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起點男穿到晉江文_分節閱讀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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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大手輕輕掩上了守護蕭守的門,門外的人隔著門想著屋內人那醉呼呼的樣子,笑得很意味深長。蕭守,你故意裝醉是想試探什么呢,不知你對我的表現是否滿意。 屋內的人聽見了關門聲,本來閉上的眼睛瞬間睜開,眼神不再是徹底的迷離。的確,他是裝醉。蕭守不會放任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醉倒,他還不夠強,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這種任性的權力他還不打算拿來揮霍。 當蕭守看到不請自來的洛子枯時,卻是在瞬間就做出了裝醉決定。他只是想通過醉酒來試探洛子枯,醉酒是一個餌,誘惑洛子枯放松警惕進而展示出真實一面的餌。 蕭守覺得自己至少可以確認兩件事,第一,洛子枯真的不是楚林,最起碼洛子枯沒有身為楚林時的記憶。楚林是個中醫,自己說頭疼的時候,洛子枯的選擇是揉按太陽xue,如果是楚林,他的第一反應絕對是診脈,況且洛子枯的按法相當業余,完全沒有專業人士的痕跡。 第二,洛子枯是可以作為托付背后的伙伴的。當自己暗示說有個關于誕皇大陸的猜測時,洛子枯并沒有將錯就錯冒充楚林詢問下去,不隨意刺探,不肆意利用,這樣的品質很難得,蕭守估摸著自己就多半做不到。況且洛子枯還對自己多加照顧,雖然方式霸道了些,但至少是真的在為自己考慮。 蕭守有些惆悵也有些欣慰,洛子枯,雖然你不是楚林,但應該也是可以作為哥們兒的吧。蕭守不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弱勢了,但這次詩會的失敗,讓他明白了掌握權勢的迫在眉睫。不然,無論自己表現得有多么優秀,也是很難獲得上攀的機會的。蕭守選擇了洛子枯,他試探,他確認,然后托付。一個人,終究是太累了些…… 蕭守安心地閉上了眼,順便提醒自己,以后泡美眉的時候要記得避開洛子枯。 蕭守這廝,算計無數,卻不曾料到這次自己其實是被反算計了。之前的人會被蕭守騙到多是因為他們不了解蕭守,被先入為主的印象所蒙蔽。蕭守以有心算無心,自然百戰不殆。 但洛子枯不一樣,他關注蕭守,不是一兩天了。他可不會把蕭守當做純潔柔弱的小白兔,就算這是只兔子,那也是鑲著銅牙的彪悍兔子。洛子枯以戒心算有心,自然不會著了他的道。 當他一看見謹慎的蕭守竟然醉到連人都不分時,第一反應不是扒光了上,而是有貓膩。所以在蕭守提到有個猜測時,洛子枯才會伸手挨到他的脖子,果然,肌rou緊繃,脈搏加速,防備著自己。面對著能吐露秘密的親密伙伴時,可不該是這種反應。語言可以欺騙,但身體永遠誠實。洛子枯索性表現得君子一些,將計就計看看蕭守想干什么。從試探到依靠,現在看來,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這場醉酒,無關溫情,無關旖旎,不過是演了一場戲,看誰先把誰當了真。清醒的人裝醉,明白的人裝傻,一個虛情一個假意,配合得剛剛好。晉江的這場經典JQ戲,讓這兩個腹黑的家伙,生生演繹成了試探與反試探的暗戰。純潔的晉江孩子,撿到愛情,腹黑的起點孩子,就只能撿到騙局了。 小攻忽悠小受,叫調戲;小受忽悠小攻,叫勾引;攻受相互忽悠,叫愛情。雖然這倆狡猾孩子還上升不到愛情的高度,至少,蕭守那顆心不再是愛情的鹽堿地了。 分析了 蕭守在床上滾了兩圈,沒睡著,本就喝得不多,這一躺,反而更加亢奮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在腦袋里轉圈圈,蕭守今天雖然相當不如意,但好歹也算小露了一把臉,況且終于找到了可以托付背后的盟友,實是幸事一件。蕭守索性不睡了,輕輕爬了起來,坐在床邊,一時卻也不知做什么好。 帶了幾分氤氳水汽的眸子在房間里肆無忌憚地掃蕩了一圈,最后鎖定在窗旁的高幾上。幾案上擺了文房四寶,蕭守取了紙筆,沾上清水,信手勾出了誕皇世界的地圖。 宣紙的正中央畫著一個碩大的鴕鳥蛋,圖的右下角一個雞蛋,圖的右上角一個鵪鶉蛋。你沒看錯,這就是誕皇世界的地圖。 當初蕭守看見誕皇世界地圖的時候也很是無語了一陣,這年頭的游戲地圖都不帶這么惡搞的。但這也堅定蕭守對自己玩轉這穿越世界的信心,如此明顯的人工痕跡,只能說明這個世界是被人特意設計出來,為某種目的而服務的。結合那提示框,只能說明這世界是一個為穿越者而存在的華麗舞臺。 