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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看向莫斯提馬,“其實那天我還以為你走了,不會回來了。我很高興你回來?!?/br> 莫斯提馬轉過頭來,她的眼神在問,你永遠都那么坦誠嗎? “你說不希望我走,所以我回來了?!?/br>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 “這里真是天堂?!蹦固狁R說。 . . . 那一段回憶似乎顯得過分沉重,但需要說明的是那其實是一段很光明快樂的日子。能天使非常愛笑,經常笑,并且一笑就停不下來。她一直都是那么愛笑的一個孩子。她經常去參加派對,她的吉他一出現就會響起掌聲。有時莫斯提馬和jiejie也會出現在人群里,有次她繞后企圖背后偷襲嚇她們一跳時,她聽到莫斯提馬笑著對jiejie說,“阿能真像個大明星一樣?!蹦芴焓鼓且豢逃X得世界暫停了一樣,因為莫斯提馬叫她阿能。在她不在場的時候,莫斯提馬都是這么稱呼她的嗎?——阿能?能天使立刻愛上了這個昵稱,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為什么你面對我時沒有這么呼喚過我?如果你與我說話時也叫我阿能,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能天使俘獲過很多人的心,每年她回到這個小鎮時總會收到來自天南海北的禮物,里面甚至有來自薩卡茲的祝福,但她從來不能捕捉到里面微妙的部分。那個薩卡茲是個無所適從的惡魔,他流浪到此地時能天使請他喝了一杯,自從那個長著黑色山羊角的男人每年都會給能天海寄畫,畫正面是大陸各地的風光,背面寫著“愿你在你的信仰中找到歸宿”?,F在她開始理解那些畫代表什么。 她所擁有的實在太多了。莫斯提馬說得對,她實在是世間少有的幸運兒。 . . . 暑假快結束時,發生了一件扭轉能天使命運的小事,是后來一系列雷鳴的序曲。許多年后能天使坐在龍門酒吧,頭頂是空的歌聲,對面是沉默的德克薩斯,還是會想那時的自己是否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如果有,那么結局會是什么樣的。她可能會對企鵝物流一無所知,她可能發現那些她已經錯過卻再也無從得知的事,也可能不會有改變,她可能永遠不會成為今天的她,可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那一天jiejie突然從夏宮回來,當時能天使正在靶場做暑假訓練,她沒帶護具就闖入靶場,把能天使嚇了一跳。 “你認識這個人?” jiejie遞給她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皮笑rou不笑的女人,長長的劉海幾近蓋住她的眼睛。能天使剛想說不認識,但突然記憶復蘇,她想起來了——那個來歷不明,渾身帶著陰郁氣息的女人。 “我有印象……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見過她……對了!在郵局?!?/br> “當時發生了什么?” “沒有什么大事……當時她拉著路人說天使塔應該被推倒,因為那個傳說,薩科塔愛上了薩卡茲。她不說薩卡茲,她直接叫'黑角山羊們'。她像個狂熱種族主義者,我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天使。我從沒見過那樣一個薩科塔人,她的光環也很暗淡,所以我對她印象很深刻,而且我感覺她好像一直在偷偷看我,但我以為是錯覺……發生了什么?” jiejie卻問了完全不相關的問題,“你知道薩卡茲在鬧內戰?” “學校里有老師說過,他認為必要時候公證所應當介入控制局面,他一向是個左派…我不清楚。但戰爭總歸不是好事。到底怎么了?” jiejie沉吟了片刻,決定如實相告,“那個女人今天出現在夏宮里了。她舉報你和薩卡茲人…有接觸。她聲稱手里還有其他物證?!?/br> “什么叫我和薩卡茲人有接觸?”能天使感覺腦袋一陣發麻,她敏銳地捕捉了這話里的政治意義。 “欲加之罪?!?/br> “她為什么誣陷我?我與她無冤無仇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jiejie皺起眉,這是能天海第一次見她面露疑慮,“拉特蘭公證所的代理人。她的身份證件是有效的?!?/br> “她是公證所的人?怎么可能?” “我也很懷疑,莫斯提馬已經去調查了……當時酒館里還有誰?” 能天使報了幾個名字。 “你最好去夏宮做一個公證。你自己能行嗎?” “我問心無愧,實話實說不就好了?!?/br> . . . 能天使本以為牽扯到薩卡茲的高壓敏感問題,夏宮的官員會很認真地對待。但她進入夏宮后,只有一個女官員接待了她,提問了她幾個問題,能天使事無巨細地把那天的情形說了一遍。但女官員似乎對這些瑣事不感興趣。她草草記了一些后就打發能天使走了。能天海這一趟跑的莫名其妙。 那一天晚上jiejie沒有回來,莫斯提馬也消失了。第二天能天使的射擊課老師通知她秋季集訓提前開始。 . . . 后來能天使一直關注著這件莫名其妙的誣陷案,但事情最終似乎不了了之。她的學校生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jiejie在一個月后給她寄了蘋果派。這一年是她的畢業之年,忙忙碌碌中便逐漸把這件事忘了。 在許多年后,在薩卡茲內戰終于全面爆發,jiejie消失在卡茲戴爾后,能天使才后知后覺地動手挖掘當年的真相。她陸陸續續發現了許多破碎的拼圖,卻意外地大致拼湊出了這件事的真相,但這件事實在只是謎團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