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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停了一輛面包車在卸貨,工人抬著一箱箱飲料,忙碌進出著。 林厭往那邊看去:“怎么了?” 宋余杭:“想喝可樂了?!?/br> 等回到家,她擰開可樂瓶子,喝了第一口,淚就涌了出來。 林厭從身后抱住了她,把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收緊了手臂。 *** 趙俊峰病逝后,宋余杭每周去看師母一次,風雨無阻,雷打不動。 某個周五,她正準備出發的時候,接到了社區的電話:老人老年癡呆,住院了。 她急匆匆趕到省城的時候,師母已經不認識她了,拉著別的老大爺,一口一個“老趙,老趙,我給你包餃子吃”。 療養院工作人員埋怨:”老太太一個人在家,待又待不住,天天往外跑,還撿垃圾吃,社區實在沒辦法了,才送我們這兒來了,我說你們這些當兒女的都是怎么回事……” 宋余杭紅著眼:“我不是……” 她聲音小,工作人員沒聽清。 “什么?” 宋余杭嘴里振振有詞,猛地回過了頭來:“她沒有兒女,早就死了,照顧好她,不管多少錢,我出?!?/br> 工作人員被嚇了一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摸不著頭腦:“神經病吧……” *** 頂爺已被執行死刑,趙俊峰也已身亡,其余人等也都受到了處分,一切塵埃落定。 唯獨還有一件大事懸在宋母的心頭上。 那就是宋余杭的婚事。 眼看著兩個人都已經老大不小了,尤其是宋余杭,受傷的事也瞞著林厭沒說,想起來就讓人頭大,雖說兩個人現在感情穩定,但人老了總是會想的多些,她就這一個女兒,還是想看見她穿上婚紗的那天的。 于是少不了旁敲側擊,隔三差五上門慰問,林厭不僅要承受老人每次來喂豬一樣的物理攻擊,還要承受她幽怨的眼神帶來的魔法攻擊,還不能反抗反駁,坐在那里如坐針氈,如履薄冰,如喪考妣。 宋余杭就更不好過了,林厭早就打定主意,不婚加丁克,她求婚求了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一直沒松口。 宋母見林厭那邊說不通,對著自己孩子可沒那么客氣了,該打打該罵罵。 林厭不止一次半夜起夜看見宋余杭在客廳里坐得端端正正聆聽宋母的教誨。 “你們到底什么時候結婚?!” 宋余杭哭喪著臉:“媽,這你得去問厭厭??!” “問了,每回都是再等等,你也不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對,惹人家生氣了,不然為什么都這么久了還不和你結婚?!” 宋母的唾沫星子都快飛到了她臉上。 宋余杭內牛滿面,就差給人跪下了。 “媽,這真不是我的原因……” “我不管,我也沒幾年活頭了,有生之年就想看見你們結婚,和和美美的?!?/br> 得。 終極殺招出來了。 一時之間,女默女淚。 林厭連上廁所的心都沒了。 發展到最后,季景行也加入了催婚大軍,還外加一個小唯,這戰斗力剛剛的,宋林節節敗退。 林厭咬牙死撐:“你都還沒二婚,有什么資格說我?” 季景行面含春光:“誰說我不二婚了,我快了,現在就差你們了?!?/br> 她們三人在客廳里說著話,大門打開了,一個中年男人拉著小唯站在了門口。 宋林齊刷刷地轉過了頭去,他居然有季景行家的鑰匙! 宋母也從廚房里探出頭來:“小梁,來了啊,快坐,快坐!” 小唯掙脫掉他的手,背著書包,身上還帶著雪粒子,撲進了mama懷里。 “mama,梁叔叔陪我在樓下玩了會兒雪才上來的,他還給我買了滑雪板,說周末的時候帶我們一起去雪場滑雪玩?!?/br> 男人年紀比季景行還大幾歲,看著很是憨厚老實,站在一旁拿著個滑雪板,沖她們笑了笑。 “你們好,我叫梁實,之前在律所工作的時候,和景行是同事?!?/br> 兩個人面面相覷,眸中同時浮起: 這也太快了吧。 后來梁實去幫宋mama做飯,把老人趕出了廚房,自己系上了圍裙煎炒烹炸。 四個女人圍著火爐磕瓜子。 宋余杭才知道,原來梁實暗戀了她多年,自己也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和前妻有個兒子,已經上初中了,不怎么來往。 也許正是因為有著相似的經歷吧,在季景行最無助的那段日子,一邊替小唯治病,一邊還要工作賺錢養家,梁實不僅給了她很多單子,還幫著她照顧小唯,兩個人慢慢走到了一起,如今婚期都快定下來了。 話題最后,宋母和季景行齊刷刷地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她們:“現在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br> 林厭一陣頭皮發麻,要不是小唯拉著她不讓她走,簡直就能奪路而逃。 事情發展到最后,方辛段城也加入了催婚大軍,好不容易四個人湊齊出來玩一次,張口閉口都是結婚,尤其是段城,摟著方辛的肩膀說的眉飛色舞。 “林姐你看啊,你和宋隊都死里逃生這么多回了,再不結婚天理難容啊?!?/br> “雖說國內不承認同性婚姻,但是也給彼此一個儀式感嘛?!?/br> “我和方辛都已經見過父母了,鐺鐺鐺,訂婚戒指都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