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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指揮官與光輝的幸福三人行(05)

    2021年8月12日

    5、終幕——深月三重奏(1)

    我并不喜歡下雨,或者直接坦誠地承認也無妨:我討厭下雨,因為我人生中

    所有讓我厭惡的回憶都和那淋淋漓漓的聲音有關,就好像是為了襯托生命中那些

    無法回避的悲傷一樣,天穹會以鉛灰色的濃云遮蓋原本的藍,然后降下如同審判

    一般的雨。

    一切都會在那樣的環境中變得深不可測,一場暴雨中,讓自己目光之所及處

    變得清晰明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想起我十六歲那年,我們一家正在城市的

    中心廣場散步,那會兒天氣不好,下大雨,再向前推幾年,伴著滂沱的大雨,我

    迎來了此生最愛我的老人——我外婆的去世,那天我哭到數次昏厥,時光推移到

    我十六歲那年,中心廣場的街道上,叛逆期的我其實并不怎么喜歡和父母一起逛

    街,比起配著二老四處挑揀打折的老款服裝,我更偏愛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在潮流

    區逛來逛去,挑幾款時興的服侍,好讓街上的人向我投來流連忘返的目光——雖

    然說出來有點不夠含蓄內斂,但是我享受這種感覺。

    十六歲那年,和父母的關系不好,就未來到底要做什么這個問題上和工薪階

    層的父母起了很大的沖突,我想參軍,但是父母實在無法理解我一個女孩子想要

    投身軍隊的思想,這大概代表著我們這一代年輕人和老一輩人的思想沖突——在

    我們城市緊貼著的海域里,塞壬的軍隊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了人類曾經引以為豪

    的無敵艦隊,所剩不多的陸地開始逐漸被塞壬所占據,地理老師說這個世界上的

    海洋面積占比遠超人類史上的任何一個時代,大概是因為曾經的人類過于不加節

    制,海平面已經上升到讓大多數低海拔的城市與國家全部被那方蔚藍所吞沒。

    此后帶來的最大的影響就是戰爭,海平面大幅度上升,人類可以使用的資源

    變少,且當時的人類根本沒有在海洋中提取所需資源的能力,理所當然的,人們

    為了所剩無幾的土地發起了世界規模的戰爭。

    塞壬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那是從深海突然出現的紫色人型艦隊,每一個戰斗單位都極大地違背著軍事

    家們提出的「現代戰爭應漸漸地脫離人與人的正面沖突」這一理論,那些容貌姣

    好的少女,拖著巨大可怖的機械裝備在海洋上馳騁,在人類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輕而易舉地毀滅了人類過半的海軍力量。

    當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海軍被從深海中竄出的塞壬悉數毀滅之后,人類終于不

    得不放棄無謂的戰爭,共同對抗塞壬,征兵的廣告鋪天蓋地,宣傳片上描繪的人

    類如何維護自己身為靈長類的尊嚴,大聲鼓吹著的人類如何守護自己的蔚藍家園,

    讓當時的少年少女們熱血沸騰,于是在我這個年代,參軍的人數比例幾乎是達到

    了歷史的新高。

    在這個基礎上,我父母的觀點很簡單:

    「你不能用你那寶貴的生命去為對抗一個看上去根本沒有任何手段去戰勝的

    敵人而投身戰場,比起那該死的榮耀,我們更希望你能健康安穩的度過一生?!?/br>
    關于這個話題我們吵了無數次,直到那個大雨天我們仍然在吵。

    吵架的時候雙方的理智都不怎么清醒,以至于很容易說出一些過火出格的話

    來,我記得當時我的mama好像是說了一句「你的命是我們給的,我們說不行就是

    不行?!苟覄t立刻用「都什么年代了還用這套老掉牙的想法束縛孩子,你真可

    笑」來反唇相譏,一時間本該是促進家庭成員融洽氣氛的散步環節變得尷尬無比,

    而我也脫離了這兩個老人,加快了腳步轉彎走到了一個巷子里,出了那個巷子就

    能看到我平日里最喜歡的那家服裝店,我準備去那里逛一圈。

    我撐著雨傘,還沒走出巷子,城市里的廣播就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剛開始是有如萬鬼哭嚎一般的「嗡——」聲,拉了長調,回蕩在中心街區的

