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小老板_分節閱讀_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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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半個小時,這已經過了噸噸最晚的睡覺時間,他有點困了,但冒冒這會還精神著,就在林長寧想無論如何先吧冒冒哄上床的時候,終于聽到車庫那里傳來動靜。 “你爸爸他們終于回來了?!绷珠L寧抱著人到門口,門一開,冒冒人還沒看到,就蹬蹬蹬蹬沖上去抱住人的腿喊,“爸爸?!?/br> 陸江遠好笑地將扒在他腿上的小胖墩墩拎起來抱在懷里,點點他圓潤的小鼻頭說,“不是爸爸,是爺爺,冒冒叫爺爺?!币煌砩嫌艚Y的心情因為孩子的冒失行為而好轉不少,這里是他的家。 “爺爺?!泵懊霸谶@里住兩天,林長寧和陸江遠有事沒事地抱著,教了幾次,冒冒就肯喊了。 他抱著孩子往里走,章時年和陳安修在后面跟著進來,一路過來,到家的時候,他們已經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所以林長寧也沒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什么異樣。因為現在太晚了,彼此也沒說太多話,陳安修催著噸噸回房睡覺,他和章時年也帶著冒冒上樓了。 陸江遠今天洗澡的時間長了點,林長寧和美國那邊通了一個半小時的電話,那人還沒出來,他敲敲浴室的門,沒人應聲,他推門進去,浴室里沒有一點溫熱的水汽。 “你多大年紀的人了,這是臘月天,你是覺得你身體太好了嗎?”林長寧兩步上前將人拉過來,關掉冷水。 陸江遠接過對方拋給他的厚浴袍,在臉上抹一把水笑說,“在綠島,冬天不是很多人都到海里冬泳嗎?我就是一時興起洗個涼水澡而已,我身體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 他的玩笑話并沒贏得林長寧的賞臉,林長寧一聲不響地拿了吹風機推人出浴室。 修長的手指在發間不時地穿過,頭發半干,身上也漸漸回溫,他伸手將那人的手腕握住,“可以了,長寧,可以了?!?/br> 林長寧把吹風機關掉,沒好氣地問他,“現在清醒了?” 陸江遠拉他在自己身邊坐下,靠在他肩上說,“清醒了,沒有比現在更清醒了?!?/br> “今晚的家宴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也沒什么,就是我和大哥他們都說開了,說你和安修不會回陸家,你以后再也不用擔心安修會在陸家受委屈?!彼恢泵靼组L寧的心,只是很多時候無法徹底死心,“你也不用回陸家再面對他們,還有我馬上就要變成個窮光蛋了,后半輩子就靠你養了,你千萬不能拋棄我,你如果不要我,我就什么都沒有了?!?/br> 林長寧忍住敲他的沖動,都五十多的人了,說這種話也不嫌被人聽到笑話,不過他很快捕捉到話里的重點,不無擔心地說,“你的公司出事了?”他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個。 “公司沒事?!标懡h抬起頭,這會眼睛里已經沒有了玩笑的意思,“這兩天趁你還在國內,咱們去辦個手續,我想把財產都轉到你的名下?!?/br> 林長寧沉默一會問他,“有這個必要嗎?”對他來說是無所謂,這些財產即使在他名下,他也只是代為保管而已,不會去動那些錢,自然也就不會對他的生活產生什么大的影響。但對陸江遠的影響他就不知道了。 “就當是幫我的忙吧?!睕]有錢的陸江遠對陸家的意義應該會大減吧?變相的也是對長寧他們的一種保護。 林長寧答應著,“那行,你去讓人準備吧?!?/br> “我以前是不是讓你夾在中間很為難?” 