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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不到長曦的心跳,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沒法控制住像是要從胸口蹦出來。 袁雙卿腦海里亂成一團,一時間無法做出反應。 “感覺不到嗎?”長曦沒察覺她有點不對勁,又輕聲問了一遍。 “嗯,果然沒有,”袁雙卿咬著唇,她抽回手附在自己胸口,認真感受著,沒有隱瞞自己的狀態,皺著眉頭說:“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跳變快了,好生奇怪?!?/br> 長曦湊近些細看她,微微挑起細眉:“你臉怎么這么紅?” 袁雙卿摸摸自己的臉,用手給自己扇扇風,不好意思地嘟囔道:“大概是太熱了?!?/br> 熱?長曦愣住。 即使她并不能親身經歷冷熱,卻也知道現在是九月末,已經逐漸進入了秋高氣爽,更何況她這副身體冷得像冰,居然還會熱么…… 長曦想想也覺得不對,不免有些擔憂,觀察著她道:“你可是發了熱?” “……” 袁雙卿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也絕沒有生病,于是無奈道:“我沒發燒?!?/br> 第十二章 拖了一會,袁雙卿還是睡去了,長曦不用睡眠,她自然比不得,只是睡前還不忘迷迷糊糊地交代長曦不許跟師父說。 長曦看她要睡不睡的樣子著實可愛,也就拍拍她,意思意思哄騙了幾句,等袁雙卿陷入了沉睡,這才掀開一角被子下床,變成透明狀態,從墻上穿了過去,去到隔壁張子忠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袁雙卿起來,只覺得神清氣爽,心情也很不錯,只是大腿一摩擦就會疼痛讓她的心又沉重不少。 阿白昨天幫她擦的藥膏就在桌子上,袁雙卿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心想也不知阿白是從哪里來的藥膏。 這里方圓十里都不會有藥鋪,難道她昨晚并沒有第一時間出現,是因為忙著奔走找藥嗎? 袁雙卿心中微暖,笑了笑把藥膏揣起來放好,又按照慣例去敲張子忠的房門,兩人一起下樓,結果樓下并沒有一個人,燈籠還掛在柜臺上,里面的燭火還沒熄滅。 袁雙卿愣了好半晌,把目光投向張子忠,兩個人默默對視了一眼,袁雙卿立刻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店家從晚上他們交了錢上樓開始,就不見了蹤影,這也太奇怪了。 “你昨天為何叫出聲來?”張子忠忽然問道。 袁雙卿把昨晚遇到艷鬼的事說了一遍,惹得張子忠一直責怪自己疏忽,居然沒有察覺到。 袁雙卿壓根沒怪過他,搖頭讓他別多想,畢竟自己也沒出什么事。 張子忠繞著大堂轉了一圈,喃喃自語:“不應該啊,有鬼出入之地陰氣極重,我昨天怎么沒發現呢?!?/br> 后來他的目光被柜臺上方的燈籠所吸引,把燈籠拆了一看這才明白,里面點的燈是一種無色無味的佛香,只是這鬼居然把燈籠吊在最明顯的地方,看來是摸準了人們的心態。 “是我大意了?!睆堊又覈@了一聲。 袁雙卿只好安慰:“吃一鑒長一智嘛,我也沒事啊?!?/br> 袁雙卿想找點吃食,走到廚房也沒進去,在門口站著往里望,冷冷清清的,哪里有半分煙火氣。 她看了看就走了,眼神也不敢往地上瞅,畢竟昨天那只鬼就是在地上消失的。 袁雙卿對這廚房真有些心里陰影了。 袁雙卿心里對這驛站有種莫名的害怕,尤其是燈被張子忠熄滅后,那些陰冷之氣似乎從四面八方緩緩涌來,無聲浸透每個地方。 “這地方不止一只鬼,”張子忠對袁雙卿說:“不出來是因為礙于有比他們更厲害的鬼在場?!?/br> 他說著隱晦地看了袁雙卿的脖子一眼。 袁雙卿下意識跟著他的視線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線,立刻明白了張子忠的意思,抿著嘴笑了笑。 “咱們走吧?!?/br> 張子忠背著包袱出門去牽馬,袁雙卿不敢一個人留在客棧,跟著也出去了。 兩人走到客棧后面的馬廄,袁雙卿摸摸自己那只棕色大馬的頭,解開繩索拉出來,正準備上馬,就聽到張子忠在后面喊道:“別騎!我帶你走路,牽一匹馬就行了,把這馬放了?!?/br> 袁雙卿愣了一下,詫異道:“放了?往哪放?” 張子忠一笑而之:“你松開繩子,隨它去吧,天地遼闊,它自有去處?!?/br> 袁雙卿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老頭子又開始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了,她手上舍不得放,想問問為什么要放馬兒走,電光火石間又似明白了一些,頓時便有些尷尬起來。 果然阿白還是說了,只是不知說到了何種程度…… 袁雙卿放開韁繩,拍拍馬肚子,馬便撒了歡似的小跑而去,絲毫不眷戀自己駝了幾天的小主人,袁雙卿原本還有些離別的悲傷,這下什么也沒有了,面無表情的走到張子忠身邊。 “上馬,”張子忠牽著繩子,又加了一句:“斜著坐……” 他也不欲多說,反正小徒弟能懂就行。 袁雙卿咬著唇爬上馬背,雙腿合并著端坐,張子忠一個翻身圈住她,忽然覺得手臂上被什么東西阻隔,讓他連袁雙卿的衣服角都碰不到。 張子忠這像抱著大胖子一樣的別扭姿勢沒惹到袁雙卿注意,整個身體跟她都隔了半尺距離,他牽著韁繩異常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