    上空,聲音是一道波,會被建筑物阻擋和回彈,這條街區整個都高樓林立,這就

    更給了聲音回蕩的絕佳場所,整個城市就像是被嘯叫的厲鬼給包圍了一樣,沉浸

    在讓人心里發毛的恐怖氛圍中,還沒等人群決定好該向哪個方向逃跑,幾道光芒

    就劃破了天穹。

    防空警報的聲音還沒持續過一分鐘,塞壬的打擊就精準無誤地來到了中心街

    區,那是道紫色的光芒,在遼闊的大海上看去效果和殺傷力都沒有那么夸張,可

    是如果是在陸地上去觀測,就會發現塞壬的武器真的要多可怕有多可怕,那紫色

    的光芒如同一條活了的古龍一般從天而降,直接撞在了我們剛剛經過的「尖端」

    大樓之上,然后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我抬頭看去,那凝聚了

    人類建筑學精華

    的高聳建筑,足足有百米高,而現如今它被命中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離地五

    十米處的正中間。

    塞壬軍隊就好像是在用這種方式展示著它們武器那令人咋舌的射程與精準度,

    被命中的「尖端」大樓瞬間燒起了點亮天際的烈火,火很快便消弭,取而代之的

    是濃煙,即使在這個陰雨綿綿的下午,那黑色的不詳煙團看上去也是如此的鮮明,

    在人們驚恐的尖叫聲和諸如「快跑啊」的恐懼吼聲中,那棟大樓自中間折斷。

    我看到這一切,只覺得瞠目結舌,那震人心魄的爆炸和原本巍峨的大樓以現

    在這崩潰的姿態坍塌的樣子實在是快要把我嚇傻了,我甚至忘記了跑,只知道把

    自己塞在胡同最深處的陰暗角落,目光越過胡同的墻壁,能夠看到「尖端」大樓

    以被轟炸處為界的上半段崩潰著向下倒塌,在沖天的煙塵中,那棟大樓的上半部

    以半墜落半坍塌的姿態砸在了往日人潮川流不息的中心街區,隨著內部劇烈的爆

    炸,「尖端」大樓的內部結構被塞壬武器盡數摧毀,以至于根本無法維持原本巍

    峨聳立的姿態,自下端也開始了坍塌,就像是完成了一次計算極其精準的爆破一

    樣,一百米高的摩天樓以潰散的姿態化為了一股熾熱的灰塵,那灰塵如同海嘯一

    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將原本就晦澀不明的天空又加裝上了一層沉痛的護罩,在這

    個瞬間,連滂沱的暴雨甚至都無法阻止煙塵的擴散。我瑟縮在巷子里,因為身材

    瘦小,所以躲進了一個不算大的箱子里——事后想想,那可能是中心街區新添的

    垃圾集裝箱吧。

    在里面躲藏的我被這一幕嚇得傻了,等到心跳逐漸平息下來的時候,我才想

    起我那慢悠悠散著步的父母,他們離被轟炸的地方太近了!

    想到這里的我立刻哭了出來。

    與此同時,相當不吉利的預感在我的心中涌了出來,我的心臟又一次跳得飛

    快,想到大樓墜地時那震耳欲聾的響聲,想到那席卷整個街區的塵灰,那在得知

    外婆死訊時的心緒突然間塞滿了我的腦?!菚r的我,被失去的事實和不愿相

    信的倔強思緒折磨得想要嘔吐,那時如此,此刻亦然,我輕輕地將那個巷子的活

    板蓋掀開,透過縫隙看了看外面的狀態,拜這場大雨所賜,那沙塵暴一般的煙塵

    很快便平息,但說是很快,事實上也已經是十多分鐘之后的事情了,看上去潔凈

    的雨水將空氣中飛散的事物裹挾到了地面,也因此原本潔凈的中心街區變得無比

    骯臟,我穿著白凈的連衣裙,踩著帆布運動鞋,瞪著白色的短襪,撒腿跑到了與

    父母分開的那個地方。

    隨著記憶向那里跑去的我,心里一邊瘋狂地念著「一定要沒事啊」,一邊回

    憶自己記憶中的中心街區,沒錯,右拐之后遇到胡同左轉,走到盡頭之后就能看

    到那個相對來說奢侈品沒那么多的街道,地板是大理石的,反射著高樓大廈的朦

    朧燈光,我的父母理當站在那里,驚魂未定地互相抱著,在看到我之后一邊批評

    我,一邊把我抱在懷里。

    天啊,如果他們能活著,就算是打了我又如何呢!

    我絕望地想著,跑到了那條街道,然后我不得不接受自己在十六歲就成為孤

    兒的這個事實。

    瓦礫,鋼筋與碎掉的玻璃掩埋了一切,隨后趕來的消防隊,在我絕望的目光

    中將已經不能稱得上是人形的受害者們一個個地刨出來,我瘋了似的想要參加搜

    救的工作,我不相信我父母的名字會被寫進這場襲擊的罹難者名單,但消防隊員

    阻止了我,隨后大規模的疏散工作開始,海軍們迅速集結起來對抗塞壬,可在此

    之前,又有兩次打擊精準地擊中了這個廣場。

    那之后我被一個我不認識的消防員抱在懷里扔上了車,撤出了這個街區,等

    到我們離被轟炸的區域已經有了足足十公里之后,我的嗓子已經哭啞了,那之后

    便是長久的呆滯,呆呆的看著前方流淚,什么問題都沒法回答,但最終總算是被

    送回了自己的家。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這么想著的我,坐在家里給自己做了一餐晚飯,但也沒有吃的心思,我放了

    碗筷,看著家里的冰箱,父母的床,客廳的沙發與茶幾,燃氣爐和餐具,每一個

    都深深地刻上了他們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可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讓我無法面對未來的生活。

