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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婆一手抱著女嬰,一手去扶向那女子。之間那女子頭上冷汗直冒,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似乎是強撐著有意識,但已經完全站不起來了,那張婆又怎么扶得??? 趙二見狀,那把女嬰接過來抱在手里,說:“你帶著夫人先下去!” 趙二見張婆抱著女子下了地窖,把地窖的入口掩蓋好,想了想,掏出了頸上系著的玉佩,塞在了襁褓里,把小女孩放在了水桶中,吊入了菜園的水井內,又從菜窖的角落里抽出了一根纓槍,轉身便去了前院。 剛剛走出正堂,之間院門闖進了五個惡匪,身著山賊馬匪打扮,手里拿著的卻是官刀,眼看著趙二出來,幾人戰在了一處。 眼看著涌入的惡匪越來越多,似乎全部圍到了這家來,趙二眼看著進來一個白面無須的黑衣人騎在馬上,旁邊的人里拿著一個人頭,赫然就是趙大。 趙二紅了眼眶,怒目噴張,說道:“我與平民無異,為何從山陰追趕至此?定要趕盡殺絕?”。 白面無須的公公坐在馬上,說道:“也不是我要趕盡殺絕,如今莫要你做個冤死鬼,司天監言爾子嗣或將為王,官家絕后患爾,今日事了,我也可交差了?!闭f完,手一揮,趙二被櫻槍橫穿胸膛,白面無須的公公帶著五個隨從出了村子,剩下的惡匪在空蕩蕩的村中搜羅。 待天昏昏沉沉,十幾戶人家陸陸續續歸家造飯時,發現等在家中的確是已經埋伏好的惡匪,全村男女老少無一幸免。 可憐這谷雨時節萬物生,對這道場村而言,卻成了全村的忌日。 這一夜,道場山上的小和尚夜里出門小解,看到不遠處的村莊堆起了火堆,煙光直沖天際,搖頭嘆道:“道場村的人今年怎么了,這么晚還在點篝火,堆得還這么大,不缺柴了么?!背榱顺楸亲?,打了個噴嚏,揮手扇開了空氣中都是煤煙味道,小和尚又回屋睡了。 太陽再次出來了,道場村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生氣,只是空氣中的煙火味道仍未散干凈。 清晨,灰袍老人恰從此過,只見村頭馬蹄印雜亂,地上血跡斑斑已經凝固,整個村莊門戶大開,籬笆坍塌,竟是一個活物都沒了。 踱步進村,家家戶戶都被洗劫了一便,似是山賊屠村,正要離開,忽聽得一個茅屋中傳來微弱的哭聲,老者一閃身進了一間茅屋,院子有打斗過的痕跡,一灘血跡顯示著昨日的惡斗,屋內被雜亂不堪,似乎被仔細搜尋了一遍,屋后菜園里,有一口水井,井蓋被揭開了,井底極深,一眼望去漆黑一片,哭聲似乎是井里傳來的。 灰袍老人拉起繩索,水桶機漸漸從井中升起,桶里放著一個小小的襁褓,里面有個小小的女嬰兒。這小孩兒看到了灰袍老人,便止住了哭聲,伸出手抓住了灰袍老人的胡子,揪了揪裂開嘴笑了。 只說這灰袍老人在道場村撿了這個小女嬰,腳程便慢了許多,遇到村落,灰袍老人便找些米湯、牛乳喂小女嬰,這小女嬰倒也不挑剔,喂到嘴里都吃了,半個多月下來聲音洪亮了不少。 這灰袍老人本想沿途找個村落將孩子托付個良善人家,直至除了揚州府,也不知進了多少個人家,這小女嬰似乎認準了這灰袍老人,只要能抓住胡子便乖巧董事,但凡離了懷抱便哭鬧不停,“阿公”叫的越來越清晰。 吳興到鎮江一路村落市鎮較多,這大約半個月倒也過的輕松,自鎮江口起,灰袍老者帶著嬰兒便改了水路,一路向西,大約過了三五天,這一老一小在漢口上岸了。一路向北竟是往金國方向去了。 這一路村落漸漸稀少,老者倒還好,山里總少不了野味,但眼見著小嬰兒的口糧成了問題。這一日,老者清晨在村落里購了四日食的牛乳,帶著嬰兒繼續北行。 晌午時分,一老懷躺在小溪畔的大石上休息,秋末冬初的午時尚不算冷,老者懷里趴著的小嬰兒看起來睡的及其安穩。 西邊的林子里似傳來了樹葉碎掉的聲音,灰袍老人的耳朵似動了一下,像是被小嬰兒壓久了一般,向左邊側了身,將胸口趴著的小嬰兒放在了側邊的石頭上,依舊抱在懷里。小嬰兒被翻動了,呢喃了一聲又睡著了。 只看那溪邊大石三步之外,伏著一只老虎,眼睛里冒著綠光,瘦骨嶙峋的樣子似是許久沒有開葷了,這老虎又餓,又渴,把兩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往上一撲,從半空里攛將下來,眼看著一個血盆大口就要要在老者的脖頸上。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改了改格式,順手改了些錯別字 第3章 武當山南歸家 只看那石頭上的灰袍隨著風一閃,這老虎竟是撲了個空。 老者已經在老虎身后十步開外的樹下了,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拿著一根樹枝,樹枝下抵著一只小老虎的脖子。這只小老虎伏在地上,脖子被樹枝壓住似是抬不起來,發出了“嗷嗚…嗷嗚…”的叫聲。 原來這母老虎是帶著幼崽來捕食來了。 那老虎愛子心切,眼見幼虎被擒,顧不得自己性命,對天長吼一聲,露出白森森的一口利齒,徑直向老人撲了上來。 這老者身形微動,避開老虎撲襲之勢,那老虎從空中撲過后竟像是受了什么影響,摔在草坡上后翻滾了兩個跟頭又順勢站了起來。 那老者又已經站在了大石旁,小老虎仍然在老者腳邊,依然是被樹枝抵住了脖子。一虎一老者,除了換了位置以外,竟然沒有什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