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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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顧得上我嗎? 我看他可憐巴巴綣縮的樣子,這句話忍著沒說,只是拿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叫他先去洗澡。 “你嫌我臭?!彼o了我睡衣的衣角,又聞了聞自己的外套。自嘲似的撇撇嘴,站起來時腳步不穩,準備往浴室走,“你總是這樣?!?/br> 我怕他摔倒,起身去扶。大概是摸到了我的手腕,方岷看起來精神了一點,攥著我的手仔細比了比,又上下打量了一會,問我怎么一個月不見能瘦成這個樣子。 還行,至少能看出來。 “以后還是少喝酒吧?!蔽野阉牌皆谏嘲l上,拿袖子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對胃不好?!?/br> 沙發上的人無意識地皺了皺眉,然后翻身睡了過去。 他睡得晚,但起得很早。 他走之前我的藥效還沒過,迷迷糊糊地聽到他并不輕的洗漱聲,似乎還有落在我額頭的一記吻。 不知道為何,我覺得面前的人似乎盯著我看了很久,隱約間還嘆了口氣。但眼皮好重,抬不起來。 之后就是皮鞋摩擦地板和關門聲,我過了很久才被鬧鐘徹底叫醒,第一件事就是翻身床頭柜。 里頭的化驗單一動不動。方岷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它。 第28章 課不多,我出門很晚。 從家里到學校會經過一條小巷,出租車開不進去,只能步行。 巷子有山東的雜糧煎餅、甜膩的桂花糕和熱騰騰的花卷。西斜的太陽照不進這里,所有的光都來自那盞路燈。熱氣會纏繞在燈旁,生成一些水汽,然后經由光這個媒介把整條巷子都染上香。 我最喜歡那家煎餅鋪。老板是柳鎮人。 老板的孩子在云中讀書,每晚都來幫爸爸收零錢,人少的時候就自己在一邊學習。我看了眼,他正在背詞匯表,標粗的單詞是hunt。 獵捕。 我想起方岷高中時還指著這個詞問我,老師,怎么發音。其實音標我都教過,他那么聰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獵捕者的智慧,大概只會用在獵物上。他的獵物換了。 上課時我的手機一直在震,口袋里的觸感惹得人心煩。我莫名慌張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一直縈繞在心里。 我從未這么討厭過自己的直覺。 發短信的人是鄭九。幾年前我存過他的電話,因為他那會是方岷的舍友。但我倆除了方岷定崗那次,再沒有交談過。 他給我傳了一張照片。男人伸手抓住另一個人的襯衫衣領,雖然眼睛被不了遮擋,但整體神態很陶醉,像沉溺于一場美妙的挑逗。手腕上戴著一只表,好幾年前的款式了,上頭隱隱刻著字。 我怎么可能認不出來這只手的主人。 表上的字還是我刻的。致方岷。 我的手突然不聽使喚,脫了力,手機直直掉在講臺上。下課吵鬧的同學立刻噤聲,齊刷刷朝我看。 “老師您沒事吧?”有個學生怯生生地問。我的表情這么嚇人嘛? 沒事,只是需要一些新鮮空氣。 我覺得胸悶氣短,渾身發抖地跑回辦公室。惡心,想吐,但又不能讓大家看到。我強忍著痛感,拿了幾瓶藥去了洗手間,哆哆嗦嗦關上了門。 忘記帶水了,就把幾粒藥片連著嚼碎吞下去。 真苦啊。 沒一會,我的手機又在震。鄭九說:剛剛那張看不清臉。 我死死盯著屏幕。 這回是側臉照,非常清晰。我的男孩臉上酡紅,雙眼輕閉,扣子開到胸口。 躺在鄭九的懷里。 我把藥吃光了。 這個用量不在療程內,鎮定作用卻立竿見影。我的手不再抖得厲害,也慢慢可以恢復呼吸,胃疼的感覺不那么明顯了。 我想我可以恢復思考,問問鄭九到底什么意思,或者存下這些照片,策劃一場興師問罪。 可是,這些有什么意義呢? 離心的夫妻可以利用過錯方判定財產歸屬,我和方岷只有沒有任何法律效力的七年。我甚至不想問他為什么這樣做。我知道人總是可以為自己找到借口的,哪怕是背叛者,都會趨利避害地讓自己心安理得。 給彼此都留點臉面吧。 都說禍不單行,我卻出奇地覺得解脫——說實話,我其實早該明白,怎么可能有人忙到連一頓晚飯都吃不上?唯一可能的解釋是,他的心已經不在我這里了。 也對,一邊是永遠熱烈的日子和永遠新鮮的伴侶,一邊是行將就木的軀殼。任誰都不會選擇后者。 我的小豹子真的躍入草原。他回不來了。 可我無法理智,失去判斷能力。我好像看到我倆的未來——相互虧欠、拉扯,哪怕愛已經千瘡百孔了,也要把它死死按在懷里,讓它繼續變質。 我甚至開始仔細思考要在何種情境下告訴方岷生病的事情——既然方岷自己沒有那份細心——大概會選在我生日那天,關上燈插上蠟燭,拿出手術報告說我許的愿望是多活幾年。 就好像一場賭注很大的報復,瞧,你想離開我,那我就要選個最難忘的方式,綁住你。 瘋了。 生命過于厚重,但愛又過于單薄。一個太重的負擔強加在“愛”上,再純粹的感情都會變味。 變就變吧,我想。誰讓方岷先招惹我呢?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