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患者的正確打開方式!_分節閱讀_38
“是的!先生!”沈沂毫不猶豫地點頭,視線緊緊地纏繞著那張桌子,眼里滿是喜愛與憧憬。 傻小子大概是真看上那張桌子而不是為了給他省錢,岑沚有些無奈又失望地想著,還是讓售貨員包裝了下,留下地址和電話,等他送貨上門。 兩人又去看了看床。 家里的床不夠大,尤其現在沈沂睡姿不好,但是岑沚不知怎的,一頭熱的就買了個king size的雙人床,沈沂盯著那張色調柔和的床,臉紅得腦袋都快冒煙了,緊緊拉著岑沚不說話。 岑沚從容淡定地下好訂單就走人。 路過電子店的時候,岑沚給沈沂買了部手機,兩人開通了私人的情侶短號,沈沂拿著屬于自己的手機就開始樂滋滋的研究了起來。 岑沚怕他把整個人都給鉆進手機里,連忙把他手機給沒收。 他甚至開始擔心,以后出差的話,沈沂會不會抱著手機通宵一個晚上。 但他又不能收起來,不然怎么聯系。 矛盾了一會兒最后決定以后定時清理對方手機里的游戲。 把超市上上下下轉了個遍,要買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岑沚沒辦法,去找了超市的管理員,把挑好的東西裝在購物車上,留了地址和電話就帶著沈沂去吃東西。 其實岑沚還在在意張球說的話,他總覺得對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然而到最后卻不得不含糊甚至是裝傻充愣地說著毫無相關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了那些槍戰片離經常發生的一段狗血劇情。 配角某某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求助主角某某,然而當他要說的那一刻,敵人某某就拿著把槍抵著他的腦袋,配角某某這下不能再說話了,因為會連累主角某某,便裝傻充愣地把原先嚴肅的話題換成一個家常的對話,而那對話里面總會隱藏一些信息。 是想說張球像配角某某那樣,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傳達給他,但是被人挾持了嗎? 岑沚在心底偷偷嘲笑了自己一番,那么大個人了,怎么還有那種小孩子心態? 說不定張球就是特意來消遣他的,并且現在還有可能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哈哈大笑著嘲諷他。 “先生?!本驮卺瘺b胡思亂想的時候,沈沂突然叫住了他,并且停了下來不肯走了。 岑沚回過頭去看他,就見對方一直盯著大街的右邊,便疑惑地說著他的視線看去。 沈沂看著不遠處一輛深藍色的小客運,車上下來了好幾個身披著白布的人,沈沂看著他們的打扮有些不舒服,猛地抖了一下,拉著岑沚說:“先生,還是走吧?!?/br> 結果拉著走了兩步沒走動,疑惑地回頭看岑沚,就見對方瞪著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街道的那邊:“先生?” 岑沚像沒聽到似的,依舊瞪著那邊看,嘴巴微微張開,沈沂甚至覺得對方的表情有些顫抖,剛想說什么,對方卻拉開他的手,自顧自地向前跑去:“你在這待著!” “誒!”沈沂看著自家先生的背影,想也不想地便追了上去。 岑沚跑過去隨手拉住一個人,在對方轉過頭的瞬間,岑沚就認出她了,她是張球的媳婦。 見對方錯愕地看著自己,岑沚也不管失態了,著急地問:“張球呢?!” 李?;ㄒ宦?,愣了下,眼眶立刻又濕了幾分,哽咽了很久才沙啞地說道:“死了……” “……”岑沚霎時間震住,大腦飛速地運轉,竟然是花了十秒的時間才把‘死了‘這兩個字給消化掉,愣愣地說:“死了?” “警察說……說……說他臨死前給你打了個電話……”李?;ǔ槌榇畲畹啬ㄖ蹨I,突然猛地抬起頭,狠狠瞪著岑沚,咬牙道:“你說!你說你是不是威脅他什么了?!我們家阿球多好的一個漢子??!你、你們……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 她氣得發瘋怒吼,吼得提不上氣!揪著衣領子直喘,身邊的二老連忙過來幫她順氣,兩個小不點見mama哭,連忙撲過來抱著她的大腿也直哭。 