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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未必,當日三人都喝醉了,米公子只見二人有口角卻無見二人動手,醒來時候貴公子已經沒了聲息,這其中發生了什么,誰都不清楚。本官認為,應當查清楚此中發生了何事?!?/br> “還能發生什么事?斷然是何有為和我兒爭吵之后,他氣不過舉起花瓶砸了下去,然后自己也醉倒,兇手就是何有為!”御史中丞朝著蘇望說道:“蘇大人,你可不要因為和柳大人感情交好就包庇兇手??!” 蘇望說道:“本官斷然會秉公處理,絕不徇私!柳大人既對當時的情形有所猜疑,那就宣米良、陳侗上堂?!?/br> 米良和陳侗二人上堂,米良第二次進公堂,依舊是腿腳有點發軟,倒是陳侗,面容頗為平靜。 “米良、陳侗二人,還不把當晚之事詳細道來?” 米良的說法沒變,陳侗說道:“回大人,那一晚我喝多了之后就上茅房,剛從茅房出來,我的小廝就過來找我了,他說我姐在家找我,所以我就回家了?!?/br> 陳侗父親并不在朝,家里母親對他溺愛有加,唯有jiejie對他嚴厲不已,故而他是出了名的怕jiejie。陳侗經常因jiejie要找他算賬而倉皇逃走的事情也不在少數。 柳斐然自然派人調查過陳侗的底細,和米良是如出一轍的荒唐少年,并沒有特別之處。所以她懷疑,是不是自己懷疑錯了方向,這個案子和他們兩個無關。 柳斐然看向米良,問道:“米公子可記得那天晚上是什么時候暈過去的,身邊可有什么異常?” 許是柳斐然聲音溫柔,米良沒一開始那么害怕了,他仔細回想,說道:“那個晚上……要說有疑點的話,大概就是醉得比較快吧。平日里大家都能喝不少酒,但是那天大家都醉得比較快。陳兄,你說是不是?” 陳侗臉色似有不自然,“好像是……不過我后面不在,也沒有繼續喝了?!?/br> “可能是你們喝得急了,所以醉得快?!庇分胸┐驍嗨麄z的對話,看向柳斐然,“柳大人,你該不會認為,這樣子就能擺脫何有為的嫌疑吧?” 柳斐然也不能胡攪亂纏說什么啊,蘇望也知柳斐然為難,故而一拍驚堂木,“何有為,你可認罪?!” 何有為身體一抖,“大人,大人我沒罪,我沒罪??!” “還不認罪?看來你是死不悔改??!”蘇望喝道:“來人,把他拉去重打二十大板,看他認不認罪!” 柳斐然不忍地閉上了眼睛,何母身形一抖,差點摔了下去,她一把抱住柳斐然,哭得撕心裂肺,“斐然,你救救有為??!” “對不起?!绷橙徊蝗痰卣f道。 “救我,我沒有殺人,不要打我!”何有為哭喊著,但是官差有力地把他拉了出去。蘇望喝道:“退堂?!?/br> 御史中丞臉上微有泄憤之意,哼了一聲,扶起自己的夫人出去了。 何母還在大哭,“斐然??!他是你表兄??!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蘇望走出公堂之時回首看了柳斐然一眼,輕嘆一聲,還是離開了。他若不動刑,這案子就沒辦法再拖延了啊,事已至此,他必須要做出這一步。柳斐然懂,可是何母又怎么會懂呢? 第39章 果不其然,回到府中之時,何母見著柳母,是根本就克制不住的哭嚎,“我的兒??!” 柳母對于自己的這個外甥也是一心掛念著,要知道何家嫡系就這一個孩子,小時候她還帶過幾年,可以說是把他當兒子看待的。 此時柳母一見自己嫂子哭得這么狠心就是一顫,連忙抱住她的肩膀,“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何母頓了一下,旋即哭得更狠了,哇的一聲,干脆坐在了地上,撒潑似的胡亂踢著腳,“早知道會發生這么多的事,我就不把他帶來祁城了,寧愿在錢白做個游手好閑的閑家子弟??!可憐我兒??!” 柳母聽得也是紅了眼睛,她看向柳斐然,問道:“斐然,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柳斐然雖然愧疚,但還是如是說道:“蘇大人今日打了他二十大板?!?/br> 柳母臉色頓白,也是急了,跺腳說道:“這,這怎么可以?斐然,你和蘇大人那么要好,你怎么不和他說一聲??!”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沒有證據證明他的清白,只是打板子而不是直接判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绷橙货久颊f道。 “那……那怎么辦呀?”柳母急得不知所措。 “你根本就是不愿意救你表兄!可憐何家就這么一個種,又是你嫡親表兄,竟然這么狠心,為了你的官位置之不理!”何母惡狠狠地瞪著柳斐然,“我真是看錯你了!” 柳斐然臉發白,雖知何母這是氣急攻心,但是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她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舅母放心,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br> 說罷柳斐然便徑直走去了書房,一口氣寫了百來個字,這才平靜下來了心情。她看著自己寫出來的字,放下筆把這些字都揉成了團扔掉了。 她開始梳理案情,尋找可疑點。 米良在公堂上曾提他覺得那夜醉得快,那么那酒是否有問題呢?酒是驗過沒有問題的,那有沒有可能藥下在別的方面? 那么大的花瓶砸在孫中陽頭上,發出那么大的響聲,按理說如果只是喝醉了,那米良應該能聽到才對,可是他在那完全沒有蘇醒,這里是不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