好比那些單機游戲的世界,廣博的大地,錯綜復雜的政治勢力,悠久的歷史設置,瑰麗的寶藏,多如繁星的英雄,也不過是一個為玩家而存在的游戲場罷了。大地就是拿來踩的,勢力就是拿來玩的,歷史就是拿來改的,寶藏就是拿來挖的,英雄就是拿來當炮灰的。 蕭守經過山崖那場血的洗禮,才算對這個世界多了點參與感。但每當他面對誕皇世界的地圖時,那三個炯炯有神的蛋,無時不刻在動搖著他對這個世界真實性的確認。 蕭守看著蛋蛋圖……不,世界地圖,打算把思路理一理。既然已打算好將洛子枯作為伙伴,那就有必要把形勢分清。畢竟所謂伙伴,是一種對等的存在。如果不能顯示出足夠的才能與潛力,那么很容易就變成了對方的附庸,尤其是在目前這樣的身份差異下。 蕭守寧可發展得慢一些,也不想成為某個人的依附者。雖古語有云: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但蕭守明顯只有女為悅己者整容,士為知己者裝死的覺悟。 鴕鳥蛋,誕皇大陸。蕭守輕輕在蛋上寫了個洛字。不出意外的話,自己今后就會成為洛子枯這邊的人了。洛子枯身為麟親王之子,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實權,但據前幾日搜集到的信息,麟親王年事已高,常年臥病在床,王府的實際掌權者正是世子。 最妙的是,整個麟王府竟然只有洛子枯這一個子嗣,所以洛子枯若是借著王爺的勢力,無論想私下干點什么,恐怕都不會有阻礙。 洛子枯其人,在蕭守看來,有禮、有才、有德,雖說古往今來所謂王爺世子這種存在,就是對上拍馬逢迎、欺瞞舞弊,對下作威作福、黨同伐異,對民□虜掠,巧取豪奪,對內貪污受賄、花天酒地,對外喪權辱國、割地賠款用的。但洛子枯明顯走出了王爺這一經典角色形象套路,儼然成為新一代有為青年。 按理來說,蕭守應該是交得放心,靠得舒心。但實際上蕭守隱隱有些不安,一個人可以很好,但不能太好,如此完美只能說明兩種可能,第一,他是圣人;第二,他在偽裝。 一個人身居如此地位還保持著這般氣度節cao,往往說明他所圖的并不簡單,而能讓一個擁有王爺權力的人圖謀的,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那么一個東西罷了。 蕭守可還記得,初見時,自己說的是兵戰的問題。自己能被那么快賞識,說不準正是因為暗合了他的心思。 況且現在皇上已經是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太子四十多了還沒能真正掌握皇權,而皇帝最寵愛的二皇子正當壯年,還掌握了不少權勢。一旦老頭子出點什么事,那這局勢就亂定了。渾水正好摸魚。只是不知道最大的那條魚會掉到誰的嘴里。 蕭守并不在乎洛子枯是否要吞掉這條大魚,畢竟那個高處不勝寒的位置自己是不稀罕的,連老婆都不能隨便挑,有什么意思?那個位置好比女人的博士后文憑,看起來風光無限,實際卻是一本滅絕師太認證書。權勢誠可貴,美女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蕭守在乎的是,若是洛子枯當真以那條大魚為目標,自己就不能隨便站隊了,那個圈子,豎著進去,等出來時,就只能橫著了。但蕭守也不可能因為這一猜測而放棄洛子枯這一大助力,因噎廢食不是他的風格。所以只能盡量未雨綢繆了。 蕭守的目光在另外兩個蛋上逡巡,未思進,先慮退,這是明哲保身的不上法門。 鵪鶉蛋,誕百島。蕭守在旁邊勾了個葉字。烏月國,葉家的天下,落后的家族制度,碧凌皇朝屬國。完全不適合作為安身之所。除了醫毒之術外這個國家貌似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蕭守咬了下筆頭,自己跟這個勢力估計是不會有交集的了,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要有交集,不管是被醫還是被毒都不是什么好事。 (這廝到分手都沒問明白葉翎叫什么) 雞蛋,誕柯島。各族征戰中,雖然統一草原這一名頭聽起來很是美好,但不管是自己直接cao刀子上還是扶植傀儡都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蕭守提筆在雞蛋上隨意點畫,當然,誕柯島作為棲身之地卻是很不錯的,不被統一管制的地域,意味著數不盡的漏洞空子。 蕭守又信手在各雞蛋間添上了不少波浪線,還有一個勢力……游離于各個陸地之外,卻強大得詭異。蕭守在空隙間寫上了一個武字。蕭守想起了那個說不上是敵還是友的家伙,了解得越深入,越明白武刑空所處勢力的強大。雖然當初放棄這樣一個靠山有些可惜,但自己終究不是習慣于被俯視的人。會選擇洛子枯,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洛子枯從未顯示出那種上位者的傲慢。 