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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侗噎了一下,驚恐地說道:“你……你都知道了?!?/br> 男子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他怎么會和這么愚蠢的人合作?柳斐然說得對,陳侗的死活根本和他沒有關系。男子此舉也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找到一個最佳逃跑方位罷了。 此時男子一把推開了陳侗,身體往窗外一跳,瞬間不見了人影。陳侗被推向柳斐然,恐懼至極,竟手忙腳亂地抓住桌子掀翻了過來。 一陣酒杯破碎的聲音響起,陳侗慌張把身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過去,驚恐叫道:“你們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陳侗,束手就擒吧?!绷橙徊活櫮凶犹用?,抵擋著陳侗扔過來的東西,對他說道。 “不,我不要!”陳侗慌慌張張地爬起來,竟然翻身從窗外跳了出去! 一直面容平靜的柳斐然,此時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只聽得外面一聲巨響,柳斐然來到窗邊一看,陳侗摔倒在地,一動不動,流了一地的血。 除此之外,地上有不少官兵渾身帶血躺著,生死不明,無辜百姓早就撤離了,遠遠看著這邊的變故。而此時不遠處還有打斗聲傳來,柳斐然看過去之時,就見原先跳窗逃走的男子和蘇望打在一起。 然后男子不敵,被蘇望擒住了。柳斐然看到這一幕終于放下心來,揮手撤退。 柳斐然能指揮官兵,那自然是和蘇望在一起了,而蘇望沒有和柳斐然一起破門而入,那自然是在他們能夠逃離的方向候著。所以男子從窗上跳出來,根本就沒有跳出到安全的位置,反倒是被蘇望逮了個正著。 男子被擒住之后就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再逃了,他面目猙獰,在被抓住的瞬間,立刻就咬碎了舌下的毒藥,直接毒發身亡了。 蘇望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么狠毒,一旦被擒立刻自殺,堪比死士。他連忙一探脈息,已經沒救了。蘇望皺眉,只好放下尸體,搜起身來。 他身上沒有任何身份的標識,只搜出了五千兩,看來就是準備交給陳侗的銀兩。 蘇望拿著這筆錢來到了陳侗身邊,柳斐然此時也下來了,見狀怔了一下,問道:“自殺了?” “嗯?!碧K望蹲下身查看陳侗的情況,陳侗從二樓摔下來的時候,他們這邊正打得火熱,誰都沒空看過來。而此時仔細一看,陳侗瞳孔放空,嘴里呵呵地出著氣,血從嘴角流出來,恐怕也沒救了…… 陳侗不會武功,他見那男子從二樓跳下來,自己沒有思考,也跟著跳了下來??墒撬窃诨艁y之中翻窗出來的,身體本就不平衡,直接撞在了一旁的攤子上,發出了之前那聲巨響,再跌下來的時候恰好插進了一截斷了的木頭上。 蘇望看著陳侗腹部上的那個血洞,再探了探陳侗的脈息,無奈搖頭,說道:“沒救了?!?/br> 柳斐然皺眉,今日這次行動算不得成功,兩個人都喪命了,想要從中再找一些證據的可能也就跟著斷了。 但是好在陳侗身前承認了自己殺了人,再加上自己收攏到的證據,何有為至少洗清了冤屈。柳斐然想起舅母把何有為尸身運回錢白時說的話,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有為這件事,我不怪你,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原諒你?!?/br> 是啊,畢竟是因為自己而起,才會讓舅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而這一些,都是他們挑起的。 這件事,還沒完。 第43章 陳侗雖然死了,但是他臨死前親口承認的那些事,再加上柳斐然收集到的證據,也是足以讓陳侗定罪。 每一個荒唐子弟背后,都有一個甚至于多個寵溺他至極的親人,陳侗也不例外。就像是何有為的母親,就像是陳侗的母親。 但是陳侗除了寵溺至極的母親之外,還有一個嚴厲而干練的jiejie。 在公堂上陳侗母親哭得撕心裂肺的時候,陳大小姐站在一旁,拿著那五千銀兩,一言不發,旁邊她的丈夫,有點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蘇望坐在公堂之上,一臉嚴肅的他看著多了幾分沉穩,作為京兆尹的官威就出來了,“陳侗因欠賭債五千兩,聽信jian人,先是給眾人下藥,又假裝自己要上茅廁,隱匿在一旁,待得眾人暈倒之后,殺了孫中陽,嫁禍給何有為?!?/br> 陳大小姐冷笑一聲,“這一切都是大人推測,證據呢?” “你手中的銀兩便是證據,這是其一。其二,案發當晚,你根本就沒有在府中,即將子時時候才回到家中。而這個時候,陳侗已經到家,然而他揚言是你在找他,他才急忙回去?!?/br> “陳侗買的這種藥,藥效在半個時辰上下,他揚言去茅廁之前下了藥,在外等到藥效發揮都暈過去之時,再進來行兇,而他之所以借口去上茅廁,而不是直接回家,就是因為他怕有人在醉仙樓里看到他,那么便和他說要回家的時間對不上?!?/br>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陳侗逗留在醉仙樓是為了防止別人起疑,同樣,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亥時六刻的離開,被人看到了,來人,傳證人?!?/br> 一名打更的老伯顫巍巍地上來了,跪倒在地,聽到蘇望的詢問,他便開口說道:“是……草民在亥時六刻左右看到那個公子從醉仙樓里出來,神色慌張?!?/br> 陳大小姐猛然一抓手中的銀兩,這打更的老伯嚇得一抖,連忙磕頭求饒,“大人,草民不敢撒謊,這些都是真的,大人千萬不要殺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