    曾經幾度想到自殺的我,在某一天打開了電視,看到的是人類海軍在面對塞

    壬的戰斗上又一次慘敗的新聞。

    「塞壬……」我當時像是個學說話的嬰兒一樣指著電視屏幕中的塞壬艦隊呢

    喃了一句。

    那之后我就突然有了活著

    的動力——復仇這兩個字刻進了十六歲的我的內心,

    那之后便是一條實現復仇的漫長旅程。

    時光穿越到現在。思緒隨著回憶的中斷而收回,被人們稱為「英雄指揮官」

    的我站在一片墓地中,這個墓地規模非常大,從墓園的門口看去,所見之處除了

    守夜人居住的小屋之外就只有漫山遍野的墓碑,圓頂的,十字架的,四方的,種

    類繁多,但都在無聲地闡述著一個事實——一個墓碑的出現,意味著一個家庭不

    得不與他們中的一份子天人永隔,一個男人或者女人,不得不與他們的兄弟或丈

    夫人鬼殊途。

    雨很大。

    我撐著黑色的雨傘站在我父母的墓碑前,腦子控制不住的亂冒往事,我會時

    不時來到這個墓園,都是孤身前往,誰的聲音也不想聽,誰的問題也不想回答,

    就這么站著,沉重地享受著難得的獨處時間。在這仿佛能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滌凈

    的暴雨中,我聽著雨傘的傘布被雨水撞出噼噼啪啪的響聲,就好像是一曲交響曲,

    又好像是掌聲,我不知道,我的心情很糟,即使是這種對人的心情有舒緩作用的

    白噪音也沒能幫我緩解什么,倒不如說讓我的心緒變得更糟糕了,相當致命的是,

    這種糟糕心情沒有來由,我只是感覺到自己的左胸內部的那個器官很沉重,一張

    口便是一聲長嘆,找不到根源所在的同時,也更加催化了思緒的信馬由韁。

    對下雨天的印象過于糟糕,導致了幾乎每個暴雨滂沱的日子我都會胡思亂想

    許多,此時此刻我站在父母的墓碑前——棺槨中沒有尸首,他們是待人那么和善

    的人,末了卻連完整的身體都未曾留下,而我站在這里,回憶著那個下午——如

    果我沒有和他們吵架的話,我的名字也會刻在這方石碑上,但和他們吵架的我雖

    說活了下來,卻在他們人生的最后一刻給他們留下了極其糟糕的心緒。

    我是個不稱職的女兒啊。

    抱著這樣的愧疚活了這么多年,總是會覺得自己是否有些多余,大概是一種

    病態的心理罷,總是會將很多事情的發生歸咎到自己的頭上,看著漫山遍野的墓

    碑,我嘆了一口氣:在我指揮艦隊之后,死難者依舊在增加,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的力量不足啊。那么多的城市被塞壬報復性的夷為平地,那么多家庭為這場戰爭

    而分崩離析,這漫山遍野的墓碑,銘刻著的赫然是一個個還未能充分享受便已然

    結束的人生,或者一個個寫滿了遺憾和殘缺的故事,如果我能夠早一點解決塞壬

    的有生力量,情況會不會有所不同呢?七年,這場戰爭一共進行了七年,這七年

    里的亡魂啊——

    振作起來,深月,你已經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我在心里這么對自己說著,可內心卻總是有一個聲音在責怪自己——光輝說

    我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把思維發散到一個別人難以預測的方向上,我也深以為然,

    此時此刻的胡思亂想,大概就是從父母離開的那一天之后留下的習慣,不過這個

    習慣也總歸不好,大概光輝對我這樣說也是在有意無意地提醒我改正吧。

    想到光輝之后我便自然而然的回憶起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和光輝作為利奧的妻子而共同存在,我們三個人組建成了家庭,如今已經

    有一整年了,一年的時光從人生的尺度上來講不算漫長,可是對于一個女人來說

    卻足以改變太多,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我二十六歲了,已經在逐漸開始褪去青春的華裳,常年心力交瘁的熬夜讓我