蕭守又在武字旁邊打了個問號。在蕭守看來,誕皇世界有些地方很不合常理,比如江湖勢力與政治勢力的勢均力敵。任何一個國家都沒理由容忍別的勢力來壟斷自己的海陸交通吧,但武家的海佑和姚家的石諾居然就做到了。除了歷史原因應該還另有隱情吧…… 雖然地圖上不過是三個蛋,但勢力之復雜并不輸于那些長得不像蛋的大陸。蕭守一番思索后,也有了些倦意。于是將手中狼毫飽蘸清水,在宣紙上胡亂畫寫,將之前用清水畫出的痕跡毀了個徹底。褪了外衣,勾搭周公他閨女去也。 ***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太陽說早早早,你為什么還在睡覺?新的一天就在蕭守的一場好眠中降臨了。 蕭守睜開眼,撐了個懶腰,覺得整個身子都睡軟了。盆架上已擺好了清水巾帕,蕭守收拾完畢,便推開門走了出去。許是因為除了自己以外無人留宿,此時這芙蓉閣倒是清寂得厲害,昨日的門庭若市仿佛只是一場幻夢。 蕭守順著屋外的連廊,往前走去,想找個人問問這兒是否管飯。忽而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婉轉鳥鳴,蕭守順著廊道轉個彎,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朱紅的連廊,廊邊掛著一金絲鳥籠,在晨光下閃亮得炫目。一位公子背對著自己正給籠中的鳥兒喂食,優雅而雍容。這樣的氣度,自然不容錯認。蕭守輕輕開口:“拜見世子?!?/br> 那人回過頭來,笑容溫潤如玉:“蕭公子?!?/br> 蕭守走上前來,微微一揖:“世子好興致啊,在這里喂鳥?!?/br> 子枯笑笑:“我既養了它,自然要喂它?!?/br> 蕭守伸出手,白皙的指尖順著金絲的鳥籠緩緩摩挲,低著頭,嘆了聲:“只是不知鳥兒是否樂意被人喂?!?/br> 子枯又喂了一把食:“多少鳥兒求喂還不得呢,若非這鳥兒一副好嗓子,也未必能有這等福氣,怎會不樂意?!?/br> 蕭守仰頭著天,負手而立,一副標準的裝逼樣:“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br> 子枯撥開籠子的插銷,笑笑:“沒有鳥兒會甘愿被困在籠子里,問題在于,給它一片沒有邊際的天空,它是不是真的敢要?!?/br> 蕭守看著子枯的眼睛,認真道:“你敢給,它就敢要?!?/br> 子枯拉開了籠子的門,低聲道:“那,便給你吧?!?/br> 那鳥兒歪著頭,不解地看著被打開的小門,有些局促地在支架上跳了跳,往籠子內部縮了縮,蜷成毛茸茸的一團。 洛子枯伸出手指,搭進籠子。鳥兒看著那手指,晶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試探著輕啄一口,立刻縮回身子。過了會兒,看沒事,于是歪歪頭,眨眨眼,又啄了口,還是沒事。 于是鳥兒變本加厲地跳上了洛子枯的指尖,紅色的小爪子還不老實地劃拉了一下。 洛子枯托著鳥兒出得籠來,那小毛球也不飛,只是老老實實地立在指尖,轉著小腦袋,一會兒看看蕭守,一會兒看看洛子枯,啾啾叫喚。 洛子枯一抬手,鳥兒終于飛起,小小的身影在走廊里轉了一圈,又回到洛子枯肩上,叫得頗為歡暢。 洛子枯側著頭,掃了一眼小毛球,笑得如沐春風:“果然,若是能不離不棄,有無籠子又有什么打緊?!?/br> 蕭守伸出手指,不老實地捅了捅那毛茸茸的小家伙,結果被狠狠地啄了一口。悻悻收了手說道:“比起成為依附于你而存活的小寵物,這樣的關系不是更有趣么?” 洛子枯看著蕭守,目光柔和而深邃:“有何不可?!?/br> 蕭守挑起唇角,笑的很開心:“謝世子?!彼?,洛子枯已經變相對自己做出了承諾。 洛子枯也微微一笑:“若是沒有外人在,你喚我子枯即可?!?/br> 蕭守點點頭,低喚了聲:“子枯?!?/br> 洛子枯也喚道:“蕭守?!?/br> 正當兩人溫情對視,此時無聲勝有聲之時,卻突然響起一陣“咕嚕咕?!甭?。蕭守瞬間紅了臉:“那個……呵呵,古人有云……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br> 洛子枯笑道:“倒是我招待不周了,蕭守,你現在回房去吧,想來那早膳已然備好?!?/br> 蕭守撓撓頭:“嗯,那我這便回房去了?!?/br> 洛子枯又道:“這芙蓉閣是我的一座別莊,我一會兒便要離開了,你若愿意,住多久都可。若是你想回去,吩咐下去,自會有人為你備好馬車?!?/br> 蕭守做了一揖:“多謝?!闭f罷便欲轉身離開。 “蕭守……” 蕭守轉回身子,等著洛子枯的下文。 洛子枯指了指肩上的小毛球:“我可告訴過你這小東西的名?” 蕭守搖搖頭。 洛子枯忽而狡黠一笑:“它名為斷袖?!?/br> 蕭守茫然點頭:“喔,斷袖啊……這名可是有典故?”