林長寧想想說,“不會?!标懡h和他在一起是不假,那陸家那邊是多年的兄弟,這人的性子他懂,如果這人能很輕易的放棄陸家,那也不會等他這么多年。 “當年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我恨家里所有的人,特別是我爸爸。我明知道他傾盡心血,就是想我在仕途上做出一番成績,光耀陸家,所以那個時候,就徹底拋棄他安排好的一切,專往他的心窩子上戳?!蹦贻p的時候做事總是少了很多顧忌,被傷害后,傷人也是血淋淋的直接,父親知道他的軟肋,他又何嘗不知道父親的弱點呢,到頭來是兩敗俱傷?!拔译x開陸家八年,期間他托人來找過我幾次,但我總不肯對他低頭,八年里,我竟然一次沒回去探望他,只從旁人那里打聽些消息,他的身體一向很好,又注重養生,我總以為他至少能活八十歲。所以那次他托人說病重,想見我,我還以為又是托詞,誰知道那時候已經病的那么重了,他走的那年還不到七十?!彼X得正是因為他,父親后半輩子的希望破滅,臨走前都不得安心,所以很多年里總有種揮之不去的負疚感。 重逢以后,林長寧第一次聽他說這些,他恨過陸陶,至今想起來仍不能釋懷,但人都已經過世這么久,他也無意再提當年的是非。 “我們兄弟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有我的責任?!兵欉h是他一手創立,是他畢生的心血,可他沒有子嗣,孑然一身,他知道有人已經把鴻遠看做是陸家的共有財產,只是他們還算守規矩,知道有他在一日,鴻遠就不會交由別人,所以都還算乖順聽話。家里也得以保持表面的和樂氣象。也許他再強硬點,今天的局面或許有所不同,但那個時候,他更多是種無所謂的心態。人死燈滅,萬事俱休。各個子侄自然有他們的父母為之籌謀,他沒有孩子,也就不必替人做太久遠的打算,畢竟叔叔再親,親不過父母去。 “都過去了?!?/br> “是啊,都過去了?!睆那胺N種,譬如昨日死,從后種種,譬如今日生。這樣想想,說開了也好,他起身到小酒柜中拿出一瓶紅酒,打開,先遞給林長寧一杯,“對了,忘了和你說,今天壯壯喊我爸爸了?!?/br> 這讓林長寧很驚奇,“是嗎?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在此之前,壯壯可以說毫無預兆,他們也沒打算逼孩子。 陸江遠笑了笑說,“還不清楚,這臭小子脾氣壞得很,在餐廳走廊上就跟人動手了,不管不顧的。長寧,你說他這壞脾氣像誰?” 林長寧見他心情好轉,白他一眼說,“總之不像我?!泵髦蕟?。 陸江遠支著下巴想想說,“我年輕那會脾氣是不大好,但好像沒他這么壞,想揍誰就揍誰?!?/br> “你別這么謙虛?!碑斈晁奚崂锇藗€人,就沒幾個和陸江遠處得來的,不經常接觸的人會被他出色的外表迷惑,只當他家世好,各方面能力強,為人難免就驕傲冷漠點,但在一個宿舍里天天見面的,最本質的秉性就藏不住了,這人有嚴重的少爺脾氣,習慣說一不二,脾氣不好,待人態度又差,即使心情好的時候,給人幫過不少忙,也沒多少人愿意靠近他,他之所以被陸江遠纏上,后來想想,也許就和他容忍度太高分不開。 “我脾氣這么差,還不是把你追到手了,當時可不是我一個人打你的主意,不過只有我膽子最大?!?/br> 林長寧被他氣笑,“這有什么可驕傲的?” 陸江遠放下酒杯,冷不防地將人抱起來,大笑道,“當然驕傲,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把你追到手了?!?/br> 林長寧手中的酒杯被撞到地上,骨碌碌地滾出去很遠,“杯子?!?/br> 陸江遠將人放在自己床上,自己解了浴袍,撲上去壓住人說,“明天再說?!?/br> “你別得寸進尺?!?/br> “什么都不做,你陪我睡會?!泵魈煨褋砭褪切碌囊惶炝?。 * 章時年去看了噸噸,回來的時候就見陳安修盤坐在床上發呆,懷里的冒冒終于睡著了,小嘴微微張著。 “怎么還沒睡?” 