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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寒凝,亂紛紛的銀光像碎雪灑落,流星颯踏,佩玉縱身躍起數丈,刀上迸發出叢叢火焰,任憑擋路魍魎,堅硬水幕,在刀氣下都化作飛灰。 洞庭往后疾退。 佩玉緊追不舍,今非昔比,她已至元嬰,完全可以獨自擊退這只魔物。 “血霧!”迷蒙的霧氣匯成四股鎖鏈,捆住洞庭四肢,艷刀轉瞬即逝。 洞庭抬起頭,眸中被霜雪的刀光覆滿,殺氣已至,但她只是勾唇笑了笑,看向腕上藍鏈。 紫衣翻飛,橫在無雙之前。 佩玉猛地張大眼眸,撤回無雙,雙肩微顫:“環顧?!?/br> 柳環顧別開眼,朝洞庭道:“別給我惹麻煩?!?/br> 洞庭低低笑了起來,“誰讓我們的命系在一起呢?漫漫?!?/br> 佩玉直直望著紫衣少女,“環顧,上次折花會,仙門已經替你父親平反了,你回來吧?!?/br> 柳環顧冷笑:“父親?誰是我父親?” 佩玉如遭雷擊,面色慘白。懷柏走近,悄悄摸了把她的手背,以作撫慰。 戰況緊急,無人注意這里。 柳環顧朝懷柏頷首,“兩年之約,我遵守,但你們不能殺她?!?/br> 洞庭一怔,“什么兩年之約?你們許下什么約定?” 柳環顧扼緊她的手腕,轉身離開,紫色的衣裙被風吹起,縹緲如天際紫霞。 洞庭想擺脫遏制,無奈不能,只能跌跌撞撞跟上,“你拿了她的力量,把魔族丟在這里?” 柳環顧:“拿她來威脅我?你不也想要她死嗎?” 洞庭欲哭無淚,本以為上一個魔君已經夠不靠譜了,沒想到這個尤甚。 見到新魔君欲離開戰場,大部分魔物出于本能,開始緩慢撤離。 也有一些,本來歸于陵陽麾下,在見到她時立馬反戈,幫著陵陽在與長凌交手。 一時間,攻守逆轉,魔仰馬翻。 “漫漫?” 柳環顧身子微顫,停下腳步。 方趕至戰場的霽月還不明白發生什么,又或者她什么都已經知道,“你回來啦?” 柳環顧背對著她,微垂眼睫,眸里血紅。 霽月腳步踉蹌,執弓的手松開,飛雪弓跌落云端,“回來了就好,來,到師姐這里來?!?/br> 柳環顧面上表情變幻,有震驚、動容、留戀、但末了卻變為一片冰冷。 她轉過身,嗤笑道:“誰是我師姐?” 霽月瘦了很多,紅衣也不如以往鮮艷,像是紅日從天上墜落,跌入塵中。她顫抖著唇,倔強地說:“漫漫,師尊還在等著你?!?/br> 戰事已不如方才緊張,許多人的目光投了過來,人群中也響起竊竊私語。 “那魔和圣人莊什么關系?” “聽說以前也是圣人莊的弟子,叫柳環顧。圣人莊待她挺差的,也只有霽月把她當師妹看?!?/br> “哈,圣人莊滅門,那不是報應嗎?” 沈知水一刀劈開謝滄瀾的胸口,朝雨見狀,將玉簫刺入他的魔元中。 謝滄瀾仰著頭,喉中發出“嚯嚯”的聲音,瞳孔放大,一陣黑煙從胸口冒出。 柳環顧靜靜望著這一幕,沒有出手。 沈知水收刀,看過來,神情悲傷而隱忍,“漫漫……” 她與朝雨形影不離,真是一對璧人。 柳環顧合了合眸,耳畔似又響起母親悲傷的歌聲。 “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悲傷以終老……” 過了會,她睜開眼,目光堅定,嘴角挑起笑意,“諸位在喚誰,我可是魔君?!?/br> 她是魔君,必須要與他們劃清界限。從她離開圣人莊,走入萬魔窟時,就永遠沒有可能回頭。 也不會回頭。 霽月落下兩行淚,“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師妹?!?/br> 柳環顧笑容冰冷譏誚,言語如刀,將自己一一肢解,血rou剜下來,熱騰騰的心也剖出,扔在地上,“莊主,你我早就,恩斷義絕。我此番模樣,不還是拜你所賜?” 霽月面上血色盡失,身如細柳,不住顫抖,仿佛下一刻便要承受不住崩潰。 柳環顧偏要一刀刀戳過來,“是你假仁假義、冠冕堂皇,口口聲聲仁義道德,卻步步將我推入絕境,是你!” 周圍已有人看不慣,大口罵道:“住口!昔日莊主怎么待你,你都忘了嗎?” “忘恩負義!殺人如麻!你罪不容誅!” “魔族大勢已去,現在莊主給你一個回頭的機會,速速回頭,莫要作繭自縛!” 柳環顧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能讓這些聒噪的人命喪九泉,但她不予理會這些謾罵,目光一一從霽月等人臉上掠過——他們都沉默地、悲傷地、真誠地望著自己。 所親所慕之人,近在眼前,又仿佛遠在天邊。 她心中涌過萬種情緒,緊接著冷靜而殘酷地把這些令人悸動的情感剝離。 就像把荒草拔盡,連rou帶血,扔出心田。 很疼,但早已習慣。 “無論是柳環顧,還是沈漫,都已經死了?!?/br> 死在冰冷的仙門,詭譎的人心里。 柳環顧抬眸,微笑道:“你們所愛,都是因我而死,如果想要殺我,來呀,我在天海秘境等你們?!?/br> 霽月踉蹌幾步,“漫漫,小師妹,不要這樣……” 柳環顧本已轉身,聞言又停下腳步,道:“莊主,請不要再這樣喊,你以后再也沒有小師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