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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蓉從懷中拿出那日在洞里撿的匕首,便要動手,剛踏出兩步,突然想到獨孤逸對傻姑甚是溫柔,心下倒是有些猶豫。 黃蓉心想,殺了她倒是容易,逸兒若是回來看到了,定會難過,罷罷罷,咱們冒上這個大險就是。此時,黃蓉只認定獨孤逸定會平安無事,呆七日之后,必能重逢。 這兩人在那密室中安頓妥當,又在那密室中發現了可窺探外堂的小鏡,黃蓉心中安定不少,兩人自去研究那《九陰真經》中的療傷篇,依法練功療傷不提。 且說那日獨孤逸被蘇芫接走,肩頭的傷勢一直在流血,如此一路按著血跡總是可以追蹤的上,蘇芫轉過兩個跨院,便進了一戶民房。 只看她對著那園中的兩個精瘦的漢子打了打手勢,兩個漢子點點頭,便隱身出了院子,不但掃去了一路的痕跡,甚至做了出城向西而去的血跡。 蘇芫抱著獨孤逸,夜色中三縱兩躍回到了平康里,依舊到了那間的書房,在那多寶閣上的花瓶上輕輕一撫,書柜緩緩分開,墻后居然是一間密室。 蘇芫抱著獨孤逸進入密室,將她放在那軟塌上,見她肩頭仍不住的流血,一身白衣依然看不出顏色。 蘇芫手指發抖,扶起獨孤逸讓她靠在自己肩頭,又輕輕解開她的外衫,顫聲說道:“蘭兒,快拿熱水、剪刀和金瘡藥來?!?/br> 那叫蘭兒的丫鬟似乎有些猶豫,站在一旁并沒有動,說道:“小姐,萬一公子怪罪起來...” 蘇芫手中一頓,冷聲說道:“此事我自己承擔。你盡可去向公子稟告?!碧K芫聲音不大,但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那叫蘭兒的丫頭噗通一聲跪下,低頭道:“蘭兒不敢背叛小姐?!碧K芫輕嘆一口氣,說:“她不一樣。你快去?!?/br> 那蘭兒張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來,站起身來轉出書房,在門外吩咐道:“你們幾個,在書房值守好,庭院中一切如常,有事速來報我?!?/br> 獨孤逸靠在蘇芫肩頭,外衣已經被解開,那只箭還好未射在要害地方,只是幾乎要貫穿了右肩,箭尾上刻著一個“司天翎”。 蘇芫心想:“這司天翎是司天監的神射手,向來很少出手,若出手那定是必中要害,而司天監又是直接聽命于天家,這箭卻射的不是要害,這倒是奇怪了。不過還好不是要害?!?/br> 蘇芫深知,那司天翎的箭頭是特制的,不能直接**,只能將兩頭絞斷,再將箭管抽出。如今獨孤逸肩頭這一箭并未射穿,便是要先扎傳過去,方可取箭。 蘭兒輕輕推門,拿著藥箱,端著一盆熱水立在一旁,蘇芫對那蘭兒說:“你過來,抱住她,不要讓她動?!?/br> 蘭兒將獨孤逸輕輕扶起,伸手將她右肩緊緊抓住,獨孤逸頭低靠在蘭兒身上,氣息微弱。 蘇芫修長的手指握住箭羽,猛一用力,箭頭穿過獨孤逸的右肩。獨孤逸悶哼一聲,并未醒來。 蘇芫拿過剪子,將那帶著倒刺的箭頭絞短,伸手又去握那箭管,貝齒咬緊嘴唇,手心微抖,用力一抽,獨孤逸肩頭傷口中鮮血如泉水般往外噴涌,蘭兒的身上沾滿了血。 那蘭兒趕忙從腰間拿出銀針,在肩頭xue道上刺了幾刺,既緩血流,又減痛苦。 蘇芫用剪刀將獨孤逸右肩的內衫剪開,將肩頭的傷口清理干凈,敷上金瘡藥后,又用白紗將肩頭纏好。 蘭兒將獨孤逸輕輕放平在床上,自站起來去收拾那地上的外衫,端著水盆走了出去。 此時,獨孤逸雖然尚未清醒,但呼吸卻已經平穩了許多,蘇芫沿著衣服將內衫全部剪開,呼吸間有些緊張。 待衣服墜下,忽然看到獨孤逸胸前戴著一個玉墜,好奇心起,蘇芫輕輕拿起那塊玉墜湊近了看,這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玉,正面刻著荷花紋,刀工頗為精巧,翻過一面,背后刻著一個“莒”字。 蘇芫見這玉佩,心里一驚,聽到蘭兒按動開關的聲音,急忙將那吊墜剪下,裝在了衣袖中。 蘭兒將那沾了血的內外衣服、床榻全部收走,換了新的,蘇芫又為獨孤逸穿上新的內衫,揮手讓蘭兒下去,自己守在軟塌一旁。 又了半夜,蘇芫靠在一旁剛剛睡著,突然聽得微弱的**聲,點亮燭火湊近一看,心里著實一驚,只見獨孤逸雙眼緊閉,臉上通紅,伸手一摸,呼出的氣燙的嚇人。 蘇芫趕忙在門外低聲叫:“蘭兒,你過來看看她。她情況不大好?!?/br> 那蘭兒就歇在書房,聽得動靜早就候著了,聽到召喚,于是走進塌邊,伸手摸了摸了獨孤逸的脈息,翻了翻獨孤逸的眼睛,退開在一旁,說道:“小姐,那箭上有毒的,司天監的毒藥,解藥只有宮里有,只能去找公子?!?/br> 蘇芫暗自捏了捏袖中的玉佩,似乎做出了什么決定道:“蘭兒,逸兒于我而言,非同一般,況且如今....她或許有更為重大的干系,我即刻去找公子?!?/br> 蘭兒低頭道:“小姐,我知道你喜歡她。只是公子不希望我們與他聯絡態度,你去找他,他或許會怪罪你的?!?/br> 蘇芫慘然一笑,說道:“如今公子定然不會怪罪我,只是...我寧愿公子怪罪于我?!?/br> 一夜折騰,天色已微明。今日全城搜檢,杭州城里居民不知出了何事,但這一鬧,倒是城里沸沸揚揚,原定的蘇大家太和樓彈琴,也因蘇大家受了驚嚇取消掉了,杭州成立的書生雅士、文人墨客紛紛寫詩抱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