陳安修伸開腿活動一下抱怨說,“腿都麻了,冒冒這人太討厭了,抱著拍了半個小時還不肯睡,剛才好不容易睡著了,一放下他又醒了?!?/br> 章時年伸手過來說,“我抱會,你去洗漱?!?/br> “不用了,我看他這會好像睡熟了,我再抱一會就放下,噸噸睡了嗎?” 章時年應了聲,去嬰兒床那里幫冒冒整理一下小枕頭和小被褥。陳安修看著差不多,就把人輕手輕腳放進去,之后下床去了洗手間。 “今天是怎么回事?”現在四下無人,章時年倚在門口,終于將疑惑半晚上的問題問出口,他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讓安修失控在公共場合和人動手。 這個問題陸江遠在車上也問過,陳安修沒回答,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特別是面對一個長輩,一個謠言口中的當事人,盡管他知道那不是事實,“他們編排陸叔和我媽?!?/br> 言盡于此,但章時年是何等聰明的人,幾乎立刻明白這其中的關聯。 “我知道這次是我沖動惹了麻煩?!钡绻麜r間倒流的話,他還是會選擇出手,也不后悔和陸家人鬧翻,只是他沒想到陸叔會因為維護他,和陸家鬧到這種程度,他能看出一路上陸叔并不高興。他之前一直以為陸叔疼他,多半因為他是爸爸的兒子,所以他一直沒有想過去揮霍這份疼愛,“我知道餐廳是衛林的。本以為讓他幫點忙,最多欠他個人情?!备螞r他懷疑今天的安排本就有衛林的搞鬼,再沒防備心的人,遇到的事情多了,也就有防備心了,今天的安排太過巧合,他實在不得不做此聯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事情就更容易解決了。 “沒什么麻煩的,那兩人也上不去什么臺面,不用費心去想這些事?!标懢S恩他們敢背后說出那樣的話,就要有承擔后果的準備,這事不用他出手,自然有人收拾,陸江遠從來不是那種既往不咎的人。 陳安修心里復雜,勉強笑笑,不再多言,拿牙刷,擠牙膏,開始刷牙。 但事情并沒有如預料的那么順利結束,第二天一大早曲靖就開車過來了,說是老爺子讓章時年和陳安修馬上回家一趟。 ☆、253 曲靖來的時候,陳安修他們正在用早飯,只有冒冒早早吃完了,自己坐在寶寶椅上抓草莓吃,陸江遠拿小毛巾給他擦手,聽完曲靖的話就和陳安修說,“我和你們一道過去?!?/br> 極少數失控的時候不算,陳安修很少在日常與人相處中顯露負面情緒,從昨晚發生事情到現在,他就是在和章時年獨處時短暫地露出些低落和迷茫,今天早上醒來又跟沒事人一樣,恢復成元氣十足的大好青年一個,所以他此時聽到陸江遠的話就大包大攬說,“不用了,陸叔,這點小事,我自己能搞定?!毙Φ匾慌奢p松,很有信心的樣子。 但他心里是很明白的,這個時候曲靖過來,肯定是和昨晚的事情有關,對于陸江遠昨晚在陸家人面前的維護,他已經很感激。今天就不想再連累其他的人,怎么說他也不是三歲的小孩,闖了禍還要父母出面,他已經是成年人,成年人就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林長寧只知道安修昨晚和人動了手,但他不明白怎么就這么快被人告到季家去了,季家那樣的人家又不是誰都能說上話的,“壯壯,你昨晚和誰動的手?”他昨晚聽陸江遠輕描淡寫,還以為事情不嚴重。 “兩個不是熟的人,不過沒多大事,爸爸,你別擔心了,老爺子叫我們回去,不一定是為這事?!?/br> 章時年放下筷子擦擦手說,“不是安修,應該是我的原因?!彼岅戩踌骋娧?,陸家豈肯不了了之,他問曲靖,“今天家里有訪客嗎?” 曲靖只是負責執行命令的,具體情況他也不知道,就照實說,“沒有,就老爺子和老太太在家?!?/br> 章時年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心道這陸家手腳還挺快,“那你先回去吧,我和安修隨后就到?!?/br> 曲靖略一猶豫,恭恭敬敬地說,“老爺子說讓我和你們一起回去?!?