    看上去比這個年紀的女性青年看上去要憔悴,我們三個人的家庭中,我似乎會第

    一個走向衰老,而利奧呢,他正年輕,作為一個藝術家,他正走向屬于他的春秋

    鼎盛,哪怕他比我大上三歲,他看上去還是那么的強壯且富有精神,而且似乎正

    在散發著越來越強的魅力。

    至于光輝更不用說,由心智魔方創造出的兵裝少女根本與衰老無緣,她的身

    體將永遠定格在最富有美與魅的狀態,無論走在哪里,她那如雪的長發和窈窕的

    身體都會是無數男人行注目禮的對象。

    可我呢。

    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女性,在這三個人組成的特殊家庭中,是不是也正在變

    得多余呢?這個問題一旦滋生,便如同失控的火車一樣再也停不下來,我開始向

    著yin猥的那個方向胡思亂想——我的下面,在利奧的那根大roubang幾乎不間斷的征

    伐下已經變得不那么緊致了,可我曾經將手指伸入過光輝的體內——光輝卻仍然

    如同一個處女似的那般緊致,且內里的嫩rou柔軟又很容易泛出情欲的液體,她能

    給利奧帶來更加舒適的體驗,所以……哪怕利奧在床上和我親熱的次數沒有和光

    輝親熱的次數

    那么多,也完全正常吧?畢竟光輝更能滿足利奧,可已經有些松弛

    了的我無論是技巧和緊致程度好像都沒辦法勝過那位我深愛的秘書艦。

    心里不由自主地吃起醋來——這是個實在的壞毛病,我心里完全清楚,對著

    一個很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事物或者情況發脾氣什么的,根本不像是指揮艦隊蕩平

    塞壬的英雄指揮官能做出的事情,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這樣不好」、「這樣不

    好」,但那種醋意和對自己定位的莫名認知卻已然在我心里留下了痕跡,想要消

    除已經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了。

    說不定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有這種心緒了罷,只是自己沒有察覺出來而已。

    這么想著的我苦笑了一聲,強迫自己思考其他的事情——我明天還有一場重

    要的會議要開,于是此刻我則努力地去思考會議上可能會用到的相關內容,可是

    想來想去思緒卻總會轉回到我們三個人的關系上。

    「想點積極的?!刮衣獠交剀嚿?,坐在駕駛位看著后視鏡里的自己的眼

    睛,認真的對自己說:「是你把光輝拽進了這場亂來的婚姻,就算利奧真的將全

    部身心都撲在光輝身上,也是你咎由自取?!?/br>
    唉……

    這么說完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我一向不怎么會安慰人,沒想到連安慰自

    己的本事都這么差勁。

    「更何況,如果只是你和利奧結婚的話,難道你的身體能夠吸引住利奧讓他

    不會出軌其他不認識的女人嗎?至少光輝是你最重要的人之一啊?!?/br>
    又安慰了自己幾句的我,盯著后視鏡里那雙眼睛,光潔的后視鏡中呈現出的

    是我自己的眸子,事實上它沒有那些艦娘想象中的那般堅定,也沒有塞壬指揮官

    說的那么深不可測,只是一雙普通女孩兒的眼睛罷了,這會兒這雙眼睛里透露出

    的僅僅是對莫名其妙情感的擔憂,但即使我再怎么責怪自己,都無法改變自己對

    于這段家庭關系的擔憂。

    人就是這樣的吧……但我哪里愿意每次都自作自受呢?若不是對利奧與光輝

    都愛的覆水難收的話——這么想著的我發動了汽車,在距離自己的家足足有一百

    公里的城市郊區驅車狂奔,車開得很快,擋風玻璃上的雨水很快就結成了一層厚

    厚的水膜,雨刮器將這些水刮推到一邊,一些水柱就開始向車頂的方向逆流。

    也萬幸這個時間段路上根本沒有什么其他車輛,雨這么大,路面又濕滑,如

    果這時候來一輛與我相向速度又很快的汽車的話我大概是躲不開的——車是人類

    聯邦送的,本來還配備了司機,但是我自己會開車,也不愿意有人時時刻刻在我

    身邊打擾我,更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那一面,干脆把司機遣返,自己在這

    個城市隨便轉轉。

    人類發展的速度真是讓人瞠目結舌,即使這個城市幾乎從沒被塞壬的主炮轟

    炸過,但多多少少受了點戰爭的影響,一年前我來這里的時候,這個城市看上去

    有些蕭條,而現在再到這個城市,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

    大都市,摩天大樓鱗次櫛比,街道上的豪車川流不息,人來人往間,每個居民的

    臉上都透露著解脫似的滿足,他們終于從長達數年的戰爭中脫離,不用擔心自己

    的親戚會不會在某一天被塞壬的主炮湮滅成齏粉,也不用每天看大樓上廣告屏幕

    投放的征兵啟事,大家的心情都很輕松,人類在逐漸走向復蘇,但是……

    我心里總是在擔心更壞的事情,人類和塞壬的仇恨在我與港區艦娘們的努力

    下成功清算了,可人類與人類的新仇舊恨呢?在共同的危險和敵人面前本來還處

    在戰爭狀態下的他們結成了共同的人類聯盟,此刻戰爭結束了,我作為擁有全球

    最強海上力量的組織領袖大概會成為爭相拉攏的目標吧。

    開著車的我皺起了眉頭,在一家面包房門口把車停下,買了個面包當晚餐,

    雨還是很大,于是我便一直感到消沉,腦子里想著光輝和利奧的事情:他們一個

    在咖啡店,一個在港區,應當也沒有什么機會在一起吧,可是利奧算是個自由從

    業者,只要他想的話隨時都可以去港區找光輝或者干脆把光輝接回家,我離開家

    大概有三天了,估計著他們這會兒正在床上依偎著調情,準備享受一場野獸一樣

    的性愛吧。

    這一切都和現在的我沒啥關系……我提了一袋面包走出面包店,這會兒正巧

    遇到一群游行的人:

    「支持兵器銷毀,支持艦娘解體法案!」

    一群人扯著能夠把人嚇一跳的大嗓門,結成長隊從我的不遠處走過來,我看

    到他們舉著這個時代特有的廣告牌——廣告牌上的內容都是以視頻模式播放的—

    —我看到這群游行的家伙由一個個子蠻高的中年男人

    帶頭,以魚貫之姿穿過了我

    對街到這里的十字路口,一邊喊著剛剛的口號,一邊把手中那塊廣告牌舉高又放

    在胸口,就好像是為了吸引別人的耳目。

    我留意了一下領頭那個家伙捧著的視頻,神情復雜的笑了一下:畫面中呈現

    出的好像是腓特烈大帝一炮擊中塞壬海面基地的場景,當時我就在腓特烈的旁邊

    站著,看她身后耀武揚威地挺立著的兩條鋼鐵巨龍開火,帶著耀眼光芒的炮彈拖

    曳著橙色的尾巴撞擊在了那黑紫兩色的塞壬基地上,爆炸產生的光芒讓這塊屏幕

    一時間只能看到刺目的白,我記得這個場面,那會兒腓特烈就像是個mama一樣用

    手遮住了我的眼睛,等爆炸的光芒散盡之后才把我放開。

    考慮到自己如今的知名度,身為艦娘指揮官的我也沒敢和這群游行者搭話,

    稍微把傘檐放低一點,將自己的臉遮住,然后靜靜地等他們遠去,很多人饒有興

    趣地看那些游行的家伙,上去詢問的人也很多,游行者對于艦娘的存在很有自己

    的一套說辭,我湊上去聽了幾句,心里感到如同哽住了東西一樣不舒服:

