明,有著亞洲人不好駕馭的寬雙眼皮,山根起點高,一雙灰眸顯得他冷漠又俊美,睫毛濃密長翹。 年樂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他小時候的模樣,應該是走過一條街,街上所有人都要忍不住多看他幾眼的程度。 似乎是因為年樂的輕笑聲,霍蔚然低頭開始檢查自己衣物,竭力掩著眼中的不解,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你頭發有些歪?!蹦陿氛酒鹕?,站在霍蔚然身后,手指剛想觸上他的頭發,卻忽的想到,霍蔚然似乎不喜歡別人的觸碰。 想著把歪的發圈往中間調整,年樂盡力不碰到霍蔚然肌膚,下一刻只見霍蔚然突然起身,一言不發的快速邁上樓梯,進了房間。 年樂站在原地,看了看手指,確定剛剛沒碰到霍蔚然,卻聽二樓房門又響了一聲。 年樂回頭,看到霍蔚然去而復返,快步走來站在自己面前。 年樂抬眸對上那雙灰色的眼睛,在弟弟避開視線前,有些意外的從里面看出分拘謹。 霍蔚然向年樂緩緩伸手,手中握著的是一把梳子。 霍蔚然手心的傷還沒好,年樂昨天給他包扎的紗布,已經不知道去了哪,但年輕人愈合能力就是強,一天時間,手中的傷已經結了痂。 年樂接過梳子,先將它放在一邊,轉身從客廳拿出醫藥箱,翻找到消炎的藥膏,用棉簽涂上霍蔚然手心的兩道疤痕,再用紗布包裹。 “這個不僅可以消炎,還可以祛疤?!蹦陿穼⒓啿枷岛?,低聲叮囑,“傷口盡量不要碰水?!?/br> 霍蔚然目光落在被紗布包裹的手掌,動動手指,隱隱有被牽扯到傷口的感覺。 這點痛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他卻要照料的這般好。 年樂拿起梳子,先取下霍蔚然斜綁的皮筋,梳理幾下,盡量不讓自己的手碰到他。 霍蔚然頭發自來卷的弧度適當,是很多人想燙都燙不出的效果,梳起來也不是很費力,只不過束皮筋會不可避免的觸碰。 年樂盡量加快速度,將皮筋套上自己手指,握緊霍蔚然顯硬的頭發,粗粗一股,皮筋繞兩圈都過緊。 霍蔚然頭一次有這樣新奇的體驗,從小到大,霍蔚然都是短發,來不及的時候,手指抓幾下就夠,如今被人從后面輕扯的頭發收束,發尾掠過脖頸,仿佛是被他的手指擦過,熱流隨著脊柱向下,帶來奇怪的酥麻,會讓渾身肌rou都不自覺的緊繃。 等年樂做完一切回到餐桌邊,霍蔚然才從剛剛的感覺中回神,頸側殘留有感覺,但并不讓人厭惡。 霍蔚然手中捏上餐具,有了紗布包裹,餐具接觸不到傷處,不僅暖洋洋的,還有種被保護的柔軟。 看弟弟對頭發收束沒有意見,年樂繼續吃飯,剛咽了幾口,卻發現對面突然停了動作,灰色眸子垂著,似乎在隱藏著什么情緒。 “綁的有些緊了?”年樂看向霍蔚然頭發,不得不說,這么一打理,面前人比前些時間精神不少。 “沒有?!被粑等豢粗?,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經意的淡漠。 “你手法這么熟練……是給別人綁過?” 年樂安靜片刻,眼底原有的些許笑意消失不見,目色卻依舊如常。 “是,我還給別人梳過小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