/br> 陳安修見章時年已經用完,他自己面前還有半碗粥,不過這會也吃不下去了,就起身說,“那別讓老爺子久等了,咱這就走吧?!庇趾团赃叺膰崌嵳f,“在家看好冒冒,別讓他淘氣?!?/br> 冒冒可能聽到爸爸喊他的名字了,就轉過頭來喊,“爸爸?!弊焐鲜稚险粗娜遣葺闹?。 陳安修探手過去摸摸他圓乎乎的腦袋,“在家聽爺爺的話?!?/br> 林長寧總覺得事情不對頭,就提出也想去,陳安修按住他肩膀笑說,“季家又沒搬家,家里還不是和原來一樣,有什么好看的,還得全家組團去參觀?!?/br> 他越是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林長寧就越擔心,他正要繼續,就聽陸江遠說,“上次去見到老爺子的時候,跟他說起得了不錯的棋盤,這次正好拿去給他老人家看看?!?/br> 他這是第二次開口,又找了這么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陳安修倒不好再次拒絕,于是出門的人就順利成章的變成了四個。章時年和曲靖一輛,陳安修則上了陸江遠的車。 陳安修不太習慣說rou麻的話,心里鼓了好一會的勇氣,面上還笑嘻嘻地說,“陸叔,待會老爺子要打我的時候,你幫我攔著點?!?/br> 他這句話里沒提一句謝謝,但這話里的親近要比客氣的道謝讓人受用多了,起碼對陸江遠是這樣,他眸色深了深,罵了一句,“臭小子?!币粫r之間竟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他只是做了每個父親都會做的事情,在孩子受到外人欺負時,站到他這邊,但孩子竟然對他心存感激,他不敢說自己心細如發,可他還是能感覺出從昨晚開始,安修他態度的輕微變化。 其實想想,他好像確實真的沒為這個孩子做過什么,和長寧重逢后,除工作之外,他幾乎全部的精力都是放在長寧身上的,對安修,他心里當然是喜歡的,只是作為父親,他空缺太久,安修又是男孩子,很多時候他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一個做父親的感情,只好選了個最笨的方法,送錢送股票,他想著,章時年的錢是章時年的,安修身邊有屬于自己的錢,就可以在這段不被外人看好,認為差異巨大的關系中底氣足點。 話題開了頭,下面的就容易點了,陳安修繼續道,“那老頭手勁很大的,我陪他練拳的時候,看他一把老骨頭本想讓讓他,可他還不依不饒的,好幾次差點把我打趴下?!?/br> 陸江遠笑道,“老爺子要知道你這么背后說他,說不定下次下手更重?!?/br> 陳安修豎起眼睛說,“陸叔,我可就和就說了,你不會出賣我吧?” “那可不一定?!?/br> 一路上父子兩個只說些輕松的話題,誰也沒提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只是到了季家臨下車的時候,陸江遠說了句,“我跟陸家那邊的事情很復雜,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因為你?!笔聦嵣暇褪菦]有昨晚安修那件事,他也是準備去和家里人說清楚的。 * 和章時年預料的差不多,陸行遠確實和季仲杰告狀了,不過半字沒提陳安修,只說章時年一言不和,把陸斐斐打傷了,現在人在醫院里,希望老爺子能給個說法。 季仲杰多少知道兒子的性子,向來沉穩慣了,不至于當著人家長輩的面就出手傷人,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事關他的大寶貝陳安修了,陸家不打算接受陳安修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他這才讓曲靖去將兩人都喊回來。 