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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 一個面生的短發女人。 宋余杭拉開夾克,露出警官證一角:“警察?!?/br> 男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繞過宋余杭指著林厭道:“好,好,林厭你給我走著瞧!” 他話音未落,宋余杭已經站在了他身前擋住了林厭。男人個子比她還矮一個頭,面前頓時投下了一片陰影。 五光十色的光線里她的神色有那么一絲冰冷,刑偵隊長的氣勢放出來,男人到底氣短了,灰溜溜地走了。 林舸跟上去送客,笑臉相迎,把人送出了門之后頓時一臉鄙夷:“什么東西?!?/br> 生意場上來往,有些人確實只能談生意,而談不上人情。 他準備過去跟林厭道個歉的時候,卻見她彎腰干嘔了兩聲,被她剛救下的女孩子一把扶住了。 “jiejie,你沒事吧?” 宋余杭微挑了一下眉頭,琢磨著這個稱呼,林厭不是愛出風頭的人,還是說這個女孩她認識? 林厭撐住桌子擺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你不是……不是……” “撿垃圾”這三個字她想了想周圍人多還是咽了回去,換了一種說法。 “怎么來米蘭上班了?” “一個大叔介紹的,反正我白天上學,晚上兼職四個小時,一個月下來就湊夠學費了?!?/br> 真夠辛苦的。 林厭沖她勾勾手,完全當宋余杭是空氣了。 等女孩子走近,她從自己兜里摸出了一張銀行卡塞進了女孩子上衣兜里,伸手替她把銘牌扶正,笑得顛倒眾生。 “拿著,jiejie送你的禮物?!?/br> 宋余杭不動聲色看著那女孩臉上浮起紅暈,嘴角抽了抽。 “這……這不行……太多了……” “給你你就拿著,我缺那點兒錢嗎?”林厭說著又從女孩子手里的托盤上拿了一杯威士忌,打發她去忙了,錯身而過的時候,宋余杭看見女孩子胸前的銘牌上寫著兩個小字: 白靈。 應該就是她的名字了。 她低咳一聲走到了林厭身邊:“未成年,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林法醫?!?/br> “喲,瞧您說的,好像不是未成年弓雖女干就不用負刑事責任了呢?!绷謪捇沃芯?,唇角挑起一絲諷笑,語氣不冷不熱。 “我……”她本來是想跟林厭開個玩笑緩和一下關系,誰知被對方不咸不淡擋了回來。 她果然不適合哄女孩子開心。 宋余杭摸了摸鼻子,搜腸刮肚:“那個,對……” 話音未落,林厭余光瞥見林舸往這邊走來,笑容愈發寡淡了些。 “宋警官玩的開心,我去找樂子了?!?/br> 杯中酒已空,林厭放在桌上往吧臺邊走去,她今天穿了一件露肩包臀的皮裙,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在這光怪陸離的酒吧里,連背影都活色生香了起來。 段城老遠就看見了她,拼命揮著手:“林法醫,這邊,這邊!” 宋余杭看著她走過去,和警局的幾個小年輕談笑風生。 林舸的聲音響在耳邊:“她什么情況,怎么走了啊,我還剛說要和她喝一杯呢?!?/br> 宋余杭笑笑,站遠了些:“可能還在生氣吧?!?/br> 看著她臉上的淤青以及林厭今天這個怪異的表現,連他都不理的樣子,林舸頓時恍然大悟:“這個林厭,又和你打架了?!” “沒,正常切磋而已?!?/br> “正常切磋能把人打成這樣?”剛見面的時候朋友催他喝酒沒怎么注意,此刻湊近了看,宋余杭臉上分明有脂粉也擋不住的淤痕。 除了林厭,誰敢對她下手啊,又是誰能把人打成這個樣。 “太過分了,我找她去?!?/br> “誒,你別去——” 段城正在看林厭調酒,只見她拿起調酒壺左搖右晃了幾下,然后又秀技術一般高高拋了起來在一片歡呼聲中,背過身去反手穩穩接住了。 她從吧臺底下摸了個杯子出來,用切開的新鮮檸檬擦了一圈杯口,灑了一些鹽,把調好的酒倒入杯中推給了段城。 “喏,給你?!?/br> 段城欣喜若狂:“林姐,林姐,這個叫什么名字呀?” 林厭想了想,趴在吧臺上,手撐上了下巴:“前程似錦吧?!?/br> “哇?。?!”其他人也歡呼了起來:“林姐,我也要,我也要!” “等著啊?!?/br> 林厭說著又倒了30毫升伏特加進酒壺,沿著杯壁小心地倒了利口酒,酒保又給她遞了其他幾種調味酒,最后放進冰塊,搖得叮咣作響。 林舸走過來敲敲桌子:“林厭……” 林厭沒工夫搭理他們兩個人:“喝酒后面排隊?!?/br> 說著把酒壺啪地一下懟在了桌子上,蓋子掀開,酒香四溢。 她取了個杯子倒進去,推給了方辛,還順勢拋了個媚眼:“美酒贈佳人,這杯叫如花美眷?!?/br> 要不是方辛天天在辦公室里看著她那一張臉早就百毒不侵了,此刻早就跟其他人一樣沒出息地眼冒紅心了。 饒是如此也微微羞靦了一下:“謝謝林姐?!?/br> 又給鄭成睿做了一杯“好好減肥”之后,她這才好似發現了這兩個人一般,沖著林舸道:“你喝什么?” 說罷,又把目光投向了宋余杭,帶著一點兒不懷好意。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