    「哥們,為啥要支持艦娘解體???」

    「我告訴你們吧,這種有自主意識的家伙早晚要給人類惹大麻煩,他們根本

    沒辦法被人類管制,你看看這個殺傷力,哪天要是突然心情不爽決定轟炸人類城

    市怎么辦?」

    「老哥你這么說不地道了吧,那些女孩兒畢竟是幫助我們擊退塞壬的主力軍,

    多多少少算是功臣,你這兔死狗烹的不像話啊?!?/br>
    「什么叫兔死狗烹?難道等她們失控的時候再想辦法嗎?對于這種不是人類

    的生命你不能有太多同理心懂不?你今天對她們手軟了,總有一天她們會讓你連

    哭都找不到調子?!?/br>
    對話進行到這里我就趕緊加快腳步離開了,本來就抑郁的心情這會兒簡直快

    要轉為狂躁了,我估摸著如果我再聽上個幾句,可能會忍不住痛罵這個男人,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幾乎是強迫自己上了汽車,驅車來到了聯邦為我準備

    的酒店。

    酒店的檔次在全城數一數二,聯邦的家伙對我的重視度似乎在逐年增長,說

    不定也是和城市的復蘇有關系,去年我來開這場會的時候,住的還不像今年這么

    奢華,這次安排的住所,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到了:這是個總統套房,

    單單一個房間就有足足三百平米,房間處在一家摩天大樓的最頂層,能夠俯瞰大

    半個城區,至于各種各樣的設施不僅一應俱全,且有著讓我羨慕的質感,我撲在

    床上,心里想著這套家具回家之后無論如何都要置辦一套,整體來講裝修的很有

    皇家風格,每一個細節里都透露著奢華,雕花的立柱,淡黃色風格的墻紙與大理

    石地磚,浴室的大浴池讓人想起古代的羅馬,噴水的龍頭我估計了一下應該是純

    金雕刻,助浴的設備一應俱全,只需要一個電話就有女性侍者敲開房間的門來布

    置浴場,客廳設置了一個調酒臺,也是可以叫專人來調酒,在這個房間里可以喝

    到任何一種酒,家庭影院和游戲機室也是一應俱全。

    床擺在客廳的邊陲,正在大落地窗的旁邊,有一個類似于屏風的墻壁將床與

    門口隔開,防止一進門床上的樣子就被盡收眼底,至于這張床,給一個人躺實在

    是太奢侈了,我感覺它起碼能承載四五個人在上面翻云覆雨,而我這會兒就躺在

    床上,吩咐了前臺派人來為我準備浴池,腦子里還是亂嗡嗡的,呆呆地坐在床沿

    看窗外的景致:我所居住的這棟大樓在市中心,理所當然的能看到具有極強科技

    感的林立樓宇,巨大的落地窗讓視野變得開闊,可又因為暴雨而變得晦澀難明,

    只能朦朦朧朧地看到大落地窗內承載著的霓虹閃爍,看不清內容的大屏幕光影閃

    爍,給我一種舞廳的感覺,向下看,便能看到下面那穿行的車流,在摩天大樓的

    樓頂去看這番光景,感覺下面的汽車仿佛是螞蟻,爬行著走向我所不知道的遠方,

    承載著一個或多個有著不知多少年人生的鮮活生命。

    真美啊,我看著下面星羅棋布的街道,恍惚中我感覺這個城市就好像是一個

    大森林,其下的街道呢,便像是森林中那已然被開墾出來的小徑,在這扇巨大的

    窗戶前,我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盡渺小,也意識到了自己對于這個城市而言只是一

    個陌生的異鄉訪客,眼前那將原本潔凈的夜空分割為規則碎塊的樓宇似乎在無聲

    地對我說著什么。

    他們現在在干什么呢?

    心里又開始想念與我共同組成家庭的他們,想著掏出手機給利奧打一個視頻

    電話,但是又有一點該死的矜持,這種情緒引得我羞于主動向他們發出視頻通話

    的邀請,總是在等待他們主動聯系我。

    切,反正現在他們也一定在快樂的享受沒有我在場的性愛吧,我心里酸溜溜

    地想著,將本來已經打開了的手機扔到了床上,然后為了一會兒的洗澡做準備,

    天氣比較寒冷,但是房間里自然是暖意融融的,我脫了外衣,不過倒是也沒有失

    了作為一個英雄指揮官的風度,脫掉毛呢大衣后里面的服裝依舊保持著嚴肅莊重

    的風格,畢竟我是來參加會議的,而不是來郊游的,想到這里,我便也開始考慮

    之后幾天的會議議程。

    會議大概會持續兩周甚至更久,人類聯邦的各個國家將在會議中輪流匯報自

    己國家在這些年戰爭中的損失,和戰爭后一年的恢復情況,這些像是必要的流程,

    每過一兩個月就要開一次以上述內容為主題的大會,但是與之前情況不同的是,

    以往的會議都不必我親自出席,以往我只需要找一個投影設備將自己的影像投射

    到會場即可,而這一次我則被通知來到這個會場,于是我便想到,這一次的事情

    一定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那么會談些什么內容呢?我在心里想著可能的隱藏議題——如果說這一次一

