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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望聽后點頭,“我這就派人去盯住米良?!?/br> “那天晚上喝酒的陳兄是誰?”柳斐然突然問起了這個好似沒有任何關聯的人,“他后面不曾回過房間嗎?” “他是征西將軍的兒子陳侗,昨夜他上茅廁之后,家仆說他家中有事,他便徑直回了家,沒有再回房間?!?/br> “陳侗……”柳斐然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差點把這個人遺忘了,怎么會這么巧,在他離開之后就發生了命案,而他又恰好回了家?陳侗這個人,讓我來盯?!?/br> “好?!?/br> 兩人分頭行動,蘇望去查米良去了,而柳斐然則是盯著陳侗。 征西將軍府坐落在皇城的西面,柳斐然坐在征西將軍府出入必經的一家茶館里,靜靜地盯梢。將軍府下人出入,并沒有可疑之處。柳斐然也不可能一直這樣盯著,她走出茶館,見巷子角落蹲著一個乞丐。 柳斐然走了過去,把懷中一枚銀子放在了他的碗中。乞丐眼神一亮,一把抓住那枚銀子,放進嘴里咬。 柳斐然說道:“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如有線索,這個也是你的?!?/br> 柳斐然直接從懷中再掏出一綻銀子,這可是一兩銀子,對于乞丐來說,已經是天降橫財了。乞丐一臉垂涎地看著她手中的銀子,“你要我做什么?” “盯住征西將軍府,若是公子陳侗出門了,立刻派人到楚繡坊找我?!?/br> “好?!?/br> 柳斐然離開,那乞丐樂呵呵地拿著手中的銀兩把玩,然后小心謹慎地放進了懷里。 然而柳斐然沒有想到的是,她不過是讓一個乞丐幫忙盯住將軍府,這件事就傳到了初玉塵的耳中。 初玉塵聽得小可子的匯報,問道:“這件案子和陳侗有關?” 小可子說道:“應該是柳大人和蘇大人察覺到了什么,故而從這陳侗和米良下手。柳大人是萬萬沒有想到,她隨意問的乞丐,是殿下您的人?!?/br> 初玉塵并不知道小可子在宮外曾做了什么,她只提供父皇分撥給她的宮內高手和錢財,小可子和蘇望則是負責在祁城發展眼線?,F在本該無主的乞丐卻成了小可子的眼線,可想而知小可子在宮外發展得不錯。 初玉塵想到了這層,看了小可子一眼,“短短半年時間,就能小到乞丐都收攏到了,不錯不錯?!?/br> 小可子謙虛地說道:“都是殿下教導有方?!?/br> “說實話?!背跤駢m聲音似有冷意,嚇得小可子不敢再貧,連忙實話實說,“回殿下,奴才本在宮外就有一定的眼線,恰好也認識一伙地頭蛇。殿下給奴才派了實力高超的打手,又給了錢財,再加上又是為殿下辦事,收服他也并不困難。奴才就讓他暗自收攏祁城中的小人物,因為奴才認為,越是小人物,越是無處不在啊?!?/br> 初玉塵見小可子沒有隱瞞,便也不再以這件事說什么,“吩咐下去,好好盯著。對了,江自流還沒回來?” “沒呢,至少也要五天時間才能回來?!?/br> “讓江自流快點回來,協助少傅破案?!?/br> “是?!?/br> 江自流回到祁城之時,這一件事還沒落下帷幕。蘇望雖有心拖延,但是御史中丞不答應,幾次上門,逼得蘇望不得不再次開堂審判。 這幾日他與柳斐然雖一直在調查那二人,但是他們并沒有調查出有用的東西,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來,感覺這件事情和他們無關似的 蘇望坐在案桌前,看著下面兩方人馬,都在哭,一邊哭著要他做主,一方哭他沒有殺人,實在是頭疼不已。 住了幾天牢房,何有為是憔悴不已,他被壓進府衙之時,見著自己娘親,哭著撲了上去,“娘!娘救我!” “我苦命的兒??!”何母是嚎啕大哭。 “你這個殺人兇手!”孫母見著何有為,瞬間紅了眼睛,撲了過來扯他的頭發,“你還我孩兒!” 官差連忙上前把人分開,蘇望一拍驚堂木,“何有為,對于殺害孫中陽一事,你還有何話要說?”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何有為是清白的,反倒是米良醒來之時見著他手中拿著兇器,蘇望不能偏袒,故而只能如此發問。 何有為心神俱裂,聲音撕裂般破碎不堪地喊了出來,“大人,我沒有殺人??!” “可有證據?”蘇望問。 何有為一時語噎,連忙轉頭看向柳斐然,跪著爬向她,“斐然,斐然你要救我,你答應要救我的!” 何母也是哭喊著一把跪了下來,“斐然??!舅母求求你了,救救有為吧,他怎么敢殺人呢!” “舅母,您快起來?!绷橙徊桓沂芏Y,連忙拉扯她起來。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何母哭著說道。 柳斐然面露難堪之色,現在找不到證據,她又能如何呢?她迎著御史中丞要殺人的目光,說道:“回大人,何有為雖無證據證明無罪,可亦無證據證明他有罪?!?/br> “房間里只有三個人,不是他還能有誰?!”御史中丞冷哼說道,“柳大人,你可不能因為何有為是你表兄,就包庇徇私??!” “孫大人嚴重了?!绷橙粦B度謙和地說道,“本官之所以提出如此說法,那是因為沒有人親眼所見,米公子是唯一的在場人,然而他也沒有親眼所見,不是嗎?” “何有為手中就握著破碎了的花瓶,我兒就是被花瓶砸死的,你這不是包庇兇手是什么?!”御史中丞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