這一幕不知道為什么,看得岑沚有種滿心地負罪感,尤其是李?;ù秒y受地揪領子卻依然瞪著他的那個……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的眼神。 明明不是他的錯,但他還是后怕地退了一步,卻碰到了什么東西,他疑惑地轉過頭,就見沈沂抬起臉看著他,面無表情。 單純地面無表情而已,岑沚沒從他眼底看到什么不信任和懷疑,只是單純的覺得事情重大,單純的擔心,單純的笑不出而已。 岑沚不禁松了口氣,最怕沈沂有什么出格的誤會。 他轉頭看向李?;ㄕf:“張球只是找我做個交易?!?/br> “交易?”李?;y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突然地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都恨不得廢了你還會找你做交易?岑先生,你別這樣逗我開心好嗎?” 岑沚就當做沒聽到,自顧自地說:“他讓我必要的時候幫你們一把?!?/br> 李?;ɡ湫α寺?,伸手就把他們往外推:“滾吧滾吧!少給我假惺惺!我不需要!你就等著坐牢吧!” 話音剛落,不等岑沚反應,李?;ň屠碌昀锏木砗熼T,將他們完全隔在外頭。 作者有話要說: ☆、C27、李?;ǖ奶拱?/br> 對于對方強烈的拒絕,岑沚并沒有覺得什么,畢竟是人家對自己有所求,不可能還讓他倒貼著去幫忙,所以在李?;P上門后,他就很干脆地帶著沈沂離開去吃飯了。 聽到門外遠走的腳步聲后,李?;ζ炔患按卮蛄藗€電話給王席貴,冷聲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現在!十五萬!快點!”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傳來一陣陰森的冷笑。 李?;ò櫭?,有些不耐:”你笑什么?“ 冷笑聲微微頓了下,隨后停了下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說:“小姐,您哪位?” 李?;ㄥe愕了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怒了:“你別給我裝傻!阿球找你幫忙!你竟然袖手旁觀!要不是他沒在警局揭穿你!你當你現在還能風光嗎王席貴?” 王席貴在電話那邊深深吸了口煙,輕輕吐了出來,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姐,您打錯電話了吧?還是說……你是來……敲詐?威脅?恐嚇?栽贓?” “你!……” “好了小姐,我還有點事兒,先掛了?!?/br> “你答應給十五萬給孩子看病的!我家阿球連命都搭上了!你……” 話還沒說話,電話就掛線了,李?;ㄗブ謾C依舊貼在耳邊,雙眼不可置信地瞪得老大,眼眶里都是淚,滿眼血絲地瞪著面前的灰暗。 直到二老開口顫聲地問怎么了,李?;ú蓬D了下,卻抑制不住地渾身冰冷地顫抖著。明明絕望至極,卻還是牽強地扯出一個蒼涼的笑,笑著看那抱在一團的一家老小,猶豫了許久,竟然笑著說:“嗯,王老板說晚點把錢打給咱們,我一會兒出去看一看?!?/br> 二老一聽,頓時老淚縱橫,抱著孩子連連說著謝王席貴的話。 李?;ň痈吲R下地看著她的家人們,兩個衣著破爛卻和藹慈祥的老人,兩個稚氣滿滿天真無邪的孩子,腦海里浮現出他家男人笑得一口白牙地摟著生氣的她,著急得直哄的笨樣子。 她伸手抹了抹眼角滲出的淚,溫柔地笑著看他們。 這個家,終究是走不下去了。 …… 回到家才剛坐下不久,超市的送貨員就到了,岑沚讓他們把家具都給搬到二樓去,把舊床搬到另一間空的客房里放著,而其他一些舊的沒用了的家具就讓他們帶走了。 全部弄好之后,沈沂已經洗好澡出來了,岑沚正穿著上次沈沂吵著要買的花俏圍裙,皺著眉擺水果。 見他來,岑沚就沖他招手說過來吃。 沈沂屁顛屁顛地就跑過去,岑沚挑了塊兒火龍果送他嘴里:“怎么樣?” “嗯,很好吃,先生?!?/br> 岑沚滿意地揚了下眉。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岑沚吮了吮甜味的手指,把一大盤水果端給他,讓他自己先去客廳吃,自己則去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