    定要我到場的話,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性——這一次會議是為我準備的,剛剛在外

    面游行的那些人也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了這一點,很顯然,我在一年前會議上的大

    聲疾呼與慷慨陳詞只能讓他們暫時忽視艦娘的強大,但卻沒有辦法讓他們熄滅內

    心深處對于我掌握的這股力量的畏懼,他們一定已經在準備對付我了。

    這一次的我又該怎么辦呢。

    我有點茫然地坐在沙發上,思考著是不是需要調一杯酒來幫助自己冷靜下來,

    今天的心情實在是不支持我做更進一步的思考了,我沒有辦法繼續去想那些爾虞

    我詐的事情,我的政治水平很低下,沒有辦法在一堆陰謀詭計中閑庭信步,在這

    個狀態下,想做點什么就更加不可能了,想到這里,不由得又開始感慨自己的沒

    用。

    唉唉,深月啊深月,什么時候才能完全成熟起來,像個合格的成年人一樣處

    理自己的感情啊,我這么想著,轉頭看向外面的光景,突如其來的感覺這林立的

    高樓就像是一只巨大怪獸的血管,而怪獸既不是某個高官,也不是某個掌握強大

    軍事實力的將軍,而是這個社會本身,任憑人們怎么折騰,怎么分裂城市和土地,

    都只是延伸了社會的意志,而此時此刻的我,仿佛會成為這只駭人巨獸吞噬的目

    標,一個絕望的事實是:我根本無法脫離它。

    真cao蛋。

    我難受地捶了一下沙發,當察覺到我即將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我便不可避

    免地去考量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事實上一年前的婚禮已經足夠讓世界上的人

    認識我,那也是艦娘第一次將魔法一般的實力展示給這個世界,即使是在此之前

    對艦娘完全不懂的軍人也見識到了那些看上去手無寸鐵的女孩兒突然召喚出長槍

    大炮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場景。我自己也知道我的艦娘們到底擁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至少我曾經見過加賀和赤城將一座大山一樣的海島給轟為平地,也見過長門的主

    炮未命中目標,卻在海平面上濺起一股十數米高的水柱。所以我完全知道為什么

    其他勢力會畏懼我們,可即使知道原因,我也為這尚未確定的敵意和仇恨而憤怒。

    我在前線廝殺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人類方有大多數國家已經放棄了對塞壬的

    抵抗,不再向前線派出軍隊,人類聯邦對于港區的支持也逐漸變少,戰略資源在

    此前已經投入很多了,大家都拿不出什么東西,打到最后階段,我們不得不在戰

    斗結束之后分出一隊艦娘回收塞壬身上的資源,好維持艦隊的維修,戰爭剛開始

    的階段我們還曾經有過幾次和海軍的配合,但是等到人類聯邦的海軍力量都被塞

    壬給摧毀的差不多之后,也不再與我們共同作戰,只提供最基礎的物資。

    該死的。我長嘆了一口氣,抓起茶幾上的一個水晶制的裝飾品把玩著,聽著

    窗外連綿不絕的雨聲,天氣預報說這場大雨會一直影響這個城市三天,這也就說

    明了未來的三天我可能對待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什么好態度,但身單力薄的我即

    使發火又能做什么呢,區區匹夫之怒,此后又是一些沒有什么意義的胡思亂想,

    就在我開始將這一切歸咎于自己的無能的時候——這樣的心緒越來越多,甚至讓

    我自己都感覺到了危險——房間的門鈴適時地響了。

    「哪位?!刮衣朴频仄鹕?,心里居然稍微有些感激這個門鈴聲,再自暴自

    棄下去不知道自己會胡思亂想些什么內容,房間的隔音很好,與房間外的交流靠

    門口的對講機,這會兒對講機的揚聲器部

    位傳來的是一個年輕動聽的聲音:

    「深月女士?!鼓贻p的聲音充滿尊敬,輕聲細語的但是吐字卻非常清晰,隔

    著通訊設備也能聽清她說的每一個字:「我是世紀酒店的總統套房侍者,響應您

    的要求,前來為您做助浴的準備?!?/br>
    「哦,進來吧?!刮掖蜷_了門,侍者微微欠身將門推開,小姑娘比我年輕個

    四五歲的樣子,看上去稚氣未脫,黑色的長發一直垂到后背,看上去氣質極佳,

    她戴著半框眼鏡,為那精致的五官平添了幾分知性氣息,不過她的眸子倒不是純

    粹的黑色,她的眸子是黯金色的,就好像是有黃金在她的眸子里融化又走向冷卻,

    她走進來的樣子很恭敬,身上穿著的燕尾服,也將那窈窕纖細的身型修繕得干凈

    利落。

    「您好,我是這個套房的專屬服務人員,您叫我小夜就好?!棺苑Q小夜的侍

    者戴著白色手套,雙手交疊在胯部,淡淡地微笑著問我:「請問您需要助浴服務

    嗎?」

    「助浴不必,把水準備好?!刮医忾_了襯衫的扣子。

    「深月女士的皮膚屬于比較嫩的類型,水溫不會那么燙的,嗯……小夜留意

    到您看上去稍微有點憔悴,所以請允許小夜為您準備牛奶浴,可以調解您的心情,

    還有助于深月女士擁抱一場甜美的睡眠,不知深月女士意下如何呢?」小夜的語

    調四平八穩,雖然說的盡是為我服務的內容,但語氣卻聽不出任何的諂媚,就像

    是在和一個老朋友交流似的,讓我不由得對這個漂亮的女孩兒刮目相看,對她的

    語氣也不由得像是對待朋友一樣友好真誠。

    「好啊,謝謝了?!刮疑踔料乱庾R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客氣,您需要酒嗎?小夜也可以調給您?!剐∫沟匚⑿α艘幌?。