陳安修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沒敢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季仲杰聽完沉默片刻,即使當著陸江遠的面也沒怎么客氣,在陳安修腦袋上拍了兩下,“你啊,你這個暴躁脾氣?!?/br> 不過對章時年更不客氣,直接拿了桌上鎮紙丟他,“你多大的人了,做事這么沒分寸,又不是三十二十的小孩子,不但不勸著點,還動上手了,還把人給弄到醫院里去?!?/br> 陳安修是想上前勸的,章時年使眼色不讓,而 且他很快發現一個事實,所有的鎮紙硯臺之類的笨 重東西都是擦著章時年的衣角過去的,書,筆,紙 張等等倒是實打實砸上去的,但他對這些東西的破 壞性持懷疑態度,要知道進門匆忙,章時年身上的 冬裝厚外套還沒換下來呢。不過他以前以為章時年 和老爺子無論是脾氣和相貌都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現在看看,容貌是不像,可這脾氣還是有相似的, 起碼喜歡摔東西砸人就挺像的。 陸江遠豈不會看不穿老爺子這雷聲大雨點小的 把戲,兩家老爺子雖然脾氣不相投,但陸家和季家 從他們父輩一直就有往來是事實,彼此間的情況也 多有了解,他之前就聽說,這章時年在家里最是金 貴受寵的,現在看到這一幕,也算是親眼目睹了。 怕這場戲多半是做給他看的,看來他這個陸家守護 人角色真是聲名在外。 章時年老老實實挨揍,也不反抗,可能看到桌 上真的沒什么可扔的了,季仲杰終于停下手,但臉 上的怒色看著并沒有消去多少,對陸江遠說,“不管怎么說,老四動手傷人終究是他不對,何況斐斐 是小輩,還要喊他一聲叔叔,我這就讓人準備東 西,讓他們兩個立刻去醫院去看人,所有的費用也 只管讓他們出,不必客氣。四十的人了,越活越回 去,真是太不像話了?!?/br> 陸江遠心里苦笑,面上還是做出些勸慰的樣 子,起身說,“老爺子消消氣,昨晚事情發生的時 候,我也在,孰是孰非,我心里有數。如果您老不 嫌棄的話,這件事就交由我來解決,大哥那邊,我 會去解釋清楚?!?/br> 季仲杰見章時年和陳安修還杵在當地,就瞪眼 說,“還不回房去換件衣服,穿成這樣讓人看到像 什么樣子?!闭聲r年的外套上沾了些墨汁,印泥之 類的東西,陳安修離著他近,也有幸共享了點。 這是什么情況,就這樣結束了,陳安修一時還 沒反應過來,他是做好心理準備來認罰的,怎么除 了剛才那不輕不重的兩下,根本就沒他什么事啊。 章時年看這傻乎乎的樣子,唇角輕微地動了一 下,跟屋里其他那兩人說一聲,拉著他的手腕出去 了。 待那兩人出去后,陸江遠問,“老爺子是不是 有話單獨和我說?” 季仲杰伸手一指旁邊的沙發示意他坐,他自己 也在另一邊坐下來。 “老爺子,您有話就直說吧,我聽著就是?!?/br> 季仲杰此時已經收斂了臉上方才強裝出來的怒 氣,端著茶杯神色平靜地說,“關于安修和老四, 不管外面怎么傳,我是真心希望他們能長久的?!?/br> 陸江遠點點頭,并沒有插話。 季仲杰就繼續道,“你是安修的父親,我也不 拿你當外人,有些話也想和你交給底,安修這個孩 子,我還是很喜歡的,也愿意拿他當自家孩子,我 的原則是呢,孩子們犯了錯誤,該批評就批評,該 教育就教育,這沒話說,但該護著的時候也得護 著,我們不教導孩子去仗勢欺人,可也不能因為擔 個好聽的虛名,讓自家孩子受了別人的委屈,江 遠,你說呢?” “您說的是?!?/br> “安修的性子我們都是了解一些的,他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去招惹是非的人,他剛才說的含糊,但 我聽出來了,那兩人必定說了觸及他底線的話,至 于斐斐那里,老四動手肯定是不對,但他那樣說安 修,我也是不樂意聽的,如果斐斐能來和安修道個 歉,我就讓老四去陸家給人賠不是,你看這樣的安 排行嗎?” “老爺子說笑了,斐斐雖然是我親侄子,但安 修是兒子,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