    「這么全能嗎,那請給我一杯甜口的馬天尼吧?!刮乙不貓笏频膶λα艘?/br>
    下,而后者則在即將進入浴室的時候對我說道:「哦對了,深月女士,剛剛有一

    個人在前臺請求見您,這會兒好像也在前臺?!?/br>
    該說不愧是專業的侍者嗎,做事的主次全都以我的需求為先不說,對我的狀

    態把握也精準無誤,更不需提這個纖細的女孩兒待人接物的態度,完全不像個服

    務員,平等的交流反而讓我更加舒服,對這個自稱小夜的女孩兒我也開始更加的

    另眼相待:「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膚色很黑,個子很高,我好像是在新聞頻道上看過這位出場,自稱你的老

    朋友安德魯,看上去好像是準備和您談什么要事,表情不怎么好看?!?/br>
    「哦,那麻煩小夜通知他進來吧?!雇ㄟ^小夜的描述我大概也清楚了是誰急

    著在這個夜晚見我——人類聯邦中某個國家的大元帥,我和他有過幾面之緣,但

    是對于他的個頭和膚色都有很深的印象,此人性格堅毅,為人處事有些頑固也有

    些強硬,在帶兵打仗上是一把好手;他原本是陸軍,當戰場從爭奪陸地資源轉為

    爭奪制海權后,他訊速地適應了指揮海上作戰,并帶領他們國家的艦隊創下了一

    個又一個驕人的戰績,至于為什么在開會的前夕來見我,我心里模模糊糊的好像

    有了大概的想法。

    「獲得深月女士的許可,準許訪客進入?!剐∫箯男乜诘目诖锾统隽藢χv

    機通知前臺,然后又轉向了我:「如果您沒有其他吩咐的話,小夜就去準備您的

    洗澡水了,或者您需要小夜先退下?」

    「嗯……」我看了一眼小夜,沒來由的問了一句:「小夜,你們大陸酒店的

    總統套房服務包括安保吧?」

    「會?!剐∫罐D過了頭,露出了禮貌的笑容:「我受過安保培訓,如果您不

    放心接下來的談話的話,小夜可以在門口待機?!?/br>
    「你先出去吧,去拿一把槍,在門口等著?!刮页烈髁艘幌?,將房間鑰匙遞

    交到她手中:「我有點擔心安德魯這個家伙?!?/br>
    「明白。需要小夜進來的話,您的沙發旁邊有一個呼喚侍者的按鈕,連續按

    三下,小夜就會來保護您的安全?!剐∫瓜蛭仪妨饲飞?,從容地轉身離去,留給

    我一個瀟灑的背影。

    也就在小夜打開門的時候,安德魯的身影也從走廊的那一頭出現了,纖細的

    少女向鐵塔一樣粗壯的男人輕輕地鞠了個躬,然后兩人擦身而過,安德魯沒看小

    夜一眼,徑直走進了我的房間。

    「深月女士?!拱驳卖敱任抑耙姷剿臅r候要憔悴了一些,黑膚色的人種

    到一定年紀之后看上去本就顯老,更不用提他現在那加深的皺紋和凹下去的眼眶,

    深重的眼袋證明他已經很久沒有過好的休息,但那剛硬的身體線條還是在展示著

    他是一個軍人的事實,這會兒安德魯走進來,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我,就好像是在

    看我有沒有帶什么武器。

    「安德魯先生?!刮叶Y貌性的笑了一下:「這么晚了還親自登門拜訪,多少

    讓我有點惶恐了?!刮覍⑹稚煜蛄藢γ娴囊巫樱骸改堊??!?/br>
    「謝謝?!拱驳卖敾貓笠酝瑯拥亩Y貌在我對面坐著,目光一直盯著我:「您

    比之前見面的時候更漂亮了?!?/br>
    「呵呵,謝謝你,安德魯先生,最近很忙吧?!刮覜]有回應這家伙的恭維。

    「忙倒是還好,呃……您結婚了嗎?」安德魯注意到了我左手無名指的戒指。

    「是啊,到這個年紀也該結婚了?!箍吹浇渲?,想到了利奧和光輝,心里不

    免有些幸福。

    「啊,我的女兒也快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拱驳卖攺膽牙锬贸隽耸謾C,給

    我看他的屏幕,屏幕里是個年輕的黑人女孩兒,五官很漂亮,身材也不錯,正對

    著屏幕羞澀的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啊,越來越不好管了?!?/br>
    「到這個年紀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安德魯先生也不用太cao心,您品行正直,

    教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沒問題?!刮易叩桨膳_旁邊,給安德魯挑了一瓶葡萄酒,拿

    了對兒高腳杯,一邊幫他倒酒一邊問:「不過安德魯先生這個時間來,想必也不

    是來找我拉家常的吧?!?/br>
    安德魯看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喝酒的想法,他那粗糙的大手捏著高腳杯就像是

    捏著玩具似的,而他也心不在焉地撫摸著杯壁,像是在思考措辭:

    「深月女士,您怎么看待艦娘呢?」他把高腳杯放在了茶幾上,坐得筆直。

    「艦娘?!刮页烈髁艘幌?,心下嘆了一口氣——事情的發展和我的判斷八九

    不離十,先簡單的回答過之后再引導出他的需求吧,這么想著,我重新坐在了他

    的對面:「艦娘是兵器,擁有與人類高度相似的人格,對命令絕對服從,最重要

    的一點是,她們熱愛人類和這個世界,所以才會不遺余力地和塞壬戰斗?!?/br>
    「呵呵,您的想法和我一樣?!拱驳卖斂瓷先ビ悬c皮笑rou不笑:「我也堅持

    認為艦娘是友善且可貴的作戰單位,她們和您一樣,都是拯救這個世界的英雄,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么這些由人類創造出來的戰斗單位能有著超越所有人類

    想象的戰斗能力,深月女士,您不好奇嗎?」

    「人類對心智魔方的力量知之甚少,這個還是希望由科學家們給出明確的答

    案?!刮亦艘豢谄咸丫?,感到回味無窮,驚訝于葡萄酒的味道,也好奇于安德

    魯接下來的話術。

    「確實,不過據我所知心智魔方的庫存應該全都被您調來培育艦娘了吧,想

    要研究也沒有什么樣本,反正就現在來講,人類手中掌握的心智魔方的力量全在

    您手中了,這是了不起的軍事力量,深月女士?!?/br>
    「謝謝,艦娘們確實有著超乎想象的能力,不過話雖如此,港區里的大家一

    直將自己視作人類來和這個世界共存,我也抱著愛人類,愛世界的原則去帶領她

    們,如果您肯留意我的港區的話,她們正在慢慢地嘗試融入人類社會,甚至有些

    已經開始經商了?!刮乙呀洸畈欢嗦牫隽税驳卖斦Z言中的夾槍帶棒了。

    「是,這樣很好,不過深月女士您知道嗎?!拱驳卖敯櫫税櫭碱^:「現在很

    多人的想法和您可不一樣,他們不知道艦娘的真相,只一味地覺得艦娘危險,有

    一大部分人在支持廢棄艦娘法案的推動呢?!拱驳卖旊y得地喝了一口葡萄酒。

    「我知道,關于這件事情我會盡全力爭取阻止的?!刮冶砻髁宋业膽B度:

    「兔死狗烹不該是人類的慣用伎倆?!?/br>
    「哈哈,這一點我也同意,深月女士,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國家的領袖也抱

    著和您一樣的想法?!拱驳卖斕岬剿麄兊念I導人時,眼光中流露著敬佩:「您知

    道的吧,他是在與塞壬戰爭中支持您最多的領袖,他非常理解您的想法,也完全

    同意將艦娘保留,我向您保證,他很愿意在幾天后的大會上投出舉足輕重的反對

    票?!?/br>
    好,話說到這里,安德魯的真實目的也該浮出水面了,我自然而然地回答道:

    「我向來聽說貴國的尼古拉斯總統是一個樂于幫助朋友的人,只是我也同時聽說

    想要博得他的友誼是一件難事?!?/br>
    「這話言重了,想成為尼古拉斯總統的朋友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至少對于

    深月女士您來說一點都不難?!拱驳卖旊p手交叉放在襠部:「投反對票自然伴隨

    著巨大的風險,我們只是希望在其他國家聯合起來譴責我們的時候,您和您的港

    區能夠提供一點點的保護?!?/br>
    說什么被聯合起來譴責這種屁話,難道我不知道人類聯邦馬上就要解體了嗎。

    我心里冷笑了一聲,這種程度的政治嗅覺我肯定是有的,原本互相共享戰略

    資源的人類聯邦這會兒已經貌合神離,下一次戰爭說不定就在一年甚至幾個月之

    后,陸地資源所剩不多,對于領海,沒有一個國家愿意放棄,而且事實上雖然人

    類聯邦政府是一個議會制的政府,但是我估摸著沒有任何一個原本的大國愿意服

    從聯邦領袖的領導,軍備競賽應該早就開始了,現在只需要一個開戰的借口就能

    把事實上沒有什么軍事實力的人類聯邦政府給推翻。

    事情很復雜,但是也很簡單,只需要用無休止的欲望膨脹就能概括未來即將

    發生的一切事情,而這個時候我也意識到了自己在各個國家眼中看去是一塊多么

    肥美的rou。

    擁有起碼兩百位艦娘存在的港區,囊括了海軍與空軍的最頂尖力量,且更不

    需提艦娘們完全可以在陸地上進行戰斗的事情,我指揮的很可能是全世界最頂尖

    的軍事力量,而這種力量被任何一個國家得到,都會成為能夠大幅度傾斜勝利天

    平的籌碼,所以我本人也自然而然地會成為被拉攏的對象。

    「唔……」我沉默了一下,腦子里開始拔河:事實上我想要做出選擇非常簡

    單,我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了,這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如果我點頭的話,

    我的艦娘們就要聽命于其他人的指揮,和一群粗野的大頭兵混在一起,并且成為

    隸屬于一個國家的武裝力量,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小的時候流淌在血管里的自作主張的血,潛藏在內心深處的不愿意受人約束

    的性格在這個時候千方百計地阻撓我點頭同意他的提議,我一直在說的事情就是,

    因為今天的大雨,我的心情不愿意做有序的思考且心緒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

    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是平時的我的話會盡量地和這位安德

    魯周旋,但是我現在的狀態就好像是一座他媽的活火山似的,根本不允許我做更

    多的思考。

    「我這一輩子對很多人點過頭,說過同意,安德魯先生?!刮业淖旖怯悬c抽

    動:「但是請允許我和您說聲抱歉,這個事情我——」

    不行,還是要理智,這之后可能會橫生事端。深月!冷靜下來??!

    理性還是讓我在將蠻橫的拒絕說出口之前遏制住了我的瘋狂舉動,生硬的口

    氣及時剎車,話鋒一轉變成了:「我還是得考慮考慮?!?/br>
    「讓我再和您闡述一下這件事的利害,深月女士?!拱驳卖斕羝鹆嗣济?/br>
    「您的港區勢單力薄,您孤身在這個城市,以您的眼光想必已經看出了這個聯邦

    已經處于分裂的邊緣,這個城市很快就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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